目前分類:惡作劇2吻 (7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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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琴一臉沮喪的和直樹一起參加學校的畢業典禮。
「恭喜畢業,子瑜。」直樹微笑的祝賀子瑜。
「恭喜。」湘琴垂頭喪氣的跟著祝賀子瑜。
子瑜笑起來還是那麼迷人:「謝謝,直樹,湘琴。」但是她仍然不忘打擊湘琴:「好遺憾哦,湘琴留級了,我們不是一起進來的嗎?為什麼不能一起畢業呢?好寂寞哦!」

正在說著,那邊傳了抽泣聲和「別哭。別哭」的安慰聲。
「喲!怎麼有人在那邊嚎啕大哭呢?好像是留農和純美嘛!畢業值得那麼高興嗎?」子瑜自言自語說著。
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湘琴的氣就冒了出來。不過,留農和純美是怎麼回事啊?
湘琴的兩個姐妹淘開始哭訴起來:「純美是因為沒有找到工作。至於留農嘛……」留農的臉色開始非常難看起來:「我的畢業論文把我害死了!我的論文和弟弟的讀書報告用同樣的文件夾,我搞混了把他的交了出去。」說到這裡,留農露出痛苦的表情,雙手死死的抓住腦袋。「後來我趕快找教授換回來,沒想到教授居然說,『其實你原來那篇比較還』,怎麼會這樣……?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學分都修完了,偏偏……偏……啊……我畢不了業——!」
「別哭了,別哭了。」阿傑趕快過來安慰起留農來。
「啊,哈哈……」子瑜在旁邊大笑起來,「哎喲,真對不起呀!不過嘛,無以類聚,你們做的事還真像啊!」
湘琴生氣起來,但是子瑜卻在笑著接著說下去:「其實,這也沒什麼不好,你們還能一起上學呀,啊!真是深厚的友誼呀!」子瑜開心得意的說著,完全不顧湘琴越來越難看的臉色。
「子瑜,你所希望的工作也找到了吧?」直樹打斷了子瑜對湘琴的取笑。
見到直樹主動和自己說話,子瑜馬上把取笑湘琴扔到了一邊,笑著回答直樹:「是呀,托你的福,電腦公司方面的事。從此以後,我要盡量發揮能力,也要釣到公司裡最棒的男人。讓你刮目相看。」
「最棒的男人正捧著花在大門口等你呢!」直樹看著門口捧著一大束鮮花的皓謙學長說道。
「直樹,因為你,這四年我過得很快樂!」子瑜轉頭認真的對直樹說。
「我也是!」直樹客氣的回答。
「也祝你不久之後成為名醫!」子瑜在對直樹說了這句話後,忽然叫住了湘琴:「湘琴!」這忽然的一叫,嚇了湘琴一跳。
子瑜向湘琴伸出手,湘琴把手迎上去,兩隻手握在了一起。
「其實,你連我的勁敵都算不上。」
「子瑜……」
「但因為有你,四年的大學生活很快樂,希望你能做個不給直樹找麻煩的太太!」
「我……我也很快樂……」剛才還被子瑜的話氣得臉都變形了的湘琴,現在馬上就伏在子瑜的肩上熱淚盈眶了,惹得子瑜不停的抱怨「拜託,別把我的衣服弄髒了!」
皓謙學長突然出現在子瑜的面前,興奮的說:「子瑜!恭喜畢業!跨出這個門,你就和我一樣成為社會人了!」
子瑜皺起了眉頭,把頭瞥開:「不是叫你別來嗎?」
看著眼前熱熱鬧鬧的場景,湘琴完全忘記了剛才因為不能畢業而產生的沮喪,心裡想著:「啊!多麼希望我也能畢業呀!在頭上綁著蝴蝶結,直樹捧著花在校門口等著,看到我就說,『恭喜畢業!』」
「不如再留級一年,我們一起畢業吧!」直樹在旁邊不經意的說了一句,把湘琴美好的想像擊碎,太瞧不起人了。
「說起畢業嘛,讓我想起了高中畢業時」,湘琴再次浮想聯翩起來,思緒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,直樹第一次吻她時的情景又再現在眼前,「還有我們的初吻。」湘琴甜蜜的笑起來,「現在想來,那正是我們之間愛的序曲!」陶醉中的湘琴正興奮不已,完全沒有聽見直樹冷冷的一句「我要走了」,仍呆呆的站在那裡。
「阿金,你不跟我約會嗎?」克莉絲衝著正在做菜的阿金叫道,「我想跟你去看電影,吃飯。」
阿金很沒好氣的回頭呵道:「少來!沒看到我在上班嗎?別纏著我,回去吧!」
「克莉絲,你又來了?」湘琴推門進來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湘琴爸爸迎過來接湘琴,無奈的看著阿金和克莉絲說著:「這兩個人已經變成幸福小館的名產了。」
聽到湘琴的聲音,克莉絲和阿金都同時高興的叫起來:「湘琴!」
湘琴笑著說:「婆婆叫我到附近買東西,順便過來看看。克莉絲你好嗎?」湘琴不理會阿金,直接和克莉絲打招呼。
「好個屁!」克莉絲的話把湘琴嚇了一跳,臉上的笑容也馬上消失了,「阿金對我好冷淡,我揮常受不了!湘琴,帶我一起走吧!」
湘琴把克莉絲帶出了幸福小館,兩人漫步走在大街上。

「阿金老是對我那麼冷淡,我看他的心仍然在你身上。」克莉絲失望的說。
「沒那回事!」雖然嘴上這麼說,但湘琴的心裡還是有點不安。「他只是臉皮比較薄而已,其實心裡是有你的。」
「湘琴……我……」克莉絲說話吞吞吐吐,「我差不多該回英國去了。」
「啊!」湘琴驚訝萬分的叫起來,「你才來半年呀!」
克莉絲不顧湘琴的大聲疾呼,繼續沮喪的說著:「我過得很快樂,又交到了你這樣的好朋友。只是……」克莉絲難過的停了一下:「阿金讓我覺得很遺憾。如果阿金肯開口叫我留下來,我就會一直留在這兒。」
湘琴只能安慰克莉絲:「克莉絲,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。」
「湘琴,你真是了不起,直樹對你那麼冷淡,你也不在乎,我就覺得很痛苦,不如回家去算了……」
「有了!」湘琴靈光一閃,想到了一個辦法,「一切包在我身上,最重要的是確定阿金的心意,如果你想和他結婚,就聽我的!」湘琴開始與克莉絲開展「敲開阿金的心大作戰」。
「生日會?」阿金驚訝的看著湘琴。
「對呀,我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生日,現在知道了,想為你好好慶祝一下!」湘琴高興的對阿金說。
「對了,我的生日就是12月29日。」阿金竟然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。
「怎樣?慶祝一下吧?留農,純美和克莉絲她們也會參加。」說到這裡,湘琴看到阿金的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,「你神色怪怪的。」湘琴擔心阿金會不會拒絕參加這個生日會呀?
「既然你出面,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阿金非常高興的答應了湘琴的邀請。
「太好了!」湘琴心裡默默的慶祝了,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。
裝扮的非常漂亮的生日會,阿金也特意的穿上了西裝,像模像樣的,大家都高興的對著阿金說「生日快樂!」樂得阿金「謝謝!謝謝!」的笑得合不攏嘴。
大家都圍在生日蛋糕面前,準備吹蠟燭,切蛋糕。
「阿金已經23歲了,好快呀!」
「嘿嘿嘿,對我來說,年齡愈大,魅力就愈大!」
「阿金,快吹蠟燭吧!」
「哇!好大的蛋糕!」阿金興奮的大看著蛋糕。
「這是克莉絲特地為你烤的哦!」湘琴不失時機的說道。克莉絲也邀功似的站到了阿金的旁邊。
「呵呵呵,是嗎?」阿金啞然道。
「阿金,你不喜歡嗎?」克莉絲擔心的問。
「這個嘛……我很怕吃甜的東西。而且,老外做的蛋糕也太誇張了!」
聽到阿金對克莉絲的心意諸多挑剔,湘琴忍不住叫起來:「阿金!你……」
阿金趕快收住了剛才的話,「好好好,我吹蠟燭就是了!」
生日會上還準備了很多的好菜,連阿金這個廚師都忍不住一邊吃一邊誇獎:「這肉太好吃了……完全是日本風味。湘琴手藝真好!」
「那是克莉絲做的。」湘琴得意的說。
「啊?」
聽到了阿金剛才的誇獎,克莉絲興奮之情溢於言表:「你覺得好吃嗎?我好高興哦!」
阿金馬上收起了高興的表情:「哦,原來是你做的呀?我再吃吃別的看看。哎喲喂呀!有夠難吃!看吧!實力就是不夠。」
「阿金,那是我做的哦!」湘琴厲聲對阿金說道。連留農和純美也詭異的笑著對阿金說,「你未免太小看克莉絲了!」「這半年以來,她不知道下了多少工夫!」最後留農和純美只換來阿金的一聲吼——「你們兩個!少煩我了!」
「阿金!」克莉絲害羞的抱出一個包得很漂亮的禮物包,「給你的生日禮物,請收下吧!」
阿金開始有點不還意思起來,半天也不敢伸手接過禮物。最後在大家的教唆下,終於打開了克莉絲送的禮物——一件繡著大大的「金」字的毛衣。
「我也給自己織了一件。其實我不太會織毛衣,花了好多時間呢!」克莉絲兩腮微紅的說,「不過,我可是拼了命的。」
「啊!阿金不好意思了!」「高興就說出來嘛!」留農,純美和湘琴開始在旁邊製造氣氛起來。
「吵死了!」阿金咆哮起來,「為什麼要做主任們多無聊的事呢?我又沒拜託你們!我喜歡的人只有湘琴一個,沒有別人!你們別做夢了!」
「阿金!」克莉絲絕望的喊著。
「誰要這種生日會!這種毛衣,誰要穿!」阿金異常氣憤的對克莉絲吼道:「你,你……你回英國去吧!快回去!」

阿金的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打在克莉絲的心上,克莉絲表情暗淡的低聲說:「知道了。」然後轉身向門外離去,湘琴叫住了她,「克莉絲!」
克莉絲沒有停下腳步:「再見了!湘琴!留農!純美!」
所有的人都呆站著,看著一場熱鬧的生日會演變成這樣,只有阿金不屑的掩飾著自己的心虛:「哼,搞什麼鬼,無聊!」
「阿金!你混帳!」湘琴忍不住對阿金大聲呵道:「克莉絲走了,沒關係嗎?」
阿金仍然是一臉的不屑:「有什麼關係?從這裡回家也才十五分鐘而已。」
「你錯了!她是要回英國!英國!下星期就要回去了!」
湘琴的一席話太突然,阿金還沒有反應過來。
「克莉絲捨不得離開你,希望你能瞭解她的心意,就算你不喜歡她,也不必傷害她呀!為了準備慶祝會,她昨晚都沒睡!你太過分了!」湘琴說完奪門而出。
阿金呆呆站在那裡,看著被自己扔到地上的那件毛衣,心裡自忖:「我……我好像太過分了……」
「克莉絲!對不起,生日會作戰失敗了。」湘琴歉意的對克莉絲說。
「湘琴,不能怪你,不過,這次又惹阿金生氣了!」克莉絲仍然很落寞的說道,「我也不得不回去了!我……」克莉絲停了下來,終於忍不住痛苦起來:「我好想當日本人……雖然我是那麼的努力,我多麼希望成為日本人……」「克莉絲……」湘琴把克莉絲緊緊抱起來。
晚上的臥室裡,直樹仍然像往常一樣,在睡覺前坐在床上看會書。
「自己的心思被人家說中,再怎麼樣也不會承認的。」直樹對湘琴說。
「這我也知道。」
「真正說起來,你的作戰計劃就是元兇!」
「什麼嘛!」湘琴不服氣的說。
「想想看,你們想探測別人的內心,遇到這種事,誰不想逃呢?」
「這……」湘琴也啞言了。
「其實你們只要在旁邊看,他的真心很快就會顯露出來了!人的心情,是會改變的。」湘琴看著床上,身邊的這個人,「我懂了。」當初你不是也是這樣改變的嗎。
直樹的話雖然說得不錯,而且湘琴也堅信阿金的心意會改變的,但是,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了……
「謝謝你們來送我。這麼久以來,承蒙大家的照顧了!」克莉絲推著行李,在機場裡和大家告別。幾個女孩子抱在一起痛哭起來:「你要保重了!我會想你的。」
「阿金還沒來嗎?」純美擔心的問留農。
「嗯,昨天我就告訴他了呀,但那個人一向臉皮薄,大概不會來了。」留農小聲的和純美說。
「不,阿金一定會來的,他會把克莉絲留下來的。」湘琴堅定的說,並且想辦法不讓克莉絲進去,「還有時間,別急。」
此時的幸福小館內……
「預約的橫井先生來了,河豚餐四份!」湘琴爸爸招呼道。「阿金,四客河豚!」阿金還是沒有反應。湘琴爸爸湊到阿金的旁邊,大聲叫道:「喂!阿金!」
「什……什麼呀!」阿金忽然叫起來,手裡的碟子也掉在地上摔碎了。
「你怎麼了?」湘琴爸爸奇怪的看著奇怪壞的阿金。
「對、對不起!」阿金急忙的道歉,去撿地上的碟子碎片。
「你怎麼回事呀?有點心不在焉。」
「我知道了,因為最近克莉絲都沒來!」師弟提醒湘琴爸爸說道。
「這叫做愛吃假客氣,阿金也一樣!」幾個師弟小聲的議論起來。
「她……今天……」阿金喃喃自語道,幾個師弟也奇怪的看著他,「今天,怎麼了?」
忽然,阿金一拍桌子:「老闆!老闆,我……我……對不起。老闆!我今天不上班了!」說完,阿金飛快的跑出了幸福小館。
「怎麼回事呀?阿金?」湘琴爸爸在後面好奇的叫他,「可惡,你要去哪裡,這麼忙的時候!」
阿金聽不見周圍的聲音,看不見周圍的事物,一心向前跑去。
「時間差不多了。」克莉絲轉身要走。
「啊!等一下嘛,急什麼呢?」湘琴拉住了克莉絲。
「湘琴,算了,我已經死心了。」
「可是,也許他會坐直達快車來,再等一下吧!」
「謝謝你,湘琴!」克莉絲微笑著對湘琴說,「不過,我真的放棄他了。請你告訴,因為他的關係,我的日文有很大的進步。」
「克莉絲!」湘琴叫住這個可愛的英國女孩。
「那——我走了,各位!再見了!」
「克莉絲!」克莉絲還是在大家的注視下離開了。湘琴的眼前耳邊還迴響著克莉絲走前那句話:「可是,我……真的……我真的也在等阿金,我也想再看他一次……」
「阿金不會來了,走吧。」大家都抱著這樣的想法準備離開了。「啊,阿金!」湘琴看見阿金穿著生日會上克莉絲送的毛衣出現在了機場大廳裡。
「克莉絲呢?」阿金喘著氣問,「沒趕上……嗎?……她……入關了!怎麼辦?我要怎麼進去?」
「你沒有護照,進不去的!」純美對阿金說。
「那……那……我……」阿金緊張的說著。阿金從吃驚的湘琴旁邊衝過去,衝到關口前,被機場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:「先生,請出示你的護照。」
「我沒有那種東西,讓我過去一下子就好!」阿金掙著機場工作人員的阻攔,眼睛巴望著前方。
「這是規定,不行的!」機場工作人員嚴肅的說。
「我只是去找個人,馬上就出來了!你怎麼聽不懂呢?」阿金衝著機場工作人員吼起來。然後對著入口大聲的喊:「克莉絲!喂!回來呀!聽到沒有!呆子!毛衣我穿在身上了!我特意回家拿的!你看看呀!」
最後,阿金被機場保安架走了,嘴裡不停的喊著「克莉絲!快點回來呀!因為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呀!我要你留下來!」空蕩蕩的機場大廳裡迴盪著阿金聲嘶力竭的呼喊聲,也許克莉絲的飛機已經飛走了,但是,阿金的聲音應該傳到克莉絲那裡去了吧……
沒有了克莉絲,阿金一個星期以來,就都是那樣失魂落魄的,「我看阿金的心已經到英國去了!」湘琴想著。
「阿金!你在幹嗎?這樣切不對!」湘琴爸爸叫住了阿金。
「哦。」阿金放下了手裡的菜。
「克莉絲快點回來就好了!」湘琴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一個熟悉的聲音拌著幸福小館的開門聲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「克……克莉絲!」
「我……我回來了!」克莉絲還是原來的樣子,天真害羞的對著阿金笑,「我又……回到這邊了!我……回到了英國之後,我還是那麼痛苦,滿腦子都是阿金的樣子……」克莉絲漸漸的收起來笑容,低下了頭,「我本來就是個很固執的人,回去之後為了確認自己的心意,決定再回來看看,因此還讓爸爸生氣了!我要等到阿金回心轉意,我決定要學湘琴那樣,一再的討好你,也許又會給你帶來很多的麻煩,再不行,我就真的回去不來了。好嗎,阿金?」
阿金傻傻的站著,沒有拒絕,也沒有承認。
湘琴笑著湊到克莉絲的旁邊:「克莉絲,你在機場有聽到什麼嗎?」
「什麼?聽到什麼?」克莉絲奇怪的問。
「真是個沒藥救的傢伙!」阿金開始得意的哈哈的大笑起來,「哎!我又要被這個傢伙拖累了,真是麻煩呀!」雖然嘴裡這麼說,阿金卻已經對天大笑不止了。
「嗯,我會努力的!」克莉絲也高興的答應著。湘琴偷偷的把一張照片遞給了克莉絲,照片上阿金在機場,穿著克莉絲送的毛衣,哭得面目全非。


湘琴在鏡子前比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,試過的衣服扔了滿地。
江媽媽新奇的探頭進來問湘琴:「咦?湘琴,你在做什麼?」
「啊,媽……」湘琴一臉興奮的抬起埋在衣服堆裡的頭,「告訴你哦,我跟哥哥要去約會!」
江媽媽也開心的跑了進來,興奮的和湘琴派起手來:「哦?真好!真好!仔細想想,你們好像還沒真正約會過呢!」
「對呀!對呀!」湘琴激動的說,「還有……一件事要告訴你……我考上……醫學院的護理科了!」湘琴笑靨如花的說。
「哇——你好厲害哦!」江媽媽興奮得張大了嘴。
得到誇獎的湘琴飄飄然起來:「我是三月去考的,今天接到合格通知!直樹當醫生,我當護士,我的夢想又向前靠近了一步。」
「太好了,湘琴。哥哥太幸福了!你一定很辛苦吧?」江媽媽激動的流起淚來。
「不!我根本沒怎麼念。直樹說過:『如果你考上了,我們就來個約會。』所以……」湘琴閉著眼幸福的回想著說。
「哇!哥哥還真行!」
湘琴豎起兩個指頭做了個勝利的姿勢:「我就是在選約會時要穿的衣服。」
「原來如此!」
其實護士考試的複習遠不像湘琴描述的那樣……
「你……怎麼老是搞不懂?」直樹使勁的握著手裡的鉛筆,生氣的說。
「我就是不懂呀……」湘琴死皮賴臉的回答。
「剛剛才告訴過你的呀!」直樹生氣的說著,湘琴這個學生果然是他教的最笨的一個。
「啊……是嗎?「湘琴茫然的看著直樹。
「必須把這個公式代進去!憑你這樣,怎麼進得了醫學院的護理科?」
「所以才請你幫忙呀!」湘琴賴皮的笑著說。
直樹頭疼的摸著腦袋:「你真的沒問題嗎?真要考上,要連念三年哪!」
「我知道,雖然比你晚,不過,我會努力的。考上之後,我就能成為堂堂的護士了!」湘琴鬥志滿滿的說。
「難道你不知道,想當護士還得經過國家考試嗎?」直樹問道,心裡無奈著,她怎麼做什麼都不經大腦啊。
「啊?」
「哎,真哪你沒辦法!」直樹重新把書本扔回湘琴的面前:「現在也來不及從頭教了,也沒效果。你只能靠死背了!」
「好……我會記住的。」湘琴唯唯諾諾的答應。
「記住!因數分解不能解的二次方程式,就用這個公式,這是最基本的,得好好記著!」直樹已經很不耐煩了。
「接下來看這個公式……」直樹用鉛筆指著書上。
「直樹,」湘琴突然抬起頭。
「什麼?」
「如果我考上了,跟我約會好不好?」湘琴乞求的看著直樹。
「!!」直樹一臉驚訝,接著馬上怒火沖天:「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?我好不容易抽空教你,你卻滿腦子在想這種事!」
「別生氣!不然血壓又上升了!其實呀,如果有個快樂的目標,我愈會努力用功達成目標。而且仔細想想,我們兩個似乎都沒有約會過。」
「我們不是每天一起上學,又一起吃午飯嗎?」直樹很不樂意的說。
「不一樣!不一樣!不一樣!就連上次在碧潭公園划船,也是陪人家約會。在夏威夷渡蜜月時,也飽受騷擾,兩個人幾乎沒有好好相處過。」湘琴很不高興的說,死死抓住了直樹的胳膊,「我多麼想和你約會,一次也好!好嗎?好嗎?好嗎?」
直樹受不了湘琴的軟磨硬泡,只好不情願的答應了:「好啦!好啦!你趕快把這些記下來。」
「真的?真的?我會努力的。」湘琴欣喜若狂。
於是……於是……
「終於在今天收到了合格通知!」湘琴高舉著通知,得意洋洋。
「這又算得了什麼?」直樹冷冷的聲音傳來。
「你說過『你如果考上了,我就和你約會』吧?」湘琴理直氣壯的說。
「哦?有嗎?」直樹倚在門柱上不屑的說。
湘琴趕緊迎了上去:「好說,好說,重點就在於我們的約會呀!」
「什麼?」直樹一副死不認帳的樣子。
「看——!」湘琴迅速的抽出一個本子擺到直樹的面前,這個忽然的舉動把直樹嚇得不禁後仰。
「這是什麼呀?」
只見本子上寫著:4月6日(四)
直樹與湘琴的約會計劃
<主題>
戀人
湘琴得意的拿著本子:「人家昨天想了一整夜呢!當天,我們就依照上面的行程來約會吧!」

「在澀谷的忠狗像前面會合?」江媽媽興奮的問
「還要在外面會合?」直樹瞪著眼睛大聲的,驚訝的吼問,「都住在一起了,還要約在外面?」
「可是,依照我的計劃,我們是一對戀人呀!那個時候,我們連約會都沒有就結婚了!我希望當天能充分體會戀人的氣氛!」湘琴滿懷期待的說。
「太棒了!湘琴!真是個好點子!」「對呀!你和爸爸也該試試看。」「好呀!」江媽媽激動的和湘琴拍手稱好。
唯一不高興的是直樹:「你有空做那種無聊的計劃,為什麼不多念點書?」
夜晚的江家終於寧靜了下來。
「其實,直樹不知道,我的計劃還不只這些呢!」湘琴對著計劃本又開始自我陶醉起來:「其實,直樹不知道,首先,是第一頁的『情侶裝』,看起來不那麼刻意,卻又那麼相配!一定要這樣。直樹一定會照著我的安排穿著的。」看著自己的計劃,湘琴不禁竊喜起來:「這就是我的秘密計劃書!上面全都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約會模式。明天的約會,你可要依照我的計劃行動喲!」
「早呀,哥哥!」正在吃早飯的裕樹轉身跟直樹問好。
「早!」直樹半閉著眼睛,穿著睡衣,漫不經心的走到飯廳。
「啊!你怎麼還在呀?」江媽媽驚訝又生氣的說。
「怎麼?不對嗎?」仍有睡意的直樹不解的問。
「你今天不是要跟湘琴約會嗎?湘琴一大早就出去了!」江媽媽緊張的大聲說道,「她還說跟你約在澀谷呢!」
直樹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鐘,時間十點半。
直樹不緊不慢轉頭對江媽媽說:「我們約十二點呀。走路過去只要十五分鐘。」
「這……」江媽媽也不好說什麼了。
「湘琴有點忘形了。」裕樹不屑的說。
而在澀谷,湘琴……
「好!我再看看秘密計劃書,複習一次。很好,時間快到了!」湘琴反覆的看著手錶。
計劃上是湘琴幼稚的畫工:
12:00 直樹嘴裡叼著香煙在忠狗像等待。
12:05 湘琴喘著氣匆匆趕來:「對不起,等很久了嗎?」
然後直樹微笑的回答:「不,我也才剛到。」
接下來湘琴就愉快的說:「啊!太好了。我們走吧!」
特寫直樹的腳下,有許多的煙蒂。
「呼呼呼!太棒了!就是這樣!」湘琴忍不住抱著計劃本偷笑起來,路人都奇怪的看著她。
「直樹的衣服早就擺在他的床頭了!好!到忠狗那邊去吧!」湘琴美美的想。
還沒走到,遠遠的就能看見直樹穿著一件格子襯衫在那裡等候了。
「直樹——!抱歉!久等了!」湘琴拎著包跑過去。
「嗨!」直樹轉身跟湘琴打招呼。
「啊!他……怎麼穿這件?這樣走在一起,多難看!」湘琴木訥的看著直樹,失望的想,「啊!可不能為了這種小事而計較。」湘琴急忙自我安慰說。
收拾起臉上的不悅,湘琴笑著說:「你等很久了嗎?」
「不,也才剛到。」
「很好!很順利!」湘琴開心的想著,按照計劃的,湘琴接著說:「幸好……」
但是直樹馬上就打斷了她的話:「你呀……一小時前就出來了,為什麼故意躲在那裡?」
一句話馬上就把湘琴的計劃識破了,湘琴驚恐的看著直樹:「哎喲!他知道。」然後,湘琴就看開始在直樹的腳底下東張西望起來。
「怎麼?」直樹問道。
「煙呢……」湘琴有點遺憾的問。
「我很少抽煙的。」
「果然剛剛到了。」湘琴失望的自言自語。
「是你自己叫我十二點來的呀!還要我怎樣?」直樹不耐煩起來。
「這……倒也沒錯。」
「走吧!」直樹說著就邁開步子走了。
「唔……恩。」湘琴答應著跟上去,「出師不利……不!約會從現在才開始,夢般的約會,走吧!」
按照計劃書上的,湘琴和直樹來到了電影院。
「電影嗎?我想看《阿甘正傳》。」看著眼前的各式各樣的電影海報,直樹說。
「我已經買好票了。」湘琴笑著說。
「咦?」直樹預感到了不妙。
「《今生有約》多麼羅曼蒂克呀!」湘琴憧憬的說。
「我不想看那種沒營養的東西!」
「今天是我夢幻約會的日子,應該以我為優先!」兩人在電影院門前爭執起來。最後還是直樹妥協了。
兩個人表情迥異的坐了下來,湘琴興奮,直樹鬱悶。
湘琴又想像著計劃中將發生的了:「接下來,依照秘密計劃書,應該……」
又是湘琴拙劣的畫工:
湘琴因為劇情而感動得淚如雨下,忽然間,直樹的手緊緊的握著湘琴的手,兩人一同感動,一直到快終場時,他們的熬到做高點,湘琴溫柔的靠在直樹的肩膀上,直樹用胳膊緊緊的摟著湘琴。
想著想著,湘琴又忍不住捂著嘴「呼呼呼」的笑起來,直樹很無奈的看著神經兮兮的湘琴。
屏幕上的電影是英文發音,中文字幕的,英文爛的不得了的湘琴馬上就失望了:「電影好像……比想像中無聊多了……」
終於撐到了電影中高潮的地方,男主角抱住了女主角,湘琴也跟著緊張起來:「來了,來了!他的手……會不會伸過來呀?……等一下,如果我去拉他,那麼,他會有怎樣的反應出現呢?(一定想都不用想的生氣)」
「直樹……很浪漫吧?」湘琴小聲的問。
「是嗎?」直樹眼睛一轉也不轉的看著屏幕。
「喂!現在幾點了?我有夜盲症,看不見。幫我看看表吧?」湘琴說著把戴了手錶的胳膊伸了過去。
「那邊有呀!」直樹指著電影院裡亮著的電子錶。
「哦,真的有。」湘琴再一次的失望,「對了,幫我看看手相吧!」
直樹越來越的不高興:「你安靜一點好不好?」
湘琴最後只能不再說話:「哎——!哎——!直樹真是個木頭,我都扯到這個地步了!看樣子,不可能有什麼羅曼蒂克的氣氛了!其實,我只要一點點……」想著想著,湘琴就睏倦的睡著了。
「喂!真是的……」看著在自己肩膀上呼嚕大睡的湘琴,直樹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湘琴耷拉著腦袋從電影院裡走出來:「好丟臉!依稀記得好像正如我所計劃的,我靠在他的肩膀上,只是……我什麼都不記得了!」
「接下來要到哪裡去?依照你的計劃。」走在前面的直樹回頭問湘琴。
「等一下,啊!我看看……」湘琴迅速的從沮喪中恢復過來。
「我想要買件洋裝,你以前不是也陪子瑜去買衣服嗎?」
湘琴的計劃本:
湘琴選上一條吊帶連衣裙:「我試試看這件。」
「這件對你來說太成熟了。」直樹不相信的說。
「試試看嘛!」湘琴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。
結果……
「如何……」穿著連衣裙的湘琴從試衣間雍容華貴的走出來。
「哇!很合適嘛!」直樹兩眼發光的看著湘琴,「好美!湘琴,我再度愛上你了。」
每想到這些,湘琴就忍不住呼呼的笑。
「就是這家,我們進去看看!」湘琴帶著直樹進了一家時裝店。
「歡迎光臨。」迎賓小姐深深的彎腰。
直樹掃視了這家店一眼:「你最好別太亂來!」
但是興奮中的湘琴充耳不聞似的:「要試穿哪一件呢?」
如計劃書中的一樣,湘琴選了意見吊帶連衣裙:「直樹,這件怎樣?」
直樹與銷售小姐都癡癡的看著湘琴,因為都不能反對,所以兩人都選擇了無語。
見直樹沒有說話,湘琴有點不高興:「不行嗎?我穿穿看嘛!」拿著衣服走進試衣間的湘琴看了看價簽:「呼呼呼,有點貴……不過,我要讓直樹驚艷!」
湘琴進試衣間好久了,銷售小姐走到試衣間前,輕聲的問:「小姐!穿好了沒?小姐!」
「對不起……」湘琴不好意思的打開試衣間的門,「啊……胸部好像有點……」連衣裙鬆垮垮的穿在湘琴身上。
「你呀,認命吧!穿衣服要適合自己。」直樹轉身對走在後面很不高興的湘琴說。
但是湘琴一臉的死不承認:「拍賣價,一件洋裝還要五千九,嚇死人!算了!」
「喂!別發呆了!接下來的節目呢?」
「啊,接下來可能要花點時間,我們要到個好地方去!」
兩人走了好遠的路,到了碧潭公園,直樹一路抱怨:「到這麼遠的地方來。」
「很懷念吧!」湘琴高興的回頭對直樹說,「開滿了櫻花,很棒吧?想想看,我們邊吃漢堡可樂,邊回憶,還可以划船。」
直樹看著周圍的人群,淡淡的說:「回憶什麼呀?」
「想想看,那是我們倆愛的第一步……」湘琴沉浸在回憶中陶醉的說。
直樹把頭撇過去,當作沒有看見。
湘琴計劃書的畫面:
直樹與湘琴划著船,湘琴就坐在直樹的對面:「那天我掉到水裡去了,好懷念哦!」

直樹把臉貼了過來,深情的看著湘琴,說:「其實,我從那天起,就開始在等你了。」
「直樹!」湘琴也深情的看著直樹。
然後兩人在船上深情相吻。
直樹很無奈的看著湘琴又發出呼呼呼的傻笑聲。
「啊——?租船時間已經過了?」湘琴驚訝的睜大著眼睛。
「只出借到四點。」負責租船的老頭冷冷的說。
「拜託一下嘛!」湘琴哀求道。
「不行!」
「可惡!小氣鬼!冷漠無情的糟老頭!」湘琴瘋狂的爆發起來。
直樹只有在後面「喂」的叫住她。
湘琴失望的長長歎了一口氣,倚靠在沿湖的護欄上:「哎,一點點的誤差,難道我的計劃就這樣結束了嗎?我跟直樹就注定沒有美好的約會了嗎?」湘琴蹙著眉斜看著傳來怪笑聲的方向,「吵死了!等天黑之後,賞花的老頭們會更多。氣氛都被他們破壞了。」
「喂——!」皓謙學長突然東倒西歪的朝湘琴走過來,「哎喲!厲害呀!我認得這張臉!」
「啊!皓謙學長!」湘琴驚訝的叫起來。
皓謙學長漸漸的走過來,湘琴忍不住皺著眉頭,摀住了鼻子:「討厭!好重的酒味!臭死了!」
喝得醉醺醺的皓謙學長完全沒有理會湘琴的厭惡,嘴裡說著:「嗚……哦……湘琴!兔子跳一百圈!」皓謙學長見到湘琴就想處罰她,已經在網球社養成了習慣。「怎麼沒看到直樹?你被他給休了嗎?真可憐!真可憐!」
湘琴生氣的說:「他只是幫我去買漢堡啦!」
正說著,後面的有群酒友喊起來:「喂!王皓謙,沒酒了!」
「哇!對不起啦!立刻去買!」皓謙學長醉醺醺的喊,然後有瞇著小眼對湘琴說:「來!湘琴!你也喝一點吧!」
湘琴急忙退避:「開什麼玩笑?」
但是喝醉了的皓謙學長根本不管那麼多,拿著湘琴,拖著就走,嘴上高興的喊著:「敝人帶個女人來了!」,而湘琴在後面大叫:「啊——我又沒有和直樹分開!」
走到那群酒友中間,皓謙學長一把拉過湘琴介紹:「各位先生!她會為我們服務,大家盡情喝個痛快吧!」
「好耶!好耶!」一群人熱烈的鼓掌來。
湘琴這會才生氣的反應回來,大聲吼道:「我為什麼要陪你們這些醉鬼,今天是我重要的約會呀!」
皓謙學長藉著酒勁嚴厲的命令道:「閉嘴!前輩說的話你敢不聽嗎?」
湘琴只好不情不願的給他們倒酒,嘴裡不滿的嘀咕:「他當前輩要當到什麼時候?」
「皓謙!太無聊了!來個節目吧!」有人喊道。
皓謙學長舉起一杯酒站起來:「哇!有人指名,我可要再度表演了!」
「又要表演?著無聊——」有人不樂意的說。
皓謙學長早已經聽不到這些話了,舉起手裡的酒杯一口氣就咕咕咕的喝起來,看得湘琴和那群酒友都目瞪口呆的。
皓謙學長得意的喝完那杯酒,哈哈哈的笑起來,剛笑到一半,人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了。
「哇啊——皓謙倒下去了!」「口吐白沫耶!」「哇!面孔變成紫色的了!」「快!快拿水來潑他!」大家都湊了上去,七嘴八舌的說。
「等一下!」湘琴制止了要拿水潑他的行為,「他很可能是急性酒精中毒,先把他的扣子和皮帶解開!」
大家按照湘琴說的做了。
「還有,他可能還會吐,得讓他側躺。」有人一把把皓謙學長推倒。
「下巴……把他的下巴往上抬,別亂動!」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。
「直樹!」湘琴驚喜的發現直樹已經回來了。
直樹歎歎氣:「這傢伙老是引起騷動!」
「他突然倒下去,可把我給嚇死了!」湘琴看著倒在地上的皓謙學長說。
直樹走過去,仔細檢查了一下皓謙學長:「果然是急性酒精中毒,。快叫救護車!」
不久之後,救護車趕到,皓謙學長被抬上了車,醫生安慰著說:「不用擔心!打個點滴就好了!喝酒不能一口氣猛灌的!」
「你的緊急處理不夠好。」直樹對湘琴說。
「啊!我……我只是想到以前你教我的那些方法……就是裕樹生病的那一次。」
「失去意識的人,要用昏睡體位來處理。」
「是。」湘琴應著。
「把身體翻向右側可減少嘔吐,而為了讓氣道暢通,必須把頭往上仰。」
「是。」
「不過,」直樹停了下來,湘琴好奇的轉頭望著直樹,「你真的可以當護士了!」
「真的嗎?直樹……」湘琴心裡想著。
天色已經完全黑了,依照時刻表,也到了結束的時間了!
「該回家了吧?」直樹問。
湘琴猶豫的心情:「哦……恩……是呀……可是……實在不想回去……」
直樹有點憐惜的看著湘琴不甘心的表情:「跟我來!」
好奇又納悶的湘琴跟著直樹到了租船的地方。
「直樹,租船部已經打烊了呀!」湘琴不解的問。
「從那邊進去,」直樹有點壞壞的笑著,然後一個翻身,從護欄上躍了過去。
湘琴驚訝萬分的看著直樹的舉動:「原來你也會做這種事?」
直樹轉身對湘琴笑了笑:「快點過來!」
湘琴也跟著翻了過去。
直樹走到湖邊,扯過來一條小船,「來!上來呀!」
湘琴越來越驚訝的看著直樹:「哇……真要這樣?不太好吧?」
「是不太好,不過,你不是還不想回家嗎?對吧?」直樹溫柔的朝湘琴伸出一隻手。
湘琴開心又甜蜜的笑起來:「嗯。」
直樹和湘琴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船上,直樹用槳划著船,湘琴滿臉幸福的看著直樹:「雖然,這次的約會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,腦袋裡曾閃過各種念頭,如果每件事都和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樣,也沒有什麼驚喜了,但也沒有一樣實現,而其實,只要和你在一起,就已經很夠了。」
「那你說,你想要什麼樣的約會?」
直樹的問題讓湘琴有點驚訝,然後就變得不好意思起來:「啊——說出來不太好意思。」
「比方說,在電影院裡手拉手,還有,讓我看看你穿晚禮服的樣子。」直樹帶著笑容很不經意的接過說,「對吧?」
湘琴有點害羞的看著直樹:「……你?」
直樹靠躺在小船上,接著說:「希望他穿上那件黑色高領衫,希望他三絲分鐘之前就到達會合地,」
「你怎麼……」湘琴驚訝得無言。
「當然,他還得吸著煙!」直樹又再坐起來,笑著說。
湘琴由驚轉氣:「太過分了!你居然偷看……」
「看什麼?」直樹依然一臉微笑的說。
「我真不敢相信,你什麼時候……」湘琴生氣的話沒有說完,直樹已經吻上了她的嘴。
深情相吻後,直樹輕輕的托著湘琴的臉:「我好像與你的計劃完全脫節,但那是你費了一個晚上想出來的計劃,至少,也得實現一個吧!」
(遠遠傳來賞花客的喧嘩聲,此起彼落的卡拉OK聲……逐漸消失的救護車聲……形成了……這美好親吻的襯底音樂……)
湖邊盛開的燦爛的櫻花,漆黑如幕的夜空,平靜湖面上的小船和船上幸福的湘琴直樹,形成了一幅美麗,永恆的畫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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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惡作劇2吻中視3.83


2鬥牛要不要台視2.04


3美味關係華視1.27


4原來我不帥民視0.70

真好收視率越來越高了喔.......

快破四了喔....

真的好開心喔.....

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我一樣呢....

哈哈.....

大家要繼續支持喔.....

期待第七集的收視率....

希望能破四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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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看完...........今天已經是第六集了喔.....

不過有一點很遺憾是原暢今天無法陪我們一起看第六集....

看到湘琴學分算錯...媽媽叫她去叫直樹吃飯....

直樹聽到湘琴的聲音怪怪的.....就走過去問湘琴怎麼了....

結果湘琴就跟直樹說...結果直樹就說修不夠在重修就好了....

後面2個人就吵起來了....最後湘琴氣到就離家出走了....

到她2個死黨家....結果因為一些事情所以她就沒有多留在她們家.....

後來又被別人騙....差點就要被騙去拍A片....還好友裕樹救她....

她才可以平安.....後來裕樹勸她回家....她不要....

最後她到一家燒臘店打工....不過狀況百出....

讓老闆頭痛阿.....然後....媽媽最後出現在燒臘店....

讓湘琴非常的驚訝....就這樣婆媳兩說了很多心事....

最後媽媽受不了了....去找直樹理論....

可是直樹還是去找湘琴了...............

二個說了一些話....最後湘琴還是決定回學校上課.....

湘琴也告訴直樹她想當護士......直樹也答應了.....

二個人就合好了....直樹就帶湘琴回家了.....

在公車上直樹告訴湘琴他還有2年才畢業.......

這時湘琴說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離家出走的阿.....

就這樣二個人幸福的回家了.....

第六集已經播完了喔....

大家期待第七集吧....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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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大家幫個忙....

幫忙支持惡作劇2吻原聲帶

有KKBOX麻煩聽一下因為惡作劇2吻掉到榜外了

請大家幫忙一下幫惡作劇2吻原聲帶回榜

謝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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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要到了,江家的郵箱裡總是塞滿了給直樹的餓賀卡,而且幾乎全都是女的,每一張都是大同小異的。
「你罵我也沒有用,我根本不認得,什麼後籐陽子?沒聽過!」直樹把一疊餓賀卡扔到一邊,不在意的說。
「哼!少裝。一定是你的態度惹來的!」湘琴氣憤的說。

直樹換上了一副黠笑:「怎麼?就沒人來找你嗎?」
「我……當然有呀!」湘琴壯大聲音說。
「反正呀,不是阿金,就是武仁。」直樹不屑的說,「哦,還有皓謙學長。」
被全部說中的湘琴火冒三丈起來。
江媽媽急忙出來救場:「啊,哥哥,湘琴。大過年的,兩個人就卿卿我我的!」
湘琴雖然很不願意,但是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:「就算有我這個名正言順的老婆在身邊,直樹還是那麼受歡迎。對我來說,倒是一種刺激。希望他今年可別又來什麼桃花運。」
「太好了,又過年了。」江爸爸心滿意足的說,「阿才,今年也請多多指教。」
「哪裡,阿利,彼此彼此,別客氣。請多指教。」湘琴爸爸笑著客氣的回答。
「裕樹,你也不必老在用功了,偶爾也該休息一下。」江爸爸轉頭對裕樹說。
江媽媽趕緊接過話:「對呀!不和好美去約會嗎?」
「誰要去!」裕樹跌著臉吼道。
「可是,我明明有聽到你跟她約好的呀。」江媽媽故意裝作不解的樣子。
裕樹說不出話來了。
「還有,哥哥,湘琴」,江爸爸又轉向湘琴和直樹說,「你們今年也要好好相處。」
「好!」湘琴痛快的答應。
「還有,希望能早點讓我們抱孫子……」江媽媽又插上話來。
「媽!」直樹生氣的叫起來,湘琴只好勉強的笑著回答:「啊,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!」
「今年也要麻煩你了。」湘琴笑著對身邊的直樹說。
「你最好別來麻煩我。」直樹酷酷的說。
江媽媽開始熱情的招呼起來:「大家吃年夜飯吧!對了,今年湘琴也幫忙做了一些。」
看見裕樹已經開始吃了起來,江媽媽生氣的對裕樹說:「你怎麼先吃了?」
裕樹指著碗裡的東西(已經吃到一半了),「這是什麼呀?」
「哎喲!」湘琴爸爸連喊帶叫的把嘴裡的菜吐了出來,「湘琴,你是不是把醋和醬油搞錯了呀?」
「呃?天下有這種人嗎?」裕樹睜大了眼睛驚呼倒。
「我看你今年還是學好做菜吧!」直樹漫不經心的往嘴裡放了一夾菜,「不過,我也不能太期待就是了。」
幾個人的表現讓湘琴鬱悶不已,但是湘琴轉念一想,又恢復了活力:「對了,今年我就畢業了,畢業以後,我可以安心做個家庭主婦。」
只有江媽媽開心起來:「好棒呀,湘琴。」
「你真的可以畢業嗎?」直樹一邊小口咂著酒,一邊說。
「你……太過分了。」湘琴紅著眼要和直樹爭起來,江媽媽急忙勸道:「二位,大過年的,不要……」
湘琴走在校園裡。
「留農,恭喜發財。」
「恭喜……湘琴。」留農陰鬱的一張臉轉過來。
「你怎麼了?好沮喪呀。」湘琴看到留農的臉色不禁嚇了一跳。
「哎!我對於交出去的論文毫無信心。我已經知道結果了。」
湘琴納悶起來:「通知還沒寄到呀。」
留農突然間抓狂起來:「啊,我說不定無法畢業……那我的工作怎麼辦?啊——」
湘琴趕緊安慰她:「別這樣,留農,還不知道呀。」
「湘琴,你呢?你的論文沒問題嗎?」
「唔,我不知道,不過,我覺得還可以。」
「放心啦!留農,有我陪你。」純美的聲音從她們的後面傳來。
湘琴和留農回過頭,看見更沮喪的純美正和她們打招呼。
「純……純美?你怎麼了?」
「難道你接到通知了?」
「不是,是……另一件事……」純美低垂著腦袋。
「什麼?」
「我變成就職浪人了!知道嗎?到現在連一件工作都沒找到,你們知道我試了多少公司嗎?我只好繼續待在這兒一年了,留農,陪我吧!」純美黑著眼睛拉著留農。
「啊,怎麼會呢?純美成了就職浪人呀?」正在煲湯的江媽媽驚訝的轉身問道。
江爸爸正坐在客廳裡看報紙,無奈的說:「沒辦法,今年以來經濟蕭條,很多公司都不要新人,我們公司也是。」
「但也有人完全不擔心呀。」裕樹看著課本冷冷的說,換來湘琴用眼睛狠狠的瞪著他。
「對了,湘琴,有你的信。在電話旁邊。」
「哦。」湘琴走過去拿起信,「是學校寄來的。對了,一定是學分通知…………?!!」
拆開了信封的湘琴呆站在了那裡。
「湘琴,吃飯了。順便叫哥哥。」江媽媽在廚房叫她,但是湘琴一點動靜也沒有,江媽媽走過來:「怎麼了?湘琴?」
湘琴帶著驚恐不已的表情轉過頭來,「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湘琴手裡轉著信突然跑掉了。
「湘琴!」江媽媽驚慌的叫著跑掉的湘琴,連裕樹都奇怪的看著她,偷偷跟了過去。
湘琴驚慌失措的使勁推開了房門,正在看書的直樹正要指責「開門別那麼大聲……」,看見了湘琴驚慌的表情,馬上改口問:「怎麼了?」
「直……直樹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湘琴眼睛裡流出淚花來,使勁的撲到直樹的懷裡哭起來:「怎麼辦!我……沒辦法畢業了!我……我算錯了,還以為學分修夠了……其實,根本不夠……」
直樹無奈的看著湘琴,她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,已經很平常了,但是真是搞不懂,她怎麼就沒有一點點長進呢。
跟蹤湘琴上來的裕樹則已經捂著肚子大笑起來,笑得眼角全是眼淚:「哈哈哈哈!湘琴留級了!」
直樹沒有辦法的看著湘琴:「原來你根本是把學分給算錯了?」
「怎麼辦,直樹……」
裕樹仍然在大笑:「傻瓜,就是個傻瓜!」
「你閉嘴!裕樹。」湘琴悲憤交加。
「還能怎麼辦?既然留級了,就多念一年吧。」直樹歎著氣說,「不過我看,你就是再念一年也不夠。」
原本就很傷心的湘琴更受打擊了:「你太……無情了。」
「難道要我陪著你一起哭嗎?這完全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的結果呀。自己的屁股自己擦。」直樹冷冷的說。
「對呀,對呀,傻瓜湘琴!」兄弟倆完全一個口氣。
「……好,既然你這麼說」,湘琴擦了擦淚水,「我……我也不要再念了,我再怎麼用功,可能也沒有用。我還更能夠做個專職的太太。」
「和我結婚的目的,就是用來逃避這些嗎?」直樹冷冷的說。
裕樹驚恐的看著哥哥,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,這麼冷淡著說這些話,躲在門外偷聽的江媽媽也擔心起來。
「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找工作時,你做了什麼?有考慮過自己的前途嗎?每天呆呆的到學校去,連學分也不夠。」直樹看著湘琴嚴厲的說。
湘琴更加驚恐的看著直樹,他怎麼能對自己說這些話呢,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呢。
「你……你這個人……」湘琴緊握著拳頭,流著淚大聲的吼道,「你根本不瞭解我,你不必拚命,功課和體育也樣樣好,女孩子也喜歡你,你完全不瞭解一般人的痛苦,你這種人完全不瞭解!」
「我是不瞭解,你除了還有點幹勁之外,還有什麼?」直樹依舊冷酷的說。
裕樹來回的看著爭論的雙方,剛才還煽風點火的他面對著真正的爭吵,也慌亂起來了。
「像你這種人,一點魅力也沒有!」直樹的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湘琴的心,剛才的激情也沒有了。
「哥哥,你在說什麼?」江媽媽再也看不下去了,衝了進來,連裕樹也被這樣的氣氛嚇的咬著手背。
「……我知道了,原來,你是一個這麼無情的人!我……我要回娘家去!」湘琴憤怒的叫著。
「湘琴!」看著越來越猛烈的戰火,江媽媽和裕樹完全嚇呆了。
「你的娘家在哪?」直樹冷冷的問。
「我……不管了,我反正要到別的地方去,也許……到男人的地方去。」湘琴絕望又憤怒的叫喊著。
直樹右手撐著臉靠在桌子上,笑著反問:「哦?你有那個膽量嗎?對方是阿金?還是皓謙學長?」
直樹這樣的態度和語氣,把湘琴的火氣激得更厲害了,猶如火山爆發一樣:「我要找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人!叫你後悔也來不及!你要阻止就趁現在!不然我就不管了。」
沒有想到,直樹依然是那樣不理不睬的態度,輕聲的一句:「請吧!」
湘琴的火更大了:「江直樹,你混帳!」
湘琴帶著簡單的行李要走,江爸爸和江媽媽急忙阻攔。
「湘琴,別這樣。」「等直樹冷靜下來,再商量,一下子就和好了。」
湘琴臉上掛著淚水,抱歉的彎腰說:「爸爸,媽媽,請原諒我的任性,我也沒辦法了。」
江媽媽急忙朝著樓上喊起來:「哥哥,湘琴走了,快點下來呀。」
湘琴傾耳仔細聆聽樓上的動靜,其實她是希望直樹現在走下來,把她留下來的,她一定會聽他的話,留下來的。
「別管她。」直樹沒有下來,只扔下這麼一句話。
最後的迴旋餘地也沒有了,湘琴丟下一句「再見了,爸爸,媽媽!」,拿著行李包飛快的跑了。
「湘琴呀!回來啦。」江媽媽追著叫她。
「哥哥,快去追呀!」江媽媽衝到房間裡,急迫的對直樹說。裕樹擔心的站在一旁,現在的他不知道怎麼回事,竟然也希望哥哥去把那個笨蛋湘琴追回來。
直樹沒有回頭,冷靜的說:「反正她不是去找留農就是純美,讓她趁這個機會,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也好。」直樹雙手拂面,也沉思著……
湘琴提著行李包獨自走在夜晚的大街上,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匆匆的從身邊擦身而過,每個人都忙碌著自己的人生。
「好過分!直樹這個人太過分了。我學分沒修夠,心情已經很不好了,他還落井下石,我所受到的傷害,根本是他完全不能夠想像的……其實,我只是要他稍稍……稍稍的安慰一下就好了,只要那樣就夠了。」想到這裡,湘琴伸手去擦流下的眼淚。
湘琴按響了純美家的門鈴。
「來了!」純美微笑著打開門,「啊……湘琴?!」見到湘琴的純美很驚訝:「怎麼搞的?這麼晚你才跑來?怎麼了?還帶著行李?」
「我今天晚上能住下來嗎?你一個人住吧?」湘琴抱著行李哀求的說。
「呃?你怎麼了?」純美驚訝的問。
「我離家了!」
「你們夫妻吵架了?」
「嗯。」
「怎麼了?怎麼了?」
純美把湘琴帶進了家,湘琴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純美。
「留級?不會吧?」純美端著茶水驚訝的叫起來。
「是真的,我今天收到通知了,我的古典文學和英文學分不夠。」湘琴耷拉著腦袋,沮喪的說。
「原來是這樣,來,喝一點吧!」
「你似乎很開心嘛!」
「怎麼會……你就是為了這種事和直樹吵架?」
「嗯。怎麼這麼多菜?」湘琴奇怪的看著滿滿的一桌子菜,然後湘琴的思緒再一次轉移講到吵架,「因為直樹那個人……」
「丁冬——」門鈴響了。
不久,阿良捧著鮮花,拿著香擯就進來了:「純美,為我們的紀念日乾杯!我愛你,純美!」阿良走進來摟住純美就要親她。
「等一下,阿良……」純美急忙不好意思的叫住了阿良。
看到這一幕的湘琴尷尬的坐到了地上:「打……打擾了!」
阿良也尷尬了起來:「啊!哦……歡迎……」
「原來……今天是你們兩個三週年紀念呀?已經這麼久了!所以弄這麼多菜。」湘琴歉意的說,「對不起,我不該在這麼重要的日子來打擾你們……」湘琴抓起行李要走。
「沒關係,你住下來嘛。」純美禮貌性的挽留她說。
「是呀,湘琴。」阿良也附和純美。
「謝謝,但是我可不能當電燈泡了,沒關係,我去找留農。」湘琴笑著說。
「真的沒關係嗎?」「留農那邊不行你就回來吧!」純美和阿良送走了湘琴。
湘琴又一個人走回到了大街上,「認識三週年,真好!慶祝會……真好!」湘琴羨慕的想,「還帶著一大把花束,門一打開就抱著她猛親。如果是直樹,根本不可能。我就知道。哎……」
湘琴又來到了留農家門口,留農聽了湘琴要在這裡過夜後也很驚訝:「你離家了?和直樹吵架了?」
「怎麼了?什麼原因?」留農帶湘琴到自己的房間裡。
留農的爸爸媽媽見到湘琴也很高興:「啊,好久不見了。」
「啊!媽媽,泡杯茶到我房間來好嗎?」留農一邊走一邊對她媽媽說。
留農的妹妹從湘琴的旁邊跑過:「啊!湘琴!」
「每次到你們家來都會讓我想起九州的那些人,面孔都長得一模一樣。」
「我們家的親戚都長得一樣。」留農在前面走著說。
「對了,湘琴,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說!我呀……我可以畢業了!」留農興奮的對湘琴說,「哇!我好高興呀!沒想到我會過!」
「恭……恭喜了!」湘琴青著臉說。
「好,你告訴我吧,你們為什麼吵架?」
「這……這個……」
湘琴支支吾吾的把實情告訴了留農。
「你……你沒過!那……那你要怎麼辦?」
湘琴躺在留農的房間裡,旁邊的留農早已經睡著了,牆上掛滿了阿崎的海報。
「直樹是不是睡著了?不,不可能的。我不在的話,他一定擔心得睡不著覺,也許他會出來找我。啊,我想……他明天就會來找我了……直樹,我不在,你會寂寞嗎?我真不甘心,因為,我很寂寞。」湘琴想動想西的想了好久才入睡。
結果第二天早上,湘琴的兩個眼睛黑黑的。
「早!昨天謝謝你了。」湘琴像個鬼一樣。
「哇,湘琴,你怎麼了?好像都沒睡似的。」純美驚訝的看著她的黑眼圈,「你那麼想他的話,不如就老實的回去吧!」
「什麼話!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回頭?這是個讓他察覺我有多重要的好機會。怎麼能老是由我向他示好呢?」
留農和純美無話可說的看著她:「還真有自信。」
「可是,直樹要怎麼來找你呢?」「就算他很想你。」
「對了,我們這兒離醫學院太遠,我去看看也好,看看他因為想我而落寞的樣子。」湘琴恍然大悟的說。
三個人偷偷摸摸的躲在醫學院外面偷看。
「他在嗎?」
「搞不好請假去找我了。」
「啊!那邊!」
只見直樹正和一群同學,包括有男的,也有女的,在開心的聊天,不時的發出哈哈的笑聲。
「看起來很快樂嘛!」
「一點也不像有多落寞的樣子。」留農和純美小聲的說。
湘琴的表情由驚訝迅速變成氣憤:「哼!我絕對不會回去的!」湘琴扭頭走掉了。
「什麼?湘琴離家出走了?」阿金驚訝的叫起來,緊緊抓住湘琴的雙手:「是嗎?是嗎?你終於覺醒了!既然這樣,就搬來跟我一起住吧!」阿金高興的對湘琴說。
「阿金!你不是已經有了我嗎?」克莉絲生氣的對阿金說。
「算了吧,你連日文也說不好!」阿金和克莉絲也開始爭吵起來。
「湘琴,聽說你畢不了業?」「湘琴,那就再加油一年吧!」周圍有人嘲諷的說,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了。
「什麼?湘琴留級了?我可不要再在學校餐廳待一年!」阿金聽到以後叫起來。
克莉絲好奇的問:「湘琴!什麼叫做留級呀?」
江家……
江媽媽坐在那裡唉聲歎氣的。
「媽媽,你又在歎氣了。」江爸爸提醒她說。
「可是已經三天了,湘琴離家已經三天了呀!」每次想到這個,江媽媽就特別的煩躁,「哥哥,你也鬧夠了吧?該去把它接回來了。」
直樹正在客廳裡看書,冷淡的說:「她自己會回來的。」
「不行,湘琴那個人挺要面子的,她要回來根本沒台階下,你連這點也不懂嗎?」江媽媽指著直樹生氣的說。
直樹從沙發上站起來:「算了,別管她。」
聽到直樹說這樣的話,江媽媽更生氣了:「你這個人實在太無情了,湘琴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。我絕對不會。」
「算了,那是他們兩個的事。對湘琴也是一種教訓。」湘琴爸爸勸江媽媽說。
「可是,湘琴爸爸……」江媽媽依然很著急。
「喂!小可愛,我們去散步。」裕樹又大聲的對小可愛說。
「啊,裕樹,又要出去了?你到底把小可愛帶去哪?每次都去那麼久,小可愛回來都很累的樣子。」江媽媽問裕樹,小可愛抬著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裕樹。
「有什麼關係,小可愛有點運動不足,走了!」裕樹拉著小可愛繩索就走,小可愛無謂的掙扎。
「哥哥,我跟你說……」江媽媽生氣的轉過頭,想繼續跟直樹說湘琴的事,但是已經不見了直樹,「咦?不在了。」
直樹在二樓的窗戶邊,看著裕樹生拉硬拽的拉小可愛:「來呀!小可愛!」他的心裡知道,裕樹是拉著小可愛跟蹤湘琴去了,但是裕樹怎麼也不肯承認,但是也好,裕樹什麼都不說,就說明湘琴現在一切還好。
「……三天……已經三天了!直樹還是沒來接我。」湘琴孤獨的留在留農家裡,傷心絕望,「是不是他還不知道我在這兒?我每天都有上學,他問一下就該知道的,莫非……他根本沒問?他完全不管我?這表示……他完全不在乎我了?」湘琴越想越傷心。
「湘琴,吃飯了。」留農高興的招呼湘琴。
「湘琴,你老公沒來?」留農的媽媽遞給湘琴一碗飯的時候問道。
「媽,別這樣問人家。」留農不高興的對媽媽說。
「也不是啦,夫妻嘛,不要分開太久比較好。」
「湘琴姐姐,你還要住多久呀?」留農的弟弟問湘琴,指著留農的妹妹說,「我不要再和她擠同一個房間了,她會尿床!」
「啊,是嗎?對不起呀,淳平。」湘琴不好意思的笑著說。
「淳平,不要胡說八道了!」留農狠狠的揍了淳平一拳。
湘琴認真又凝重的想:「沒有錯。我不能再在留農家住下去了。」
裕樹和小可愛頂著雪站在留農的家門口監視,頭頂積了厚厚的一層雪:「湘琴今天還是住在那個闊嘴女人家, 人家家那麼窮,她還留下來, 太厚臉皮了!」
裕樹滿懷歉意的看著陪在他旁邊的小可愛:「沒辦法,小可愛。湘琴離家出走,我也有責任,雖然原因是因為她太笨了。不過再怎麼說,她是個女人。」
裕樹正無奈的歎氣的時候,湘琴的聲音出現了:「謝謝你們了!」
「啊!」裕樹驚訝的看著湘琴拿著行李走出了留農家。
「你真的要走嗎?湘琴?」留農站在門口問她。
留農的媽媽也挽留說:「湘琴,其實你有不必急著走。為什麼不打電話給直樹呢?」
湘琴笑著婉言謝絕了她們的好意:「不必了,我也很擔心家裡的情況,差不多也該回去看看了。」
「太好了——我終於可以……」淳平歡呼的聲音被留農狠狠的一拳終止了。
「留農,伯母,小妹,淳平,謝謝你們了。」
迎著大雪,湘琴提著行李包出發了,裕樹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面,仰望著從天而降的大雪,湘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。
看著湘琴走的路,裕樹焦慮起來:「什麼?她不是要回去嗎?接下來我該怎麼辦?」
無處可去的湘琴在大街上四處閒逛著,而裕樹則只好拉著小可愛一路跟蹤著她,一邊跑著,裕樹一邊不停的抱怨:「湘琴真可惡,有什麼好逛的嘛!快點回去跟哥哥道歉吧!」
「叭叭——」一輛車駛到湘琴的旁邊停了下來,一個年輕男子從車裡探出頭來跟湘琴?
「叭叭——」一輛車駛到湘琴的旁邊停了下來,一個年輕男子從車裡探出頭來跟湘琴搭話。
「什麼?有人想泡她嗎?」見到這樣的情景,裕樹覺得不可思議的想到,「哦?原來還會有人看上她呀?真是晴天霹靂!不過,就算人家跟他搭訕,她也不會動心吧?七年來,她的心目中只有一個人耶!她是絕對不可能紅杏出牆的。」裕樹心中堅定的想著。
但是,車門打開了,湘琴跟著上了車。
「呃?她……上車了!」裕樹驚恐萬分,「湘琴想外遇?湘琴……」裕樹叫著拉著小可愛衝了出來,但是車子已經開動了。

就這樣,裕樹看著湘琴上了車,雖然嘴裡說著「笨蛋湘琴,怎麼隨隨便便上人家的車子呢?」,但是此時的裕樹卻不禁的緊張萬分起來,連神色都起了變化,他帶著小可愛追了上去,腦子裡一直閃著「這下子可怎麼得了呢?」
而這時的湘琴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況。
「花生影藝經紀公司?」湘琴吃驚的說道,「找我做什麼呢?」
「哦,我是在挖角呀!」說話的是一個瘦瘦的年輕男子,頭髮微卷,身穿一套乾淨筆直的西裝,用極其興奮與滿意的表情對湘琴說:「靠的就是直覺!直覺!要在一群普通女子高中生當中一眼就找出渾身發光,與眾不同,能夠成為模特兒的女孩子。」
湘琴露出了更加吃驚的表情:「我……怎能當模特兒?」顯然,湘琴還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,尤其是在大學都沒有能夠順利畢業,與直樹大吵過之後。
「沒錯!我就是要這種新鮮感。」年輕男子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對湘琴說道。
雖然這樣的話說得讓湘琴心花怒放,湘琴還是不好意思的擺擺手:「是嗎?難道要我當個不稱職的模特兒?」
「當然不是這樣的,我打算讓你的魅力展現出來,你的愛人一定也會嚇一跳的!」
「是嗎?」湘琴面露出為難的神色來了,直樹嗎?如果這樣,他真的會被嚇一跳嗎?
「那還用說嗎?他會對你另眼相看的。再說,這是個高收入的工作,想要獨立,正是個好機會呢!」年輕男子仍然在鼓動湘琴。
「自立嗎?」湘琴在心裡念著,「說不定這也是個讓直樹對我改觀的機會!」想到能夠讓直樹對自己改觀,湘琴立刻就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動力去完成任何一件事。
「要不要先見見攝影師呢?」
湘琴完全沒有聽見年輕男子的說話,她還沉浸在自己鬥志滿滿的決心裡,「看吧!我一個人也能找到好事情,他真的會對我刮目相看的。」湘琴緊緊握著拳頭,當年發誓要成為第一個進百名榜的F班女生又回來了。「好!我試試!」
「呼呼呼!」裕樹喘著大粗氣,追了過來,「真可惡!湘琴這傢伙!」小可愛帶著裕樹停在了一家餐廳的門口,「小可愛,她真的在這裡嗎?現在完全要靠你的鼻子了。」裕樹倚在小可愛的身上,累得仍然在大口的喘氣。還沒有等裕樹有休息的機會,湘琴和年輕男子從餐廳裡走了出來,馬上又上了年輕男子的車裡,裕樹傻眼的看著汽車又啟動了。
「什麼?又要上車了!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東西呀?」因為剛才一大段距離的劇烈跑動而劇烈跳動的心臟還沒有緩過來,沉重的疲勞感打擊的裕樹,「不來了,不來了!我幹嗎為了她這麼賣命呢?」連裕樹都不禁要這麼問自己了,我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她嗎,這個笨蛋,十足的笨蛋!「活該!就讓她給流氓賣了算了!」小可愛沒有給裕樹更多抱怨的時間,脖子上的繩索拉著裕樹又開始跑起來,或許它知道了那個在它小時候,怯怯的喂自己,後來又經常孤單的趴在自己身上,落寞的講述自己心事的湘琴現在很危險。裕樹在後面大叫起來:「啊!小可愛,等等我呀!我沒說要走呀!」
與此同時,陰雲籠罩在江家的上空,江媽媽用跌青與慘淡的目光瞪著直樹,大聲的呵道:「哥哥!」
「什麼事?」直樹坐在沙發上,用淡淡的,冷漠的語氣回答。
「為什麼不去接湘琴回來呢?」江媽媽的怒火開始爆發,生氣的指著直樹吼著:「你呀!一點良心也沒有!我再也受不了了!明天我自己去接她回來!」
「省了吧!」直樹面無表情的說道,「你們這麼寵她,結果她完全無法承受一點挫折,就別管她了!」直樹頓了頓,「懂嗎?」
「太過分了!」江媽媽還是無法忍受兒子這樣的想法而更大分貝的叫嚷起來。
直樹依舊冷靜的坐在沙發上:「她不自己試試看是不會甘心的。你這個時候插手,她永遠也學不乖。」
直樹的一席話把江媽媽氣得無語了,最後她使勁的關上房門,一個人生悶氣去了,留下直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客廳裡。一絲不安從直樹眼中掠過,她真的會沒事嗎?裕樹也一整天不見人影了,他去了哪裡?
「鈴鈴鈴」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直樹的思緒,他起身接起了電話:「哦,裕樹呀?」
「……湘琴嗎?」直樹問道。直樹仔細的聽著電話那頭裕樹的匯報,就知道那個丫頭,是不會讓大家省心的。
湘琴被年輕男子帶到一棟大的集體公寓的某個房間前,看著緊閉的房門,湘琴卻忽然有隱隱的不安情緒擁上來。
年輕男子微笑著拍拍湘琴的肩,「就在這兒。」
「在大廳裡的一個小房間嗎?」湘琴驚訝的問道。
年輕男子微笑著打開了房間門:「對呀,這兒是辦公室兼攝影棚,進來吧。」
惴惴不安的湘琴被推進了房間裡。
「嗨!」一個戴著墨鏡的光頭男子對湘琴打招呼,然後就問之前的年輕男子:「就是我們這要找的女孩子嗎?嗯,不錯。」
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,湘琴忽然覺得後背嗖嗖的發涼,他們不會是壞人吧?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,這是一個讓直樹對我刮目相看的好機會啊。「你能不能說明一下工作的內容?」湘琴對眼前的光頭男子說道。
「哦……不如立刻開始拍攝吧!」光頭男子爽快的說道。
「啊?這麼快?」湘琴吃驚的叫起來。
「來!到這個房間來。」光頭男子打開另一間房間的房門,示意讓湘琴過去,「看!就是這兒。」
那個房間?是攝影棚吧,他們不是說這裡是辦公室兼攝影棚嗎?湘琴緩緩的移動到那間房間的門口,往裡面一看,只見整個房間只有在房間正中間擺了一張床,除此之外,就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了。湘琴驚嚇得臉色完全變了:「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」
「來!把衣服脫了。」
「脫?脫衣服?」湘琴大叫起來,「我不知道有這麼回事!太……太奇怪了!」
光頭男子手裡拿著攝像機:「怎麼會奇怪?這是藝術呀!片名就叫做『離家小姑娘冒險記』,怎樣?很棒吧?」
湘琴的眼睛露出驚恐的神色,但馬上就不滿意的說道:「搞清楚,我是太太,不是小姑娘!(而且嫁的還是這個世界是最帥的男人,直樹)」
「這倒是個意外。」
「莫非結了婚還要在外頭找外快?專找那些變態老頭下手。」
「那就把片名改成『人妻出牆冒險記』。」
「王……王八蛋!」湘琴嘴裡忍不住罵道,心裡卻覺得事情愈來愈不對勁,「我……我想……我不適合這種工作,我要走了。」
湘琴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,卻被光頭男子一把抓住:「到這個地步你還在說什麼?你任性了!你不是缺錢用嗎?」
被抓住的湘琴開始驚慌失措,滿腦子想著「糟糕!我得快逃!」,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逃離這裡的方法。無助的湘琴在心裡一遍遍的吶喊著「救命呀,直樹!」可是現在,直樹在哪裡呀?
「丁冬!」傳來門鈴聲。
抓住了湘琴的光頭男子聽見門鈴聲,失了神,湘琴趁機推開了他:「看吧!有人來了!」
「誰理它呢!」光頭男子很不屑的說,但是門鈴聲卻一遍又一遍的響起。
「吵死了!一定是推銷東西的,去趕走吧!」光頭男子命令年輕男子說。
年輕男子很不樂意的走到房門前,打開門,很不高興的對門外甩了一句:「我們不訂報!」話還沒有說完,一隻碩大無比的狗就迎面撲上了年輕男子的身上,年輕男子發出一聲慘叫,引得湘琴的光頭男子都望向門口。
「小可愛!」湘琴像見到救星一樣叫起來。而光頭男子卻害怕起來:「什……什麼……」
裕樹跟在小可愛的後面衝了進來:「湘琴!你沒事吧?」
湘琴呆看著裕樹:「裕樹?你怎麼來了?」
裕樹拉起湘琴的手,衝出了房間:「別問了!快跑!」小可愛撲到那兩個男子的身上,兩個男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。
月色下的街心公園裡,湘琴伏在小可愛的身上嗚嗚的哭起來,小可愛乖巧的坐著一動不動,任湘琴肆意的哭著。
「來!」裕樹遞給湘琴一罐咖啡,然後用力的坐在湘琴的旁邊,滿臉的不高興:「你搞什麼?還我跑了好幾公里!」
湘琴捧著裕樹給她的熱咖啡,非常歉意的看著裕樹:「對不起。」
「你就是笨,才會被人家騙。」裕樹仍然不忘要數落湘琴幾句,準備著湘琴反駁回來。
「嗯,我真的有夠笨。」湘琴輕聲的說著,裕樹吃驚的看著湘琴,湘琴沒有像平常一樣瞪著裕樹,氣鼓鼓的不服氣,而是低著頭接著自言自語:「我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!其實,有仔細想一想就該很容易明白的。……所以,會被直樹輕視,也是當然的。」
「湘琴……其實你也有那麼一點點優點啦……」裕樹小聲的說,卻故意的把頭瞥到一邊,「也不必太自責……」
還在傷心的湘琴感激的微笑看著裕樹:「謝謝。」
裕樹仍是把頭瞥到一邊,「還是回家去吧。」
回家?忽然間,離開家前,直樹說的那些話又在湘琴的腦海中浮現出來。「你跟我結婚只是用來逃避的嗎?你到底做過什麼?想過將來的事沒有?」直樹淡淡的語氣像是千萬把針扎一樣。「我……還不能回去。」湘琴凝望著地面,「因為現在的我還是沒兩樣,依賴性太重了。我還不打算和直樹見面。」
直樹遠遠的躲在樹林裡,看著湘琴和裕樹,聽著他們的對話,嘴角卻忍不住微微揚起來:「這個倔強可愛的小笨蛋,不過還好沒事,多虧了裕樹。」
湘琴開始思考著怎麼樣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,難道真的像直樹說的那樣,自己真的一無是處嗎?
「快餐店嗎……」或許這個可以試試。湘琴開始在大街上尋找可以工作的快餐店,「非常時期,我得省吃儉用才行。可是現在要找個供吃供住的地方,根本不可能。看樣子,我得……」湘琴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。「啊,前面那個人,是直樹嗎?」湘琴匆忙的躲到樹後,看著和同學走過的直樹。
「是他!」湘琴的心緊張的亂跳起來,她手扶著樹幹,仔細的觀察著直樹,直樹穿著他常穿的那件格子襯衫,灰色的呢子外套套在外面,溫暖的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,正在和一個男生一邊走一邊討論著,那是他的習慣,他習慣了這樣被同學們追問著。「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見到他了,他還是那麼帥,實在不敢相信,這個人會是我的丈夫。」湘琴看著直樹越來越遠的背影,仍然遲遲不肯離去,她靠在樹幹上,這個時候,不由地想起了高中時代,單戀直樹的種種……我常常從F班跑到A班,去偷看他,也查清楚了A班體育課的時間,那個時候對直樹著迷得不得了,一天能見他一面就覺得好幸福。後來,與直樹住在一個屋簷下,雖然他滿懷惡意,我還是覺得很高興。終於,獲得了他的愛,也結了婚,而我,卻比以前更加喜歡他,更在意他。」湘琴癡癡的凝望著直樹遠去的方向,失神的想著,「等我吧,直樹!我一定回成為配得上你的女人!」
「什麼!你要住在這兒?」快餐店老闆驚訝的看著湘琴叫道。
「是呀,請多指教。」湘琴做好了準備,要發揮自己驚人的磨人本領,一定要讓他留下自己。
「你做得來嗎?快餐店的工作很辛苦的喲!尤其是中午。」
「再怎麼辛苦我都不怕。」
「忙不過來的時候,也要幫忙做菜哦,這你就不行了吧?」
湘琴擺擺手:「開玩笑!我本來就是個專業的家庭主婦呀!而且呀,我爸爸還是個廚師呢!」(虧她說得出口)
快餐店老闆在湘琴得意的吹噓下猶豫了起來:「這倒真意外,你還想住在這兒,莫非已經離了婚?唔……一定是的……還說什麼再辛苦也不怕。」老闆不禁開始同情這個因為「離了婚」,「沒地方可去」,而要「辛苦打工」的湘琴了,「好吧,既然這樣,你就留下來吧!」
湘琴立刻興奮的回答:「是的,我會努力的,那就拜託你了。」
就這樣,湘琴開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活。
「歡迎光臨!」湘琴高聲的迎接新來的客人。
「哦!新來的?好可愛!」「我要烤魚快餐。」「我要味增魚快餐!」「我要螃蟹飯。」
「好!一個招牌快餐,一個烤肉快餐,一個螃蟹面。」湘琴對著廚房喊道。
坐著的客人都變了臉色,「喂,不對呀!」
失望的老闆把湘琴打發到廚房裡去打雜了,湘琴用手攪著池子裡的一大堆碗盤:「哎!我的記憶力為什麼這麼差勁呢?偏偏這兒跟家庭連鎖餐廳不同,沒有點菜單。」
「喂!湘琴!」老闆又在叫起來,「你那邊忙完,就過來烤魚!」
「好!讓你久等了!」
湘琴美滋滋的站在烤爐旁,嘴裡哼著怪怪的旋律,烤爐上的魚發出「咻咻」的美妙的聲音,湘琴閉著眼睛,享受著烤魚散發出來的美味,「像這種工作就輕鬆多了!」
客人的「結帳「聲,把湘琴拉了過去,「來了!咦?怎麼沒有收銀機?」
老闆一臉的疑惑:「哪來的收銀機?」
「一個燻肉餐,一個烤魚飯,一共多少?」客人說著,準備掏錢。
數學呀,湘琴開始手忙腳亂起來,為什麼偏偏又是最差勁的數學!「等一等,燻肉飯850元,烤魚飯780元,一共是……是……」湘琴停了下來,吃力的在腦海裡計算著。
「一共1630元」客人實在等不到湘琴計算出結果了,張嘴說道,「所以給你兩千元啊!」邊說邊把錢遞了過去。
「哦,2000元減1630……是……恩……恩……」湘琴又開始了痛苦的計算。
怎麼會是這樣啊,客人們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,「370吧?」她是怎麼了,客人們離去的時候嘴裡嘀咕著。
送走了客人,湘琴重重的舒了口氣,「在快餐店工作果然很累!」
「喂!有焦味了呀!」老闆又叫起來了。
「啊!魚!」湘琴叫著跑到烤爐前,兩條正在烤的魚已經變成了黑色。湘琴第一天的打工就在一團糟中度過了。
晚上,一個人躺在床上,湘琴回想著一天的經過,「噯,累死了……今天不斷的失手,也被老闆罵了好幾次,明天可不能這樣了!」湘琴在心裡暗暗的下定決心。夜更靜了之後,湘琴開始想直樹了,「直樹偶爾是否也會想起我呢?我可是一個人在孤單奮鬥呢,而且,不成功我是不回去的。直樹,你可要等我回去哦!千萬不能愛上其他女生呀!」湘琴在心裡吶喊著。
「快餐店!?」在湘琴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跟留農和純美講過了之後,她們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叫起來。但是馬上,這兩個人就露出了滿不在乎與不寫的表情來。
「你呀,花樣還真多,以前不是也在牛肉屋打過工?反正非常時期嘛!」
「對了,你們不能告訴直樹哦!除非我能自力更生,否則絕對不和直樹見面。」湘琴非常嚴肅的對留農和純美交代,「再說,快餐店又髒又亂,我也不希望被人看到。」
純美還是一臉不屑的表情:「不會有人去的。反正都是些工人歐吉桑。」
「好啦好啦!」
「可是,大學呢?難道你真的不念了嗎?要一直在快餐店打工嗎?」留農善意的提醒湘琴說。
「嗯,我還在考慮。」湘琴的神采變得暗淡下來。沒有了直樹的大學……為什麼我就對它沒有了一點點興趣了呢,真的是直樹在哪裡,光就在哪裡,沒有了直樹的大學,沒有一丁點的光彩了。
湘琴的亂七八糟的打工生活還在繼續,每天都會接到客人的投訴。
「喂!老闆!你們的味增湯裡,怎麼會有瓶蓋呀?」今天又有客人叫起來了,老闆已經習慣了的跑過去給客人道歉:「哦!對不起!對不起!」
「老闆!我這裡的是海綿!」另一桌的客人也開始叫起來了。老闆帶著驚恐的表情又趕緊迎了過去:「哎喲!對不起!」心裡絕望的念著「湘琴要把我害死了!」
這時,湘琴又端著一碗豬肝飯出來:「久等了!這是你的豬肝飯。」
老闆趕快的叫住了湘琴:「湘琴,你當跑堂就可以了!」
「老闆!可樂餅的味道怪怪的。」又有一個客人叫住了老闆。老闆在努力的賠過不是了之後,再也忍不住,爆發起來了:「喂!湘琴!你真的是廚師的女兒嗎?」
「真的呀!」湘琴怯怯的回答,是廚師的女兒是沒有錯,只不過廚藝……
「咦……湘琴?」剛才的那個客人叫住了湘琴。
湘琴轉頭看著他:「啊!渡邊?」
「果然是湘琴!」渡邊也吃驚的看著服務員打扮的湘琴。
「好久不見了!自從婚禮上見面以來……你怎麼會在這兒?」湘琴吃驚的用雙手捂著嘴巴。
「我就住在附近。」渡邊解釋說道,「倒是你……」
湘琴和渡邊到了公園裡的長椅上坐了下來。
「你怎麼會在這兒?」渡邊首先奇怪的問,「直樹知道這件事嗎?」
湘琴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對渡邊講了一遍。
「吵架了?」渡邊對於這件事流露出了更吃驚的態度,但是過了一會,他又說道:「原來直樹也會這樣啊?不過,夫妻嘛,哪有不吵架的?只是那傢伙惹毛了,就很可怕!」
湘琴歎了一口氣,這她哪會不知道呢,那個是她暗戀了五年的直樹啊。
「渡邊現在在做什麼呢?」湘琴轉移了話題問道,「是不是已經當了律師了?」
渡邊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:「啊!這個話題就別提了!其實,我正在準備司法考試」
「耶?真的嗎?」湘琴好奇的問。
「嗯,只是,第一次沒考上。雖然早有心理準備,對我來說仍然是個打擊!」
「明年再考吧?」湘琴鼓勵的說。
「當然,但是還真沒把握,到時候還得去請教直樹呢!」渡邊也重新有了鬥志,高興的說道。
「國家考試那麼難嗎?」湘琴擔心的問,心裡想,你以前可是A 班的呀。
「是呀,而且,每年都有新的考生加入。不過,我是志在必得,不管幾年都要考。」渡邊意志堅定的說。
湘琴被渡邊這樣的意志觸動了,一時無語,彷彿自己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。
「我好像說得太高興了。」渡邊在一旁哈哈的笑起來。
「你真了不起!」湘琴佩服的對渡邊說。
渡邊反而被湘琴說得不好意思起來:「別這麼說,了不起的人第一次就考上了。而且,要說了不起,只有直樹才擔得起。」渡邊接著說下去,「他……他是個天才……」
「嗯,也可以那麼說,在人人稱羨的理工學院念了兩年,發現了自己真正的興趣,毅然決然轉到醫學院重新開始,就算是個天才,也得下一番功夫,他很努力,其實,他為了進醫學院下了很大功夫,我是最清楚的人!」
渡邊的話衝擊著湘琴,湘琴意識到自己之前對直樹說的那些「像你這種完全不須要努力,功課就很好的人懂什麼?」的話都錯了,以為自己已經相當瞭解直樹,卻是最不瞭解他的,還用那麼凶的語氣對他說了那麼樣的話,然後就奪門而走了。我實在太……
「你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?」渡邊問湘琴,「當專業的家庭主婦嗎?」
「我畢不了業……」湘琴淡淡的說。
「啊?」渡邊雖然也知道湘琴很笨,但是顯然他沒有想到湘琴會笨到沒有辦法畢業。
「我也不知道做什麼才好。先打個工磨練一下。」湘琴眼睛看著前方正在玩耍的孩子,漫無目的的說。
渡邊笑著對湘琴說:「你應該想清楚自己最想做的事,在家做主婦也好,不一定要念大學。」
「最想做的事……我……」湘琴一直念叨著渡邊對自己說的這些話,「渡邊,我知道了。」湘琴對著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渡邊喊道,把渡邊弄得一頭霧水,她果然還是那個笨笨的F班女生啊。
放學回家的裕樹被好美叫住:「你怎麼不理人?」好美笑臉迎人的追上了裕樹,裕樹一臉不高興,冷冷的用後背對著對好美:「才不要,丟臉死了!」
但是好美完全不理會裕樹的冷面孔,依然笑著跟在裕樹後面:「湘琴老師回去沒?」
裕樹吃驚的回頭吼道:「你怎麼知道這件事?」然後馬上又扭回了頭。
「你媽媽打電話給我,還邊說邊哭呢!」好美擔心的說。
裕樹依然一張臭臭的臉:「她和哥哥吵架了,開始的幾天還知道她在哪,後來就不知道!本來還以為過個一兩天,她就會回來了。」
「湘琴老師還真是有個性喔。」
裕樹心裡長歎一口氣,兩個笨蛋,「我老嗎每天哭哭啼啼的,而哥哥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。」
「你也希望她早點回來吧?」好美忽然笑著問裕樹。
「這……」裕樹馬上變了臉色的大吼起來:「你少胡說八道了!」
湘琴的打工還是每天在忙亂和老闆的惶恐中安然度過。
「一個麻婆豆腐餐!」客人高聲叫道。
湘琴笑盈盈的應道:「好的,一個麻婆豆腐餐!」
老闆一件到這樣的狀況,馬上愁雲慘淡的叫住湘琴:「湘琴!我來就行了!」真是的,一不小心,就被她逮住機會了,一會麻煩就來了。
湘琴還傻乎乎的跟老闆客氣:「沒問題!沒問題!已經習慣了!」湘琴得意的邊做邊對老闆說:「我已經掌握到他們的口味了。」
老闆更加放不下心來了,「我不信。」還在要把湘琴手裡的活攬下來的時候,新的客人又招呼起來了:「我要油豆腐餐。」
「好!」
「我要豬肝燴飯。」
「好!」
熱鬧與忙亂中,一個聲音從湘琴和老闆的身後傳過來:「好難吃……」
「我就知道……」老闆習慣性的迎過去:「先生,對不起!這位小姐很笨,我再為你重做一份吧!」
「不必了,我習慣了。」客人冷冷的拒絕了。
「啊?」這個聲音,好熟悉啊,湘琴的呼吸似乎在一瞬間停止了,表情也僵硬了。是直樹!
「直樹?!」湘琴吃驚又驚喜的叫了起來,真的不敢相信,直樹就在自己的面前,那張帥氣的臉,那樣冷冷的說話語氣。「你……你……」湘琴看著眼前的直樹,便得語無倫次起來。
直樹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,沖湘琴輕輕一句:「嗨,好久不見了!」
湘琴仍然不敢置信的用手脫著下巴:「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兒?」
「直樹?莫非就是湘琴的老公?」老闆也跟著湘琴尖叫起來。
直樹沒有理會他們誇張的表現,自顧自似的緩緩說著:「很久沒聯絡的渡邊打電話給我,說有家餐廳很好吃,叫我非來吃吃看不可。」直樹的話停了一下,「這家店還真適合你。」
說完,直樹轉頭微微一笑,「既然如此,我們的事,你想怎樣?」
「我……」湘琴努力的想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,「離開你幾天,我才發現自己太依賴了,我的想法太天真。」直樹沒有打斷湘琴的話,靜靜的看著湘琴,聽她說著。「所以,經過慎重的考慮,我想再一年,回大學補修學分,至少先畢業。」直樹用右手撐著腦袋,專注的看著湘琴。
見直樹什麼話也不說,湘琴接著說下去:「我是聽了渡邊的話,仔細想過,究竟什麼是自己最想做的事,我做的決定,在你眼中,也許又是傻事一椿,但,無論如何……」湘琴鼓了鼓勇氣,「我希望能對你的工作有所幫助。以前我就想過幾百次了,我想當個護士,我要趁這一年,好好做準備。」湘琴堅定的看了看直樹。
「我也知道這種事關人命的工作,對我來說太難了,但我真的想試試看,我要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太太。因此,我在心中發誓不到那天就不和你見面。所以,我在這兒學習,直到能獨立為止。」
「那麼,你可能要在這兒待一輩子了。」
「呃?」
直樹忽然微笑著站起來,輕輕摸著湘琴的頭,溫柔的低聲對湘琴說:「你很努力。」他在湘琴的耳邊輕聲說:「那就試試看吧,護士小姐!這才是我的湘琴。」
湘琴眼睛裡噙著淚珠,抬頭看著直樹:「直……直樹」還沒有說完,就已經忍不住,哭著撲到了直樹溫暖的懷中,嗚嗚的哭起來。
「走吧,也該回家了。」直樹輕輕的一句話,像是能給湘琴無限的力量一樣。
「可……可是……」湘琴又猶豫起來,我還沒有能夠獨立的能力啊,不是說要成為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太太嗎?
「我已經認定你是好太太了!」
「真的可以回去了嗎?」
「嗯。」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湘琴再一次的撲到直樹的懷裡,「其實,我想你都快想死了。」
直樹緊緊的摟著懷裡的湘琴,笑著說:「這當然知道。不過,被老媽念得受不了也是原因之一啦。」
湘琴忽然想到快餐店的工作,想要跟老闆解釋:「老闆,我……」
「你什麼都不必說了。這是好事呀!事情的大概我也明白了,夫妻嘛,本是同林鳥!對吧?各位?」
「可是,我才做了四天,要不,我每天用運動的方式來上班。」湘琴覺得自己好像太對不起老闆了,建議道。
「不不不,不必了!」老闆急忙擺手,「你還是專心伺候你老公吧,千萬別再回來了!」
直樹心中默念:「看來老闆吃了不少苦頭。」
兩個人終於冰釋前嫌的走出了快餐店。店裡的客人開始私語起來。「那位小哥雖然年輕,卻很穩重。」「嗯,敢娶湘琴,一定不簡單。」
回家的路上,雖然有剛剛還留有的溫馨氣氛,但是一想到一開學,湘琴就又不開心起來了。
「一開學,我會更寂寞了。純美畢業就職了,而你,又要開始實習,一定忙得不可開交,只有在家裡見得的到面。」
「咦?你不知道嗎?醫學院要念六年。」直樹漠然的說。
「啊?」湘琴吃驚的看著直樹,直樹表情沒有變化的接著說道:「我還得上兩年呢。」
「為什麼不早說?」湘琴噘著嘴撞直樹,「我是為了什麼離家出走?」
「這也是一種訓練呀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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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琴臉色很不好的捂著嘴,嘴裡呢喃的說著:「我覺得,不舒服……」
「怎麼了?」純美關心的問。
「湘琴依然覺得不舒服,越來越難看:「從剛剛就覺得很噁心。」
「你也真是的,剛剛在『蛋糕吃到飽』居然連吃了8個!」「完全不怕肥嘛!」留農和純美責怪的說道。
「因為我想反正不吃白不吃嘛。」湘琴捂著嘴說。
「總要有個限度吧?吃一包胃藥吧!」純美遞給湘琴一包胃藥。
湘琴一邊把胃藥往嘴裡倒一邊問:「對了,你的工作怎樣了?」
「別再問我了。一個也沒有,每天穿著套裝四處去應徵,結果卻成了就職浪人。」純美沮喪的說。
湘琴又再往肚子裡灌飲料:「我看,我還是考慮看看去當護士吧!那樣一來,至少還能幫直樹一點忙。」
「少在那兒作白日夢了!」
「真的當了護士,你只會讓患者病情更惡化而已。」
留農和純美的話讓湘琴深受打擊。
晚上,房間裡……
「什麼?你一連三天不能回家呀?」湘琴正掀被子的動作停在了半空。
「嗯,我要跟著教授出席學會,會議在神戶,連著三天。」直樹邊換睡衣邊說。

「哦……很辛苦吧?」
「那是一定的。學生當中,只有我和船津兩個人可以去。」
「是嗎……」湘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收起直樹換下的衣服,「你真的是在醫生之路上一步一步走呢!」
聽出湘琴話裡有不對的地方,直樹問道:「怎麼了?」
「沒什麼,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。」湘琴黯然的說。
「那我多寂寞呀,在醫學會上,八成又有美人醫生看上你呢!」湘琴縮在角落裡,楚楚可憐的說。
「神經病。」直樹歎著氣好笑的輕聲說。
突然一陣噁心反胃,湘琴發出「嗚噗」的一聲。
「怎麼了?」直樹立刻轉頭問。
「不知道,中午之後胃就一直不舒服。」
「我看你一定又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。」直樹走到湘琴的旁邊,「我看看。」
他把手按到湘琴的額頭上,「有一點發燒。嘴巴張開,我看,躺下來,我看看肚子。」直樹儼然一副醫生的樣子了。
「什麼?你又不是醫生,想幹什麼?好色!」湘琴害羞的叫起來。
「你想到哪去了?」直樹徹底的被湘琴亂七八糟的想法打敗了。
最後,直樹站起身來說:「唔,我看還好,不會太嚴重,如果到明天還是很不舒服,就去看醫生吧。」
「好!」湘琴一口答應。
「真搞不懂你是怎麼回事,蛋糕一下子吃了8個。」直樹皺著眉頭說。
「哇!哇!真的,好久不見了!」江媽媽誇張的表情打開大門。
「伯母好,不知湘琴怎樣了?」「我們來探望她。」留農和純美笑著說。
江媽媽把她們迎進來:「真不好意思,她自己倒覺得還好,哥哥說她是吃太多了。趕快上來吧!」
「好的!」留農和純美應著。
走進房間的時候,湘琴正靠在床上看書,見到留農和純美,她很高興:「哎喲,你們兩個怎麼來了呢?」
純美關心的問:「你還沒好嗎?」而留農則看著裝飾得很恐怖的房間。
湘琴笑嘻嘻的回答:「嘻嘻,早上還有點想吐,直樹叫我休息一天。」
「我們買了水果來,要吃嗎?」
「啊,好棒,我就是想吃點水分多的東西。有沒有葡萄柚?」
「有呀……」
剛說到這裡,只聽到「嘩啦」的一聲,站在門口的江媽媽把手裡端來的碗盤都摔碎了,大家都看著表情呆滯的江媽媽。
「媽媽,怎麼了,茶水打翻了……」
「伯母,你沒事吧?」
江媽媽只是呆看著床上的湘琴:「湘琴,你剛剛說什麼?」
湘琴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,戰戰兢兢的回答:「呃?我說了什麼?葡萄柚嗎?」
「沒有錯!」江媽媽忽然激動的說,衝上前抓住了湘琴:「你不是想吐、想吐嗎?」
「哦,是……」
「又想吃酸酸的食物吧?而且,又有一點點發燒。」
「是……」
「你每個月的那個呢?」
「哦,那個晚了一點……」
「沒有錯!」江媽媽將湘琴按倒在了床上,「好,事情不能這個樣子。湘琴,你千萬不能亂動,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候。」江媽媽越發的激動起來:「啊!這麼重要的時候,哥哥居然不在!可惡,太不像話了!對對,要通知爸爸,還有你爸爸?啊!我多麼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呀。」
江媽媽突如其來的舉動,讓留農和純美都接受不過來,「冷靜點,伯母!」
湘琴一開始是一臉的茫然,後來她知道了。
「我懷孕了?我們兩個的小孩……」湘琴不敢相信的睜著一雙眼睛。
「好好唷,湘琴!」「恭喜了!真好!」留農和純美知道後也激動的抱住了湘琴。
湘琴仍然處在不敢相信自己懷孕了的驚訝中:「我一點真實感也沒有。我真的有小寶寶了嗎?」
「湘琴!你……你有了嗎?」急匆匆趕回來的湘琴爸爸激動的問,後面是江爸爸:「真的嗎?湘琴?」
湘琴被江媽媽強按在床上:「我還沒去醫院檢查啦,可是媽媽……」
江媽媽在一旁顯得尤為的高興:「沒錯,沒錯,我可是過來人呀!等哥哥回來再陪她去醫院就好了……對吧?爺爺。」
「爺爺?爺爺?我要當爺爺了嗎?」江爸爸也被江媽媽感染了。
「真好呀,湘琴。」湘琴爸爸激動的哭了出來。
「唔……恩。」
江媽媽眼睛閃爍著光輝的交代湘琴:「對了,在哥哥回來之前,可別先告訴他哦!我們要好好嚇他一跳!」但是江媽媽轉念有一想:「可是,還要再等來年感天呢!不如告訴他,爸爸生病了,他一定會早點回來!」江媽媽思考著說。

江爸爸急忙反對:「喂,這可不行。」可以想像得到,直樹知道他們這麼做後的後果。
「爸爸,親家公,今天起,我們可有得忙了,先把小孩的名字想好吧!」江媽媽認真的說。
「這……會不會太早了呀?」
喧鬧了一天的江家到了晚上終於能夠安靜了下來,湘琴一個人趴在床頭,抬頭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的星空:「直樹他……又會怎麼表示呢?他會高興嗎?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?突然之間當了爸爸,一定很以外吧?而我……」
第二天早上,剛到學校的湘琴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——好幾米高的橫幅,上面誇張的寫著「祝!懷孕!!直樹爸爸&湘琴媽媽」,周圍好多的人在那裡歡呼雀躍的,幾乎全校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了。一看就知道又是江媽媽幹的好事了。
留農、純美,加上其他的一些同學都笑著湊上來,「恭喜你了,湘琴,好捕拿感呀!」「我就說嘛!一邊上課一邊可以生子!」「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!」
被大家弄得不好意思的湘琴害羞的摸摸後腦:「啊,謝謝大家,好像就變成這樣了。」
旁邊的一個同學一把奪過湘琴手裡的提包:「哦,不能拿重的東西!」
「快進教室去,孕婦可不能受涼哦!」
同學們的關心讓湘琴有點受寵若驚了。
但是隨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,氣氛漸漸的就不對起來。
「喂,你們說,他們兩個……會生下怎樣的小孩?」
「唔……其實嘛,天才與白癡只有一紙之隔。」
「這個賭注有點兒危險。」
「對呀,如果不夠聰明,就不像江家的人了!」
「其實只要面孔像就夠了。」
「湘琴……」一個大聲疾呼的聲音,周圍的人群迅速的散開了,「是阿金呢!阿金那小子趕來了!」
「我剛……剛剛聽說了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有了江直樹的小孩?」阿金一邊飛快的跑過來,一邊大聲的喊著,臉上很不好看,「怎麼會這樣?」
阿金跑到湘琴的面前,突然痛苦的雙手抓著自己的腦袋,蹲在地上:「我最害怕的這一天終於來了!江直樹那個不要臉的傢伙!」
「阿金,你冷靜一點。」
「嗚嗚嗚……」阿金突然哭了起來,「怎麼辦?雖然討厭江直樹,但小孩有一半是湘琴的,我難道不給她祝福嗎?」
「瘋子!」人群裡有人小聲的說。
阿金跑到湘琴的面前,蹲到她面前準備要背她:「既然這樣,湘琴,你就不能站在這兒,感冒了怎麼辦?接下來要下樓梯,我來背你。」
湘琴嚇得急忙擺手回絕:「不、不必了!」
「有什麼好害臊的,一切都為了小孩子呀!快點呀,湘琴!」阿金仍然很堅持。
「可是……」
湘琴最後還是拗不過阿金,阿金背著湘琴在學校的餓路上飛快的跑著,一路喊著「喂!喂!讓路呀!」,而湘琴只有一路的給路人道歉「對不起」。路上的同學都看著怪怪的兩個人,「阿金在哭呢!」
江家……
「湘琴!湘琴!看!我買了這麼多東西!」江媽媽懷裡抱著滿滿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。
「這是什麼呀?」
「還用說,當然是小孩子的用品呀!忍不住,每一樣都買下來了。」江媽媽難掩的一臉幸福,說著,江媽媽就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給湘琴看,「你看這個!很可愛吧?又鬆又軟的蕾絲。這件是小兔子的。那件是百合花的。連尿片兜都件件可愛呢!尤其是這件!還有翅膀呢!」江媽媽得意的舉起一條尿片。
「媽,這些怎麼全是分紅色的?」
「這有什麼好奇怪的?你一定會生個女孩子的!」江媽媽理所當然的說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江爸爸高聲打著招呼進來,「哇!好重好重!湘琴你看,雖然似乎早了點。我買了一些嬰兒用品,還有從公司拿了一些。」江爸爸也一股腦的倒出好多包的東西。
「真的嗎?」江媽媽滿意的問。
湘琴瞠目結舌的看著越來越多的嬰兒用品。
「你們看!很可愛吧?有好多小車車和小飛機,還有好多別的玩具,看,坐起來一定很有趣吧?」江爸爸高興的展示起來。
江媽媽變得不太高興:「爸爸!怎麼都是些男孩子的呀?」
「那當然,我的第一個孫子應該是男的!」
「你在說什麼呀,一定是個女孩子!」江媽媽生氣的反駁道。
江媽媽和江爸爸開始就著男孩和女孩的問題爭吵起來。
「湘琴!」湘琴爸爸又叫起來。
「爸爸。」
「看,這是給你吃的,『懷孕特餐』,從店裡特地拿來的。」湘琴爸爸端著滿滿一托盤的吃的走過來,「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鈣質的補充,為了防止貧血,多吃菠菜、芝麻、豬肝,這些都是!」湘琴爸爸不好意思的拿出一本《初次當媽媽》的書,「因為呀,昨天看了點書!反正是第一個孫子嘛!希望你生個健康的寶寶。」
湘琴被江媽媽,江爸爸和爸爸的行為深深的感動了:「謝謝。唔,我終於有了一點真實感了!我們的嬰兒,會很可愛吧?直樹會喜歡抱小孩嗎?」湘琴又沉浸在自己想像的世界裡了:直樹開心的抱著孩子。
很快的,直樹明天就回來了。
「哥哥回來,一定要好好嚇他一下。」
「哦,好耶!」
「再趁機來個小小宴會。」
四個人興奮的圍著一起。
「教授,辛苦了。」
「你們也辛苦了,你們的表現很好。」
直樹和船津在路邊和教授告別。
兩個人一起往回走著。
「辛苦了,直樹。只是,我仍然差你一大截。」船津有點沮喪的說。
「那也是沒辦法的呀。」直樹繼續的往前走著,一點也不客氣的說。
一走進校園,無數雙的眼睛都聚集到了直樹和船津的方向。
「唷!是直樹哪!」「直樹!」「直樹呢!」
在眾人的注目下,船津很不自在起來:「好像每個人都在注意你呢。」
「和湘琴認識以後就這樣,我也習慣了。」直樹一點也不受影響的繼續走自己的,「可是這次一定有什麼理由。」
人群裡有人剛要叫直樹「江爸爸」就被攔了下來:「不行,不能說,那麼重要的事。」
「啊,直樹,早點回家去吧!有好消息哦!」武仁神秘兮兮的說。
「到底有什麼呀?」直樹不解的問。
「沒什麼啦,只是,令堂會說個不停就是了。」武仁嘻嘻的笑著走了。
直樹不知其解的往家走,隱約中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,敏銳的他立刻就知道了是阿金,不去理會了。
阿金一副心有不甘的跟著直樹,嘴裡一直罵著:「不要臉的傢伙。」
剛到家門口,直樹就有點惱江媽媽的舉動了,只見門上貼著一張字條:「哥哥:如果是你,請按兩次門鈴。媽媽」
「受不了,又在搞什麼!」直樹不滿的說,有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媽媽真是麻煩。
「丁冬!丁冬!」直樹如實的按著江媽媽的要求,按了兩次門鈴。
「來了!來了!」江媽媽歡快的答應著打開了大門。
直樹剛一進大門,禮花,綵帶就噴了他滿身。
「恭喜!哥哥!」「恭喜你,直樹!」大家都興奮的歡呼著。
「你們……這是在做什麼?」直樹更加的不解和不樂意了。
「你聽說了嗎?哥哥。」
「還沒,快告訴我吧!」直樹一邊無奈又憋火的拂掉頭上的綵帶,一邊說。
江媽媽一把把湘琴推了出來:「去吧,湘琴!這件事必須由你來說。」
湘琴緊張的走到直樹的面前:「哦,你回來了。」
「……我回來了。」
「啊,那個……那個……」湘琴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來。
「不用那個了。」
「哦,好,是……是……」湘琴依然吞吞吐吐的,深深的埋下頭,「我……有了……」
「什麼?」直樹有些驚訝的問。
湘琴依然深深的低著頭,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,「我好像……有小孩了……」
直樹臉上驚訝的神色越來越明顯:「……真的?」
湘琴抬起因為害羞而通紅的臉:「好像……」
「好像?醫生那邊呢?」
「還沒去啦,不過,媽媽說一定是的。」
「不會錯的啦,哥哥。」「恭喜你了,哥哥。」江爸爸,江媽媽和湘琴爸爸說著就激動的要哭出來。
「所以你們搞成這樣?」直樹生氣的看著被裝飾的誇張的家,滿屋子的玩具,牆上貼著大家起好的名字,什麼「裕太——裕樹」「正樹——江爸爸」「琴音——紀子」「太郎——湘琴爸爸」的。
「是早了一點,不過,先把名字想定也好。」江媽媽急忙解釋說。
直樹看了看手錶:「現在4點……應該還來得及,走吧,湘琴。」
「呃?去哪?」
「當然是到醫院去呀。」
湘琴被直樹帶到了醫院。
「是的,我們要驗孕。」直樹徑直走到醫院工作人員那裡。

「好,請先填掛號單和問題卷。然後到廁所去取尿。」
直樹拿過筆就填起來。
「好,快去!」直樹把化驗杯遞給湘琴。
湘琴低頭紅著臉:「為什麼要由你拿給我?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?一個大男人。那些孕婦看到你,也不大好意思。」
「不會,反正我是要當醫生的。在醫院裡,我反而覺得很穩定。」直樹不以為然的說。
「直樹,如果真的有小孩,你會怎麼想?」湘琴小聲的問直樹。
正等著直樹的回答時,護士叫了起來:「湘琴……袁湘琴,請進來。」
湘琴答應著「哦」站了起來。
直樹叫住正要進去的湘琴:「等知道結果,再告訴你。」
「嗯,我走了。」湘琴依依不捨的進去了。
直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外面的長椅上,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,好像走的特別的慢。
湘琴臉色跌青的被護士送了出來:「別擔心,你還年輕,機會多的是。」
「是……」湘琴沒有精神的回答。
湘琴緩緩的走到坐在長椅上的直樹前:「直樹……我……只是胃不好……那個也來了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湘琴的眼角漸漸濕潤起來,「對不起!」
直樹長吁一口氣:「弄錯了吧?」
「實在對不起,我怎麼會搞錯嘛!」
「受不了你,沒看醫生就搞成這樣,不過,該怪的還是媽媽。我出門時看過你的樣子,所以才覺得你們莫名其妙。」
湘琴耷拉著腦袋:「我……應該怎麼跟大家說呢?」
「沒有就是沒有,你還想怎麼說?回家啦。」直樹又走在了湘琴的前面,湘琴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。
「開始——恭喜——」剛進門的直樹和湘琴又遭到了大家的綵帶歡迎,直樹仍然是滿臉的不高興,而湘琴也失望的說不出話來。
江媽媽舉著香擯迎上來:「來來來,快來乾杯,我們等好久了。不過,湘琴只能喝果汁吧?預產期什麼時候?已經幾個月了?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吧?」
「媽!」直樹生氣的大聲吼道,「她沒懷孕。你完全搞錯了!」
「對……對不起。」
「呃?」「你說……什麼?」全家人都驚愕的表情。
「所以呀,以後你們等確定之後再大肆慶祝吧!」直樹嚴肅的說。
「啊,媽媽!」江爸爸叫起來,江媽媽昏倒了過去。
「這麼說……我的外孫……」湘琴爸爸也是失望而扭曲的臉。
裕樹趕快跑過去把滿牆的字條都揭了下來。
夜晚,湘琴一個人倚在陽台上,回想著自己又鬧出了這麼多的事。
「你還沒完全好吧?」直樹在後面輕聲的問。
「直樹……」
直樹在睡衣外面搭了一件外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,「可別在胃炎之後又感冒了。」
湘琴沮喪的把臉貼在陽台的欄杆上:「我倒希望感冒一場不用去學校了,叫我怎麼跟大家說嘛。」
因為這件事,媽媽被直樹罵了一頓,顯得好沮喪,好可憐……
直樹走到湘琴的旁邊,也倚在欄杆上,「那時,當我聽到你懷孕時,」
湘琴驚訝的看著直樹,眼睛還有淚花,沒有想到直樹突然認真的和自己說這些。
直樹眼睛看著前方,繼續說著:「老實說,那一剎那,我腦中一片空白,但是和你一起去醫院,你進去診察之後,我考慮了很多,」直樹微微抬了抬頭,「當然,以我的直覺是你弄錯了,但是,如果是真的,有幾分鐘的時間,我倒也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做爸爸了。沒錯,當爸爸的感覺,的確很不錯。」直樹微笑著轉頭看著湘琴。
「我也是。」剛才還流著眼淚的湘琴也跟著笑起來了。
直樹看著又重新笑起來的湘琴,在她的臉上一吻,湘琴也被這個突然的吻一驚,兩個人的嘴唇緊緊的貼在了一起……
「直樹,我也真的想要小孩了。」
「我們來做一個吧!」直樹用神情的眼睛看著湘琴的雙眼。
在那短短的幾天,當我真的以為有了直樹的小孩時,的確覺得十分幸福,先不要管明天去學校之後怎樣,反正有一天,我真的會為他生個小孩的!
湘琴在直樹的懷裡安然入睡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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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!今天起,又要一起上學了!」湘琴和直樹走在陽光明媚的早上,湘琴高興的對旁邊的直樹說,「今年的暑假真是快樂呀!直樹。希望能在明年暑假之前,把那些小鬼的名字記好。」
直樹繃著臉,嚴肅的表情,這個湘琴,不是跟她說過好多次了嗎?不要跟得我那麼緊,她怎麼總是記不住呢,「記住那些名字之前,我建議你先記好考試的題目!」
「這……」湘琴馬上就安靜了。
「唷!新學期一開始就結伴上課了呀?」留農和純美在後面笑著說,「好親密呀!喲!」
湘琴一聽到留農和純美的聲音,馬上停下了腳步,興奮的和她們擁抱起來,「啊!留農!純美!好久不見——」
「先走。」直樹留下一句話,一個人趕快走了。
三個人一路走一路聊起來。
「暑假去哪了?」
「直樹外公家。」
「我在音樂雜誌社打工。」
「我和阿良去巡迴演唱會了。」
「你們還是形影不離嘛!」
「告訴你們,阿良那個混球,居然趁著我去逛街時,勾搭其他的女人!」純美火冒三丈的說。
「如果直樹這樣你會怎樣?」留農轉頭問身邊的湘琴。
「直樹不可能做這種事。」湘琴想也不想的說,然後轉問留農,「阿崎這樣你又會怎樣?」
「我們也是。」留農坦然的說。
她們的對話引得純美更加的生氣。,但是不一會,她的臉上就自動的陰轉晴了,她舉1起手上的一塊名牌手錶,「看在這隻手表的份上,暫且饒了他!」
「我看那才是你的目的。」留農和湘琴小聲的嘀噥說,「不過也好,打是情罵是愛呀。」
「你太過分了!為什麼老是挖苦我?」「誰叫你老是在那邊炫耀自己!驕傲死了!」兩個很大聲的吵鬧聲引起了湘琴她們的注意,尋聲望去,原來是子琪和武仁在爭吵,兩個人吵的面紅耳赤的。
「是你自己找上我這種驕傲的女人呀!」子琪生氣的對武仁說。
「除了你之外,都是天使。」武仁冷冷的說。
武仁話還沒說,子琪就狠狠的給了武仁一個耳光,轉身走掉了。
「媽的!你這種女人,一輩子嫁不出去!」武仁對著子琪的背影生氣的罵道。
「武仁!」湘琴叫了武仁一聲。
武仁不好意思的收起生氣的臉孔:「咦?湘琴,真不好意思,讓你看到了這種場面。」
「還吵得真兇呀。」
「家常便飯了。」武仁笑笑說,可是剛說完就大聲哭了起來,「哎,我為什麼找了個這麼凶的女人當女友?難道說,我生命中沒有天使降臨的時候嗎?」
看著武仁劇烈變化的表情,湘琴木然:「你們兩個很配呀!」
「啊,各位好……」湘琴和武仁的話被打斷了,湘琴,武仁和留農都大吃一驚的看著說話的人:「外國人!」武仁更是在心裡驚呼:「天使來了。」
叫住他們的是一個外國女孩子,齊肩長的一頭卷髮,大眼睛,小嘴巴,又可愛又乖巧的一個女孩子。
「湘琴,你不是修過英文嗎?」
「可是,我被當了呀。」
「太丟臉了。」
三個人小聲的議論。
那個女孩小心翼翼的問:「我……我哦使撈外。溫學補是……什麼?」
「什麼?什麼叫做『溫學補是什麼?』」
「我們學過這種名詞嗎?」
「我們政府有這個部嗎?」三個人有討論起來了。
那個女孩子更加不好意思了,紅著臉匆匆的翻手上的字典:「堆……堆不起,『文學院在哪裡』才對。」
湘琴笑著接過她的話:「哦,我們溫學補的也是,一起走吧。」
聽到湘琴的話,留農和武仁都大跌眼睛:「你講得也怪怪的。」
「太好了,謝謝。」外國女孩眼睛立刻睜得更大了,「我教做克莉絲汀‧羅賓斯。洗腳歲,你們教我克莉絲雞就可以了。這次是來斗南大學做交換學生半年的。我日文講得很耗。」
「我……我叫做湘琴,21歲。」湘琴講話時也變的怪怪的。
克莉絲很高興的拉著湘琴說起來:「哦,我們可以當好朋友。」
湘琴則乾脆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日文也不是,英文也不是的東西。
「克莉絲,我是武仁。有什麼不懂的,儘管問我。」武仁湊過來介紹自己。
「喂,你還不怕死呀?」湘琴在旁邊提醒武仁,要是讓子琪知道,他就死定了。

「堆……堆不起,我不中意你這個養子的人。」克莉絲直接的說,讓武仁深受打擊,「唔」的哭著跑了。
「怎麼會?武仁的樣子很帥呀!」湘琴對克莉絲說。
「沒綁好(沒辦法),我的理想太高了。」克莉絲抱歉的解釋說,「臉要亨頌,頭要壯壯,我找不到這種人。」
湘琴的腦海中浮現出直樹來,想著「其實,倒有一個。」可是她不敢說出來,繼續聽克莉絲說。
「我最賴克尼碰俊了!我去了好多地方,來到這裡才知道來堆了。索以,我想在尼碰(日本)找到一個男碰友!」
湘琴馬上和開朗率真的克莉絲成了好朋友。
下課後。
「喂,今天晚上要不要吃河豚?我爸爸是個河豚料理師傅呢!」湘琴一邊收拾書包,一表邀請克莉絲。
克莉絲很興奮:「太棒了,我很想試試看。」
「我要多帶一個人哦。」湘琴接著說。
「是你的難朋友嗎?」
湘琴害羞起來:「恩……是呀。」接著就給克莉絲講了自己已經結婚了的事情,克莉絲感到更驚訝了:「哦——原來你已經結婚了!實在太驚奇了——」
「呵呵,不好意思。」湘琴一被別人誇獎,尤其是牽涉到直樹的事情,就忍不住呵呵的笑。
「不不,好羨慕我呀。你已經找到了白馬王子,真是太HAPPY了!」克莉絲羨慕的說,「他是怎樣的人?你的勞工?」
「他嗎……」
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走到了醫學院。
「直樹!」湘琴站在直樹的教室外朝裡叫直樹,正在和船津討論的直樹轉過頭來。
「這位是我們繫上的留學生剋莉絲,我想帶她去吃河豚,你要不要一起去?」湘琴開心的對直樹說。
「好啊。」
見到直樹同意了之後,湘琴有高興的轉身對克莉絲說:「克莉絲,他就是我老公。」可是湘琴看見克莉絲兩眼呆呆的看著直樹,嘴裡喃喃的念著「直樹……」湘琴的心裡頓時緊張害怕起來——難道她喜歡直樹。
克莉絲馬上恢復了過來,微笑著走上前和直樹打招呼:「啊,對不起,我是克莉絲,湘琴對我很好。」
直樹伸過手來和克莉絲握手:「How do you do .Nice to meet you .」
「How do you do .I』m glad, too.」
看到克莉絲如此熱情和直樹打招呼,和剛才對武仁的態度完全不一樣,湘琴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。
克莉絲開心的對直樹說:「直樹頭好壯壯,英文比我還要厲害,不過,我的日語也亨好。」
聽到克莉絲一點不保留的對自己的誇獎,直樹忍著自己想笑的表情:「我去換個衣服。」
「好。」
但是,此時湘琴的心裡已經擔心不已了:「糟糕,我看克莉絲的表情……」
「湘琴的直樹……」克莉絲對湘琴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「什……麼?」湘琴緊張的問。
克莉絲馬上笑著說:「NO,什麼也沒有。我等著吃河豚。」
越是這樣,湘琴的心裡就越緊張:「莫非……直樹就是克莉絲理想的王子?」
「哦——留學生呀?」湘琴爸爸熱情的招呼,「正好今天有很好的河豚,你們可以吃個痛快!」
「湘琴爸爸,謝謝你很多。」
「咦?阿金呢?」四處不見阿金,湘琴好奇的問。
「他去買東西了……」湘琴爸爸話還沒說完,阿金就叫著「我回……」進來了,剛說到一半,馬上就轉了話題:「這不是湘琴嗎?可把我想死了!」
「嗨!」直樹主動的和阿金打招呼。
「江直樹,怎麼你也來了。拜託你們早點離婚吧!」阿金沒好氣的對直樹說完,又轉向了湘琴:「明天起,我又要回學校餐廳了。」
湘琴也不再去和阿金多說了,知道對他,怎麼說也沒有用的,只是笑著跟他打招呼:「阿金,好久不見了。」
「我會給你做個最好吃的河豚。江直樹就算了。」阿金看見湘琴特別的興奮,「咦,怎麼帶了個老外來?」
克莉絲直直的看著阿金,一句話也講不出來。
阿金繼續嬉皮笑臉的說:「奇怪了,怎麼不說話?我知道了,她不會說日語。」
克莉絲仍然一句話也不說。
湘琴趕緊給阿金介紹:「阿金,她是克莉絲,到我們斗南大學留學半年。」然後又給克莉絲介紹阿金:「這位是阿金,本來他也是我同學,如今已經是個大廚師了。」聽著湘琴的介紹,阿金尤其的高興:「沒錯,就是這樣。」
但是克莉絲依舊一動不動的,眼睛也是一直呆呆的。
「咦?克莉絲,你怎麼了?」湘琴關心的問。
「湘琴,我要撈實跟你說,我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。」克莉絲忽然嚴肅的對湘琴說。
「怎麼這麼突然?」湘琴心裡一驚。
「我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。可是,湘琴大概會有點不高興。」聽到克莉絲的話,湘琴心裡越來越緊張了:「難道說……難道……」湘琴的心裡一團亂起來。
克莉絲接著在說:「可是,可是,我仍然非說不可。我所喜歡的人是……」
湘琴再也等不及克莉絲說出來,她死死的抱住直樹,大聲的說:「不行!不行!不管你有多喜歡直樹,都不能給你。不行!」
手裡拿著筷子要夾菜的直樹被湘琴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,看著湘琴閉著眼睛,抓自己抓得那麼緊,好像一鬆手就會丟了一樣。
「喂……」直樹在湘琴的耳邊輕輕的喚湘琴。
「呃?」湘琴這才緩緩睜開眼睛,卻看見克莉絲抓著阿金的衣領。
「什麼?是……阿金!阿金?克莉絲喜歡的是阿金?」湘琴高興的叫起來。
「耶是,是阿金。」克莉絲笑著說。
湘琴尷尬的摸著後腦:「原……原來不是直樹。」
直樹在旁邊歎了口氣:「神經病!」他對於湘琴要長期霸佔自己的事情,從老早開始,就習以為常了。
「我對阿金是一見鍾情。我已經愛上阿金了。」克莉絲笑著往阿金的懷裡鑽。
「這個女人是怎麼搞的?」阿金叫著把克莉絲推開了。
克莉絲睜大了眼睛看著阿金:「你會喜歡我嗎?」
「別大呼小叫,你給我好好聽著,我呀,只有湘琴是ONLY LOVE!」阿金厲聲的對克莉絲說。
「湘琴和直樹結婚了。」
「哼!別急,他們很快就會離婚的。」
「可是,我對阿金卻有一種命運的感覺。我們一定會結婚的。」克莉絲驚恐的表情,顯得楚楚可憐。
「那是你自己亂七八糟的感覺,告訴你,我是個純日式作風的人,對於全身都是腥臭味的美國人沒什麼興趣。」
「沒溫替!我是英古利斯人。」
「反……反正都一樣。趕快滾吧!」阿金指著克莉絲很生氣的說。
「阿金,不可以對客人無禮!快把這個端去。」湘琴爸爸在後面對阿金說,阿金才勉為其難的收起生氣的臉,給湘琴他們上菜。
「嚇了我一大跳,原來克莉絲看上了阿金。」晚餐時,湘琴還不時的回想。
「到底阿金哪裡好?」湘琴坐在校園裡的長椅上問克莉絲。
「哦!穿著白圍裙站在廚房的阿金,就好像一位王子一樣!」克莉絲美美的說。
湘琴拚命忍住沒有笑出來:「你的口味怪怪的呢,克莉絲。」
「我跟你說,湘琴,其實,我在英國有個未婚夫。」
「呃?」
「不過那是爸爸替我跳的,我對阿魯邦一點興趣也沒有。」
「嘿?原來外國也有這種事?阿魯邦什麼樣子?」
「好會纏人,臉長得醜,皮膚好白,看了就討厭。」
湘琴一邊聽,一邊在腦海中想像出阿魯邦的樣子,在她的想像中,阿魯邦醜的不堪入目了。
「我要選擇自己喜歡的人!」克莉絲大聲的宣佈。「啊,湘琴。我們差不多該到學校餐廳去了。」
「什麼呀?現在才十點呢!」
「我希望早一點見到阿金。」
學校餐廳裡,阿金正忙著給客人上菜,「好,A定食一客!
「狐狸面一客。」
「好,狐狸面一客。」
「阿金……」
「好,阿金定食……」阿金職業習慣的回答了一半,才反應過來不對。
「好想你唷!能夠在學校看到你,真讓人高興!」克莉絲開心的笑著奔了過去。
阿金驚訝得倒退了幾步:「媽呀!怎麼又是你?」
克莉絲笑著迎上去:「因為我想要吃你做的料理呀。」
學校餐廳裡的學生們看到克莉絲後都紛紛議論起來,「那個漂亮的洋妞,」「居然對阿金——」「哇!」「怪事年年有!」
「各位!」克莉絲笑著對驚訝中的眾人說,「我克莉絲,非常喜歡阿金,要對喜歡阿金的人說真抱歉。(放心啦,不會有這種事)。希望大家能多幫忙。」
「喂!你不要在那兒胡說八道好不好?」阿金生氣的叫住克莉絲。
圍觀的學生中有人插話:「阿金,這可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。快把握吧!」
「你們煩不煩呀?」阿金把矛頭轉向了起哄中的人群。
「我早就打定主意了,一定要娶一個非常傳統的大和撫子!」阿金得意的對克莉絲說,認為這樣一定能讓克莉絲知難而退。
「什麼叫『大和鬍子』?」克莉絲奇怪的問。
「哼,就讓我來說明吧!」阿金更加得意的說,「精通日常的花和茶道,當然,料理、裁縫、家事也要精通,穿著日本傳統的和服,丈夫回來時,要站在門口迎接。走路的時候,在丈夫的右後方三步。你這個洋妞,怎麼肯內嘛!」
旁邊的湘琴聽得瞠目結舌,阿金說的這些,連她都做不到啊。
「我明白了!」克莉絲意志堅定的說,「阿金我一定要嫁給他!決心已經下定了!」
「什麼呀?少在那兒胡說。」原本以為可以讓克莉絲放棄的阿金,見到克莉絲這樣的反應,驚訝萬分。
「所以,我一定要當一個大和鬍子!」
「克莉絲……」連湘琴都不禁敬佩克莉絲的決心。
「湘琴,你要教給我!教我長出鬍子的方法!」
「什麼呀?」湘琴驚訝的問。
克莉絲也急了:「時間已經不夠了,我們趕快回去展開特訓吧!」說完,克莉絲回頭,表情認真的看著阿金,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前在阿金的臉上輕輕的一吻:「等著我吧,達令!」
「走吧,回去了!」克莉絲拉著湘琴飛似的跑了,後面的阿金「哇啊」的亂叫著。
湘琴把克莉絲帶回了江家,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江媽媽聽。
「哦?這樣?」江媽媽也有些吃驚的表情。
「就是這麼回事,請你一定要讓克莉絲成為大和鬍子!」湘琴指著旁邊恭敬的克莉絲說,事實上她是沒有辦法教克莉絲的。
克莉絲謙恭的彎下了腰:「請原諒我,並且請多多指教。」
看到可愛漂亮的克莉絲,江媽媽喜歡得不得了:「克莉絲長得好像洋娃娃唷!一定很多人追吧?你真的看上阿金了嗎?會不會搞錯了呀?」連江媽媽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「沒錯!阿金是我理想的白馬王子。」克莉絲確定的回答。
江媽媽笑笑說:「其實世間事不如意的十之八九,不過,沒關係,我還是很願意教你。」
「謝謝媽媽。」湘琴也跟著高興起來。
「我對於茶道、插花、料理都很拿手,一定要把克莉絲訓練成為完美的日本女性。」江媽媽信心滿滿的說,湘琴高興得在一旁一直鼓掌。
「真不錯哪!」直樹的聲音突然出現了,「多麼希望自己的老婆也懂茶道、花道之類的,成為完美的女人!」直樹叉著胳膊,靠在門口不經意的說著,臉上掛著黠笑,雖然知道湘琴是不可能完成的,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捉弄她的感覺,不管是以前,還是現在,這種愛好一直沒有改變。
「呃?」湘琴被直樹的話說的羞愧不已,「媽,我也要參加!」
湘琴和克莉絲跪在地板上,兩個人都因為跪了太久,臉上痛苦得都變形了。
江媽媽非常「敬業」的換上了和服,笑著給它們解釋:「其實,茶道與禪道是相通的,心理和身體必須同時鍛煉。如果不能克服雙腿發麻,就不能成為大和撫子。」
「是!」湘琴和克莉絲忍著發麻的雙腿痛苦的回答。
「請用。」江媽媽遞給克莉絲一杯茶。
「謝謝。」克莉絲接過茶喝起來,但是剛喝了一口,就連茶帶水的噴了出來。
江媽媽急忙緊張的問:「你還好吧?克莉絲。」
克莉絲吐著舌頭,連喊「好苦……」
湘琴接過克莉絲茶碗,自以為是的講解起來:「克莉絲,我告訴你呀,所謂喝茶。必須先把茶碗轉一轉。轉……」話剛說完,茶碗就掉在了地上,摔碎了。
湘琴嚇得說話顫起來: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江媽媽花容失色的摀住了嘴。
「媽,對不起,這個碗會不會很貴呀?」湘琴顫微著問。
江媽媽掩飾著自己的不安擺手回答:「不不,沒關係,不貴。」
「那個碗價值一百萬呢!」躲在外面的裕樹很不經意的說。
「100萬!」湘琴說不出話來了。
江媽媽的日本傳統學習繼續每天都在進行,湘琴她們學習了插花,料理,走路姿勢,書法等等各種各樣的東西,但是克莉絲和湘琴似乎學的都不怎麼好。
「你不覺得克莉絲跟某人很像嗎?」裕樹對著同樣在一旁觀看的直樹說。
「嗯。」直樹眼睛看著她們說。
「阿金!」克莉絲的聲音又劃過學校餐廳,餐廳裡就餐的學生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過來。
「你有來了!每天都來。」廚房的大嬸先和克莉絲說和。
「阿金,我昨天又學會了一招。」克莉絲站在櫃檯前得意的對阿金說。
阿金繼續做菜,根本不理會克莉絲。
「我今天還學了別的,很快就會達到你的要求了!」克莉絲依然很高興的說。
阿金轉身走到另一邊繼續幹活,嘴上很不高興的說:「哼,收不了她的糾纏。」
廚房裡的幾個大媽聽到阿金的話,開始八卦起來。
「是嗎?」
「看他其實暗爽在心底。」
「一點也不坦率!搞不好已經暗中和人家怎樣了。」說著大媽們就笑起來。
「什麼?死老太婆!」阿金怒火中燒,但是仍然斜著眼睛望了克莉絲一眼。
「這件要讓我穿嗎?」穿上了和服的克莉絲受寵若驚的問。
「是呀,湘琴穿起來太素了。」江媽媽笑著說。
湘琴在一旁欣喜的說:「你穿起來非常好看。」
「想當大和撫子,還是得穿和服才像。」江媽媽笑著在克莉絲身旁說。
克莉絲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,眼睛裡噙滿了淚水,「謝謝你們了!媽媽!湘琴!」克莉絲哭著抱住了江媽媽和湘琴,「我來到日本之後,大家都對我這麼好,我實在太高興了。我要讓阿金看我穿和服的樣子,他一定會大吃一驚。」克莉絲興奮的就往外跑。
「等一下,我也要去。」湘琴追了出去。
「阿金——」克莉絲的聲音一出現,阿金就很不耐煩起來:「又……又來了。你實在……也鬧夠了!快……」阿金氣憤的話沒說話,看到穿著和服的克莉絲,話卡住了,呆呆看著。
克莉絲微笑著站在阿金的面前:「阿金!我穿上了和服,怎麼樣?我是特地來給你看的。看起來像你所說的『大和撫子』嗎?」
廚房的大媽看著克莉絲笑著讚歎:「很好看呀。」
呆了半天的阿金故意的把頭一瞥:「哼,怎麼會像呢?金頭髮的女人就算穿上了和服,也不會像日本人的。」
「不可能的……」聽了阿金的話,剛才還笑著克莉絲流下了眼淚,「是嗎?外國人畢竟是外國人,不可;年變成日本人的。」克莉絲傷心的擦去眼裡流下的眼淚。
阿金有點後悔剛才話太重的怵在那裡,但是他還是不願意道歉,只是看著克莉絲傷心的離開了。
突然阿金的頭被狠狠的敲了一下,回頭一看,原來是湘琴拿大勺打了他的頭一下:「好痛!幹什麼……」
「笨蛋!你這個大笨蛋!」湘琴異常生氣的說。
「湘琴!」
「你一點也不瞭解女人心!克莉絲為了你,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變成日本人,為了你,她真的非常想變成大和撫子。」
廚房大媽們在一旁拍手稱快:「罵得好!」
阿金也越來越後悔自己的行為了,他沒聽完湘琴的話就跑出了餐廳。
「啊,大呢感一下,阿金……等一下!」
被阿金打擊的克莉絲傷心的走在斗南大學的校園裡。
「克莉絲!」一個聲音叫住了她,克莉絲吃驚的回過頭。
「終於找到你了!」一個卷髮的外國男子走了過來,穿著乾淨的襯衫,他的長相,氣質都有直樹的影子,除了那一頭卷髮。
「阿魯邦!」克莉絲驚訝的叫了出來,「你怎麼會雜愛這裡?」
阿魯邦看上去又著急又生氣:「我四處找你,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這兒來!你為什麼跑掉?」
「為什麼跑掉!很簡單,我討厭你呀!」
「但是我喜歡你呀!」阿魯邦急迫的說,「而且你爸爸要我把你帶回英國去!」
「NO!我不要!」
兩個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,路過的學生都駐足觀看起來。
就在阿魯邦要強吻克莉絲的時候,阿金到了,他一把抓住阿魯邦的後衣領:「喂!人家說不要,沒聽到嗎?」
「阿金!」克莉絲見到阿金驚訝萬分。
「你是什麼人?」阿魯邦不高興的問阿金,但是手還是死死的抓住克莉絲不肯放開。
「眾目睽睽之下搞什麼呀?」阿金很酷的問。
「什麼呀?他就是阿魯邦?」尾隨趕到的湘琴看見阿魯邦也驚訝的叫起來。
而阿金已經和阿魯邦爭辯起來了。
「怎麼了?莫非你也是為克莉絲的魅力所著迷嗎?」
「你在那兒嘰哩呱啦說些什麼呀?來日本就要說日本話才對!」面對著比自己高的阿魯邦,阿金也不示弱。
「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呀?」阿魯邦生氣的對阿金吼道。
「奇怪了,你這張臉我愈看愈不中意!」阿金看著阿魯邦生氣的臉,一個人想著。
看到阿金不說話,阿魯邦越發生氣的說:「像克莉絲這種好女孩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像猴子一樣的人?」
「原來你長得像江直樹!簡直一模一樣嘛!」阿金恍然大悟的叫起來。
看著這兩個人越吵越厲害,旁邊的湘琴手足無措:「著兩個人根本就是搭不上嘛!」
「不要再胡鬧了!」克莉絲大叫了一聲後,直接吻上了阿金,看的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,阿金更是驚訝得很。
「懂了沒有?阿魯邦!我喜歡的人是阿金!我只願意和他結婚!」克莉絲抱著阿金,轉頭嚴厲的對阿魯邦說。
還被剛才的一幕驚呆了的阿魯邦簡直不敢相信:「我實在不敢相信……你居然會看上這隻猴子……」他生氣的一轉身:「等你生了只小猴兒再後悔也來不及了!好吧,我回去了。」
克莉絲朝著阿魯邦離去的背影猛做鬼臉:「阿金是世界上最英俊最性感的人!我才不會後悔呢!」她神情的抓著阿金的雙手:「阿金,謝謝你,你救了我,打退了阿魯邦。阿金不愧是我的白馬王子!」克莉絲興奮的緊緊抱著阿金,但是阿金一直就像石頭一樣,一動也不動了。
然後……克莉絲尖叫著「阿金」,阿金就這麼昏倒過去了。
學校醫務室裡……
阿金仍然昏迷著,克莉絲和湘琴守在旁邊。
「被女人親吻,結果因此而昏了過去。好幸福的傢伙!」
「都是我害他的,好可憐!」克莉絲眼睛一直盯著昏迷中的阿金說。
「我看你早就如此打算了。」
克莉絲完全沒有在聽湘琴的話,她完全沉浸在對阿金肆意的觀察中:「他的睡臉好可愛唷!」
聽到克莉絲對阿金這樣的讚美,湘琴不禁流汗起來。
「可是,阿魯邦也很可憐哪!」
「那是他咎由自取,怨不得別人。」克莉絲很冷漠的說。
「可是,我看到阿魯邦還是嚇了一跳,他實在……」湘琴摸著後腦,不好意思的說。
「很像你的直樹嗎?其實我當初見到直樹時,也真嚇了一跳呢。」克莉絲笑著接過湘琴的話。
「對呀,他們都很英俊,嚇了我一大跳呢!」湘琴興奮的說,想到當初還差點誤會克莉絲喜歡直樹呢,「還有,你說什麼阿魯邦長得奇怪,令人噁心,都是開玩笑的吧?」
克莉絲一副很無奈的表情:「……直樹是你選的,我也不能說什麼,不過你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怪!你對於美醜的標準還真差呢!」
「差什麼?差的人是你吧?直樹什麼地方不好?你說!」湘琴生氣的反駁起來。
「我說的是實話呀!我一向很有眼光的。」
就這樣,兩個人開始爭吵起來,兩個人吵來吵去,直到一小時之後,阿金仍然找不到機會把眼睛睜開。
「哦,大學祭又要到了!哎,一年一度的校慶來了!想想看,這是我學生時代最後一次的校慶了!」湘琴站在學校的校慶宣傳海報前感慨,穿著牛仔衣,戴著太陽帽,「和直樹一起狂遍各個小攤子……和他一起聽演唱會,種種回憶是那麼的美好。美好……」湘琴正美好的想著的時候,隱約覺得身邊有一股不安的氣息,轉身一看,原來是純美一臉陰鬱的站在旁邊。
「哎喲!純美,怎麼一臉死相?」
「我又落榜了。」純美低沉著聲音說。
「你是說,應徵有沒上?」
「已經不知被多少公司拒絕了。」
「聽說今年女生的運氣都不好。」湘琴拉著純美一邊走,一邊安慰她。

「對呀,那些人連色情的事也問。這樣下去,我看真會成為無業遊民了。還是你好,嫁給直樹就有了永久飯碗。還是叫阿良趕快向我求婚吧!」純美既羨慕又無奈的說。
「可是,我真的就要這樣過一生嗎?是不是該找個工作呢?」湘琴自言自語的說。
「少來了!也不想想是什麼時候了!已經10月了!」純美氣憤的說。
「當老師不成,當護士又太辛苦了。」湘琴依然自言自語。
「哦,找到了!湘琴——純美——」留農大聲的叫著追了上來,「我找到工作了。」留農興奮得練走路都快蹦起來了。
「真的?什麼公司?」湘琴好奇的問。
「就是我心中的第一志願『音樂雜誌』呀!」留農高興的說。
「真的呀!」湘琴也為留農高興。
「以後我就可以大肆報導奈崎的事了!純美,你說呢?」留農轉頭去問純美。
「留農……」湘琴趕緊小聲的叫住留農,只見純美背對著她們,頭頂上烏雲籠罩。
網球社裡,子琪正在分配工作,「大家安靜,我們今年的活動,就和去年一樣吧?賣豆汁。」
下面一致的同意通過。
「好,那我們就先來選工作人員。」
「湘琴學姐。」子琪叫湘琴。
「呃?」湘琴一臉的茫然。
「你今年還要參加嗎?不退休嗎?」
「什麼意思嘛?」湘琴一臉的不高興。
「沒什麼意思,4年級的這個時期特別忙,通常是不參加的。」子琪很不屑的說,表情和她的姐姐子瑜一模一樣。
「我一點也不忙。」湘琴不悅的回答。
「你簡直就是女生版的皓謙學長嘛!」子琪冷冷的說。
「什麼?」湘琴再一次的被激怒。
「賣豆汁有什麼意思?應該好好搞它一下,有氣勢一點!」
「皓謙學長?」大家都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皓謙學長。
議論聲又小聲的起來了,「他真的又來了!」「是王皓謙呢!他怎麼又來了?真不敢相信。」
「湘琴,你怎麼還在呀?」皓謙學長很不客氣的見了湘琴就這麼說。
湘琴生氣的指著皓謙學長:「你自己呢?都出社會了還跑回來。你要不要臉,當學生要當多久?」
子琪一臉「你還不是一樣」的表情看著湘琴。
「何必那麼激動呢?」皓謙學長笑著說,「我來這裡,是要為你們帶來好消息的。」
「如果有好消息的話,我倒想聽聽看。」直樹和子瑜出現在門口。
「啊!直樹前輩!子瑜學姐!」下面的新生們都驚喜的叫著。
「直樹?你怎麼來了?」湘琴看見直樹,馬上就只剩下了笑臉。
「哦,來了嗎?」皓謙學長好像等了他們好久了一樣。
湘琴徑直跑到直樹的旁邊,才反應遲鈍的說:「喲,子瑜也來啦?」
子瑜一臉的不高興:「哼,我根本不想來的。還不是皓謙那傢伙死求活求的,一定要我來一趟。」
「好,各位都到齊了。我就是網球社那位傳說中的校友王皓謙,關於這次斗南校慶網球社的活動,我有一個了不起的提案,」皓謙學長一副依舊是社長的樣子和腔調,「再說呢,我還是百忙中特別抽空前來的。就是這個!」皓謙學長掏出一張海報貼了出來。
「淘汰賽?」直樹問,帶點好奇的語氣。
「一般來客插花?」「什麼」湘琴和子瑜,包括全體的網球社成員都感到奇怪。
「嗯,沒錯。反正是遊玩性質的比賽。一般來客與我們的隊員搭配雙打,進行一場比賽。」皓謙學長得意的解釋。
「會有人來嗎?才不要跟外行人一起打。」網球社有人反對。
皓謙學長依然得意的笑著說:「哼哼哼,反正一般來客一定不斷湧入!因為……這個!」皓謙學長掏出一張紙,紙上有一輛小轎車的照片,皓謙學長接著隆重的介紹,「由我們公司提供的,冠軍可獲得本公司的新車『蜜路』。基本上,費用由小弟負擔。」
聽到皓謙學長這樣的話,網球社的成員又驚訝又興奮。
「了不起!真是慷慨哪!」「完全不像你的作風。」
皓謙學長故作謙虛的擺手:「沒什麼,小case啦!」
湘琴渴望的看著皓謙學長手裡的汽車照片:「好棒唷!冠軍有部新車呢!好想要呀!」
「我要跟直樹一組!絕對不要別人!」湘琴突然發飆的摟住直樹的胳膊,迅速的速度連直樹都沒反應過來。
「不行啦,湘琴!」皓謙學長一把把湘琴拉開,「我說過了呀!不能由兩位網球社的組隊,當然,就算你們兩個組隊也不一定贏就是了!」
「像你這種想法,實在太貪心了。」湘琴仍不放棄。
皓謙學長繼續他語重心長的話:「話不能這麼說呀!我這個企劃的目的,是要讓一般人體會網球的趣味。其中包含了我無比純粹深遠的用心,是極其優美的企劃!提供車子,只是一種賣相而已啦!」皓謙學長笑嘻嘻的轉向直樹:「對了,直樹,我還要找你商量。」
皓謙學長熱情的拍著直樹的肩:「你要擔任當天的裁判。」
「呃?為什麼?」湘琴強烈的抗議道。
「因為呀,直樹是我們少數的冠軍者,和你搭配的話,佔了太大的優勢,為了公平起見,所以做這樣的安排!」皓謙學長得意的說,做出一副百般無可奈何的姿態。
「『就算我輸了,直樹也會贏,車子就是我的了!』你心中一定這樣打算吧?」皓謙學長用看穿了湘琴心事的語氣指著湘琴質問,正中了湘琴的心事,把湘琴說得無話可說。
「既然如此!我就以實力來取勝不就好了?對!車子,和直樹兩個人去兜風,太美妙了!」湘琴果然就是行動派,馬上就恢復了鬥志,絲毫不考慮現實的實力問題。
「121,122,123!」一大清早,湘琴就在家裡揮拍練習了。
「哦!哦!你還真有勁哪,湘琴。」江媽媽推開窗子對湘琴說。
湘琴停下來跟江媽媽說話:「哦,媽。我們學校這次校慶,網球比賽冠軍獎是一輛新車,我很想把那輛車子贏回來。」小可愛站站在湘琴的旁邊,它已經很高大了。
「哦,真不錯。」江媽媽讚歎的說,然後卻轉了語氣,「可是,你想開車的話,我們家有賓士,也有BMW呀。」
「就不必客氣了。」湘琴急忙擺手,「我的夢想是……得到車子之後,讓直樹坐在身邊,陪我一起去兜風。」只是後面的這一句,她沒好意思講出來。
湘琴繼續沉醉在自己的想像中了:「襯底音樂要用非常優美的鋼琴演奏,而且呢,晚上一定要去海邊,兩個人一起欣賞絢麗無比的夜景,當然,兩個人卿卿我我……」湘琴越想越陶醉。
「你又在想入非非了?」
湘琴的思緒被打斷:「啊,直樹!」
「你又在胡思亂想了!」直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,站在小可愛旁邊。
「當然是在想要得到那輛車子呀!」湘琴仰著頭說。
「車子由誰來開?」直樹依舊冷冷的問。
「當然,我會去考駕照……」
「還是算了吧!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像你這種人,只會衝進上學的小學生當中!」
兩個人針鋒相對。
「喂,陪我到附近的球場練習好嗎?」湘琴笑著哀求直樹。
直樹不帶考慮的轉身就走:「別浪費時間了!還不如趕快祈禱讓你獲得一個高手做搭檔。」
斗南大學的校慶終於來了。
「我最後一次校慶了!好令人興奮呀!」湘琴激動的看著學校裡熱鬧的人流,湘琴雙手合十自我陶醉起來:「啊!這令我想起了一年級的校慶,我和直樹答對了猜題比賽,成為斗南之花,還和直樹成為最佳戀人。」
動畫部還是一樣,十分熱鬧,大幅的多克琳海報非常的醒目。
「阿崎還是要去演奏嗎?」湘琴問身旁的留農。
「嗯,晚上的。你下午要比賽嗎?」
「對呀,好緊張呀。」
兩人正說著的時候,好美叫著「湘琴老師」跑了過來,裕樹很不高興的跟在好美的後面。
「好久不見了,你好嗎?」好美激動的握住了湘琴的手。
「好呀!」湘琴也很高興再見到好美,「今天和裕樹約會嗎?」湘琴詭異的朝好美笑著說。
「喂!少在那兒胡說八道了!」好美還沒有說話,裕樹就很不高興的喊起來了。
「我聽裕樹說你今天要參加網球比賽,所以拚命求他帶我來。」
「受不了,這點簡直跟某人一樣嘛!」裕樹把嘴一歪,很不屑的說。
「裕樹,我們去吃東西。啊!有烤章魚丸呢!」好美拉著跌著臉的裕樹走了。
「受不了,你只知道吃。」老遠都能聽到裕樹不樂意的吼聲。
「真好……」湘琴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。
在網球社的前面,果然如皓謙學長所說的,聚集了很多的人,大家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冠軍獎品的宣傳照。
「哇!來了不少人嘛!」湘琴一邊整理自己的球拍,一邊說。
「受不了,來了一大堆的老太公和老太爺!」子琪不高興的和湘琴唱反調,「差不多也該配對了。」
「嗨!差不多了吧?」一身運動裝打扮的直樹出現在球場,反戴著的帽子顯出難得的俏皮。
「直樹。對呀,他今天當裁判。」
「對了,怎麼沒有看到皓謙學長呢?他不可能不來的,看他那麼認真的樣子。」湘琴環顧著四周,都沒有看到皓謙學長,「一定又有什麼花樣。」
直樹沒有說話,自顧自的爬上裁判專坐的高椅。
「唷唷唷,久等了。」皓謙學長笑著出現了,一身運動裝。
「皓謙學長,你怎麼穿這樣?」湘琴奇怪的問。
「怎麼?我要打網球,當然穿網球裝呀!」皓謙學長理所當然的回答。
「呃……莫非……你也要參加比賽?」湘琴驚訝的問。
「沒錯。」
「這酸什麼嘛!你是活動企劃者呀!而且,又已經不是網球隊的人了!」湘琴氣憤的對皓謙學長說。
「沒錯!我現在的身份是一般來客呀!」
「呃?這……這……」湘琴沒有想到,皓謙學長有這麼一招。
「好,各位,集合吧!現在我們就開始來分組,這個箱子裡放了我們隊員的名字,抽到誰,就跟誰配成一組。」皓謙學長高興的說,「首先由我這個主辦人開始!」說著,皓謙學長就把手伸進了箱子,一點也不講客氣。
「哦!裴子瑜!我實在太幸運了。」皓謙學長興奮的叫著抽出一張字條。「這是什麼幸運?根本就是你動了手腳嘛!」湘琴指著皓謙學長不服氣的說。
「打從一開始你就把車子據為己有吧?」是直樹冷冷的聲音,「你本來就打算以分期付款買車,好載著子瑜去兜風,結果把大家一起拖入了你的計劃對吧?」
「唔……」皓謙學長支吾起來,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
「你腦子裡在想什麼,用膝蓋想也知道!」直樹很不以為然的說。
「讓你們知道也只好認了。」皓謙學長迅速的轉變了口吻,「沒錯!這輛車是我分期付款買來的,不過,男子漢說話算話,誰得冠軍,就把車子給誰。」
「假仙!你們本來就是雙打冠軍。卑鄙!」湘琴恨得牙癢癢的說,「哎,我看我是沒希望了。」
「湘琴啊!」克莉絲強拉著阿金跑了過來。
「啊,克莉絲!阿金!你們來了?」
「日本人的活動真是好有趣啊!」克莉絲既高興又興奮的說,旁邊的阿金的手被死死的抓著,阿金不停的喊著「放開我啦」。
阿金一看到湘琴就開始訴苦:「湘琴,你幫我想想辦法吧,老是逼我!」
湘琴笑著裝做沒聽見:「我看不出來。」
「湘琴,你實在太幸運了,」克莉絲尖聲歡叫著,手裡拿著寫著湘琴名字的字條,「看,被我抽到了你的名字!」
「什麼?我和你雙打?克莉絲……你會打網球嗎?」湘琴不相信的問。
「OKOK,我會呀。」克莉絲笑著說,「我們家隔壁住了一個很會打網球的人。」
「……那又怎樣?」湘琴仍然是不抱希望的說。
「各位,淘汰賽的表出來了!」隨著這一聲宣佈,網球比賽正式開始了。
第一回戰,「裴子瑜,王皓謙對田中,鈴木,比賽開始!」直樹一聲哨響,宣佈比賽開始。
「哇呀!」皓謙學長殺紅了眼一樣,把對面的一對選手打得滿場跑。
「15比0,王皓謙,裴子瑜。」
「哼!居然以那種方式對付外行人!」湘琴在一旁看不下去了。
「那個小鬍子看來好像打得不錯。」克莉絲在旁邊稱讚的說。
「因為他拿過冠軍呀。」湘琴很不高興,恨恨的說,湘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:「算了,也不要什麼車了,我們好好打一場,輸贏都沒有關係。」
克莉絲倒是很有信心的樣子:「OK,我會好好加油的啦。」
「湘琴,克莉絲,請入第四球場。」
「好,克莉絲,我們上吧!」
「OK,看我的吧!」
球場對面的對手一看見湘琴,立刻高興起來:「好棒唷,我們和湘琴學姐打,這等於就贏了嘛!」
雖然他的搭檔不好意思的說著「我從來就沒有打過網球呢!」,網球社的學弟還是對打敗湘琴充滿信心。
「湘琴,克莉絲,松田,松岡。」湘琴她們的比賽開始了。
「學姐,你可別怪我哦!」學弟一點也不客氣的把球狠狠的抽了回來。
湘琴叫著「哇」,看著球從自己的身旁飛了過去,「糟了!」
可是沒有想到,轉瞬間,球就又飛快的從湘琴身旁飛了回去,是克莉絲。
「哇!」的一聲,學弟沒有接到。
「15比0,湘琴,克莉絲。」
湘琴驚訝又無言的回頭看克莉絲,克莉絲豎起食指和中指,開心的沖湘琴說:「不錯吧?」
接下來的比賽,完全是克莉絲個人的表演,很快對方就敗下陣來了。
「湘琴,克莉絲勝。」比賽結果宣佈。
學弟失望的低著頭:「輕估了對方。」他的搭檔很失望的叉著腰:「你不是說她們都不會打嗎?」
「好棒呀,我們過了第一關耶。」克莉絲笑容滿面的對湘琴說。
湘琴不敢置信的看著克莉絲:「克莉絲,你打得很好呀。」
「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?我會打一點呀!因為我們家隔壁的南布拉斯特常常教我。」
「克莉絲!你好厲害!」湘琴欽佩的看著克莉絲,突然之間,本來已經失去的鬥志一下子全回來了。
連克莉絲也說:「我們會得優勝的!」
「湘琴,加油!」場邊的阿金激動的給湘琴加油。
「阿金,我呢?」
「你就不必了!」
惹得克莉絲老不高興的:「你太過分了。」
「阿金,這樣不行的。」湘琴批評阿金說。
「對了,子琪怎麼樣了?」湘琴突然想到,問旁邊的一個同學。
「她正在那邊比賽,我看是不行了。子琪運氣不好。她那個搭檔完全不行。」
湘琴往場上看過去,一個胖胖的歐巴桑拿著拍子在場上胡亂揮著,旁邊的餓子琪臉色非常的難看。
輸了球的子琪和歐巴桑走下來,歐巴桑一邊擦著汗,一邊道歉:「真不好意思,輸了。本來還以為自己很年輕的,老了。」
子琪跌著臉,只接了一句:「你是老了!」
湘琴見到這樣的局面,幸災樂禍起來:「很好,敵人少掉一組了。」
接下來,第二回合,第三回合,兩個人的配合(?談得上配合嗎?完全是克莉絲一個人在打,嘛)很順利的進行下去。終於進入了決勝局,在決勝局裡對陣皓謙學長和子瑜,兩方都劍拔弩張的。
「哦——沒想到你配到了一個好幫手,居然也打到這兒了。」皓謙學長冷酷的說。
湘琴也不甘示弱:「你用卑鄙的手法一路打到這兒,氣數也該盡了,車子是我們的了。」
「你翅膀長硬了!本來還只是個萬年撿球員。」
兩個人之間的緊張氣氛還沒有開始打就達到了很高的頂峰。
「不要在場邊胡扯了。比賽開始了!裴子瑜,王皓謙對湘琴,克莉絲。」直樹坐著冷冷的說。
子瑜忍不住又往直樹這裡看了好幾眼,輸給湘琴,她好不服氣,即使到現在,她仍然是喜歡直樹的,她把滿腔的怒火發洩到網球上,狠狠的把球打了過去。
「啊!」克莉絲沒有接到球。
「只要把那個洋娃娃先輸掉,我們就贏了!」皓謙學長得意的說。
皓謙學長和子瑜的攻勢越來越厲害,雖然克莉絲很努力,但是她們還是越來越下風了。
「克莉絲,你還好吧?」湘琴緊張的問。
克莉絲喘著氣,滿頭的汗:「OK。可是,我有點累了。」
湘琴拿球拍指著皓謙學長氣憤的說:「你要不要臉呀,怎麼可以集中火力攻打一個女孩子。」
「那你去救她呀!」皓謙學長不以為然的把頭一撇。
「我一定要更努力,必須掩護克莉絲。」湘琴暗暗的下決心。
皓謙學長又一個猛烈的球打了過來,克莉絲「呀!」的一聲摔倒在地。
「克莉絲!」湘琴緊張的跑過去扶起克莉絲:「克莉絲,振作點。」
「湘琴,我不行了。」克莉絲累了。
「笨蛋!」阿金生氣的吼聲傳了過來,「你在那邊幹什麼呀?克莉絲!你的骨氣到什麼地方去了?站起來!把你的骨氣拿出來給我看!如果你是日本女人的話,就做給我看!」
「阿金……」「阿金!」湘琴和克莉絲都驚訝的看著生氣的阿金。
「我一定會做給你看的。」
「克……克莉絲!」
克莉絲又神奇般的站了起來。
克莉絲的意志帶動了湘琴,湘琴也重新燃起了鬥志:「好,看我的!」
正想著,皓謙學長的一個球打了過來,湘琴習慣性的伸過拍子,球被接了回去。
球沒有被打死,子瑜笑了起來:「機會球!看我的!」子瑜舉拍去抽那個球。
「完了!」湘琴緊緊的閉上了眼睛。
「湘琴!右邊!」一個聲音傳過來,「呃?」這個聲音?湘琴沒有時間再去多想,她連想都沒有想,就把拍子揮向了右邊,「去!」湘琴狠狠的把球又抽了回去。

「打回來了?」皓謙學長還沒有來得及驚訝,球就乾淨利落的砸在了他的臉上,皓謙學長也因為要去接這個球摔倒在地上,雙腿跪在,腰子閃著倒到了後面。
「成功了!」湘琴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球是自己接過去的。
「你好棒呀,湘琴!」克莉絲也激動不已。
「40比40,關鍵球。」直樹不動聲色的說。
「直樹!」皓謙學長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,起不來,「直樹,你這個裁判怎麼當的,怎麼可以給選手提示?」
「有嗎?」直樹依然冷冷的說。
「還不承認!」皓謙學長氣憤的說,始終那個姿勢。
「你要說什麼,起來再說吧。」直樹看也沒有看他,一動不動的坐在上面說。
「當然,我要起來……哎喲喂呀……我……我的腰……」
「我看你剛剛用的姿勢太勉強了,腰應該已經扭到了。」直樹酷酷的,沒有表情。
子瑜很不滿意的看了皓謙學長一眼:「準備擔架吧。我們這一組只好棄權了!沒辦法。」
「優勝組是湘琴和克莉絲!」
「克莉絲——」「湘琴——」克莉絲和湘琴歡呼著抱在一起。
頒獎儀式上,湘琴和克莉絲高興不已的抱著象徵性的碩大的汽車鑰匙模型,而皓謙學長則痛苦的保持著那個姿勢被擔架抬走了,擔架上的皓謙學長大聲的叫著:「他媽的……可惡……真是可惡極了……我的貸款……」而醫護人員則一直在命令他:「請安靜一點!」
「不錯嘛!」直樹用欽佩的眼神看著湘琴,果然是不可以小看她,雖然裡面也有自己的幫忙。
「真的,湘琴,實在太棒了。」克莉絲開心的對湘琴說,「好好唷,我們有車子了。」
「車子……」湘琴思考了半天,「給你吧,克莉絲。」
克莉絲急忙擺手拒絕:「湘琴,你是為了車子才如此拚命的呀。而且我在英國也有車子呀。」
「可是,我們能贏完全是托你的福呀,車子就讓你開吧,而且我又沒考到駕照。再說,你可以和阿金去兜風呀。」
一聽到這個,克莉絲就高興起來了:「一點也沒錯!」
只有阿金在那邊不高興:「啊!什麼?誰要跟你去?」
「等你回英國時,車子再給我好了,就這麼辦吧。」
「湘琴,你實在太好了。」克莉絲激動的拉著湘琴的手,阿金在一邊不停的埋怨:「湘琴呀,拜託別多管閒事。」
直樹在她們的身後微微一笑:「放心啦,我們這丫頭考不到駕照的。你可以無限期的使用……」
斗南大學校慶的晚上演奏會正在進行,舞台上的阿崎唱的投入,台下的留農喊的也投入,直樹和湘琴夾在人群中,前面的阿金和克莉絲仍然在爭吵。
「車子真的可以給她嗎?」直樹忽然輕聲的問起。
湘琴一臉幸福的看著前面:「嗯,我寧願是你買給我的。能夠有你陪我度過學生生活的最後一個校慶,我就覺得很滿意了。」湘琴把頭靠在直樹的肩膀上,幸福陶醉的笑著。
直樹轉頭看著肩頭上的湘琴,嘴角也不禁的微微上揚。
舞台上的演出依然在繼續,「真的是最後一個校慶嗎?」直樹不經意的一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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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轉眼,夏天來了。
「熱死了!」湘琴不停的用手扇著,對旁邊的留農和純美說。
「明天起就是我們在大學內的最後一個暑假了!」
「對呀,當學生的最後一個了!」湘琴也恍然大悟的說。
「入了社會之後,再也沒有這麼長的假了!」純美說。
「你們別想了,搞不好我們明年還會再說一遍同樣的話呢!」留農睜著小眼不經意的說。
「亂講!不吉利!」「我一定會畢業的!」湘琴和純美一起大聲的說。
「你們暑假要怎麼過?」湘琴問。
「我要陪奈崎一起去巡迴表演。」
「我要和阿良去巴里島。」
「你是新婚呀,這個暑假要怎麼過?我看呀,已經排滿了吧?」「要去旅行嗎?不會那麼早就有小孩吧?」留農和純美陰笑陰笑的湊過來問。
「呃?」湘琴抬起頭看頭頂耀眼的陽光,旁邊是留農和純美永遠不變的爭吵聲。
「其實,完全沒有任何計劃呀!說得也是,這是我們婚後的第一個暑假呀。」



醫學院……
「什麼——哪兒也不去?」湘琴完全不理會時間地點的叫起來。
「我這個暑假必須全力以赴,把落後的都補回來。」直樹右手撐著腦袋,前面的桌子上擺著書。
「可是,難得的暑假……」湘琴緊攥著拳頭,「你已經補過頭了啦!」
「是呀,最近直樹一刻也不休息。你這個新婚妻子太可憐了。」船津跟著說道。
「你是想趁我去玩的時候追過我吧?船津。」
「對呀,我想當第一名……」船津不加思索的說,但是馬上又改口說:「哇,什麼嘛,怎麼可能!」
「我希望能在燦爛的陽光下,和各種樣子的直樹一起共渡夏日時光。」湘琴陶醉的說。
「我們已經住在一起好幾年了。」
「才不呢!你在大自然中的樣子一定不一樣,物品希望能整天和你在一起!」面對著很不以為然的直樹,湘琴不樂意起來。
「和我一起在大自然中一起……」直樹睜眼看著湘琴。
「對呀,對呀!」湘琴看見了一絲曙光,立刻就精神了起來。
「就是說嘛!就是說嘛!這種計劃不錯嘛,直樹!」船津也跟著鼓動起來。
直樹沒有理會船津,轉頭微笑著對湘琴說:「我們兩個一起到九州吧?」
湘琴怔住了一會,馬上就感動的流淚了:「好!我要去,我一定要去!真的可以嗎?真的可以嗎?」
「嗯。」直樹微笑著。
「我們自從去過夏威夷後,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了!這次要去九州!哇,可以去別府溫泉,豪斯登堡,海洋巨蛋,阿蘇山,西鄉窿盛的故鄉……可以吃辣魚子,蛋卷。」湘琴興奮得好像到了九州了。
「不過,西鄉的故鄉在鹿兒島就是了……」直樹低聲糾正湘琴的錯誤,「行程我來安排。」
「好,恩。」湘琴愉快的答應。
「太好了!湘琴正好可以如你所計劃的,每天好好的各處去玩。」船津也很高興的對湘琴說。
「嗯,恩。」
有了直樹的出行計劃,湘琴開始好期待這個快樂的暑假!

夜晚江家……
「什麼?你們要去九州?」江媽媽異常驚訝的大聲問道,然後就非常擔憂的眼神:「九州……你們要到九州什麼地方?」
「還沒有決定。」直樹邊喝茶邊回答,坐在旁邊的湘琴一臉興奮。
「莫非,你要到那兒……」江媽媽擔心的問。
「啊,媽媽知道他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嗎?」湘琴滿懷期待的問。
「不,不是,我是想……」江媽媽閃爍其辭的不肯說。
「我們是不是也一起去……?九州的佐賀正好是我們的故鄉呢!」湘琴爸爸插嘴道。
「是啊,我們兩個是同鄉呢!媽媽一定也胖了不少。」江爸爸笑著說,「好呀,我們就來個九州家族之旅吧!」
「爸爸,」正在撫摩著小可愛的直樹打斷了江爸爸的建議,「這是湘琴最後一個暑假,她希望能和我來個單獨旅行,你們最好別來干擾。」
直樹的話讓湘琴感動得一塌糊塗:「是這樣嗎?」
「說的也是,我們怎麼那麼不識趣呢?」江爸爸和湘琴爸爸說著,但是江媽媽臉上的擔憂卻越來越明顯了。
「我們走了!」湘琴穿得特別的陽光,非常高興的說。旁邊的直樹也是難得的休閒打扮,戴著鴨舌的棒球帽。
「你們兩個要小心。」江爸爸交代說。
「湘琴,你別惹麻煩唷。」湘琴爸爸不放心的對湘琴說。
「湘琴,你要買些比較有品的禮物唷!」裕樹臭著臉說。
「媽,我們走了。」
江媽媽緊緊的抓著湘琴的手,表情非常嚴肅的說:「湘琴!如果碰到什麼事,你立刻就要回來,知道嗎?知道嗎?」
湘琴笑著跟大家告別:「呃?怎麼會嘛,不可能的啦!」
「走了。」走在前面的直樹回頭催湘琴。
「我們走了!」
江媽媽仍然站在,門口,擔憂的看著不肯回去。
火車在飛馳,湘琴在火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,「哇,直樹,你看,有小河喲!啊,小孩子在釣魚呢!」在一旁的直樹無奈的歎氣,「哇——還有吊橋呢!哇——」湘琴又叫了起來。
直樹終於也忍不住了:「你安靜點好不好?怎麼像小學生一樣呀?」
「哦,好。」湘琴喏喏的應著。
於是接著的旅行,湘琴正襟而坐,一動也不敢動。但是這樣的湘琴並沒有維持多久,餐車經過的時候,湘琴幾乎是跳起來的喊道,把直樹都擠到了一邊:「便當!便當!我要!我要!有什麼樣的便當呀?我要來一份!」搞得直樹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無奈好了。
「哇,好快樂!能夠和你做兩個星期的旅行,實在太高興了。」
「是嗎?」直樹夾了一口飯放進嘴裡。
「兩個星期,我們可以跑好多地方呢!今天晚上我們要住哪兒呢?我準備了在大飯店吃晚飯時用的禮服了呢!」
「那個沒有用。」直樹閉著眼睛養神。
「那麼,我們是住旅館了?溫泉旅館也不錯,還可以在房間內用餐。」
「你慢慢等吧,你一定會喜歡。」直樹睜開了眼睛,微笑著說,眼神裡是他慣有的惡作劇般的溫柔。
「嗯。」湘琴滿懷期待,「可是,我帶的『九州之旅』就派不上用場了。」
雖然如此,在湘琴的心裡,「啊,可以和直樹兩個人一起做兩個星期的旅行,我實在……我實在……太幸福了……!!」
火車靠站,直樹帶著湘琴下了火車,湘琴提著行李觀察周圍,疑惑的轉身問:「直樹,我們真的沒下錯站嗎?」
「是啊。」直樹仍然是那樣的微笑。
「可是,除了稻田之外,什麼也沒有呀。」湘琴環顧死周,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,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。
直樹閉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:「唔,好安靜!空氣也完全不同!」
「唔,這個是不錯啦……可是,觀光區呢?溫泉街呢?我怎麼完全看不到?」湘琴不解的問。
「對呀,你想想看,夏天的觀光區人比東京還多,你不是希望能和我離開人潮好好渡個假期嗎?」直樹走在前面,轉頭笑著對湘琴說。
「是呀,那樣是比較好啦……」
「對吧?快走吧!」
「好。」
陽光很強的照著,湘琴跟著直樹一直走一直走……
「直樹,我……我們也走了30分鐘了。」湘琴從後面叫直樹。
「已經到了!」直樹在前面回答。
「呃?已經到旅館了嗎?」湘琴加快了步伐要追上去,突然從旁邊的草叢裡竄出來幾個小孩,瞪著眼睛看著湘琴。
湘琴看著眼前這幾個長得酷似裕樹的小孩叫起來:「裕樹?這邊怎麼也有個裕樹?」
「不可能吧?」直樹在前面說。
「說的也是,仔細看,這小子比裕樹小多了。」正說著,一個長的像直樹的女生從草叢裡鑽出來,跌著臉看著湘琴。
「哇!這回出現的是女生的你呀!」湘琴又叫起來。
「你在說什麼呀?」直樹習慣了湘琴的大呼小叫了,頭也沒回的說。
「可是,真的……」湘琴驚恐的說。
「直樹哥哥!」那個跌著臉的女生突然沖直樹叫起來。
「嘿!你們好嗎?蜜琪、小安、小廣!」直樹竟然走回來跟那群小孩打起了招呼。
「大家都聽說直樹哥哥要回來,連分家那邊的親戚也都回來了。」「尤其是阿雪,從昨天開始就興奮得不的了。」湘琴看見那一群孩子這麼熱情的拉著直樹說話,一臉是又奇怪又詫異。
「直樹哥哥。這個人就是你的新娘子嗎?」一群小孩都看著湘琴。
「是呀,她叫做湘琴。」直樹站在湘琴旁邊介紹,臉上充滿的喜悅和得意的神色。
「啊……直樹……這裡莫非就是……」湘琴轉頭問直樹。
「是我媽媽的娘家,我們家的『鄉下』。」直樹笑著說。
「這兩個星期,我們都住在這兒。」想到這裡湘琴感到非常的失望,甚至有覺得恐怖的感覺。
「我想把你介紹給媽媽這邊的親戚認識。」直樹微笑著湊到湘琴的旁邊,「你也沒有見過他們吧?」一席話說得湘琴沒有了反對的餘地。
「可是,可是……」湘琴半天也沒有想出拒絕的理由了。
「好,走了。」直樹轉身開始走了,湘琴猶豫著跟在後面:「直……直樹……」
「唔,原來像你這種表情是哥哥喜歡的呀?」那個長的像裕樹的叫做蜜琪的女孩站在湘琴的後面,冷不丁的說,「他的品位還真差!」
湘琴還在生氣,這一群小孩就已經高興的跑向直樹了,「直樹哥哥,我們在等你呢!」「裕樹哥哥有來嗎?」
走過一大片的稻田和一條兩邊長滿草叢的小路後,一座木製的古老而莊嚴的房子出現在湘琴的眼前。
「原來,這是我婆婆的娘家。而這些人(還不是全部唷)就是他們家的親戚。」湘琴看著房前坐的大大小小一大片人,他們也用各種各樣的表情看著直樹,尤其是湘琴。
「我現在來跟各位介紹一下。這是我太太湘琴。」
「我是湘琴,請……多多指教。」湘琴深深的彎下了腰。
「很好,很好。」一個慈祥的老太太笑著走過來,「湘琴呀,歡迎你哦!我是直樹的外婆,沒參加你們的婚禮,不好意思哦。因為我那老伴是不坐飛機的。」
「哪裡哪裡!」湘琴又深深的彎下了腰。
「再來介紹。記住唷。」直樹叮囑湘琴說。
「好,好!」湘琴鬥志滿滿,振奮精神。
「舅舅,惠三。」「次男阿歲,12歲。」「他們家的長男阿竹,15歲。」「長女阿惠,16歲。」「大阿姨明子。」「他們家老大蜜琪。」「還有個女孩真木。」「這個是小廣,那個是小安,都是4歲。」「小阿姨,博子。」「老二,阿雪,8歲。」「老三小寶,6個月。就這樣了。」
一個個的畫面在湘琴的面前閃過,閃的湘琴的一雙眼睛都花了:「哇哇!我……完完全全記……不得。不止人數這麼多,而且大家(包括直樹)都長得一模一樣呀!」
湘琴頭昏腦脹的時候,大家都湊到了湘琴的面前,「你和直樹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!」「直樹的興趣很煩人吧?」「你看起來不太聰明,一定有什麼優點吧?」「看你的身材也不怎樣,一定有別的好處。」「可是我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呀!」大家都圍上來又是觀察湘琴,又是問問題的,而另外的幾個小孩則撲到了直樹的肩膀上:「直樹哥哥在東京住久了,眼光變差了喲!」直樹見到他們,倒是顯得很高興的樣子,笑著讓他們在身上鬧。
「這些人……連性格都和直樹一個樣子!」湘琴心裡恐怖的想。
「吵死了!」一個聲音很大聲,並且很生氣的吼了出來,一個瘦瘦的老頭跌著臉走了過來。
「外公!你不是下田了嗎?」
「啊!外公?」湘琴感到驚訝萬分,又忍不住笑出了聲,剛笑了一聲,就有好幾雙眼睛看了過來,湘琴趕緊摀住了嘴巴。
「糟了,不該笑的……我只是看到了直樹老年時的樣子!」湘琴想道。
「好久不見了,外公。」直樹笑著走上前。
「直樹,那個女娃兒就是你老婆嗎?」外公很不高興的問。
「嗯。」
看著這個有著不一樣威嚴的外公,湘琴有點害怕的膽戰心驚的說:「外……外公好!我是湘琴。」
外公斜著眼看了湘琴一眼,「哼……」了一聲就把頭轉開了,「看臉就知道腦子不怎麼樣,看手就知道笨手笨腳!看身材腰身就知道不怎麼會生!」
外公的話讓本來就害怕的湘琴心裡更加忐忑不安:「這個怪老頭是怎麼回事?好像看我很不順眼!」
「老頭子,勾勒吧!別把人家湘琴給嚇壞了。」外婆適時的站了出來,「你們也是!」外婆對旁邊的一群小孩命令的說,但是那一群小孩似乎很不服氣的回道:「事實嘛……」
外公並沒有買外婆的帳,指著湘琴嚴厲又認真的說:「要知道,我的眼睛可沒瞎。直樹的媳婦兒要怎麼配得上他,我最瞭解。這兩個星期我要好好重新訓練她!」
湘琴被嚇得臉跌青跌青的,回頭想從直樹那裡尋求幫助,卻發現直樹只是微笑的看著她:「我知道你不輕易服輸的。加油吧!」
對兩個星期生活充滿了未知的湘琴兩眼呆滯:「我和直樹的『小倆口的夏天』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?」旁邊一群小孩不停的取笑著湘琴「被阿公罵的新娘子!」「被罵了!被罵了!」湘琴都已經無暇去顧及了。
「原來媽媽所擔心的,就是這個吧?」看見頭頂的陽光,湘琴忽然恍然大悟,「直樹與他弟弟的個性,原來都是由這位老爺爺所遺傳出來的。看他們的樣子就很清楚了。」湘琴邊想邊伸手去摘西紅柿。
「你摘下來的方式不對!」外公在後面生氣的喊。
「呃?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?」湘琴驚恐的問。
「不要回嘴!方法如果弄錯了,會影響後來的生長!」外公更加的生氣了。
「煩死了。」湘琴不再多說,回頭繼續摘西紅柿。
「這邊摘好了之後,到那邊去採茄子。」外公站著命令湘琴。
湘琴再也忍不住了,轉頭怒吼:「為什麼?你坐著沒事,為什麼不去摘?」
「你有什麼不服氣的?老人家休息一下不可以嗎?」外公和湘琴爭吵起來。
戰鬥最後還是以湘琴的失敗而告終,湘琴唉聲歎氣的摘西紅柿,外公幽閒的坐在陰涼的地方,不停的對湘琴指手畫腳:「手要動,不要停!」
「快樂的溫泉旅行在哪裡?」湘琴絕望的想著。
湘琴痛苦的趴在地板上,手扶著腰:「我的腰,一直都彎著腰,直不起來了。」
「腰力這麼差,要怎麼生小孩?」外公在湘琴後面使勁的一推湘琴。
電話鈴聲響起。
「喂,一色家,哦,紀子呀?嗯,有呀,他們來了。湘琴,東京的紀子打電話來了。」
「呃?我婆婆嗎?」湘琴彷彿看見了希望。「媽!」湘琴握著電話哭了起來。
「湘琴,你果然在那邊!」江媽媽的聲音也很緊張和擔心,「本來我還在猜,哥哥會不會帶你到那邊去,沒想到還真給我猜中了!怎麼樣?我爸爸,我哥哥,還有那些小鬼們,有沒有對你怎樣?」
「媽,我跟你說……」湘琴知道江媽媽是很疼自己的,哭著就說起來,「我想回……」
湘琴的話還沒說完,電話就被外公搶了過去,湘琴的話說到一半。
「紀子嗎?」外公對著電話開始說起來,「湘琴他們來了呀!不錯,直樹那小子好命,娶了個好媳婦呢!很好,很好,你不用擔心!他們可以在這兒好好休息兩個禮拜。嗯,晚安……」隨著湘琴一聲惋惜的「啊」,外公掛上了電話。
「外公,你……你說的和做的根本是兩回事嘛!」湘琴生氣的說。
「哼!我這麼一說,你就是想回去也不行了。」外公回頭陰險的笑著說,「我怎麼能讓你這個不像話的媳婦就這樣回去呢?快點洗個澡去睡覺吧。明天還得早起哪!」外公轉身走了,留下百感交集的湘琴。
換上了浴衣的湘琴一邊往澡房走,一邊失望的想:「實在不敢相信,怎麼會有這種欺負人的老爺爺!如果他不是直樹的爺爺,我早就不顧一切了!」
當湘琴走進澡房,看見木製的澡盆,感到又新奇有奇怪:「咦?形狀好奇怪的澡盆呀!唔,古老的房子,古老的澡盆嘛。進去吧!」湘琴輕輕的把腳放了進去。
澡房裡傳來湘琴驚天動地的叫聲:「呀!啊!好燙!沒……沒有底!燙呀!」
外面江媽媽的娘家人聽見了湘琴的聲音,「咦?湘琴好像沒有洗過這種澡盆。」「找人麻煩的新媳婦嘛!」
在經過了一天的折騰後,湘琴終於能夠閒下來,休息一會了。湘琴穿著和服,拿著圓扇,做在外面納涼,在感歎自己一天糟糕的表現。
「嗨,又引起大騷動啦!」直樹走過來,笑著說。
「對呀!鄉下的一切我都不懂……」
直樹走過來坐在湘琴的旁邊,「是你自己說想要看我在大自然中的一舉一動的呀!我只是依照你的希望去做的而已。幸好你肯來,我也能在這兒好好唸書。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!」湘琴生氣的說。
「其實我真的希望你看看我生長的地方。」直樹收起剛才的微笑,認真的說,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湘琴。
「直樹……」湘琴看著直樹,也沒有了生氣,她知道直樹是真的希望她能喜歡這裡,這是直樹長大的地方。湘琴就這麼怔怔的看著直樹,(的確,沒錯,在滿天燦爛星光下的直樹,看起來是那麼的英俊……)直樹摟著湘琴,漸漸的靠了過去。
「直樹哥哥!」一個聲音打斷了湘琴和直樹的兩人世界,是那一群小孩,「沒有打擾你們吧?」
「沒關係,什麼事呀?」直樹笑著回答他們。湘琴則是非常的生氣,好不容易有的浪漫氣氛。
「我們為湘琴嫂嫂準備了一個歡迎會,請你來參加吧!」蜜琪不懷好意的笑著說,「既然是我們一向仰慕的直樹哥哥的新媳婦兒,也必須跟她打好關係呀,我們想多教她一些事情。」
蜜琪的話讓湘琴感動的不得了:「真親切……我本來還以為他們只會搗蛋。沒想到,對我這麼好!」
直樹笑著說:「說得也是。太好了,湘琴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麼,直樹哥哥,湘琴嫂嫂就借我們一下嘍。湘琴嫂嫂,我們都準備好了,來吧。」湘琴被一群小孩簇擁著走了,「我去了,直樹。」
「好好玩吧!」直樹頗有深意的笑著。
「這……這是……」湘琴顫顫的說,房間裡只有一張桌子,桌子上點著兩根蠟燭,映襯著昏暗的房間,孩子們都圍坐在桌子的周圍,氣氛怪怪的。
「祝賀會?」湘琴瑟瑟的問。
「對呀!」「因為我們要告訴你一些 身為本家族的人非知道不可的事。」孩子們神秘的說,「我們一色家族在這兒已經有幾百年了。差不多是10代以前的事了,有一位女孩嫁過來,因為與傭人私通,於是共謀把自己的丈夫害死了,然後把所有的家產佔為己有。被殺的男主人當然死不瞑目,於是他立下了血咒,在他殺人的房間牆壁上,浮出了這樣的血字……『從此之後,嫁到一色家的新娘子,將連續十代受到詛咒』,我們也做了一些調查,第十代的新娘子,正好就是……湘琴,你!」孩子們說的繪聲繪色,加上房間裡的光線,他們每說一句,湘琴就嚇得叫一聲,說到後面的時候,湘琴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顏色,但是孩子們還在繼續說:「而且也正好,那個房間……也就是你現在所住的房間!」湘琴被嚇得死死的趴在地上,雙手摀住耳朵,不敢再聽下去。一群孩子哈哈的笑起來。
深夜,湘琴躲在被子裡,怎麼也睡不著,古老的鐘聲一聲一聲的響,湘琴死死的抓住被子,「好怕!好怕!剛剛的那些話,就像牛鳴聲一般充斥在我耳畔。毒殺!第十代的新娘子!血的字!受詛咒!咦?怎麼……我想尿尿!難道是心理作用。我想尿尿,廁所很遠……」湘琴有一點沒一點的想著,她翻起身,搖了搖旁邊的直樹:「直樹!直樹!喂喂!」
「唔?」直樹睡的迷迷糊糊的。
「你不想上廁所嗎?」
「不想!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別叫我陪你去!又不是小孩子。」
直樹的話讓湘琴不敢再叫直樹了,她鼓起勇氣走出來,自我安慰說:「其實,那是開玩笑的。只是那些死孩子們的惡作劇罷了!我有什麼好怕的?」湘琴邊想邊摸著黑著古老的木房子裡走著,「對!對!他們只是胡說一通而已!咦?廁所不是這兒嗎?」
湘琴傻眼的看著前面空蕩蕩的走廊,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,「廁所不見了呀?」湘琴東張西望的找廁所,嘴裡嘀咕著:「其實,還是應該叫直樹陪我來的……咦?我是不是走錯路啦?」湘琴像一個走失的小孩一樣彷徨失措,「哎喲,怎麼辦?難道我會在這兒遇難嗎?」湘琴不著邊際的想道。
「怎麼了?」外公一張陰沉的臉突然出現在黑暗中,「吵死了,你以為現在幾點?」突然出現的外公把湘琴好好的嚇了一跳。
「啊,原來是外公呀!害我心臟差點停止跳動!廁所在什麼地方?」
「你記不得呀!有夠笨的!」外公很不高興的說。
「人家有夜盲症嘛,這個地方又大又黑,不過,太好了!能遇到外公也真不錯!」湘琴跟著外公一邊往廁所,一邊說,「對了,老年人都起那麼早嗎?才三點。」
「到了。」
「外公,你能不能等我出來?」湘琴在進去的時候忐忑的問。
「這樣還不夠呀?」
「可是,回房間還有一大段路……」想到這裡,湘琴就害怕起來,正說著,湘琴推開廁所的門,一個巨大又恐怖的玩偶迎面出現在湘琴的面前,湘琴叫著昏倒了過去。
第二天早上,外婆嚴厲的質問蜜琪他們:「說!你們趕了什麼?把湘琴嚇成那個樣子!」
一群小孩子似乎很不以為然,「是嗎?她嚇到了嗎?」「可惜,沒看到。」「直樹哥哥發現她時,她早就昏過去了。」
在房間裡,「我要回去——再也受不了了!讓我吃那種苦!他們實在太過分了。」湘琴一邊哭一邊收拾行李,把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往旅行包裡塞。
直樹站在門口,沒有說話,看著湘琴在一邊哭,一邊說,覺得那一群孩子實在是有點過分,但是他知道湘琴不應該會這麼容易投降,他只是在等湘琴痛痛快快的哭完,湘琴依然在哭:「我一直期待著能和你好好的來一趟快樂的旅行,到風景好的地方……吃好吃的東西……兩個人好好的享受假期!你不回去也沒關係,我一個人回去!這次誰都不能阻止我了!」湘琴生氣的說道。
「既然這樣,」直樹靜靜的說,「我也沒辦法。這是我出生的地方,對外公來說,也是他第一個孫子。從小,他就認為我娶的老婆應該由他來決定。」
聽到直樹說到這裡,湘琴止住了哭,看著直樹,但是直樹只是一個人似的繼續說著,彷彿在說心裡的心事一般,「但是,婚禮決定得太匆忙,來不及把你介紹給外公,其實,當初應該第一個帶你去見的人應該是他。當然我也知道要他一下子就認同你,是不可能的。不止是外公,其他的親戚也差不多,但是話又說回來,我選擇你也花了不少時間。」湘琴一直沒有再出聲,直樹的這一番話如同對她的內心剖白一樣,讓她的心裡深深的觸動。
「所以我認為要他們認定你,只是時間早晚而已。因為你是我選出來的!」直樹很確定的說,他停了一下,「但……既然你說要回去,那就算了……」直樹的眼睛充滿了無奈。
「你在說什麼呀?」湘琴笑著打斷了直樹不開心的話,「我要在這兒好好享受兩個禮拜的快樂假期!」
直樹笑了笑,在湘琴不注意的時候朝湘琴吐了吐舌頭,這個老婆是他選中的,怎麼會有錯呢?對於湘琴,他再瞭解不過了。
接下去的生活裡,湘琴儘管受到了外公百般的刁難,受到了那一群小孩百般的愚弄,但是湘琴始終充滿鬥志:「看著吧,直樹!我馬上就會適應這兒的生活了。讓外公和表兄弟們(那些死孩子們!)看看,我是個讓他們挑不出絲毫毛病的新媳婦兒!看著吧!」
清早,公雞的啼叫劃破了黎明。湘琴和直樹仍然在熟睡。
睡夢中的湘琴覺得臉上痛起來:「哎喲!好痛!痛死人了!」被疼痛弄醒的湘琴一睜開眼就看見外公在不停的打自己的臉,嘴上還很不高興的說:「做人的媳婦,你要睡到什麼時候?」
廟堂裡,外公虔誠的握著佛珠「南無阿彌陀佛」的念著,而湘琴的臉上還在隱隱作痛,「哎喲……我的腳都發麻了!為什麼?一大早就非得要我陪他跪在這兒唸經不可呢?」湘琴很不高興的小聲嘀咕著。
「你在嘀咕些什麼呀?在祖先前面,像什麼話?」外公忽然很生氣的回頭對湘琴吼道,在湘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馬上回頭,閉著眼睛虔誠的說:「各位列祖列宗呀,請你們保佑這個不懂規矩的笨媳婦早點成為配得上直樹的好太太!」湘琴只有在後面很不服氣的更小聲的「哼」了一聲。
「你今天還是要繼續學習,首先,好好把走廊擦乾淨。再去掃一下雞捨,撿一下雞蛋。接著再準備早餐。接下來再告訴你做什麼。」外公叉著腰命令湘琴道。
湘琴開始了一天的工作。首先是擦地,可是就在湘琴費了半天的勁把地擦乾淨了之後,一轉身,就看見那一群小孩在走廊上打鬧,把走廊踩得又到處是泥了。接下來撿蛋的工作也不太順利,湘琴小心的走到雞捨旁,看著瞪著她的大公雞,「哇,看來好凶呀。我……我只要那個蛋就好。」你不要瞪我——」伴隨著湘琴一聲「啊」,雞捨裡雞飛蛋打了。
後面準備的情況也不妙,湘琴端著盤子準備走出廚房的時候,大阿姨的一句「湘琴,看,湯都溢出來了!」,湘琴趕緊叫著「快熄火!」去關爐火,結果湘琴把手裡的一疊盤子都摔碎了。
「早!睡得好舒服呀!」直樹睡眼朦朧的摸著頭髮走出來。
湘琴端著熱騰騰的早飯昏昏沉沉的迎上去:「早呀,直樹,今早好熱鬧唷。」
直樹看著眼前站都快站不穩的湘琴,「我看你快累垮了。」
湘琴笑著給大家分早飯:「來,小賢,味增湯!」
「我是阿竹。小賢是那個吃奶的。」
「哦,對對,你是阿竹。來小廣。」湘琴糾正了自己的錯誤後繼續盛飯。
「我是阿歲。」阿歲很生氣的說。
「對對對,忘了,接下來是真木。」
「我是蜜琪。」
「我才是真木!」
「咦?怎麼會呢?下一個是沙琪吧?」湘琴很尷尬的說。
「我們家沒有人叫做沙琪!」
「我在這裡的時候,你們能不能每個人掛個名牌呀?」湘琴又有了這樣奇怪的念頭。
「你的腦袋也太差了吧?」一群小孩再一次驚訝的感慨。
「受不了!受不了!你要做好一件事,還早得很呀!」外公一邊吃著,一邊說。
「什麼嘛!我拼了老命,努力在學呀!」湘琴很不高興的說。
「這是什麼?」外公夾起碗裡因為沒有切斷而連成一串的肉腸,「叫你去撿蛋,也才撿了一個完整的!我看呀,我是太鬆了,也該要更加嚴格一點才對!」
太陽已經落山,湘琴背著小賢吃力的走著,「就算為了得他們的肯定要忍耐,但是每天這樣,在他們認定我之前,我早死了!」背上的小賢不停的催湘琴「快,快!」
「湘琴!」外婆在門口朝湘琴招手,「來這邊,休息一下!」
「啊,外婆!你真是這一家的救世主。」湘琴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爬進了屋子裡。
外婆遞給湘琴一杯水:「你要原諒外公,直樹是他第一個孫子,所以對於直樹的事,他特別認真。不管嫁過來的女孩子是什麼樣的,他都有說話。」
「來看,這是直樹剛生下來的照片。」外婆拿出來一本相冊。
「哇——是直樹呢!」湘琴盯著照片上的直樹叫起來。
「直樹是個完全不需要大人操心的小男孩,從小就受到所有鄰居的喜愛。紀子很想要個女孩子,可是生個男的,最高興的人,還是你外公。」
外婆拿出一張直樹被打扮成女孩子的照片,「有一次,紀子寄來了這樣一張照片,把你外公氣死了。」連湘琴看到這張照片都驚訝「怎麼會寄那種照片嘛!」
「這麼好的直樹被你搶走了,外公當然會吃醋呀!那些表兄弟也一樣。你只要稍微忍耐一陣子就好了。」外婆笑著說。
聽了外婆的話,湘琴漸漸的對外公和那些表兄弟的行為釋懷了,「說起來,外公他們也很有趣。」夜晚,湘琴一個人這麼想到,倒了一杯水,痛痛快快的喝下去了之後,「沒辦法,我就認了。該回房去了。其實方向我也記得了,直直走就到了。下一個角落轉彎,第三間就是了。」湘琴邊念著邊往回走,走到轉彎時,剛一個轉彎,外公的臉就迎面而來。
兩個人都被嚇了個半死,攤坐在地上後,兩個人才互相看清楚。
「又是你呀,外公,每次都被你嚇死!」
「那是我要說的話呀!」
「也不是啦,都是他們說的鬼故事嚇到了我。」湘琴很抱歉又不好意思的說。
「什麼鬼故事?」
「你應該也知道的呀,就是十代以前的主人,把他不貞的老婆和姦夫給殺了。」湘琴又害怕又神秘兮兮的說。
「什麼呀?」外公依然一臉茫然。
湘琴只好接著說下去:「所以他就下了毒咒,要害死十代嫁過來的新媳婦。」
「是嗎?」
湘琴和外公坐在走廊上說起來,「聽了那個鬼故事之後,他們又在廁所裡掛了個假人,你那些孫子呀,真是的!」
「你說的倒是沒錯啦!」外公呼呼的笑起來。
「我看主犯就是那個小賢!」
「小賢還是個嬰兒呀。」外公很反常的和湘琴聊起來。
「哦,是那個紅頭髮的?」
「是阿竹啦……你怎麼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得?他們居然連我都要捉弄,好,我也告訴你一些有趣的事!」外公忽然恨恨的說。
早上的佛堂裡,湘琴開始哈欠連天了。
外公狠狠的一個耳光打了過來:「搞什麼!一大早就大打哈欠!」
「哎喲!是你自己跟人家聊了一個晚上呀!」湘琴趕緊合上了雙手,開始唸經。
「你還在嘀咕些什麼?」在唸經的外公轉頭不高興的說。
「外公怎麼不承認呢?晚上和他談了那麼多的話呀!莫非他有雙重人格?」湘琴一邊晾衣服,一邊想。
「湘琴!」小竹在屋裡叫湘琴,臉上帶著陰險的笑,「衣服洗好了嗎?到這邊來一下吧!」
「什麼事?」湘琴又手背拭去額頭上汗水。
「我們正在做暑假作業呢!可是,有好多地方不會也!請你來教我們吧!」一屋子的孩子都陰險的笑著。
「直樹……」湘琴向正在一旁看書的直樹求助。
「有什麼關係呢?就教教他們吧!」直樹眼睛盯著自己的課本。
「好……好無情!」湘琴無助的看著直樹。
「那就立刻開始吧!先看這一題!」
湘琴看了看作業本,心裡呼天喊地了:「媽呀!這個不懂,那個也不懂!」
「高一的數學你怎麼不會呢?」
「我希望你能教我理化。化學變化的問題很多。」
「我想要研究世界的工業地帶。」
「五年級時,我10秒鐘就寫出來了。」
烏泱泱的作業本馬上就把湘琴埋沒了,湘琴心裡叫苦不迭:「哇哇!我怎麼會呢?」
「怎麼了?」「是不是太簡單了?」一群孩子笑著說。
湘琴心裡恨恨的:「這些傢伙好像想看看我出糗的樣子。他們居然用這種手段,表示他們完全不承認我這個媳婦?」
旁邊的表兄弟們還在那裡看湘琴的熱鬧,「莫非,你不會……?」「呃?不會吧?」
「啊!我終於看穿你們了!」湘琴終於下定決心的想完,「阿竹哥哥!」湘琴笑著叫住了阿竹。
「呃?」阿竹有點驚愕。
「這個問題我不會啦!不過,我知道一件事。」湘琴瞇著眼睛笑著說。
「哦?」阿竹仍然很驚訝的表情,看著湘琴。
「你在國中校外旅行時,半夜哭著要找媽媽。」湘琴對著阿竹陰笑起來。
阿竹臉上又驚訝又羞愧,「什麼?亂講!是……是誰告訴你的?」看著周圍的兄弟們都笑起來,阿竹無措起來。
「阿竹,是真的嗎?」連直樹都忍不住哈哈哈的笑起來。
「直樹哥哥……」阿竹無奈的看著直樹。
湘琴的陰謀顯然還沒有結束,湘琴對著另一個對像說:「你還笑呢,阿歲,你在小學五年級身體檢查時,穿錯了阿惠的內褲,成為班上的笑柄,對吧?」
伴隨著大家的笑聲「阿歲哥哥,你好差勁唷!」「呀哈哈!」的是阿歲氣急敗壞的臉:「誰?誰說的?」阿歲把目光轉向阿竹:「哥哥!」嚇得阿竹趕緊說:「我今天才第一次聽到……」
就在大家在爭論的時候,湘琴轉頭陰險的接著說:「還有呢,蜜琪。」
「我是阿惠啦。」阿惠臉頰冒汗的糾正。
湘琴才不管她是誰呢就說起來:「你在國二時,因為一直跟在暗戀的學長身後,而遭到警察的盤問。」一席話說得阿惠立刻變了臉色。
「我看……功課還是自己做好了。湘琴,你不是要晾衣服嗎?」阿惠尷尬的笑著說。
「阿惠,你想背叛我們?」幾個表兄弟叫起來。
這時候的湘琴的眼光變得越來越毒辣起來:「還有你,真木。」
「我是蜜琪。」
「你在國小三年級運動會時,運動褲的鬆緊帶鬆了,在玩障礙賽時,被鐵絲網勾到……」
「啊,我……我去幫你整理番茄。」蜜琪驚恐的說。
剩下的幾個表兄弟也爭先恐後的幫湘琴幹活了,「那我……我去幫你撿雞蛋。」「我……我去幫你洗浴室的地板。」「我去……我去打掃雞捨。」「其實,那些作業到8月做也可以。」所有人的臉色都不自然的害怕。
「真的?太謝謝你們了!」湘琴笑逐言開起來,高興的轉頭對直樹說:「他們好體貼唷,直樹!」坐在那裡看書的直樹對湘琴的手法也感到很驚訝,這個F班的笨蛋湘琴,怎麼總是有讓人想也想不到的辦法呢,好像她永遠也不會被打倒一樣。直樹得意又佩服的微微一笑:「你呀,還真行!」
「對呀!托外公的福。好,該去抓田里的小蟲子了。」湘琴得意的笑著走了,留下直樹百思不得其解:「……外公?」
就在湘琴和一群小孩在田里抓小蟲子的時候,外公和稍大一些的表兄弟在屋裡爭論起來。
「不行,我還不承認!」外公嚴厲的說。
「何必呢,你就承認了吧!」阿竹很無奈的說。
「雖然她很笨,但是很努力呀。」蜜琪也用同樣的口氣說。
外公依然很不服氣:「你們怎麼突然之間就心軟了呢?」
「不,沒什麼……」阿竹和蜜琪都說不出話來了。
外公轉臉一笑:「不過,經過這些事,我大概可以瞭解直樹對湘琴的心情了。」
傍晚的屋裡。
「後山的……通草果?」湘琴驚訝的問。
「對呀!我突然很想吃通草果。現在這個季節,後山應該有了。」外公一邊很隨意的說著,一邊往西瓜上撒糖。
湘琴很沒有來得及有反應,表兄弟們就開始驚愕起來了,「外公,後山的路很難走也!」「而且,也沒人去後山采過通草果呀!」
「路才那麼一條,怎麼走也不會迷路的,我來日不多,想吃點通草果也不行嗎?再說,如果你做得到,我就——承認你是直樹的老婆!」外公看起來也有點想妥協了,但是仍然要考驗湘琴一下。
聽到外公這樣的話,湘琴眼前一亮,抓住外公讓他確認:「真的嗎?」
「九州男兒絕不說二話!」
「我去,我去摘!」湘琴斬釘截鐵的說。
「別去了,我已經可以想像你遇難的樣子了。」直樹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塊西瓜對湘琴說。
「我說過了,我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外公的認同。」湘琴緊緊的攥著拳頭說,「如果要我做菜啦,做衣服啦,當然不行,但是去摘水果也不算什麼,還算是我的好機會呢!」
「哎!我也真服了你。」直樹嘴上這麼說著,但是嘴角卻是輕輕的一抹微笑。
湘琴收拾好背包,穿好行裝,信心滿滿的朝大家揮手:「那麼,我去了。」
「你真的沒問題嗎?湘琴。」外婆站在門口很不放心的問。
「沒問題,路我認得,東西也認得。今晚就來個通草果晚餐吧!」
「湘琴嫂嫂,這是我們的寶貝,給你。」小廣遞給湘琴一個玩具。
湘琴驚訝的看著玩具:「呃?要給我嗎?」
蜜琪他們也走上前來,很誠心的對湘琴說:「我們對你不好,你別放在心上。」
「你們是怎麼啦?」湘琴詫異的看著奇怪的一群孩子。
「說不定這是我們最後相聚了。」
「怎麼會呢?」湘琴笑著朝大家揮了揮手:「外公,我走了!我會加油的,直樹!」
「哼!我看她馬上就會回來了。」外公站著那裡很不屑的說。
「是嗎?」直樹在一旁微笑著,「外公,她是吃軟不吃硬的,別把她逼急了。」
「直樹,」外公有點不高興的看著直樹,「是你自己先不尊重我的!」看來外公是生直樹沒有徵得自己的同意就娶了湘琴的氣,但是仔細回想直樹的話,外公陷入了沉思。
「什麼只有一條路?根本連條路都沒有嘛!」湘琴吃力的撥開肩膀一般高的雜草,慢慢的往前挪動,「而且,根本也看不到什麼通草果!」雖然湘琴很努力的尋找,但是人防染一無所獲,「如果……一顆也採不到……哎喲,我有不好的預感!好,仔細找一找!到底什麼地方有通草果!」
天色黑了下來。
「不好的預感。果然就實現了。」湘琴呆坐在地上,「怎麼辦?天一黑,我就看不清楚了。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。不要說什麼要他們承認我的地位了。搞不好,我會死在這兒呢!我不行了,直樹!對不起。」想到這裡,湘琴忍不住哭起來。
「喂……」一個聲音劃過草叢傳過來,「這邊!這邊啦!」
「啊!外公!」湘琴眼角還有淚水,但是又很驚訝,連哭帶笑的朝外公撲過去,「你怎麼會在這兒?」
「哼,我早就知道你會迷路的!」外公一臉的不樂意,「看你還滿認真的,跟我來吧!」外公說著就在前面帶路走了。
湘琴擦乾淨眼角的眼淚,看著前面如救世主般的外公:「外公呀,外公,雖然你在大家面前對我很凶,但是私底下卻對我這麼好。」
「看,到了!」外公停了下來。
湘琴揉了揉哭得又紅又腫的雙眼,不禁叫起來:「哇塞!不得了!這麼多呀!」
「那就快點摘吧!」外公在後面不耐煩的說。
「咦?外公……你為什麼要帶我來摘呢?是不是你已經承認我這個兒媳婦了?」湘琴手裡拿著通草果轉身問外公。
「唔……」外公雖然還是很不高興的表情,但是卻說:「你雖然笨笨的,不過很有意志力。也許非常適合直樹也說不定。」
「外公……」湘琴感激的餓看著外公。
「他應該也明白了。」
「他?」湘琴奇怪的問。
「別說了,快采吧!」外公用生氣的命令道。
「不好了,天全黑了。如果你沒來,我真的完全走不出去了呢!大家一定很擔心。」湘琴跟著外公的後面,一邊往回走,一邊說,外公在前面幫湘琴撥開了密密的雜草。
「湘琴,湘琴!」直樹點的手電焦急的找了過來,額頭上因為著急和快跑而滿是汗水,表情也是非常的擔憂和焦急,他一定已經在後山找湘琴找了很久了。
「啊——直樹!」看見了來找自己的直樹,湘琴也興奮又高興的笑起來。
湘琴抬頭看著滿頭大汗的直樹:「嗯,你是來找我的嗎?」
「你沒事吧?」直到走到了湘琴的面前,直樹才伸手去擦額頭上的汗水,許久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。
「沒事,沒事,你看,我還採了這麼多呢!」湘琴把滿滿一籃子的通草果給直樹看。
找到了湘琴,直樹牽著湘琴往回走,路上對湘琴又是埋怨,又是心疼:「你有夜盲症,還跑到這麼遠來。」
「是外公帶我來的,看,他在那邊。」
左右來回看了好幾遍,卻始終不見外公的蹤影:「咦?……不見了?大概因為你來了,他就走了。」
「你是說誰呀?」直樹還沒有喘息過來,聽了湘琴的話又驚訝起來。
「外公呀!他怕我迷路,特地來找我,還帶我去採通草果呢。」湘琴高興的對直樹說,「看到你來了,所以,他就先回去啦。」
直樹臉上驚愕的表情越來越嚴重,驚愕得一句話都沒說出來。
湘琴開心的拉著直樹的手:「快回去吧,我要嚇他們一大跳!咦?居然這麼黑了!」
湘琴把籃子裡的通草果倒了除了,得意又驕傲的說:「看到沒?這就是通草果!」
阿竹和蜜琪幾個人看見了之後,都是非常吃驚的表情,「好多呀!真了不起!」「哇塞!好多!」「哇,你還真找得到也!」
聽到這樣的誇獎後,湘琴笑得更加的得意和肆意了。
外公叉著雙手不說話,外婆笑著對外外公說:「老頭,這下子你沒話說了吧?」
許久了之後,外公才慢慢的睜開眼,微笑起來:「幹得不錯,湘琴!我對於你的意志力十分尊敬。要和直樹好好相處唷!」
湘琴眼裡放光的笑起來,就連身後的直樹也看著湘琴微笑起來,心裡定是滿滿的得意與欣慰,自己挑的新娘子終於能夠得到外公的承認了。
「太好了,直樹!好高興——」湘琴轉身緊緊的摟住了直樹的脖子,直樹也開心的雙眼凝望著湘琴。一群表兄弟們也跟著起哄起來。
「幹什麼呀,那麼親熱!現在的年輕人真是,夫妻也不能這樣呀!」外公故意不滿意的抱怨。
「外公!」湘琴親熱的叫著抱住了外公,「都是托你的福!好幾次都是你私底下偷偷幫我的!如果你沒來,不要說摘果子了,我,我恐怕回也回不來了。上次他們的把柄,也是你告訴我的。」
「你在說什麼事呀?」外公很驚訝的問。
湘琴不停的笑著拍外公的後背:「好啦,就別再裝傻啦!」
「直樹,你老婆腦子不正常嗎?」外公朝著直樹問。
「湘琴一看到我就說是外公來找她,還帶她到有通草果的地方。」直樹如實的說了當時的情況。
「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?今天我沒去後山呀。」外公納悶的說。
「可是,我真的……」湘琴也覺得有點奇怪了。
「外公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呀。」蜜琪和阿竹異口同聲的說。
「呃……」湘琴越聽越覺得有點恐怖了,「可是,那個人和你一模一樣。別……別胡說了。」湘琴死死的盯著外公,「你……沒有痣……他左臉頰有一顆黑痣。而你沒有!」在盯著外公仔細看了許久後,湘琴恍然大悟的發現。
「左邊臉頰上……有一顆痣……」包括外公在內的全家人都驚呆了,大家的臉色都如同見到了鬼一樣,「那麼……應該是……」
「什麼?」湘琴奇怪的問。
大家把湘琴帶到了一張照片前。
「對——對——就是他!」湘琴指著照片裡的人大聲的說,「原來我遇到的人不是外公呀!倒也是,他的個性好多了!」
「那個人……」站在後面的外公不緊不慢的說,「就是十代以前的主人!一色菊之助。」
聽到外公的話以後,湘琴覺得自己的腦子一下子空白了,嘴裡不自覺的說著:「十代以前……那麼久以前的人?就是那個殺了老婆和姦夫的人?」
「別胡說了!老婆跑掉是真的,但沒有殺人,你是打哪聽來的?」外公糾正湘琴的話,驚訝於湘琴怎麼知道這麼離譜的事情。
「是你們呀!」湘琴生氣的對身邊的阿竹他們說。
阿竹一群人面對氣憤中的湘琴,趕緊解釋:「啊,也許我們弄錯了。」
「不過,」外公的臉色又變得非常的恐怖,「他真的已經死了兩百多年了!」
剛才還在氣頭上的湘琴馬上就啞言了,表情恍惚,直直盯著那張照片:「可是,我常常在半夜遇到他……你們的把柄也是他告訴我的……」
湘琴的話剛一說完,全家人都嚇得攤倒在地上,有的嘴裡不停的念「南無阿彌陀佛」,有點驚恐的說著「他……一直在看著我們!」
只有湘琴,腦海裡出現了一色菊一助微笑著說「也許非常適合直樹也說不定。」其實,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,也許他真的瞭解直樹選擇湘琴的原因。
兩個星期的假期馬上就過去了,馬上就要和大家告別了。
「謝謝大家兩個星期來的照顧。外公外婆要多注意身體。」湘琴和直樹站在屋前跟大家告別。
「問候紀子好。下次休假再來,玩久一點。」外婆笑著說,外公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。
「湘琴,你也要小心把握我們直樹哥哥。」蜜琪笑著小聲對湘琴說。
「你們才要小心呢!菊之助爺爺可是一直在看著的唷!」
「下次來,要到著小寶貝一起了!」一句話說得湘琴一張臉馬上就通紅的了。
看著越來越遠的老房子和有意思的一家人,湘琴的心情有點複雜:「雖然這不是一次浪漫的旅行,但是充滿了辛苦、恐怖、快樂與溫暖,非常豐富的體驗!我還會再來的!」摟著直樹的胳膊,湘琴轉身看著身後茂密的向日葵林,一朵朵的向日葵看的正艷,彷彿能看見菊之助爺爺在花叢中微笑著朝自己招手:「下次再來唷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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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琴一個人靠在學校走廊的窗台上,「啊,這種氣氛很好,應該怎麼說呢,那是一種極為安寧的氣氛,^當然整個陽台只有我一個人。畢竟,我是適合F班的。」湘琴看著窗戶外,獨自一人想到。
窗外,一年A班正在上體育課,「一年A班的同學都是些運動白癡。」湘琴想,「哦,裕樹在那邊。」只見裕樹正在起跑,朝跳高的桿跑去,然後起跳,結果撞倒了桿,摔倒在墊子上。「啊——好可惜!」湘琴不忍的閉上了眼睛,「他這一點就和他哥哥大不相同了。」
就在湘琴不忍的閉上眼睛的同時,她聽到了旁邊有人也發出了「啊」的一聲緊張的聲音,湘琴睜開眼,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一個留著學生短髮,穿著校服的一個小女孩,那女孩同時也驚訝的看著湘琴。兩個人都正在詫異的時候,周圍有同學在笑話那個小女孩了,「好美一定又在偷看江裕樹了!」好美著急的沖那些同學喊起來:「呀,拜託,不要說呀!」但是一個男生乾脆就沖湘琴喊起來:「老師,她呀,煞到那個A班的江同學了!她從小學時期開始,就一直在單戀著對方呢!」
湘琴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大眼睛,圓臉蛋的女生,好美臉紅著說:「老師,對不起,我沒有認真上課。」但是湘琴緊緊的握住了好美的手,把好美都嚇了一跳。
「等下到老師那邊來一下。好嗎?好嗎?」湘琴幾乎是哀求的語氣,和氣的對好美說。
「哦……好。」害羞又驚訝的好美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。
斗南學校的一棵大樹下……
「什麼呀!原來老師一直也在單戀裕樹的哥哥呀?」
「對呀,而且整整超過六年呢!」湘琴捂著嘴笑,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。
「可是,你是怎麼讓他和你結婚的呢?他哥哥一定也很討厭女生吧?」好美奇怪又好奇的問。
「是呀,提到這個嘛,我也沒有什麼訣竅,不過,」湘琴又開始陶醉起來了,「最後應該歸功於四年來不斷的進攻。」
「你真有耐性。我就做不到了。」好美有點羨慕的說。
「好美,告訴我,裕樹什麼地方好?」
「什麼地方好嗎?」好美一邊說一邊回想起來,表情越來越陶醉,臉頰上也越來越紅,「還是他聰明吧!還有,他那冷漠的眼神,面孔又非常英俊,個子嘛,以後也會長高吧!」
看著好美的表情,湘琴的面部表情顯示出了她對好美的觀點一點也不贊同,「哦!原來你對他的印象是這樣的呀?哈,戀愛畢竟是盲目的。」然後湘琴話題一轉,「就這點來說,比起來,直樹簡直就是十全十美了,他的眼光比裕樹還要銳利,網球有職業水準,簡直可以說是朝世的天才,比裕樹更英俊的面孔,178cm的身高。」這回換成湘琴越來越花癡了。
旁邊的好美反而有點不服氣了:「不過,比裕樹糊塗就是了。」
「什麼?」那句話顯然不和湘琴的心意,但是說到底,她還是想幫好美的。
「啊,這可不行!那麼,你曾對裕樹採取過什麼進攻手段嗎?」
「沒有,我連一次也沒和他交談過,搞不好他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呢!」好美惋惜的說,「因為他是A班的,而我是F班的……雖然從A班到F班的距離算不了什麼,可是對我們來說,卻好像隔了一座沙漠似的。」
好美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淚流滿面的湘琴打斷了:「我瞭解!我瞭解!簡直就和我以前一模一樣!雖然裕樹這個人個性有點問題,不過,你要超越一切,實現你的戀愛!」
「湘琴老師!」好美滿懷感激的看著湘琴。
「我會支持你的!好,首先的計劃是要讓他知道你的存在。」雖然得到了湘琴的幫助,但是好美仍然被湘琴的說做就做嚇了一跳,湘琴果然是做事不用大腦的衝動派,行動永遠比腦袋快。


「佐川好美?」裕樹奇怪的問。
「對對對,你知道那個可愛的女孩子吧?」湘琴急忙迎上去追問。
「我怎麼可能知道?」裕樹一邊收拾學校的衣櫃,一邊不屑的說,「除了A班的女生之外,我全都不認識!」
「什麼嘛,超級天才的弟弟連女生的名字都記不得!」湘琴故意說,「你真的是天才的弟弟嗎?」
「記得又有什麼用?我記那個幹什麼呀?」裕樹已經有點不耐煩了。「還有,你呀,在學校裡不要跟我攀談!」裕樹忽然憤怒的指著湘琴,「我明天還要提出問題,你要小心了!」
「啊。」湘琴沮喪的看著裕樹跑掉了。
「我就知道。」站在湘琴後面樓梯上的好美落寞的說。
「別氣餒嘛!那個石頭呀,要一步一步逼近,像我,可不知失敗了多少次呢!反正,我會在當實習老師的這段期間,助你一臂之力,看著好了!」這時的湘琴越來越有江媽媽的影子了。


在餐桌上,湘琴問裕樹:「你喜歡什麼樣的食物?」裕樹沒有理她。
在盥洗室,湘琴又跑帶裕樹的旁邊問:「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?」裕樹依然沒有理她。
裕樹已經躺下了,湘琴又跑到了他的房間裡:「你都不會說話了呀?」
「煩死啦!」湘琴被裕樹罵了出來。 



「哎!怎麼和他哥哥一樣,令人束手無策!我也失去當時那股勁兒了。」湘琴在辦公室裡唉聲歎氣。
「湘琴老師,這是今天A班的考卷,拜託你了。」老師把一卷要批改的卷子交到湘琴的手裡。
「哦,好。」湘琴爽快的答應了。「要命,今晚得熬夜了!」湘琴看著手裡厚厚的一疊試卷,不禁想到。
「湘琴老師!」好美推開了辦公室的門。
「好美!」湘琴放下了試卷。
「咦——你要向他表白?」湘琴驚訝的問。
「是呀,我和你談過了之後,有了相當的勇氣。」
「可是,好像早了一點……」湘琴有點擔心的說。
「反正如果要靠你的話,好像也不見得有用!(這句話又沉重的打擊了湘琴)所以呀,我想自己跟他說,也許他會記得也說不定。我已抱著事成在我的決心,我會加油!」
「哦,恩。」湘琴應著,但是心裡充滿了擔心。


好美站在一年A班的教室門口。
「江同學!」
裕樹奇怪的看了過來。
「啊,我……我……」好美結結巴巴的說,「我是F班的……佐串好美!」
裕樹沒有表情,冷冷的看著好美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一年A班的好多同學都看著他們。
「我想要跟你做朋友!」好美鼓起勇氣一口氣把這句話說了出來。
裕樹的表情顯得有點驚訝,後面的同學們更是開了鍋,「好厲害唷!」「咻……!」「不得了呀!」
「告訴你!」裕樹冷酷的開口了,「我並不想和F班的傻瓜交什麼朋友!如果你想和我交朋友,這次的期中考請你要考在100名之內!」
「我就跟她說還太早!時機和氣氛通通不對!」湘琴躲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幕。「好美!」看著好美哭著跑開,湘琴不禁叫了起來。
「等一下,裕樹!你怎麼可以對女孩子說那種話!」湘琴異常氣憤的對裕樹吼道。
「哼,我就知道是你!」裕樹依舊冷冷的說,「我對女孩子一點興趣都沒有。你不要再搞鬼了!如果你有時間擔心別人,還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!」
「這……這小子!一點都不可愛!」湘琴生氣的想,「仔細想想,自己的戀愛千折百回如此的辛苦,因此看到別人戀愛不得意也會感同身受。想幫忙好美,反而是她受了傷害。」
「湘琴,你來喝喝看。」江媽媽的聲音叫醒了湘琴。
「哇,好喝。」
「我還在嘗試階段呢!」
剛喝到一半的湘琴忽然扔下碗跑掉了,弄得江媽媽一頭霧水:「怎麼了呀,湘琴?」
湘琴風火火叫著「完了……」的從直樹身邊跑過,差點撞倒了直樹,直樹好奇的問:「她怎麼了?」
「沒有……沒有!」書桌上,桌角,到處都找了,都沒有,「考試卷!不見了!」湘琴攤倒在地上,「怎麼辦?怎麼辦?到底哪去了……考試卷!」
「什麼地方都找遍了,什麼地方都沒有!能想的地方都想了!如果是別班的學生,一定很高興考試卷不見了(尤其是F班),但是,這是A班的考卷呀!怎麼辦!對我來講,不知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失!」湘琴開始想辦法起來。
「你在幹什麼?」剛從浴室出來的直樹好奇的看著湘琴問。
「湘琴穿著一身黑衣,正在躡手躡腳的往外走,被直樹一叫,她一驚:「啊,直樹!啊,我只是……到那邊的便利店去一下……」
「為什麼穿得一身黑?」
湘琴傻傻的摸著自己的後腦:「呃?看起來很怪嗎?」
「隨便你,反正不要給家裡找麻煩就好了。」直樹沒有繼續追問,轉身就走。
「你說到什麼地方去了?我只是去超商……拜拜,我馬上回來!」湘琴飛快的跑了出去。
直樹看著湘琴出門後,歎了口氣。
湘琴穿著夜行衣飛奔在路上: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和直樹商量!我要一個人以實習老師的身份,完成這件事。對,一定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考卷的!」
深夜的校園裡……
湘琴在職員室裡翻來覆去,「還是找不到,什麼地方都沒有。」憂慮交加的湘琴腦海中浮現出老師異常生氣怒吼的臉:「什麼?你居然把考卷搞丟了?你不知道那些考卷有多重要嗎?」
正在想著,一道耀眼的光照到了湘琴的眼睛,「啊!」湘琴嚇得叫了出來。
「什麼人!在做什麼?立刻出來!」學校的保安拿著手電筒照著湘琴,「我收到工友的報警而來的。」
「不,不,我是……」湘琴嚇得蜷縮在一個角落,「我是來換班的。」湘琴慌稱道。
「換班?」保安懷疑的問。
「不不,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……」湘琴還沒等保安質疑,自己就招了。結果被保安帶走了,湘琴尖叫著「直樹!」
「喂?這兒是江公館。」江媽媽穿著睡衣接了電話,「警察?」江媽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,「什麼?湘琴……?」
「真的,很對不起。」直樹很誠意的彎腰給警察致歉,湘琴耷拉著腦袋在一邊,不敢看直樹。
「沒關係,弄清楚了就好了,主要是因為她那身打扮,工友才會誤會了。」警察笑著說。
「不不,都是她的錯。湘琴,快道歉。」直樹命令湘琴說。
「對不起!」湘琴也不好意思的連連道歉,弄得警察不停的說「不必不必。」
直樹領著湘琴回家,湘琴因為做了錯事,不敢說話,只是緊緊的跟在直樹後面。
「直樹,你在生氣呀?」湘琴低著頭低聲問。
直樹停了一下:「當然高興不起來呀。」
「這次我想就不要麻煩你了,想自己一個人解決,沒想到還是這樣……」湘琴說著說著哭了起來。
「受不了……」直樹長長的歎了口氣,「你老是有驚人之舉!明天就跟學校說老實話吧。」
「嗯。」湘琴在一旁老老實實的應著。
第二天早上,湘琴一出現在學校就引起了騷動。
「就是那位實習老師,昨天晚上偷偷溜進辦公室裡呢!」「還被警察抓到!」同學們都興致勃勃的談論著,還不時的回頭看湘琴,弄得湘琴一路都不敢抬頭。
「哎!已經在學校中傳開了。」湘琴一臉沮喪的推開辦公室的門,一開門就聽見了年級主任漲紅了臉責備:「搞什麼鬼!我們學校從來就沒有過的事……」
「對不起,我……」湘琴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,「我把一年A班的考試卷弄丟了。」
「所以你就利用晚上來找?」主任還是很生氣,「把事情鬧得這麼大。」
「你說的考試卷是這個嗎?」一個老師手裡拿著一疊試卷問,「昨天你放在桌上沒帶走,我就帶回去改了,你實在太不小心了。不過,考試卷讓你改也太危險了。」
「佐籐老師!」生氣的湘琴被旁邊的其他老師攔住了。
湘琴沒精打彩的走在去上課的路上,「今天上課也完全提不起精神來。」
「湘琴老師!」好美微笑著叫湘琴。
「好美!」
「你昨天辛苦了!」好美對湘琴說。
湘琴一臉的不解:「辛苦的人是你吧?我只是白忙了一場而已!」
「本來我以為,昨天被他說了那些話,今天到學校,一定鬧到全校皆知!沒想到一到學校,大家都在談論的是湘琴老師被逮捕的事,沒人注意我。」好美很感激的說。
被好美的一番話說得不知是哭是笑的湘琴自嘲的笑:「是呀!幸好……」
「湘琴老師,我想過了!我想,裕樹的事就這樣算了。」好美傷心的說。
「呃?」
好美轉眼換上了微笑的表情:「昨天向裕樹表白心意之後,我突然輕鬆了起來。這件事就這樣算了!」
「你在說些什麼呀?」湘琴嚴肅又生氣的說,「如果真的要放棄,不就照裕樹說的一樣了嗎?你非得考入全校一百名內不可!」
「可是,老師,那是不可能的呀,我是F班的。」好美睜大了眼睛看著湘琴。
湘琴逼到好美的跟前:「不行,就拿我來說,我也是靠著毅力拿到前一百名!(明明是直樹教的)世界上沒,有完成不了的事,要加油!」
「可是,就算我拚死拚活也不見得能考進一百名呀。」
「我可以幫你。會變成這樣一半也是我造成的,期中考的複習就交給我吧!」湘琴充滿信心的說。
「湘琴老師,真的可以嗎?」
「不能讓別的同學知道唷。」湘琴故做神秘的說。
「啊,我好像也有了幹勁!要考進一百名,讓裕樹看看。」

裕樹打開家門,驚異的看見好美微笑著跟自己說「你好!」
「怎麼是你?」詫異的裕樹話還沒說完,就被湘琴擠到了一邊:「哦,好美,歡迎!歡迎!」
「湘琴老師。」
「裕樹,好美今天是來找我的,來,到我房間吧。」
「打擾了!」
「哇,哇,哇。湘琴的學生嗎?哇,好可愛唷!」江媽媽看見好美,歡喜得不得了,「哦?和裕樹同班嗎?」江媽媽拉著好美問個不停。
好美被湘琴招呼到了房間裡,好美坐在桌子旁,又羨慕又興奮:「哇,我好緊張呀。湘琴老師真好,可以和裕樹住在一起。」湘琴遞過去一杯飲料。
「好,為了將來能住在一起而努力吧!」好美很有鬥志的樣子,「從哪一科開始?」
桌子上擺滿了課本,筆,橡皮也隨手的扔在桌子上。
「所以,這個……唔,嗯……」湘琴撐著腦袋在不停的算啊算的,「我知道了,該這樣……咦?」
好美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湘琴:「……老師,已經過了一小時了。一題都還沒有……」
「沒問題啦,好美,等一下就好了。」
「我回來了。」直樹推門進了房間。
「哦,回來了。」湘琴回頭跟直樹打了聲招呼。
「啊,打擾了。」好美也急忙跟著說。
直樹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湘琴和好美,「你在做什麼?」
「這是我的學生好美,我在為她複習功課,要期中考了。」湘琴對直樹解釋說。
「一般的老師會為學生做這種事嗎?」直樹冷言問。
「呃?不行嗎?」
「你來教她,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幫助,只是浪費時間而已。」直樹頭也沒回的說。
聽了直樹的話,好美好不容易才提起的幹勁也快沒有了。
「你在說什麼呀?我有義務幫好美考到一百名之內,你不要來吵我們!」湘琴對著直樹走出房間的背影生氣的說。
「哇!」
直樹打開房門撞到了在門口的裕樹,裕樹叫了起來。
「你幹嗎?」
「沒有,我只是剛好經過。」裕樹趕快說著跑掉了。
「我看你去幫她複習,可能還比較有用。」
「誰要幫那種笨女孩?要是她真的考進一百名我就糟糕了!」裕樹甩頭回頭說。
「哦,原來還有那麼複雜的原因呀?」直樹嘴角微笑的說。
「很單純!」裕樹叫著跑了。
「湘……湘琴老師!」好美看著熟睡中的湘琴叫起來,「湘琴老師你不要睡嘛!」但是怎麼都叫不起湘琴。
「糟糕了,怎麼辦?」好美擔憂起來。
「喂!飯好了……」直樹推開門,看見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湘琴和一旁憂慮的好美。
「受不了,她到底在教你什麼呀?」直樹站在門口,看著湘琴說。
「湘琴老師太累了,我回去好了。」好美急忙解釋說。
「你們複習到什麼地方了?」直樹彎腰問好美。
「呃?做了一題。」
「3小時?」
「是呀。」
「範圍呢?」
「呃?從這邊到這邊……」
直樹坐了下來,微笑的看著憂慮中的好美:「我看好像有什麼緣故的樣子,這樣吧,我來教你。」
好美一下沒有反應過來:「可是……我很笨也!」
直樹依然是微微一笑:「放心吧,再笨的我也教過。但是不能讓你們老師知道,我看她也很賣力了。」直樹看著趴在桌子上熟睡中的湘琴。
熟睡中的湘琴,「那個時候,我夢見了從前直樹教我功課的情景……」
期中考試的成績終於公佈了,期中考成績公佈欄前又擠滿了人。
「哇!」「哇!」所以看榜的人,包括湘琴都是驚訝的表情,「喂,是F班的人呢!」「了不起!」「了不起!」
成績欄上好美的成績赫然出現在97名的地方。
「湘琴老師,我做到了!」好美眼睛裡流著淚花朝湘琴跑過來。
「你好棒唷!好美!」湘琴也是激動不已。
「恭喜你了,好美!」湘琴和好美兩個人摟在一起。
「謝謝你,老師!」
「可是,每次我好像都睡著了,什麼忙也沒幫上……」湘琴不好意思的說,摸著後腦。
「沒那回事,你看,我不是考入一百名了嗎?」
「對呀!我真的幫到忙了!」湘琴興奮的說。
「嗯。是呀。」
「喂!」一個聲音打斷了湘琴和好美的興奮的對話。
「啊,裕樹……」好美回過頭,看著裕樹一張臭臭的臉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上次說的話就算了……」好美吞吞吐吐的說。
「那是我的承諾,」裕樹很大聲的說,沒有讓好美再說下去,「我們是朋友了!就這樣了。」在大家都還沒有聽清楚,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裕樹急忙的轉身跑開了。
「什麼嘛——你講清楚一點!真驕傲,有什麼了不起!」湘琴在後面喊。
「好美!」湘琴轉身看著呆滯的站在原地的好美。
「我……」好美的表情呆呆的,幾顆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,「好高興!」好美激動的說完,用手去擦眼淚。
「努力之後果然有收穫。真好。」湘琴拍了拍好美的背。
「嗯,恩。」好美哽咽著回答。
湘琴躺在床上,直樹坐在她的旁邊,湘琴很有成就感的說:「所以我就說嘛,還真像是裕樹的作風呢!好美也終於考到了97名,所以呀,說不定我真的很適合教人呢!」
「唔……」直樹看著自己手裡的書,支了一聲。
「你有在聽嗎?直樹?」聽到直樹的回答,湘琴很不滿意,大聲問直樹。
「有呀!」直樹的眼睛依然只看著書。
「我也終於恢復自信了!說不定,這是我的天職!」湘琴說的興致很高。
「晚安!」直樹說完,轉身給了湘琴一個後背。
「問題!『存在』與我們常用的『在』是否不太一樣?」裕樹站起來,侃侃而說,「還有,我們常用的『了』是否有助動詞的……」
湘琴一臉的緊張和茫然站在講台上:「『了』嗎?」
湘琴渾渾噩噩的結束了課,沮喪的坐在辦公室裡:「哎,好不容易以為當老師是天職,結果一碰到裕樹,就完全破碎了。」
「湘琴老師,實習終於只剩下三天了。」另一個女實習老師站在湘琴後面說。
「是呀,好不容易才剛剛習慣下來。」
「可是,還有明天呢!」
「明天?什麼事呀?」湘琴一臉的茫然。
「你不知道呀?就是公開課呀!」女實習老師驚訝於湘琴的不知道。
「哇!」湘琴終於想起來叫起來,「對呀……會有一堆老師和同學老參觀呢!」
「哎,我怕死了。」女實習老師接著說,更加深了湘琴的害怕,她馬上又如釋重負的說,「幸好我要上的班級是一年F班。」
「啊,我是?是……」湘琴想起了裕樹,不禁冒起冷汗,「哇!完蛋了——」
深夜,直樹一覺起來,發現自己的旁邊床上空空的,直樹納悶的坐起來,輕輕往大廳走去,還走在樓梯口就聽見了湘琴的聲音。
「就這樣,輝夜姬,就回到了月亮。」直樹沒有走進去,隔著客廳的門,看著湘琴在那裡繼續「講課」:「終有一天必須回到月亮的輝夜姬,不能與人類結婚。唔……唔……啊,只好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……好,到次為止有什麼問題嗎?啊,江裕樹同學,請說……」聽到這裡,直樹也忍不住想笑了,也許是驚訝於湘琴的「江裕樹同學」,沒有想到弟弟會是這麼的一個學生,也許是因為湘琴傻乎乎的動作,他趕緊摀住了要笑出聲的嘴巴。
湘琴仍然在一個人一唱一和:「哦,『現在就是以前』的意思嗎?那就是『現在的事馬上就變成過去的意思』,明白了嗎?其他的問題都沒有了嗎?好,今天就上到這兒,下課。」
直樹托著下巴,站在客廳的餓外面凝神的看著一個人練習的湘琴,沒有開燈,也沒有要去打斷她的意思,客廳裡仍然是湘琴自言自語的聲音,「唔……花了四十分鐘,還有五分鐘……太快了些。」
「湘琴還在玩呀?」裕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直樹的後面。
「她一直在那兒自導子演,光是那段什麼『現在的事馬上就變成過去的意思』我就聽了兩次。」直樹靠在牆上對裕樹說。
裕樹皺了皺眉,不屑的說:「受不了,我怎麼可能提出那麼膚淺的問題。」不過湘琴那種人也只能想到這種問題了,裕樹心想。
「好,我再練習一次。」湘琴的聲音又再次從客廳裡傳出來,裕樹和直樹都驚訝於湘琴的毅力了。「起立,敬禮坐下。好,昨天我們上到200頁吧?」湘琴的聲音和熱情一點也沒有減弱。
「喂!」直樹微笑著轉身叫裕樹,「你可別太欺負我老婆哦!」
「……有夠笨。」裕樹硬梆梆的說。
「我知道。睡吧!睡吧!」直樹和裕樹一邊說,一邊上了樓梯離去,只有湘琴仍然在客廳裡練習:「田中同學,你唸唸看。」
「接下來是一年A班,袁湘琴老師的課。」
「哎,老實說,湘琴老師也不太可愛。」「好像老是被江裕樹逼得很慘。」「哎,還不是因為湘琴老師的關係。」台下聽課的老師在湘琴還沒有上台就開始議論紛紛了。
「下一堂是湘琴老師的課吧?」「江裕樹一定又會提出整人的問題。」「這下子有好戲看了。」「湘琴老師可慘了。」一年A班的同學們也在議論。
「起立!」「敬禮!坐下!」湘琴走進了教室。
看著講台下坐著的比學生還多的聽課老師,湘琴立刻就木訥一班的站著一動也動不了。
「我……我就知道……正如我想像的——迫力十足~~~!」湘琴的臨裡緊張的想,「不過,昨天晚上我已經練習過4次。應該更有自信的!」
「好,昨天我們上到200頁吧?」湘琴如同背書一樣說起來,「接下來,就由木村同學讀一遍。」
「是。」一個男同學站了起來,開始「今為昔,竹取翁。」的讀起來。
「問題是等一下裕樹的發問,不知道會提出什麼可怕的問題。」在木村讀書的時候,湘琴的腦子裡飛快的想著。
「所以,輝夜姬回到了月球。輝夜姬是絕對不能和人類結婚的。這對她來說,等於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。」湘琴一邊說,一邊在黑板上板書,一切好像都很順利的樣子。
而此時的講台下,一年A班的全體同學都眼睛盯著裕樹,奇怪於他今天的舉動,裕樹撐著腦袋,閉著眼睛,一動也不動。
「好奇怪,啊。裕樹那小子怎麼沒有動靜。」「難道他不想玩了嗎?」「哎,真沒意思。」「喂,你去吧。」同學們的心裡都惟恐天下不亂的想。
眼看著就要下課,湘琴的心裡漸漸的放鬆了下來:「哇,好順利,真好,真好!好,就是這樣。」她巴望著趕緊下課。
「好,到此為止,各位同學有問題嗎?」湘琴緊張的問,擔心著裕樹不知道又會出什麼問題。
「問題……」一個聲音響了起來。
湘琴頭大的緊緊的抱住了頭,眼睛閉上了也不敢睜開了:「啊,江裕樹同學,有什麼問題?」
「我不是江裕樹啦,我有問題!」剛才那個聲音舉起手說。
「糟了,意料之外的。」湘琴心裡立刻慌亂了起來:「哦?是……中島,什麼問題?」
「句子末的『了』與『過』有什麼不同?」那個男生站起來問。
看到湘琴這樣的窘態,一年A班的同學立刻又了捉弄她的樂趣,其他的同學也紛紛舉起來手,「老師,我也有問題!」「『右大臣』與『大納言』哪一個位置比較高?」
「搞什麼嘛!你們又不是裕樹,為什麼問那麼難的問題!」湘琴心裡苦惱不已的想,「哦,這個……這個……那個……」湘琴開始在台上支支吾吾。腦袋內一片空白,完蛋了!
「江裕樹……」講台下有異樣的聲音,只見裕樹站了起來。
「連這麼簡單的事也不懂嗎?『過』是過去,回想的意思,『了』則是連續或完了的意思。『大納言』是太政宮,左大臣與右大臣都在其之下。」
「裕樹……」湘琴看著裕樹,講不出話了。
「你們既然是A班的,就應該提出更難的問題才對。不然,明年會降到B班去哦!」裕樹很不滿的對剛才提問題的那些同學說。
「說什麼呀!裕樹,既然這樣,你就提出A班該有的問題吧!」一群同學氣氛的反駁道。
「好呀。」裕樹冷冷的看著他們,「『現在就是以前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?」
「哦,這個嘛,」湘琴非常高興且熟練的解答,「『如今的一切,都是以前造成的。是這樣的意思,你明白了嗎?江裕樹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裕樹面無表情的回答。一群的同學都睜大著眼睛看著裕樹。
「其他還有什麼問題……沒有了嗎?好,今天就上到這兒。」湘琴高興的宣佈。
「起立!敬禮!」
聽課的老師們也紛紛的走出教室,「唔!湘琴老師的表現好像沒有那麼糟糕嘛。」「唔,馬馬虎虎啦。」「不過,江裕樹的表現倒有點兒怪。」
「江裕樹,你搞什麼嘛!你提的那是什麼狗屁問題。」「還說什麼要A班的水準!」一群同學氣氛的圍著裕樹,不平的問。
裕樹很不屑的收拾著自己的書本:「天才有的時候也想嘗嘗凡人的滋味呀!」
一群同學都無語了。
湘琴飛快的跑過學校的走道。
「啊!湘琴老師,不能在走廊上奔跑!」學校老師叫著,但是湘琴已經不管了,現在她的心裡興奮至極:「直樹!太好了!直樹!我成功了,我終於像個老師了!」
晚上,湘琴拉著直樹不停的說:「你知道嗎?實在太了不起了!裕樹問的問題正好和我想的一模一樣的呢!了不起吧?我是不是有超能力呀?」
「唔。」直樹靠在躺椅上看著樂顛顛的湘琴。
「而且呀,你知道嗎?我答得有多流利嗎?」
「你平時不是這樣子的嗎?」
「呃?什麼?」湘琴沒有從成就感中反應過來。
「不,沒什麼。」直樹趕緊不再說下去了。
「啊!直樹,我多希望讓你看看我的勇姿啊!還有……直樹!」湘琴忽然很興奮的撲到直樹的面前,「明天就是我當實習老師的最後一天了,我一定會努力的!雖然也曾失敗過,但至少,我沒靠你,完全是自己努力的唷。」
直樹看著自信滿滿的湘琴,猶豫著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,但是看到湘琴現在一臉幸福的樣子,直樹還是決定不要說了,任湘琴摟著自己的脖子撒嬌,「幸福的丫頭!算了!」直樹微笑著看書,也享受著自己的幸福。
就這樣……
「到今天,教育實習也結束了。雖然時間很短,但能和大家一起學習,我覺得很快樂。我會永遠記得大家的……」湘琴在A班同學的面前說這樣的一番話,很意外,A班的同學竟然也送給了湘琴一束花:「謝謝兩個星期以來的辛苦,這是我們一年A班送你的。」
「送……送我的?」湘琴有點不敢相信。
「老師上的課與眾不同,很有趣。」
「謝謝大家!我……不會忘記你們的……」湘琴激動的哭起來,是啊,這樣的情景是早就夢想過的,實在……沒想到這群小孩如此體貼!
「老師,還有,」送上鮮花的代表接著說,「希望你永遠不要當老師!」
「什麼?」剛剛還有的感動一下子蕩然無存了。
學生代表繼續他的話:「像湘琴老師這樣的人真的當老師的話,學生的前途可能會走錯路。對我們來說,這算是很好的經驗,所以要鄭重請你放棄當老師的夢想!拜託,你千萬不要當老師!」
湘琴的夢想又一次的撕碎了。
看著學校,湘琴百感交集,「啊——終於要離開這所學校了!」
「湘琴老師!」好美叫著跑了過來。
「好美!」
「謝謝老師,這是要送你和直樹老師的!」好美遞上來一個包裝得很漂亮的禮物。
「哇!謝謝,是送我和直樹的?」
「呃,這……只是馬克杯啦,雖然我很想祝你成為好老師,不過,我覺得你還是不太適合……」
「好美!」
「啊,」好美發現了正放學經過的裕樹,「裕樹,我們一起回去吧!」好美不理會湘琴了,追了過去。
裕樹正想偷偷的快點走過去,被好美叫住,臉色立刻變了,轉身生氣的說:「為什麼要約我一起走?」
「我們說好了要做朋友的呀!」好美仍然笑著說。
「你……臉皮太厚了!」裕樹雖然很生氣,但是沒有再拒絕好美同路,心裡想:「跟某人很像。」
湘琴微笑的看著裕樹和好美爭吵著走遠,「放開我!快走!」「哎呀,我們是朋友呀。」
雖然很介意,但是湘琴終於也釋懷的笑了:「是這樣的嗎?我真的一點也不適合當個老師嗎?真沒辦法。」湘琴還在微風中感慨時,學生們從她的身旁跑過,「湘琴老師,再見!」
「再見了,湘琴老師。」「學風別當了唷!」「別讓老公跑了唷!」一群學生笑著跑了。」
「再見。」湘琴說著,很奇怪的沒有大發脾氣。
「湘琴老師,等一下還有實習老師的謝師宴,走吧!」學校的老師對湘琴說。
「我不去了。再見!」湘琴揮著手走了。
「怎麼了?已經訂好了餐廳了呀。」
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,不去聚餐的原因……「因為,我說不出來的這種心情……很想,很想,在還沒有任何人知道之前,我要第一個告訴他!」湘琴拿著鮮花直接跑到了直樹的醫學院,叫住了走在路上的直樹,而直樹也很高興的停了下來等著湘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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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就這麼快的過去了一個月。
「你們看,你們看!」裕樹興奮的拿著報紙衝進客廳,「哥哥所設計製作的遊戲軟件,報上都刊出來了!」報紙上用大標題寫著——「克多琳」暢銷。
「哇,了不起!」「高難度的技巧」「從未有過的興奮」「哇!群眾排隊預購——!」江媽媽,裕樹和湘琴興奮的把報紙上的內容都叫了出來。
「喂,該走了。」直樹在後面叫湘琴。
「好。」湘琴高興的答應道。
「對了,今天起,哥哥要回學校上課了。」江媽媽也感動的說。
「哥哥好棒呀!」裕樹還沉浸在對哥哥的崇拜中。
「慢走!」江媽媽站在門口對湘琴和直樹招手,半天不肯回去。
「這是我們結婚以後第一次兩個人一起上學呢!」湘琴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。
「嗯。」
「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?像我,昨天起就興奮得睡不著。」湘琴心裡想著,心情有點失望。
「喂!」走在前面的直樹叫了湘琴,「去上課之前,我們先到別的地方去一下。」
「嗯?要去哪?」湘琴一下子開心起來,大概以為直樹要帶她去約會吧。
「跟我來句知道了。」
當直樹帶湘琴到了要到的地方時,湘琴有點驚呀,「戶籍所?」
「喂……直樹……」湘琴跟在直樹後面。
「請給我婚姻登記單。」直樹沒有理會湘琴的呼喚,對櫃檯裡的工作人員說。
「呃?直樹,你是要……?」湘琴瞠目結舌的看著正在認真填寫登記單的直樹。
「好了」,直樹抬起頭來,「你也填一張吧!」直樹轉頭對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的湘琴說。
「哦,好!」湘琴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湘琴拿起筆認真的填起來,這個時候感覺好嚴肅,好緊張哦。
「喂!你可別寫錯了。」直樹站在旁邊提醒說。
果然……
「你怎麼填『江』」呀?」直樹問道。
「我不是叫『江湘琴』了……」
「還沒,給我重寫!」
不久之後……
「好了……」湘琴慎重把登記單交了過去。
「我看看。」工作人員拿著登記單認真的看起來。
「拜託了。」直樹客氣的說道。
「啊!太太,這邊……出生序還沒填。」工作人員說道,「太太,看你是長女還是次女,請填一下。」工作人員重複了好幾遍,湘琴都沒有在聽,她已經完全沉浸在那聲「太太」的成就感和自我陶醉中了,嘴裡也不停的嘀咕著「太太!」,直樹看不下去了,大聲的一聲「喂」叫醒了湘琴。
「我……這下子,終於是你的太太了。」湘琴幸福的說,眼睛裡感動的噙著淚花,看著這樣容易感動的湘琴,也忍不住微微的嘴角上揚了。「沒想到入戶籍,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。」湘琴說著。(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要死要活的)
「其實我也希望造一點回到學校。趕快完成我的學業。但是爸爸的公司還沒有完全擺脫困境,還有,幫我們大忙的大泉先生,我也必須回報他。當然我也知道那樣子不眠不休會引起你的不安,但是身為一個男人,我早在和你結婚時,就下決心,要讓爸爸的公司恢復盛況。而且我做煤樣事情都有計劃,偏偏一一都被媽媽給攪亂了。」在去學校的路上,直樹一直在向湘琴說明事情的原委。
「我倒是無所謂,反正一切都相信你就是了。」湘琴理解的說道。
「算了吧,我在公司忙得死去活來,你反倒是向阿金哭訴。」直樹表情木然的說。
「那是,因為……」湘琴急忙辯解。
「今後多指教了,太太。」還沒有等湘琴解釋,直樹忽然轉頭微笑著對湘琴說沒,湘琴真是始料不及,但也很感動,「我也一樣呀,直樹。」
湘琴和直樹同時出現在學校,又引起了極大的騷動。
「呃!他們不是分手了!」「哇,他們……」「唷,是直樹和湘琴。」
湘琴和直樹幸福的走在一片議論聲中,湘琴終於可以得意的說:「我已經是江湘琴了!從今天起我們總算雨過天晴了。」 


「裕樹終於成為中學生了。第一次見面時才三年級。」「小孩子長得可真快!我印象中,他還是小小的呀!」「不過,愈來愈像他哥哥了!」「真的也!」大家都看著穿著新校服的裕樹大發感慨。
「今天起,我就是斗南初中一年級的學生了,我也立定目標,不能讓哥哥丟臉,要處處奪得第一。」裕樹也是精神飽滿的樣子,「哥哥,我會努力的!」
「很好。」
聽見兄弟倆的話,湘琴卻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「不過,裕樹還是很可愛的,畢竟是直樹的弟弟。再說,即使是如此自負的傢伙,還是會像我一樣,對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子出現的。」
「走吧,裕樹,不然開學式要遲到了。」「好——」江媽媽帶著裕樹出門了。
又到了櫻花盛開的時候,斗南大學的社團到了徵召新人的時候,學校裡異常的熱鬧起來。
「請加入具有傳統的劍道部!」「我們是高爾夫同好會。」「我們是爬巖社,等著愛山的各位來參加!」各種社團都打出宣傳的口號。
湘琴拉著直樹到了社團活動的會場,「啊,又到了社團招兵買馬的時期了!有好多的新生呢!真可愛。」湘琴好像顯得特別的高興。
「這表示你上了年紀了。」後面的直樹說道。
「哇,那是亂畫……不,動畫部。好多要參加的人啊!是因為『克多琳』暢銷的緣故吧?」湘琴看著動畫社前湧動的不少的女生,不高興的說:「哼,我看90%是衝著你來的,大概有8%是因為我的關係吧?」
聽到湘琴這樣的話,直樹又長長的歎了口氣,還有2%去哪了?
「再怎麼說,我們都四年級了。今年就得結束大學生活了,真快!」湘琴和直樹走在櫻花樹下,湘琴該開著說。
「你以為你真的畢得了業嗎?」直樹不在意的說。
「你太失禮了!當然了、可以畢業!」湘琴火大的吼,「不過,我有4個學分沒過。」剛才還理直氣壯的湘琴馬上就沮喪的說。
直樹笑著歎氣。
兩個人正說著,後面傳來留農和純美的聲音:「夫妻一起上學,真是相親相愛呀。」
「哦,留農,純美,早呀。別說得這樣,其實,他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。」湘琴有點落寞的說,著時候的直樹早就一個人先走了。
「喲,你還真不知足!也不想想,4年前你是什麼樣子!」留農和純美提醒湘琴。
「純美,你也差不多決定了吧?『那個』。」
「是呀,我大概有4個地方。」
「我倒是想了10個地方呢!」留農和純美在聊。
「什麼?什麼『那個』?」湘琴好奇的湊過來。
「你怎麼還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?我們也該做決定了呀!」「就職的事啊!」留農和純美驚訝的看著湘琴,因為這本來就是理應知道的事情。
「啊……對呀,我怎麼忘了?」湘琴恍然大悟。
「真好呀!湘琴,你這麼悠閒!」「你沒搞懂,人家的老公目前有現成的社長可做,以後是個醫生,何必找什麼工作呢?」留農和純美羨慕的說。
「你們兩個已經找好工作了嗎?」湘琴關心的問。
「還沒,只是候補。」
「我的目標是在音樂專門社的出版社工作。」留農說
「我只想當普通的上班女郎。規模不管大小的公司我都寄信去了。」
「哇啊……你們都設想得好好呀。」湘琴聽到她們的計劃,感到很吃驚,「那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用準備嗎?」
「當然可以呀,你的工作就是為直樹訓練好你的廚藝嘛!」純美笑著說。


「哎,真受不了直樹這個人,他又忘了帶今天要用的課本。」湘琴一邊說著,一邊找知識的教室,「在哪個教室呢?找個人問問吧!啊,請問一下。」湘琴叫住了前面一個穿著白大褂,留著齊肩長的頭髮的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。
「什麼事?」那個男生回頭問湘琴。
「哇,這個人是大學生嗎?看來怪怪的。」湘琴見到那個男生的樣子後,心裡想道,「你認識4年級的江直樹嗎?」
「江直樹?」那個男生嘴裡念叨了一句。
「對,就是那個天才!」
「你……莫非是江直樹的老婆?」那個男生問道。
一聽到這樣的稱呼,湘琴立刻變得興奮不已:「哦,你看得出來?」
「哼!就是你嗎?」那個男生不屑的說,「老實說,我對天才直樹看女人的品位有很大的興趣。唔——和我的想像有點兒不同。直樹在第二個教室,我現在在要去呢!」
湘琴面對著這個男生,有很不舒服的感覺:好像……門牙卡住了什麼似的,這個人真討厭。
「哦,不好意思。」那個男生叫住了剛出教室門的的直樹,「尊夫人迷路了。」
「船津?」直樹詫異的看著船津。
看到直樹,湘琴立刻現出了花癡本色:直樹穿著白外套的樣子,好帥好帥!
「這是你要我送來的醫學書。」湘琴心花怒放的拿出給直樹的書,因為聽到剛才船津稱呼自己「夫人」,她的心情好極了。
「……你帶本『家庭醫學』來做什麼?」直樹掃了一眼書皮,冷冷問道。
「呃?呃?我帶錯了嗎?」湘琴小、失措的看了看手裡的書。
「受不了,沒想到,直樹會看上這種人。本來我想,像你這麼厲害的人,在挑選女人時,應該也是個完美主義者。」船津冷嘲道,直樹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。
「什麼嘛,這失禮的傢伙,直樹,回他一句話,狠狠的回他一句吧!」湘琴的心裡氣憤的想。
「船津」,直樹說話了,「你說的沒有錯!不過,你這個人嘛,不可能看穿我的本質的!因為,你一向喜歡當第二。」
「你敢這樣笑我,也只有現在了!下次的論文發表會,我一定要狠狠的把你比下去!」船津憤怒的對直樹說。
「啊?直樹,那個人……」湘琴有點後怕的說。
直樹閉著眼睛:「別管他!」
「那個人怎麼喜怒無常呀!雙重人格嗎?」湘琴好奇的追問直樹。
「嗯!」


湘琴沒有從直樹那裡得到足夠的解答,網球社活動時,她又問上了子瑜。
「哦,船津良嗎?」子瑜問道。
「你認識他嗎?」
「嗯。我和船津都不是這個高中的,在上高中之前,船津一直是學校的紅牌。他一直希望在全國模擬考試時,奪取第一,結果,第一名當然是直樹。他從此就過著屈辱的日子,明明已經考上了台大,可是他仍然重新考進了本校,而且又從理工學院轉如了醫學院,這一切就只是為了想找機會拼過直樹!可是不管他怎麼拼,始終還是第二。對了,醫學院接下來有一出納感論文發表會,會中特表揚一名最優秀的學生,他一直想得到這個頭銜。」
湘琴想起了那天船津最後憤怒的誓言:「我會在學會上等你!」哦,原來他指的是這個。
「頭腦還的人也是很辛苦的。這鍾事,你倒是一輩子也碰不上。」子瑜嘲諷的笑著準備要走。
「對了,那些一年級的在幹嗎?」湘琴看到前面一群女生湊在一起,就問子瑜。
「好像都看上了直樹。」
「搞什麼,他們不知道他有『老婆』了嗎?」湘琴特意強調了老婆兩個字。
「對了,你怎麼還跑到這邊混呀!四年級了,還能如此悠哉嗎?」子瑜奇怪的問。
「對嘛!再怎麼差,畢竟也四年級了,至少也該有所自覺吧!差不多也該退社啦。」子琪忽然在湘琴後面冒出。
「子琪?什麼嘛,直樹也還沒退呀!」湘琴不服氣的說。
「你和那位天才比什麼?再說,直樹老師出席,多少能吸引那些新聲參加呀!」子瑜得意的說。
「真受不了這對姐妹花。」湘琴心想。
「唷唷,你們都在呀!」皓謙學長跑了過來,三個人都驚訝的看著他。
「你怎麼還來這兒呀?」
「你不是已經找到工作了嗎?」
「被開除了嗎?」三個人同時問道。
皓謙學長笑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:「各位——別太吃驚!」還擺出一副子認為很酷的姿勢:「哎,我們這一屆的,實在是社會的經營份子!不管什麼事,三兩下子就記住了,所以我現在閒得很!再說,我也放心不下你們!我不在的時候,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!還有,我也有想讓你們看看我穿西裝的英姿!」皓謙學長一臉的得意,心想著足夠讓她們一見鍾情了吧?
「品位不怎麼樣!」「只有一套嗎?」「難看死了!」湘琴她們三個這回的意見倒是很統一。
「咦?直樹,你怎麼還來打球呀?」皓謙學長看見運動得滿身是汗的直樹走過來,打招呼問道。
「我又不是你,只是偶爾來運動一下而已。」直樹一邊走一邊擦汗。
「來,包括新生在內,大家一起來聯繫吧!」皓謙學長開始脫下了西裝,知道本質的學弟們都想攔住他:「哇!何必呢!」
「受不了,他一出現,所有的新鮮感都沒了。」子瑜不滿的說。
「別這樣,他是衝著你來的。」湘琴陪上笑臉說。
場上的皓謙學長像變了一個人一樣,爆發出了驚人的魄力和殺傷力。「一年級的,看著吧!」「吃下去吧!」「看看我的剛速球!」網球場成了皓謙學長的表演舞台。
「他對新人老是這樣子。」「我覺得比去年還兇猛。」網球社的元老們看著一年級的新生就這麼被皓謙學長欺負,害怕的說。
「怎麼搞的。你們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呀?」皓謙學長生氣的吼著。
「你不是去賣車子嗎?」一句話讓皓謙學長冷靜了下來。
「我記得你的工作好像是……在豐山公司推銷汽車吧?這種時間怎麼在街上閒逛呢?」直樹搭著毛巾走過來問皓謙學長。
「直樹……」皓謙學長立刻就變了臉色,拉著直樹哀求著:「你要不要買輛車?『克多琳』一定讓你賺翻了!」
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皓謙學長急速的轉變。
「各位,剛剛失禮了,啊,也請你們看看廣告單!有駕照的人如果要買車,請你們指名找我,豐山公司的王皓謙!」皓謙學長拉著一張笑臉,對著全網球社的人說。
「好丟臉,工作不順利,還敢跑來跟我們炫耀,用這種方式也無法解除壓力的。」子瑜歎氣不滿的說。
但是看到這樣的皓謙學長,湘琴卻想到了自己的事情:「找工作上班真是件難事啊!」
「……這兩個字十分相近,意思卻完全不同,必須注意……」老師在講台上講課,湘琴一點也沒有在聽,「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,我卻還在這兒悠哉的當人家的太太,直樹既然要當醫生,我是不是也該找個跟醫界有關係的工作呢?」
「好,今天到此為止。」
湘琴完全沒有在意老師在說什麼,還在繼續她的冥想——「你要殺人嗎?」她似乎可以聽到直樹的回答了!
「你要不要實習教育的學分?」「我已經提出申請了,對嘛,多一項技巧也好。」前面的兩個男生的談話被湘琴聽到。
「雖然我從來就不想當老師,不過,取得資格比較安心。我也想參加。我想到女子高中去教書!」


晚上的客廳裡,裕樹正在抱怨學校的老師:「實在受不了,大家在搞什麼嘛!怎麼連當老師的人都錯誤百出呢!」
「你也不要對老師太過分了。」直樹看著報紙提醒裕樹。
裕樹有點不太服氣:「如果我不提醒老師的話,那大家不就受害了嗎?我是為了大家好呀!」
「裕樹呀」,江媽媽端著咖啡曖昧的問,「班上有沒有可愛的女孩子?像湘琴一樣的。」
「說什麼傻話!我對女孩子一點興趣也沒有。」裕樹不屑的回答,「而且我再怎麼糊塗,也不會選上像湘琴一樣的女孩子!」
「你哥哥一開始也是這麼說的。」
母子倆開始爭吵起來。
「直樹!」湘琴輕輕的推開門叫道,直樹好奇的回過頭看著神神秘秘的湘琴。
「來,來一下。」
「什麼事?」直樹把頭又轉了回去。
「我有事找你商量,來一下嘛!」湘琴招著手說。
直樹一臉茫然和不情願的走過去。
客廳裡,江媽媽和江爸爸開始高興的在聊『克多琳』。
「沒想到『克多琳』到現在還這麼受歡迎。」江爸爸感慨又高興的說。
「實在太好玩了呀!想要克服三關都太不容易了呢!」想不到連江媽媽也在玩。
「什麼——?你是說真的嗎?」直樹的一聲疾呼怔住了客廳裡所有的人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
「當然呀!」湘琴侃侃的說著,「最近一陣子,我考慮了很多呢!難道說,從今以後,我就只安然的做你的老婆嗎?」直樹一臉恐懼的看著正得意的湘琴,江爸爸,江媽媽和裕樹都擠在房門口偷聽。
「而且,我也想嘗試做各種的挑戰,可不想做一個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江太太。」湘琴以為直樹會很感動自己的想法。
「所以……你就想……取得教師的資格?教師……」直樹問道。
「教師……」躲在門外的三個人聽到這個詞,也集體的變了臉色。
「笨蛋,別開玩笑了!」直樹對著湘琴突然怒吼道,「你知不知道教師是什麼意思?是教導學生的老師呢!你到底懂不懂呀?」
「我當然懂,我又不是傻瓜!」
「這就是傻瓜!」
「哎呀,你也別大驚小怪嘛,我也不是將來一定要當老師呀!我直樹想試試各種可能性嘛,取得教師資格說不定以後還能派上用場呢!」湘琴進一步的解釋。
江爸爸看不下去了:「直樹,你也不必說得那麼過分,至少這是湘琴想做的事……」
「她連怎麼當學生都不會!」聽到江爸爸的話,直樹的火氣又上來了。「湘琴,你聽著,以你的程度根本不適合當老師,盡早打消這個念頭吧!」
「唔,這麼說也……」江爸爸漸漸也贊同了直樹的話。
「可是,我已經提出申請了!」湘琴不好意思的說道,全家人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「放心啦!我也知道自己的程度不好,所以提出的項目是中學的。」湘琴想讓大家釋懷,說道。
中學,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程度呀,全家人更驚愕的表情了。
「算了,隨便你——到時候可別哭著來找我!我要睡了!」直樹生氣的走掉了。
「直樹,你太看不起人了。反正呀,到時候,我要嚇你一大跳!」湘琴念道。


醫學院的醫學會正在進行,講台下坐著很多資深的教授,直樹正在講解自己的論文:「所以,受到交感神經刺激的末梢血管……為了身體的調和,交感神經本身,會放出一種特別非常的傳達物質……」湘琴坐在下面,雖然完全聽不動,但是卻極端的陶醉:「直樹好棒,不愧是IQ200的高才生!」旁邊的留農已經在呼呼大睡了。
「以上的發表到此結束,謝謝大家。」直樹結束了自己的發表。台下的反應非常的好,大家都熱烈的鼓掌,其中的湘琴更是不停的叫著「直樹,好棒呀!天才!第一名!精英份子!」
「聽了你的發表,果然了不起!」船津倚在門上,對直樹鼓掌說道,「不過,說老實話,憑這種程度你仍是贏不了我,他們一定會選中我的!」
直樹很不在意的笑著說:「還不知道呢,反正,你也習慣了第二名。」
「怎麼可能!告訴你!這是絕對不可能的!聽到了沒?」船津變了臉色,生氣的吼道。
「現在就來宣佈,本屆論文發表,得到第一名的是……」講台上的教授開始宣佈了,船津和直樹都眼看著講台上的教授,船津緊張的臉都快變形了,「醫學院,四年級的……」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。
「江直樹同學!」教授終於宣佈了結果,講台下滿是對直樹的讚美聲,「直樹!真不錯呀!你是個天才!」
直樹走上講台和教授親切的握手。
「恭喜你,江直樹同學!你是本大學的光榮!恭喜!恭喜!」教授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。
「我有意見!」船津在講台下大呼,「為什麼沒有選中我呢?他有什麼理由得到第一?」
教授急忙安撫船津:「船津,我們等一下再談……」
「不要!」船津斬釘截鐵的說,「請你們當面告訴我!」
教授思考了一會,回答說:「唔,當然,你的論文也很不錯,但你用了很多的術語來說明,比起來,用語似乎比內容更難瞭解。但是江直樹所用的說明極為簡單,非常容易明白,淺顯很多。其中的差異可能在於你們的醫學水平。所以,船津同學,下次請繼續努力……」教授的話深深的打擊了船津,他垂頭喪氣的走開。
「他的自尊完全被撕碎了。」「完全無法補救了。」同學們都同情的看著他,湘琴也被這樣的船津觸動了:「有點兒可憐。」 



湘琴在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飲料,在醫學院裡找直樹,準備和他一起回家。
「啊!」湘琴看見船津一個人失落的倚在窗前,「啊,是你。」
「哼,你是來看看我這頭喪家犬的樣子吧?怎樣,滿意了吧?」船津話裡帶刀的說,「反正,我還是贏不了直樹,醫學水平又差……真可笑!我一輩子都這樣吧!」
「拿出精神來,喝一杯吧!」湘琴笑著把一罐飲料推到船津的面前。
這樣的湘琴讓船津的心裡有些歉意,他推了推眼鏡,「你真親切。完全不計較上次我還諷刺過你的事。」船津說著把眼鏡取了下來。
「咦,這個人拿下眼鏡還滿帥的嘛!」湘琴用測眼看了船津一眼,心裡想。
「喂!」船津叫湘琴,「如果我吻你,直樹那傢伙會怎樣?」
「呃?什麼?」湘琴有點措手不及,但是船津已經逼了過來。
「因為我不管做什麼,他的反映都一樣不在乎。但是他和你的關係非比尋常。因為我第一次看到他有那種表情。我很想看看他受打擊的表情。這個點字不錯吧?」船津緊緊的抓住了湘琴,湘琴一點反抗的意義都沒有。
「這……這個人好怪!」湘琴害怕的想。
「哇!」船津叫了起來,一雙手也鬆開了,原來是直樹在後面踢了他的屁股一腳。
「你想看就給你看!我就是這種表情!」直樹冷冷的說。
「直樹!你只會在我後背扯後腿嗎?你老是想出一大堆花樣,到底想怎樣?」船津氣極敗壞的說。
「你不會瞭解的!」直樹在船津背後深奧的說。
「一直到中學為止,我都是理所當然的第一名!」船津很痛苦的說,「可是,自從你出現之後,一切就都變了,我的眼前就只能看到你一個人!」
「別傻了!船津。」直樹也終於說話了,「仔細想想,你實在有很聰明的腦袋。可以直升台大,卻跑到這個學校來。別再以我為目標了!以你的才智為這個世界服務吧!」
船津流著眼淚看著直樹。
「現在不管誰輸誰贏都不算什麼,真正的比賽要出了社會才算!而且,我早就看出了你該走的路,你可能成為了不起的外科醫生!」
「好,我又有了幹勁了!」船津站直了說,「不錯,我應該為自己而努力,當個好的外科大夫,得到社會的肯定!」
「太好了,船津!」湘琴也跟著鬥志昂揚起來。
「我也終於能瞭解,你為什麼會看上湘琴!」船津豁然開朗的說,「湘琴,請你原諒我以前對你的失禮行為。」船津真誠的對湘琴說。
「哪裡!」
「不過,你還是得受到我的影響。」直樹接著冷冷的說,「即使當了醫生也一樣。」
「直樹!」湘琴急忙要攔住直樹後面的話,「直樹!你為什麼又要加上這些話呢?這樣船津太可憐了呀!」
直樹停了一會沒有說話,但是馬上他就衝著船津叫了好幾聲「第二名!第二名!」
船津又被直樹激怒了:「混蛋直樹,看著吧——我一定要成為首席外科大夫——!」
直樹轉身要走,走之前又回頭留下了一句:「啊,我還有件事忘了說,我以後並不打算選外科。」
「什麼?」船津錯愕的叫著。
「和你的比賽,到大學就可以了。加油吧!未來的外科大夫之星!」
「等一下,你還沒告訴我——直樹,你要入內科,耳鼻喉科?婦產科?到底是哪一科——告訴我吧——」
「走吧!」直樹沒有回答船津,拉著湘琴走了。


傍晚的江家客廳裡——
「哦,很不錯嘛,你的論文得獎了?真了不起!」湘琴爸爸坐在沙發上高興的誇獎說。
「謝謝。」
湘琴又湊了過來:「還有,他的樣子好帥哦!論文演講真是精彩萬分,雖然我一句也聽不懂。」
直樹被湘琴的話說得又有了無奈的感覺。
「湘琴,有你的信。」江媽媽從另一邊拿著一封信喊道。
「哦,好。」
「是實習通知呢。」江媽媽補充道。
「我被錄取了!」湘琴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「湘琴要當老師了!快來看看是那一個學校。」江媽媽也高興得很。
湘琴顫顫的打開信封:「啊,果然是斗南中學!擔任一年紀的國文!」
「斗南中學!一年級……」裕樹念著,「那是我們的學校,我們學校呀!」裕樹對著滿懷興奮的江媽媽和湘琴叫,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」
「你怪我也沒有用呀!」湘琴假裝無奈的回答。
「告訴你,我絕對不要上你這個大笨蛋的課!」
「何必說的那麼絕對嘛!」兩個人在客廳裡爭吵了起來。
直樹背對著他們,假裝沒有看到,也沒有聽到。
「我是老師!」
「哥哥,你看看嘛!」
「我才不管。」
像往常一樣的爭吵聲,又再次的在江家響起。
不管怎樣,為期兩周的實習課,就這樣開始了!


「老師,老師呢!應該是……這種打扮吧?」
湘琴一身乾淨利落的職業裝,頭髮也盤到了腦後。
在學校應該會受到大家的歡迎,同學們都紛紛猜測,「這次來實習的老師不錯哦!」「哇,你也這麼認為嗎?」男生門因為太喜歡湘琴了而為她成立了「袁湘琴學生俱樂部」大家都擁蹙著說,「老師,我們要為你成立俱樂部!」「你是我們的偶像!」當然,男生門這樣的舉動讓學校的女生們忿忿不平,「太過分了!」「湘琴老師有什麼迷人的地方?」
但是也有一些女學生們喜歡湘琴老師,「哇!老師已經結婚啦?」「哇!真不敢相信。」「當學生就結婚了嗎?好棒呀!」「快把經過告訴我們吧!」成為這一些女孩子們傾訴心事的對象,放學之後,湘琴就成了她們的戀愛顧問……「老師,我很喜歡K君……告訴我該如何是好?」女孩子愁苦的問湘琴。「我想想,當年,我和他……」湘琴努力的回想著。
因為太受歡迎了,學校裡的男生們和女生們經常爭吵,「湘琴老師!」「湘琴老師!」「你們男生吵什麼吵!」「湘琴老師是我們的!」
而在辦公室……
「湘琴老師真的能打開學生們的心胸呢!」「我當了那麼久的老師,還要向你學習呢!」「湘琴老師天生就適合當老師。」辦公室裡的老師們都奉承的誇獎湘琴,而湘琴雖然說著「哪有」,但是已經笑得嘴都合不上了。
就這樣,到了實習的最後一天……
「老師……這兩個星期以來的事,我們一輩子也忘不了……」裕樹帶著一群學生,手裡捧著鮮花來給湘琴送行,「你以後一定要當老師!」
「各位同學……」湘琴眼含淚花的接過鮮花,「我也忘不了你們大家的。」
「老師——」「各位……」「老師——」「湘琴老師!」湘琴與同學們傷心的抱在一起,一幅傷感的畫面。
「各位……」眼睛裡有淚花的湘琴被直樹的一聲「喂」叫醒,「你在哭什麼?」直樹奇怪的看著滿臉眼淚的湘琴。
「啊!呃?」湘琴吞吞吐吐的說。
「我看,你又想到了學生什麼的吧?」直樹一邊打開衣櫃一邊說。
「沒……沒有呀。」湘琴急忙否認。
「你想的事,我看你臉色就知道。」直樹的話讓湘琴無言以對了。
「你今天開始要去實習了,有空在那邊亂想,不如快去準備一下。」直樹穿上衣服走出房間,「不要第一天就遲到!」
「人家……人家知道啦!哼,直樹這個人,等你知道我當老師的厲害時,一定會嚇一跳的!」湘琴對著直樹的後背吐了下舌頭。
早餐的餐桌上,裕樹非常嚴厲的對指著湘琴:「湘琴,聽著!絕對不能告訴別人我們住在一起!」
「才不會呢!倒是你,可別告訴別人:『那位老師是我嫂嫂!』」湘琴往嘴裡放了一口飯團。
「去你的,不可能!打死我也不會說!」
就在裕樹說這句話的時候,湘琴的臉突然紅了起來。
「你幹嗎臉紅?」生氣的裕樹覺得奇怪。
「以前,直樹也說過同樣的話!好懷念!」湘琴紅著低下了頭。
「沒時間理你了,我走了!」裕樹吼著轉身抽了書包就走了。
「這一個星期以來,我一直在念初中國文呢,他還真瞧不起人。」湘琴繼續吃早飯。
「是嗎?」直樹喝著咖啡輕聲問。


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,斗南中學,「我終於來了!」手握著備課本的湘琴充滿信心,「今天所有的課程我都默記了下來,應該可以得滿分,這一次,一定要讓直樹大吃一驚!可愛的學生們!等著我吧!」
所有的實習老師都在辦公室裡集合了。
「這是今天開始上課的實習老師,共有十二位。有很多事是你們無法想像的,希望大家多多努力。所……」
「袁湘琴!」「是!」老師的話還沒講完,發現了湘琴,驚訝的叫起來,「你……你是袁湘琴!」
「是的,高丸老師,好久不見!」湘琴謙恭的彎了一下腰。
「什麼?袁湘琴!就是以前那個袁湘琴嗎?」後面的老師們也跟著驚訝的叫道。
「你……你怎麼會來當實習老師?」高丸老師繼續說著,「老是吊車尾的你,也會來當老師?」高丸老師感到詫異萬分。
「也別這麼說嘛……」湘琴不好意思的說。
「我看她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吧!」「不,世風日下呀!」「湘琴居然要當老師。」「真是笑話。」議論的老師們要麼沮喪,要麼取笑。
「你們實在太沒禮貌了!」湘琴終於生氣的吼起來。
「可是,在實習老師的名單上,並沒有你的名字呀。會不會是弄錯了?」
「老師們,是我的名字改了啦。」湘琴笑著說,「我去年結婚了,該名叫江湘琴。」
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們都吃驚的看著湘琴,「斗南姓江的人……」「莫非,你和那個天才……」「不會吧?」老師們全都變了臉色。
「沒錯,我老公就是江直樹!你們認得他吧?」湘琴高興的說。
「哇啊!不可能呀!」老師們都不可置信的叫起來。
「真是的,太沒禮貌了!我嫁給直樹,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?」
「湘琴小姐!」一個老師叫住了湘琴,「你負責一年A班,那是你的第一堂課。」
「哦,是!」湘琴匆匆忙忙的回答。
湘琴跟在那個老師的後面,向一年A班走去,一路上,老師不停的交代著:「唔,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的,我們學校是用程度分班的,由A編到F,因此A班是我們一年級當中程度最好的。這就交給你了。也許你會覺得負擔蠻重的。」老師娓娓代來,但是在湘琴聽來,卻有別樣的心情:「哼,為什麼還要故意提起這一點?」
剛走到門口,就聽到了一聲響亮的「起立!敬禮!」,然後A班的全體同學就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,一個個都表情嚴肅的。看到這樣的場景,湘琴緊張的笑起來,但是心臟都要跳出來了。
領湘琴過來的老師站到講台上介紹說:「各位同學,就如今天朝會時所宣佈的,今天起的兩個星期,有實習老師來教你們。江湘琴老師!」(每次打到這裡都覺得彆扭,但是要是不這麼寫,後面就不太講得下去,大家理解就好了)
「我……」湘琴磕磕巴巴的說,深深的彎下腰,鞠了一個躬:「我是江湘琴,請……請多指教!」結果出乎湘琴的意料,下面的同學們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「我……我把名字……寫在黑板上。」緊張萬分的湘琴不停的給自己鼓勁:「沒問題的!對方知識過重生而已!」
寫到一半的湘琴聽到講台下有了不安的聲音,心裡一驚,「怎……麼了?」湘琴顫著回頭問道。
「老師,你寫的是『人』不是『入』呀!」「老師,你真的是來教我們國文的嗎?」「好像不太夠資格唷。」A班的同學們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。
「別挑剔嘛,人家不是說『馬有失帝』嗎?」湘琴強忍著笑臉說。
「是馬有失『蹄』吧?」
「好,我來點名,點到的人舉手。」湘琴重新振作起來,轉移的話題。「江裕樹!」
「有!」
「太好了!裕樹,沒想到我真的分到你班上來了!」湘琴不禁欣喜萬分的看著裕樹,但是裕樹的臉色難看得嚇人,頭髮因為憤怒都立了起來,活像超級塞亞人一樣。
「啊,我忘了……對不起。」看到裕樹的反應,湘琴急忙捂著嘴說。
「怎麼了,裕樹,你們認識呀?」「不過,你們同姓呢!」(因為湘琴現在是姓直樹的姓的)「莫非你和那個呆瓜老師是姐弟!」周圍的同學們都湊過來向裕樹打聽起來。
「我才不認識她呢!」裕樹皺著眉頭說。
「好,我們正式上課了,今天要上的是第20頁的散文,服部同學,你先念一遍吧!」湘琴開始正經的上課了。
一個女生很不樂意的站起來:「朗誦嗎?」
「啊,是啊。」湘琴馬上就變得底氣不足起來了。
好不容易撐過了這段,「很好,接下來,我們來討論其中的一句『那種感覺』,為什麼作者要強調『那種』呢?原因是……」湘琴在講台上講著,心裡念著:「很好,像這樣就很順利,再10分鐘就下課了,加油!」
「老師!」一個聲音在湘琴的後面響起,「我有問題!」湘琴的心裡開始驚慌起來了。
「哦,是江裕樹同學,請……說。」湘琴慌亂的回頭說道,同學們都看著要說話的裕樹。
「我認為『那種』,並不是連體詞,而是像『可是』一樣的逆接接續詞。就這點而言,表示作者有意做和前面相反的論述。你不覺得你的說明怪怪的嗎?」裕樹冷冷的說。
湘琴被裕樹這麼一攪和,心裡只剩不停的祈禱:「裕樹呀,你不要多事好不好?」
「江裕樹整老師的那一招出現了!」講台的同學擔心的說。
「可是,對方只是個實習老師啊!」
被裕樹問得完全慌了神的湘琴慌亂的翻著自己的書:「哦,是……這樣的嗎?呃,是呀,是有點兒奇怪……」湘琴的額頭上開始流汗了,「我……我再去查查看,下次再告訴你們……」
「再去查也只浪費時間而已,我不會錯的啦!」裕樹又冷有自信的說。
湘琴還在抱怨裕樹的行為,「搞什麼呀,那種態度……」,另一個同學又舉手問道了:「老師,我也有問題。」
「哦,請說!」
「老師,你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嗎?」
「是呀。」
「請問,你是哪一班畢業的?」
「呃,是——」湘琴卡住了。
「A班嗎?」
「不,F班。」湘琴終於說了出來。
「果然!」「我早就猜出來了!」下面的同學們笑聲一片。
「F班有什麼不好?」湘琴生氣的說。
「一直念到高中畢業都是F班嗎?」「老師……這樣你居然還想當老師,真了不起!」
「喂!不要吵!大家要聽湘琴老師上課呀!」湘琴木訥的站在講台上,心裡的這句話一直說不出來。


課間的職員室,實習老師在互相交換心得,「哇,好緊張呀,我一直漲著一張臉。」
「我也是呀,順利嗎?」
「當然講得亂七八糟呀,不過大家都很體貼,好認真的上課呢!」
「我也是。」
大家看到湘琴走了進來,都湊了上來。
「還是湘琴老師厲害,我一直聽到一年A班傳出了笑聲。」
「好羨慕呀,我們緊張都來不及了,哪有空講笑話呢?」
「不是那樣的啦……」湘琴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釋,但是其他老師的話打斷了她的話。
「要抓住學生的心可不容易呢!」
「下次有空告訴我們一些訣竅吧!」
「呃……好呀……」湘琴支支吾吾的說。
「我完了!徹底完蛋了!那些小鬼是什麼意思嘛!國一的小鬼頭,敢這樣整我!其實,只要分到A班的學生,多少都有些優越感,可是,為什麼到了這把年紀,還要受到當年分到F班的恥辱呢?也許,我真的不適合當老師吧……」坐在椅子上的湘琴痛苦的想著。


我回來了。」直樹穿著夾克衫回來了,江媽媽迎了上去:「回來了。」
「湘琴呢?」直樹一開口問道。
「她一回來就躲到房間去了。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上課不順利。」江媽媽跟在直樹的後面,是邊走一邊說。
「多半是的。哎!受不了!」直樹輕輕歎了口氣。
直樹推靠房門,看見了正趴在床上的湘琴,直樹站在門口輕聲的問:「喂!怎麼了?我不是早就說過嗎?你不適合當老師,一定會被學生壓過去的。」
「不,才不是呢!」湘琴倔強的爬起來,辯解道,「我上課很順利,學生們也很坦率可愛,還叫我湘琴老師呢!」
「哦?」直樹小聲的說。
「你要知道,我可是在興頭上的唷!」湘琴繼續開心的掩飾。
「是嗎?」直樹依然沒有拆穿湘琴。
「好了,我要預習明天的課,你下去吧!」湘琴把直樹推出了房間。
一臉擔憂的直樹正站在房門口,被裕樹叫住了:「哥哥,你回來了?」
直樹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,裕樹就繼續的說了:「哥,你聽我說,湘琴實在太差勁了!班上學生的名字也不會念,更好笑的是,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。後來我提出問題時,她居然站在那兒呆若木雞。」
聽著裕樹的話,直樹沒有說話,只是在心裡歎息:「我就知道。」
而此時在房間裡的湘琴也正在後悔把直樹趕了出去:「傻瓜!我是個大傻瓜。我幹嗎跟直樹耍個性!他明明就是要教我許多絕招的。」但是轉念,湘琴又想:「啊,不對,不是那樣的!不是那樣的!我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那麼以來他,至少也該一個人試試看啊!再說,我也已經知道這次的主題了。好了,一定要在明天晚會名譽。我一定要好好的預習。」


「大家早,我們今天也好好加油吧!」湘琴又活力重現的出現在講台上,「我們繼續昨天的課吧!」
講台下的同學們卻發出了驚訝的議論聲,「好可怕的臉!」「怎麼那麼憔悴?」「看起來有點恐怖。」
湘琴的信心滿滿,一邊在黑板上做著板書,一邊想:「今天我的表現一頂是完美無暇的。」還在想著,湘琴就被講台下的一聲「老師」打斷了思維,「什麼?」湘琴顫顫微微的回過頭。
「那個字應該是『論』」吧?」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指著黑板說。
湘琴趕緊看著黑板:「呃?哦,真的。」她急忙把那個字擦掉改正了過來,心裡慶幸:「還好不是大錯。」
「老師!」又有聲音叫起來,湘琴不禁心裡一驚,「我有問題!」是裕樹的聲音。
「裕……江同學,你有什麼問題?」湘琴的臉色變得極度的難看。
「我認為你剛剛提出來的並不是反論。所謂的反論,是與主題相對的論旨,但就這題來說,應該分屬為第4項的註釋才對。」裕樹在侃侃而談,而湘琴已經暈旋起來了。
站在教室外的老師不住的搖頭歎氣:「不行,這兩位的態度都有問題。」
「裕樹!」一個異常尖銳且氣憤的聲音在教室後門傳出來,「你對自己的嫂嫂用的是這種態度嗎?」聽到這個聲音,來年裕樹都不禁一驚。
「媽媽!」「媽媽!」裕樹和湘琴都詫異的叫了出來。
「我不放心跟過來看,你果然帶頭在欺負湘琴!」江媽媽很不高興的對裕樹說。然後江媽媽突然轉身對著在外面觀看的老師,怒目而言:「老師!你為什麼不管我的小孩呢?」
那個老師被嚇得瑟瑟的說:「呃,可是他提出的問題很正確。」
「可是他提問題的態度太不像話了!對方是實習老師呢,是我們家可愛的媳婦呀!還有你們也不對!」江媽媽開始把矛頭指向A班的同學們,「一個錯字有什麼了不起,何必一頂要說出來?」
面對著氣憤中的江媽媽,湘琴急忙上去降火氣:「啊,媽媽……」但是她的聲音被裕樹同學的好奇聲淹沒了。
「伯母,請問……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?」
「哦,湘琴老師是裕樹哥哥的新嫁娘,他們兩個是叔嫂的關係。」江媽媽高興又驕傲的說。
A班的同學們全體都驚呆了。
「媽媽,你回去啦!」裕樹對著江媽媽生氣的吼道,那個老師也勸道:「江太太,我想你還是回去好了。」
「如果你再讓裕樹欺負湘琴,我可不饒你!」江媽媽一邊無奈的被推著走,一邊說。
在江媽媽走了以後,同學們又開始議論起來。
「哇,江同學的媽媽好厲害呀!」
「聽到沒?原來老師已經結婚了。」
「真沒想到呀。」
各位,請安靜。」湘琴無力的叫著,但是顯然同學們充滿了好奇。
「老師,請問一下,你的老公,就是大家常常提到的那位天才江直樹嗎?」
「唔。嗯,是……呀……」湘琴不好意思的回答。
沒有想到,這下下面的議論聲更大了。
「沒想到那個討厭女人的直樹真的是、她老公。」
「她原來是F班的人!」
「搞什麼,原來他們兩個是叔嫂呀!」
「聽到沒,裕樹還在叫『媽媽』呢!」
站在外面的老師也聽不下去了:「喂,你們,別說廢話了!」
裕樹在這樣的情況下,已經怒髮衝冠了。
「裕樹……」湘琴不安的看著裕樹。
「湘琴,你給我記著!」裕樹再度變成了超級塞亞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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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歡迎回家!老公——」湘琴站在門口笑容滿面的對直樹說,還故意把最後兩個字拖了很長的音。
見到這樣的情景,直樹也不禁流汗,「我回來了!」料想到了後面還會有更恐怖的事情。
湘琴趕快迎了上去,幫忙脫直樹的外套,「要先吃飯呢?還是要先洗澡?」
「吃飯。」直樹不太樂意的讓湘琴把外套扒了下來,冷冷的說,心想:以前似乎也有過同樣的畫面。心裡還在想著的時候,就聽到了不遠的房間裡傳來辟哩啪啦的拍照聲,直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,衝到房間裡吼起來:「不要拍!媽,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?臥室佈置成那個德性也就算了,還在家裡到處貼上我們的照片。你到底在搞什麼!」
看到這樣生氣的直樹,原本還有更誇張的舉動的湘琴也呆站住不敢動了。
直樹指著大廳裡一幅巨大的結婚照,繼續生氣的質問道:「一進門就是這幅雙人大合照!如果客人來了會怎麼想?」
江媽媽很不以為然,竟還有點得意的回答:「有什麼不好?表示你們是最恩愛的小倆口呀!」但是接下來,江媽媽便帶著慍色的說道:「別發牢騷了,我也有話要說!哥哥,你是不是把一件重要的事給忘了?」
「什麼事?」直樹還帶著剛才的怨氣,冷冷的說。
「哥哥和湘琴的大事呀!」江媽媽進一步的提醒說道。
「呃?大事?」湘琴也不禁緊張起來了,她也不明白江媽媽說的是什麼事。
「怎麼?你是真的忘記了嗎?戶籍登記!」最後,江媽媽指著直樹的鼻子質問他。
「看吧,你果然忘得一乾二淨了!如果我不提,你是不是就不到公所去辦戶口了?」
面對著江媽媽嚴厲的指責,直樹依然面不改色的。
「呃……要登記什麼呀?我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呀……」湘琴瑟瑟的問道,「莫非我們到現在還不是……真正的夫妻?原來我們……我……還是袁湘琴!」想到這件事情,湘琴立刻覺得天變得黑暗起來,好像要塌下來一樣。湘琴匆忙的拉起直樹就走,「這……這怎麼得了呀!直樹,那我們快去吧!」
衝動派的湘琴把江媽媽都弄得好意思了:「湘琴,別這樣。區公所早下班了呀。」江媽媽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張紙,「看,我已把戶口登記單拿來了……只要簽上名字,蓋上印章就好了!」江媽媽得意的說著。
「不!」直樹打斷了江媽媽的話,「很抱歉。我現在還不打算去做什麼登記。」
湘琴和江媽媽都被直樹的話怔住了。
「呵呵……呵呵呵……」江媽媽開始用誇張的笑來打破尷尬,「婚禮都舉行過了不是嗎?開這種玩笑也太沒水準了!」
「媽,當初我們結婚也是你一手安排的,這完全都是你個人的意思!」直樹對江媽媽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霹靂一樣震撼著江媽媽和湘琴,「當然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用了,我還有另外的考慮,入籍的事以後再說吧!」直樹說完轉身要走,江媽媽不停的在後面哀求:「哥哥,別這樣啊!」
湘琴這時的腦袋裡一片空白,只有一件事清清楚楚——「這麼說……在法律上,我還不是直樹的老婆?」

湘琴一個人走在大街上:為什麼只怪我一個人?為什麼?好象他們很清楚這件事似的,什麼叫做扯後腿?什麼叫做應該相信他?湘琴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學校同學議論的話好陰險。”“跟他分手吧!”“太差勁了。”“好過分哦!
你們根本沒有人知道直樹是怎麼對我的!什麼嘛!其實……我又何嘗不知道父親所說的
……”
唷,你來了呀,湘琴?子琪拿著球拍奇怪的看著湘琴。

怎麼,我來有什麼不對嗎?
哦,我是聽說你被直樹老師給休了嘛。本來以為你會躲在家裏哭泣的,看樣子,你還挺堅強的嘛!子琪大笑著走開了,留下了異常生氣的湘琴。

啦啦啦啦!皓謙學長哼著歌就過來了,海,各位好!決定誰來打了嗎?
你心情不錯嘛,皓謙學長!湘琴問道。

唷,原來是我們的茱麗葉呀!皓謙學長笑著對湘琴說,嘿嘿嘿,我這個人嘛,有什麼好消息是藏不住的。呼呼呼,是這樣的,我已經找到工作了!皓謙學長興奮的說。
轉眼間,皓謙學長又面露傷心的難色:只是要離開你們,令我覺得痛苦。
太好了,他終於要走了。”“會錄取他的,一定是家奇怪的公司。”“萬一又失業,不是更慘?網球社的人都小聲的議論紛紛,當然都沒有讓皓謙學長聽到。

湘琴,整個學校都在說你的事,可憐呐,結婚才一個月。皓謙學長湊到湘琴的旁邊惋惜的說。,直樹這小子,不給你報戶口,還不回家,外面有女人,欠了一堆賭債,還有也不拿錢回家……對了,還有人他是同性戀。
說來也奇怪,在聽了皓謙學長的話以後,湘琴卻突然有了很強烈的念頭:我相信……是的,我完全相信直樹。而且,我好想他啊!雖然要把決定的事說出來還是很可怕的。但我仍然很想他
——”
一聲汽車的停車聲響過
——
一身整齊乾淨的西裝的直樹從車上走下來,直接走向鬥南大學網球場。

湘琴——”直樹隔著網球場的鐵絲網叫道。
聽到直樹的聲音的湘琴一瞬間傻掉了,不知道回頭,也不知道回答,直直的,呆呆的站在原地,過了好半天才顫顫的回身,直,直樹!
周圍的同學的反應似乎都比湘琴強烈。那就是江直樹!那個過分的江直樹!

看見湘琴沒有移動,直樹又叫了一句:湘琴,過來!

來,來什麼?湘琴開始忐忑不安起來,心裏想著,他要在這和我親熱嗎?(真是服了湘琴了,腦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啊?)

我們要去一個地方!直樹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到2
去一個地方?那我這邊……”湘琴開始著急的說,衣服要換……”
不必了,沒時間了。

哦。

直樹拉著湘琴離開了網球場,湘琴手裏還拿著網球拍。

看著他們遠去,皓謙學長不滿的說著:可惡,直樹居然穿著西裝來亮相!連子琪也不禁想:直樹那傢伙到底怎麼了?而其他的人更是胡亂猜測起來了。直樹拉著湘琴經過的地方,都引起了騷動,直樹和湘琴!”“終於要分手了嗎?湘琴恐懼的看著周圍議論的人群,但是直樹卻只眼看前方,拉著湘琴大步的往前走。
我們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呀?在上車之前,湘琴終於問了出來。
旅館!直樹沒有回頭的回答,皇家大飯店的鳳凰廳
一聽到旅館,湘琴的臉立馬就紅了起來。

上去!直樹命令道。
哦。湘琴喏喏的答著上了車。
校園裏的人群充滿了疑惑,他們兩個到底怎麼了?

 

 



一路上,湘琴疑惑極了,這……究竟……
湘琴被直樹了進了大飯店,一身運動裝的湘琴與飯店裡的氣氛格格不入。
「直樹,這到底是……?我這身衣服不太對吧!」
「去了就知道。」直樹一直都是沒有表情的臉,讓湘琴捉摸不透他要幹什麼,有什麼關係呢,她從來就沒有捉摸透過。「雖然見到他是件很高興的事,但總覺得怪怪的。」湘琴的心裡想。
「江先生嗎?」飯店的工作人員。
「是的。」
「大家正等著呢!」
「各位久等了。江先生到了。」大喇叭的聲音響起,整個會場好多的人,他們都是整齊的穿戴,舉的酒杯的,熱烈交談的,現在都鼓起了掌,一齊看著直樹和湘琴。
「現在就請江先生為大家致辭。」廣播裡的聲音很大聲。
湘琴拉住要上台的直樹:「直樹,我……」
「等一下再說。」直樹回頭對湘琴說,嘴角輕輕笑了一下,那表情飽含關切。
湘琴還呆呆的站在原地,聽見江爸爸的聲音:「喂,湘琴,湘琴!」
「爸爸!」
「幸好你來了。」
「到底是怎麼回事呀?」湘琴很驚訝在這裡看到江爸爸。
「直樹沒告訴你嗎?」江爸爸反而更吃驚的問,看了眼湘琴不合適宜的裝扮,「直樹他製作了一個新的遊戲軟件。」
就在這時,直樹在台上開始講話了。「今天,很高興由我製作的遊戲軟件終於上市了……」
江爸爸繼續著對自己的兒子的誇獎:「通常製作一個軟件要一年以上,這次他們幾個人只花了幾個星期而已。一直到昨天為止,他們都還在熬夜,他真的是完全投入在其中。其他的完全都不管了。我剛才對他說是不是要通知你呀,他就直接去帶你過來了。」
「真的嗎?」湘琴驚訝的問,連她也不知道,原來直樹最近在忙這個,果然,他還是那麼了不起。
「現在,我為各位介紹製作小組的成員。」主持人介紹說,「負責任務設計的斗南大學四年級同學!」漫畫社的兩個人走上台來,比起兩個星期以前,他們的面容更憔悴了,頭髮也更加的雜亂不堪,就像坐了兩個禮拜的牢出來的一樣。
「啊!是你們!」看到這兩個人,湘琴再一次驚訝的叫道。
「軟件的名字是——」主持人繼續介紹說。
「網球美少女戰士克多琳!」漫畫社的兩個人得意的捧出一幅巨大的宣傳畫。
「哇!」看到這幅畫面,湘琴驚訝的摀住了嘴巴,連江爸爸都問:「咦?怎麼和湘琴那麼像呀?」
「這支軟件有相當的難度,所以江先生也保證一定會受歡迎!」主持人很高興的說著,「現在我們就來介紹本軟件有關的人員。克多琳的本尊湘琴小姐!」
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湘琴的身上,聚光燈也都加大的強度照在湘琴的身上,湘琴驚訝得都沒有了知覺了,周圍傳來大家的議論聲。
「湘琴小姐就是克多琳這個角色的構想原型,請湘琴小姐上台。」
「我來介紹!」這次是直樹的聲音,「這位是我太太,江湘琴!(這麼寫怪怪的,但是是為了表現直樹終於在公開場合公開了湘琴入了江家的姓)」聽到直樹這樣介紹自己,湘琴毫無思想準備。
「來,跟大家打聲招呼吧!」直樹笑著把話筒遞給了懵懵懂懂的湘琴,湘琴在台上結結巴巴的說:「啊,我……是湘琴,我是那個……呃頭腦很好的江直樹的太太……請多指教,大家多多指教!」
講完話的湘琴不安的看看旁邊的直樹:「我講得很奇怪嗎?」
「奇怪。」
湘琴轉頭過去,低下了頭。
「湘琴。」直樹輕輕的叫了她的名字,「好久不見了。」說話時的直樹露出淺淺的笑,看到這樣的直樹,湘琴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,順著眼角流了下來。
台下又有了小聲的議論,「喲,直樹把老婆惹哭了。」
直樹看到這樣的局面,無奈的對湘琴說:「天啊,你哭什麼?」
「可是……因為,我太想你了。」湘琴總是忍不住對直樹的感情,雖然很丟臉,但是,但是……那真是一場幸福的宴會。
而且,今天直樹向公司提出了辭呈,直樹也終於回來了。 


「我今天向公司提出了辭呈。」直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。
「呃?真的嗎?」湘琴不敢相信的問。
「嗯,不過還有些交接工作要做。」直樹穿著睡衣,站在床邊繼續擦著頭髮,「不過,下個月應該就可以回學校去了。」
「真的?真的嗎?我好高興唷!」湘琴的心裡開心的要叫出來了,「那麼,你要繼續學習嘍?」
「嗯,是呀!」直樹微笑著對湘琴說。
「太好了,你的團件也一定會很暢銷吧?」湘琴從床的那一頭爬到直樹的旁邊問。
「那還用說嗎?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吃了你那個有蛋殼的煎蛋便當呀!」直樹忽然轉身說,一雙眼睛正好對望著湘琴的雙眼,漸漸的,兩個人的嘴唇緊緊的貼在了一起。
「直樹,我好想你……」湘琴靠在直樹的懷裡,兩個人的臉頰貼得很緊,但是湘琴覺得直樹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越來越沉,最後直樹倒在床上,睡著了。
「直樹」,湘琴讓開身子,讓直樹睡到了床上,在旁邊溫柔的看著直樹,「辛苦你了,老公。」湘琴在直樹的耳邊輕輕說。

 



在經過了這件事後,湘琴的心裡一直充滿著不滿和沮喪,「太過分了!」
果然,網球社活動時,發呆的湘琴又被球砸到了腦袋。
「哎喲,湘琴,你在發什麼呆呀?新婚癡呆症?」學妹取笑說道。湘琴還沒有說話的機會,皓謙學長就從她的背後走了過來,在湘琴的背後大聲的招呼道:「喂——這不是我們的新娘子嗎?呼呼呼,新婚生活怎麼樣呀?」湘琴用一張臭臭的臉回頭看他,皓謙學長依然笑著接著說:「不行唷,不能太沉溺於那種事哦!」說著,皓謙學長就走到了湘琴的旁邊,好像很熟一樣的和湘琴說起來:「不過,湘琴,我實在太恭喜你了,你們的婚事就像奇跡一樣!看樣子我和子瑜還是有希望的。哦,我忘了,你現在不姓袁,應該叫你江……」皓謙學長看到湘琴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樣子,「怎麼了?叫你江太太,你似乎不太高興?」
「沒錯。」湘琴有氣沒力的過話。
「咦?什麼?」皓謙學長把耳朵湊過來聽湘琴接下來的解釋,「呃——你還沒有改姓?」皓謙學長大聲的問道,網球場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。
「皓謙學長,你的聲音太大了!」湘琴立刻尷尬了起來。
「你……你們不是結婚了嗎?我還去參加婚禮呢!」
「我就是沒注意到,他還沒去做戶籍登記。」
「你一向什麼都不注意的。」
「主要還是因為直樹不想。我實在不瞭解他是怎麼想的,你是男人,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!」湘琴拉住皓謙學長,急切的想知道答案。
「這個嘛……我想……」皓謙學長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「他為什麼不去登記,可能是免得離婚時還要再去跑一趟吧?呵呵呵,不愧是天才直樹。連著這種地方都想到了!」子瑜抿著嘴在旁邊開心的笑起來。
「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」湘琴聽到子瑜的這些話,生氣的說道。
「我是說,現在正是他對你的考核期,如果一發現你不及格,就會打算和你分手!」子瑜依舊得意開心的說著。
「不,才不是——」湘琴的聲音越來越大。
「是嗎?反正呀,我還是有機會就是了!對吧?湘琴同學!」子瑜掩著笑走開了。
湘琴呆站在原地,她仔細回想著直樹說的話——「我還有些地方要考慮。我想慢一點再去登記。」還有剛才子瑜的話還得意的神情,「可能是免得離婚時還要再去跑一趟吧?」
「直樹,難道你真的不情願和我結婚?」湘琴傷心的想著。



潘達公司的辦公室。
江爸爸欣慰的拿著報告,面露喜色:「哦,公司漸漸有了起色。」
「是的,一方面是因為大泉先生的支援,一方面是驚奇慢慢恢復的關係。」直樹認真的報告說道。
「這點是沒錯啦,不過,能把幾乎破產的公司救回來,你的功勞也夠大了!」江爸爸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,「現在公司已經恢復正常了,你可以回學校去唸書了。」
「……恩,這樣也好。」直樹似乎也舒了一口氣似的說道,「我回房去了。」
就在直樹要開門的時候,江爸爸又叫住了直樹:「哦……啊,如果你想留下來也可以……」明知道直樹不會採納的。
直樹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,彷彿若有所思的樣子,電話響了:「江先生,有幾個人自稱是你的朋友……」
「誰呀!」
「他們說,見了面你就知道了……呃……我看看……」
「讓他們進來吧!」
電話那邊還在繼續:「一位自稱是就讀於斗南大學的青木……」
「青木?誰呀?算了,進來再說吧!」
直樹見到眼前的兩個人時也不禁啞然,竟然是漫畫社那兩個神經怪怪的傢伙。
「嗨!我就是青木!你好,你好!你知道我的姓名嗎?我看你是不記得了吧?」兩個人還是不太正常的樣子,頭髮似乎好久沒有理了,也好久沒有打理了。
「……你們找我有什麼事?」連直樹也覺得他們的到訪太突然了。
「我們也嚇了一大跳呢!沒想到你是潘達的下一任社長!說起來,自從那次校慶以後,我們就著手製作另一部軟件……花了一年半的時間,終於完成了。想看看嗎?」
他們的建議還沒有說完,就遭到了直樹的拒絕:「不想。」直樹的拒絕乾淨利落。
「只要你看過,一定會有意思買下來的!」兩個人依然不依不饒,「而且,聽說你和袁湘琴小姐結婚了!」
「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呀?」直樹有點不耐煩了。
「呼呼呼,馬上讓你一探究竟。看……就是這個!」他們拿出一張軟盤。
「軟件的磁盤呀!」直樹有點不以為然的說。
「答對了,答對了!真不愧是個天才!」兩個人興奮起來,「這是我們以血淚交織所製作出來的遊戲,有了這個,說不定還可以因此找到工作。」
「你們來找我的目的,是希望我買你們的軟件?」直樹一針見血的問道。
「答對了,答對了!被貴公司看中,實在萬分榮幸呀!你要不要試試看?」
「好吧,我就看一看。」直樹被兩個人纏得不行,只好答應看一看。
「很難得的唷,你可別嚇一跳!」
一打開遊戲,遊戲的名字就讓直樹渾身不自在——「網球美少女戰士」,還是湘琴做的原型。
「怎麼樣呢?嚇了一大跳吧?」「這位女主角就是尊夫人哪!」兩個人還在得意的介紹,而直樹已經儼然一張很臭的臉了。
「我們這個軟件是超困難的,你能克服一關就算不錯了。」
「我們也花了一年半的心血呀!」
「如果要販售的話,當然會有攻略本。」
在兩個人誇誇其談的時候,直樹已經輕鬆的過了一關,漫畫社的兩個吃驚的看著屏幕:「克……克服一關了……」
直樹在輕輕鬆鬆的玩通了遊戲後,轉身說:「現在的小孩,半天就可打過關了——」漫畫社的兩個人看著自己一年半的心血結晶,在20分鐘就通了,匆匆留下「那就告辭了……」,準備要失望的離開。
直樹思考了一下,「等一下!」,叫住了他們。 



家裡,湘琴焦急的張望的直樹回家的動靜,夜已經很深了。
「哥哥怎麼還不回來?爸爸,怎麼辦呀?」江媽媽拉著江爸爸不停的問。
「我離開公司時他還在,也許和同時去喝一杯了。」江爸爸解釋道。
「真受不了,怎麼可以把新婚的老婆丟在一邊?」江媽媽又在埋怨直樹了。
「湘琴,你先去睡吧!我也該睡了!」江爸爸一邊說著,一邊往臥室走去。
「我還不想睡,再等一下吧!晚安!」
湘琴一個人在靜靜的等待著,不知道多久以後,電話響了。
「一定是直樹!」湘琴迅速的接起了電話:「喂?是直樹嗎?」
「湘琴?」直樹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「哎呀,你在什麼地方喝酒呀?快回來吧!」湘琴焦急的說道。
「我今天不回去了。」
「呃?為什麼?」
「工作呀!而且最近這一陣子如果太忙,大概也都不會回去了。」
「哦。……啊,直樹!」湘琴想在問,但是沒有說出口,直樹「拜拜!」後就掛上了電話。
結果,不止是那天晚上。第二天晚上,也一樣沒有回家。
湘琴買來了一大堆的菜,在廚房開始摩拳擦掌:「好,看我的!」,江媽媽也看著奇怪:「唷,湘琴,你要做什麼呀?」
「哦,媽。我想幫直樹做消夜。」湘琴一邊洗菜一邊回答道,「最近這一陣子他都住在公司裡,吃也是吃外面的。我想弄點有營養的東西給他吃……其實嘛,我也是找借口啦……」湘琴說著說著就不好意思起來了。
「哦……湘琴……哥哥娶了你,實在太幸福了。」
「媽,你太誇張了啦。」連臭屁的湘琴都受不了江媽媽了。
在廚房忙碌的湘琴心中強烈的信念——「直樹,等著我。我馬上就去找你了!」



夜裡,湘琴手捧著裝滿愛心的消夜到了潘達公司,公司裡很安靜,已經沒有人了,有夜盲症的湘琴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。
「哪一位?」公司的保安叫住了湘琴。
「啊,我想找社長秘書代理,江直樹先生。」
「好的,請問你是……?」保安問道。
「他……是太太嗎」湘琴想著,但是她只告訴保安:「哦,告訴他我叫湘琴他就知道了……」湘琴覺得,現在還不好意思告訴別人,自己是他的太太。
「好的,湘琴小姐……」保安接著就撥通了直樹辦公室的電話,「你好,這裡是守衛室,江先生嗎?」
湘琴的腦袋中開始幻想:直樹激動的叫著「湘琴!我好想你!便當?太好了!」衝過來,緊緊的抱著湘琴,深情的對湘琴說:「謝謝你,湘琴。我們快去登記吧!」其實湘琴給直樹做便當消夜的最終目的是這個。
「喂……」保安的話打斷了湘琴美妙的幻想,「小姐!」
「呃?什麼?」湘琴恍恍惚惚的。
「江先生說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。」保安轉述說。
「呃?」湘琴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始料不及。
「有什麼事請我轉告就好了。」保安微笑著對湘琴說。
「不好意思,有什麼東西要我幫你代轉嗎?」保安繼續的問道,但是被直樹這樣反應深深打擊的湘琴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。


學校熱熱鬧鬧的餐廳裡,有著重重的黑眼圈的湘琴失神的坐著發呆。
「湘琴呀,你有怎麼了?」對面的留農和純美關心的問。
「哎,最近幾乎都沒睡嘛。」湘琴無力的回答。
「哎喲,晚上都不睡喲……」「看不出來直樹還那麼熱情哪!」留農和純美湊在一起壞笑著說。
「不但還沒做戶籍登記,乾脆連家也不回了!」當湘琴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們之後,留農和純美立刻變的臉色,大聲的叫起來,這下子又吸引了餐廳裡無數人的眼光。
「這太危險了吧?」「而……而且,你現在還沒有改醒哪!」留農和純美補救性的捂著嘴小聲又擔憂的說。
「直樹到底是什麼意思嘛?」「把剛剛新婚的嬌妻丟在一邊!」「哪有那麼多工作呀,這是借口!」留農和純美又拿出了朋友的義氣,兩人忿忿不平的說,湘琴卻感到越來越委屈了。
「他會不會有其他的女人?」留農不經意的說道。
「哎喲,不可能有這種事的,他一定是為了工作!」害怕湘琴有更恐怖的想法的純美趕緊補充道。
「對啊,都來往了這麼久,不可能現在才不要你……」留農也趕快改了口氣。
「你們說的,是真的嗎?」是阿金的聲音,「直樹那小子,敢讓湘琴這麼難過?」還沒有等她們反應過來,阿金就已經從學校餐廳衝了出去。
「阿金,你要到什麼地方去?」三個人都站了起來。
「還用問嗎?當然是去痛扁江直樹那個傢伙一頓了!」阿金頭也不回的跑了。
「哇!阿金!等一下!」
「江直樹——江直樹!你在哪!」阿金在潘達公司裡大聲的叫,公司裡的員工都奇怪的看著他。
「喂!」阿金抓住了其中一個員工,「那個混蛋江直樹的房間在哪?」
「你……你們約好了嗎?」戴眼睛的那個員工怯怯的問。
「約什麼屁?」阿金怒吼著,「快把他叫出來!」
「吵什麼?」企畫課的房門打開了,直樹站在門口平靜的問道。
「你……」聽到直樹的聲音,阿金滿腔怒火的轉過身,一把抓住直樹的衣領,「好傢伙,你終於現身了!你這個大騙子!」
「什麼事?」直樹依然平靜的問。
「你還裝!你為什麼不去做戶籍登記?如果你不要她,那就適時準備和她分手吧!」
就在阿金對著直樹怒吼的時候,匆匆追過來的湘琴聽到了他們的話。
阿金一口氣憤怒的對直樹說:「我本來是想,只要你能讓湘琴幸福,我睜隻眼閉只眼就算了。結果,你卻讓湘琴如此的傷心!當然……你有什麼打算是我不可能知道的,但是你要知道,你的任性卻害苦了湘琴!」
「……你要說的說完了沒?我還有事要做。」直樹拉開阿金的手,冷冷的說。
「江直樹,你這個……」阿金衝上去要再抓住直樹,卻被直樹輕鬆的抓住了衣領,直樹用驕傲得意和一種勝利者的姿態,對阿金說:「這是我和湘琴的家務事!你現在給我聽著!少在那兒講的冠冕堂皇了,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和湘琴分手!」
「不要吵了!」躲在一旁的湘琴衝了出來,「阿金沒什麼不對!不對的人是直樹!」
「湘琴……」直樹和阿金都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湘琴。
「反正你從來就沒把我當作你的老婆!」湘琴傷心又絕望的對直樹說,「而且,我做的事沒一件成功的,我心裡充滿了不安。像我們這樣,怎麼能算是結婚的夫妻?」
「……既然如此,那就算了。幸好,我還沒去做戶籍登記。」直樹淡淡的說,但是這些話卻給原本就傷心的湘琴又一次打擊。
「隨便你!反正我管不著!」湘琴哭著跑了,潘達的員工看到這樣的一幕後,開始議論紛紛。
「蠢女人……怎麼會變成這樣呢?」直樹靜靜看著湘琴遠去的背影。
「神啊,為什麼直樹……就無法真正的喜歡上我呢?」湘琴一邊跑,一邊不停的抹去眼淚,阿金跟在後面一直叫「湘琴,等一等!」 



湘琴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的梳妝台前,江媽媽推開房門叫她:「晚飯已經好了,一起吃吧!不必等哥哥了,這一個星期他老是愛回來不回來的,這樣對待新婚老婆,太不應該了。」
「對不起,媽。我實在不覺得餓。」湘琴強打著笑容對江媽媽說。
「哇,湘琴,你哭的眼睛都紅了!怎麼了?有是哥哥欺負你嗎?」江媽媽看到兩眼通紅的湘琴,驚訝的叫道。
「不,不是啦,我只是看了一本愛情文藝悲劇小說,哭一哭有點想睡了。」湘琴仍然強打笑容。
「是嗎?真的嗎?」江媽媽半信半疑的走了。
躺在床上的湘琴傷心到了及至,直樹「既然如此,那就算了!幸好,我還沒去做戶籍登記。」的話一直在耳邊。
「怎麼辦?怎麼辦?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了嗎?」湘琴用手遮住了雙眼,「這麼早就發生了婚姻問題,會離婚也是遲早的事了!……沒錯,離婚也沒什麼,反正我們倆一開始就相敬如『冰』,其實我們連離婚的資格也沒有。」
——「這是我第一次有不想見他的念頭,因為我怕見了面之後,必須作個決定。」——
客廳裡,江媽媽手裡握著熱氣騰騰的茶杯,擔憂的不時張望:「湘琴好可憐,一定在那邊偷偷哭泣。」
「媽媽,有沒有甜點?」
「爸爸!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?難道他在公司忙到一個禮拜都回不了家嗎?」江媽媽突然發狂的抓住江爸爸問道。
「沒有呀,他現在在做什麼沒人知道,我也沒特別交代他什麼事呀!」
「你這算什麼社長!」江媽媽更加的抓狂起來,「快點把哥哥給開除掉算了!」
「哎!我也搞不清楚直樹那個傢伙在想什麼……我得去看看是什麼回事。」
湘琴爸爸隔著玻璃窗,聽著江爸爸和江媽媽的對話。 



湘琴走在學校裡,好多雙的眼睛看著她,然後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,也有同學走過來跟她說:「湘琴,我們又聽到大消息了。」
湘琴奇怪的看著這些同學,心裡納悶:「又是我的事嗎?」
「你可別沮喪呀,湘琴。」「我們都是支持你的。」「到這個地步,你不能原諒他了!」走過來的同學越來越多。
「你們在說什麼呀?」湘琴終於忍不住問。
「阿金高我們了,實在太過分了,居然還沒讓你入戶,而且,連家也不回了。「
「實在沒想到他是那麼陰險的人!」「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女人!」「我倒是聽說他是個同性戀呢?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和湘琴結婚,實在太過分了。」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,也越來越不敢想像了。
「那就速站速決吧!」湘琴在幸福小館坐著,右手撐著下巴,自言自語道。
「沒錯,沒錯,太差勁了!「阿金又在湘琴的耳邊說,「江直樹這個傢伙!而且我早就知道他是那種人了,受不了,哪有像那樣子的男人!告訴你,快點離開他吧,不然可有你受了!」
「阿金!快工作吧!」湘琴爸爸嚴厲的叫道,阿金非常不情願的往廚房走去。
「湘琴……」湘琴爸爸走到湘琴的旁邊,「都要吃晚飯了,你怎麼還不回家?這個時間家庭主婦應該在廚房的。」
「沒關係,反正直樹也不會回去的。我回家去也沒什麼用。」湘琴不開心的說。
「湘琴……」湘琴爸爸的聲音有點變化,湘琴抬頭看著父親。
「其實我從你和阿金的談話也猜出一個大概了。當然,我也不會勸你們什麼,可是,你該知道工作是男人的生命,你在那邊四處抱怨,老公不回家,只因為老公努力工作你就和他吵架,這像話嗎?」湘琴爸爸的語氣越來越重,「你這等於是在扯老公的後腿嘛!不要光是以自己的立場來想,也該為直樹想一想。」
爸爸的話讓湘琴有所觸動,開始覺得自己也不對了。
「等一下,師傅!你不應該責備湘琴的!」阿金叫著從廚房衝出來,「一不知道江直樹那個傢伙有多過分。我都可以聽到湘琴內心的呼喚了!」
「阿金,你別多管閒事,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。」
「如果是夫妻的話,為什麼還不去報戶口?」阿金反問道。
「直樹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。」湘琴爸爸肯定的說,「湘琴,你應該更相信直樹才對,如果連你都不相信他,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?」
湘琴被爸爸的一番話說得接不上話來,醞釀許久,「爸爸,你根本完全不瞭解我內心的想法!」湘琴衝出了幸福小館。
「湘琴!」阿金想要追出去,被湘琴爸爸叫住了。
「阿金,別理她。」
「師傅,都是你,說了那麼多!」
「她又不是傻瓜,應該會明白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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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各位旅客請注意。」飛機上漂亮的空中小姐微笑的說道,「本班機是成田午後9點的JIL2038航次,預定在上午8點30分抵達夏威夷檀香山。」
湘琴滿懷希望和憧憬的念著:「心目中嚮往已久的夏威夷,夢中的夏威夷,渡蜜月最理想的夏威夷。沒想到,我這麼快就能成為其中的一員,而比什麼都重要的是——」湘琴轉頭滿足而甜蜜的看著坐在旁邊的,跌青著一張臉的直樹,「直樹!」湘琴激動的叫了出來。
「……怎麼了?」直樹愛搭不理的問。
「我們已經結婚了!我現在才有真實感!」湘琴捂著害羞而發紅的臉自說著,「結婚典禮時好像在夢中一樣,我連想都不願意去想。」陶醉中的湘琴想到剛才直樹不高興的表情,「啊……難道你還在生氣?為了那些照片?」
原本還有點臭的直樹立刻青筋繃起的怒言:「別再提了好不好?」直樹拿出眼罩蒙上眼睛,冷冷的說:「我要睡一覺,別再跟我說話了。」然後就倒頭靠在了坐椅上。
「真沒有意思,機會難得,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首次旅行。」湘琴從包裡掏出相機,對著睡著的直樹一陣狂拍,「不管了,拍他的睡相也好。」
湘琴看著滿臉不高興睡著的直樹,「也難怪直樹會為婚禮的事生氣,因為伯母,不,現在是『媽媽』了。她所安排的一切太誇張了。」情景又回到了婚禮的當天……
先是高到嚇死人的結婚蛋糕,連客人們都驚呼:「哇,這麼高!」蛋糕房的師傅們也說:「是的,我們也從來沒有做過這麼高的蛋糕。」
舞台上迷漫著乾冰,還以鐳射光打出「LOVE」的字樣。我是很快樂,但是,直樹有多痛苦也是可想而知的。
甚至還準備了升降吊籃,吊籃都已經在眼前了,直樹還嚷嚷著不要坐,大聲的怒喊:「誰要坐那種東西?」最後卻在媽媽找來的工作人員的推促下,被推了上去,「別這樣,日後會是很好的回憶哪!」「別掙扎了,反正還是要坐的!」「到時候了!」
不過,最讓直樹怒不可遏的,還是宴會進行到後面的時候……主持人說道:「在直樹先生與湘琴小姐結成連理的這一天,我們慎重的為大家介紹……」大屏幕上打出了「兩個人的回憶之紀念照」,直樹和湘琴都驚訝的看著大屏幕。「新娘湘琴小姐生於……新郎,直樹先生生於……」主持人還在得意的念著,大屏幕上的照片也在一張張的放著,包括了直樹小時候穿裙子的那些,「直樹先生從小就飽受雙親愛的滋潤,小時候,一直都是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打扮。」完全不管直樹大呼「停,別放了!媽媽……你!」媽媽倒是很滿足的樣子:「終於公開了,我也鬆了一口氣。」爸爸也已經被嚇得變了臉色:「老婆!」一旁的裕樹也臉色大變:「哥哥,怎麼這樣?」
結果,整個典禮就在一片爆笑聲中,達到了最高潮。而直樹本人,也陷入了一張嘴緊閉的狀態了。
湘琴有點沮喪的看著熟睡的直樹,「昨晚的初夜,他立刻就睡了。今早上飛機時,他還是很不高興。」
「你們去渡蜜月嗎?」身旁的一個聲音打斷的湘琴的沉思。
湘琴回過頭看著坐在旁邊的一男一女。那個女子長的非常漂亮,微卷的頭髮,精緻的五官,氣質打扮也剛剛好,坐在她旁邊的那個男子就有點靦腆,戴著黑邊眼睛。
「我們也是呢!我叫麻裡,今年20歲,這是我老公,阿巧。」麻裡熱情的向湘琴介紹,阿巧不好意思的點頭說了聲「你好!」
湘琴很高興能交到心的朋友,於是也很高興的給他們介紹:「哦,你好,我是袁……江湘琴,(按照日本的習慣,嫁人了以後是要隨丈夫姓的,所以按照《惡作劇之吻》裡來推,湘琴現在應該叫江湘琴了),這是我老公直樹。」此時的湘琴心裡異常的興奮與得意,「老公,是老公呢!(我終於可以叫直樹老公了)」而直樹仍然在呼呼大睡。
「你一個人多無聊,把他叫起來嘛!」
「不不,不必了。」湘琴急忙攔住了麻裡。
「哦,阿巧,去拿酒和雜誌吧!」麻裡對阿巧吩咐道,阿巧高興的應著「好」就離開了,麻裡轉頭和湘琴聊了起來:「湘琴,你和直樹是怎麼認識的?」
湘琴看著阿巧乖乖離去的背影,羨慕的對麻裡說:「你老公真體貼。」
麻裡不好意思的回答說:「是嗎?其實我們之間也是他比較熱忱,我們是在社內戀愛的。」
湘琴想了想自己和直樹的戀愛經過,「哦,我們……是我單方面的主動,纏了他六年,終於成功了。」
「哇!真的呀!」麻裡發出驚歎的聲音,然後就笑咪咪的問湘琴:「你有多主動呀?是不是在床上也……」
「不不,我們還沒有……」湘琴嚇得急忙解釋說。
「對方完全沒有要求,身為女人,你不擔心嗎?」麻裡突然嚴肅的對湘琴說,「如果是我,一定大受打擊,這不就表示我一點魅力也沒有嗎?你不會這樣想嗎?」麻裡的話讓湘琴的心開始不安起來。
「麻裡,我把書和酒拿來了。」阿巧高興的拿著東西回來,麻裡也停止了和湘琴的談話,「啊,我要看的不是這種呀!」麻裡對著阿巧叫起來。
「對不起啦!」阿巧一個勁的對麻裡說。
「希望你不至於一回成田機場就辦離婚了。拜拜。」麻裡結束了她和湘琴的對話,只有這最後的一句話在湘琴的腦海裡不停的浮現——成田機場離婚……啊……太不吉利了……天哪……
飛機順利抵達了檀香山機場,睡醒一覺的直樹走在湘琴的前面,湘琴沒精打彩的跟在後面,因為她還在想麻裡的話——成田機場離婚。
「你臉色不太好。沒睡覺嗎?」直樹察覺了湘琴慢吞吞的跟在後面,轉身問道。
「啊?」湘琴不敢把真相告訴直樹,只能敷衍說:「睡晚了!」(明明就是擔心得沒有睡)湘琴的思緒完全沒有回到現實中了,一邊走,她就就一邊想:「那位麻裡小姐是什麼意思嘛!我老公明明對我很好嘛!男人其實溫柔是最重要的呀!」湘琴就這樣一路安慰著自己,沒有察覺到直樹已經走到很遠的地方了。
「May I see your passport,please?」一個聲音在湘琴耳邊響起,嚇了湘琴一跳:「呃?」
機場的工作人員又重複了一遍:「Excuse me,show me your passport,please!」
「你……你說什麼?」湘琴完全的慌了神,心裡想著:他說的是英語嗎?對了,我在夏威夷,他們是用英語的!湘琴開始支支吾吾起來,「直樹,他怎麼走了呢?怎麼辦呢?」
「鎮定些,只要冷靜下來,一定很簡單……」湘琴這樣叮囑自己,想讓自己冷靜下來,但是無奈怎麼說出來的還是「第……第一次來夏威夷……哀……哀姆乳降慶知多多指教……」的亂七八糟的東西。看這機場的工作人員不停的搖頭,湘琴心想:「我還是放棄吧!」
「你在大學學了那些英文是做什麼的?」直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「比初中生還差。」
湘琴眼含淚光的看著救世主般的直樹:「直……直樹?上帝呀!」
「快把護照拿出來!」直樹冷冷的命令湘琴,不理會她誇張的表情。


就在這個時候,電話鈴聲響起了。直樹接起了電話:「哈羅!」
「哈羅!呼呼呼,直樹嗎?我是麻裡。我們去游泳好不好?我在外面的海邊等你喲!」
這……這……算什麼!湘琴眼看著美好和諧的氣氛被破壞,一肚子的氣,實在太可惡了!
「要不要去呀?」直樹回頭問湘琴。
雖然百般的不情願,但是怎麼能夠讓直樹一個人去滿是穿的泳裝美女的沙灘上呢,湘琴還是答應了麻裡的邀請。一到海邊,就聽見麻裡的聲音了:「直樹,湘琴,這邊!過來呀,過來呀!」
麻裡一看見直樹,就熱情的迎了過去,完全不管旁邊的湘琴:「托你的福,行李送到了!」
「是嗎?」直樹直直的說。
湘琴看著穿著艷麗的泳裝的麻裡,再低頭看了看自己,心裡大喊:「糟了,比起來,我穿的泳裝太樸素了。」
看著麻裡拉著直樹說著說著,越走越遠,湘琴站在原地,心裡不安起來:「慢著,他是我的老公呀!搞什麼!」湘琴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。
「對不起,我們家麻裡太孩子氣,老是纏著你們直樹先生。」阿巧坐在湘琴的身後,抱歉的說道。
湘琴生氣的轉身對阿巧說:「你既然知道,為什麼不加以阻止呢?難道你不生氣嗎?」
阿巧完全沒有自信的低下了頭,小聲的說:「我當然知道,可是……我單戀了她好久,好不容易願意嫁我!我已經很滿足了。」
「什麼嘛!既然答應了,無論在哪方面都是同樣立場呀!」湘琴仍然很氣憤的說,「你這樣子以後怎麼辦?」(難道你不是這樣嗎,湘琴?還理直氣壯的說別人呢)
「我也在想,你們直樹先生可能從來沒被那麼美麗的女人追過,搞不好也會動心,這才是我最擔心的。」阿巧接著小聲而怯懦的說。
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呀?」湘琴聽到這樣的話,愈加氣憤的沖阿巧吼,但是馬上她就又得意起來了,「放心啦,直樹才不會為那種輕浮的女人動心的!」
「湘琴!這點我要嚴重的加以訂正,麻裡一點都不輕浮!」阿巧大聲的反駁道,「她只是任性而已,這點我非常瞭解,事實上她非常可愛,她是我的命!」
「既然你有這個志氣,就好好去挽回吧!」
「哦……」
麻裡和直樹回頭看到爭執中的湘琴和阿巧,麻裡笑著對直樹說:「看探馬兩個談得很好,我們去游泳吧!」說著就要推正在回頭看湘琴的直樹。
「呀!」一個球從海裡扔過來,砸到了麻裡的頭上,麻裡叫了起來。麻裡生氣的撿起球,看見一個打扮怪異的女性朝她嘰嘰哇哇不知道說些什麼,她很不高興的把球扔回去後,又笑著跟到直樹的身後:「我們游到那邊的沙灘去,好嗎?」
「和你老公去吧!」直樹冷冷的說完要游開,心裡想著:「我才不做那種無聊事。」
「可是,我……」話還沒有說完的麻裡又被扔過來的球砸到,又是剛才那個怪異的女性,麻裡拿著球生氣的和她理論,但是那個怪異的女性只是不停的嘰嘰哇哇,麻裡也沒有辦法。
看到麻裡的陰謀沒有得逞,湘琴心裡不禁對著那個怪異女性笑起來:「這個老外不錯!」但是看到對自己冷冷淡淡,只顧自己游泳的直樹,湘琴的心情還是開始陰霾起來。
蜜月旅行接下來的幾天,正如湘琴所料的,無論、湘琴和直樹做什麼,麻裡夫婦都回來湊熱鬧,更加糟糕的是……「說出來自己也不相信,今天是在夏威夷的最後一天了,然而……我和直樹什麼都沒有做!」因為每天晚上,麻裡都會纏著直樹,看不下去的湘琴只能用酒來發洩心中的不滿,不管阿巧怎麼勸都勸不住,每天等湘琴酒醒以後,就天亮了……
「說不定,我還是個處女就要離婚了!」湘琴絕望的想著,「今晚……只剩下今晚了!無論怎樣,無論怎樣……」湘琴看著正在看書的直樹,暗下決心,「就算是為了婆婆……」湘琴的耳邊和眼前浮現出江媽媽的命令——你沒完成任務就別給我回來!
「直樹……」湘琴叫住了在看書的直樹,「今天是我們在夏威夷的最後一天了。」
直樹看著湘琴,等著她的下文。
「我想,今天我們利用最後的機會,吃一頓……」湘琴一說到這樣的問題時,就變得吞吞吐吐,「能欣賞到海景的晚餐……」湘琴鼓起勇氣說完,大概直樹會說「無聊」的吧,她惴惴不安的看著直樹。
「好啊。」直樹邊說邊拿著書到了收銀台。
湘琴簡直就不敢相信,直樹會說好:「真的嗎?」
「是啊,我們兩個來到這邊之後,還沒有單獨吃過晚飯呢!」直樹說話時把書錢遞了過去。
「對啊,對啊!」湘琴高興的在後面附和。
直樹拿著買好的書走出了商店:「你一到晚上就變成老虎!粗裡粗氣的,一點也不性感。」
「人家完全沒有酒量嘛!」湘琴跟在後面解釋道,「我今天晚上一滴酒也不喝!你一定要陪我!」湘琴信誓旦旦的說著。
「好!」
「對了,直樹要給爸爸媽媽買什麼禮物回去呢?這件襯衫不錯。」湘琴 在商店裡開始挑選起來了。
「我想……其實也不用買了。」直樹回頭看了看,若有所思的說。
「你在說什麼呀!我們兩個能結婚,完全是靠他們的努力。我們出來玩,他們待在日本,買點禮物回去也是應該的!」湘琴開始大發議論起來。
「不……我並不是那個意思,隨便你吧!」
得到直樹的同意,湘琴就開始大肆的選購起來。「哇,這個也不錯。」「啊,這個可以買給裕樹,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?」湘琴自言自語。
「我才不要呢!」一個聲音從湘琴後面傳出,一個很像裕樹的戴著墨鏡的男孩經過(其實就是裕樹)。
「呃?好像有人跟我說話?」湘琴四處張望起來。
湘琴經過精心的打扮,站在鏡子前做最後的準備,「好!很完美!這樣子今天晚上就十全十美了。」湘琴面對著鏡子,看著鏡子裡漂亮的自己,期待著能給直樹一個驚喜,也期待著有一個美好的夜晚。
房間外傳來敲門聲,湘琴聽見直樹打開了門,是阿巧的聲音。湘琴躲在房間門口,偷偷的往外看。
「對不起,江先生。」他聽起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。
「什麼事情呀?」
「麻裡不知怎麼搞的,直說肚子痛。想帶她去看醫生,但是我英文不行……」
「呃……」直樹猶豫了一下,「怎麼這樣子呢?我去看看好了?」
「呃?你嗎?」阿巧驚訝的問。
「我目前是醫學生。」直樹很有自信的說。
湘琴遠遠的躲在房間裡,看著外面發生的事情,想著「我們的晚餐……」
麻裡痛苦的捂著肚子躺在床上,因為疼痛,她捲曲著身體。
「嘔吐嗎?」直樹很熟練的問。
「好像沒有。」阿巧趕緊的回答。
「發燒沒?」
「也沒有。」
湘琴跟在後面,擔心的看著一切,但是擔心的是什麼呢……
「什麼地方痛?讓我看看你的肚子。」直樹俯身低聲的問麻裡。麻裡沒有說話,只發出「呃」的聲音。
「直樹,我看……還是把她送到醫院去吧。你現在也幫不了什麼忙的。」湘琴不禁大聲說道,心裡卻強烈的感覺到「我不要他碰這個女人的身體」。
「我稍微檢查一下。」直樹沒有聽湘琴的話,淡淡的說道。
「那……我們的晚餐怎麼辦?」
「不吃也沒有關係。」直樹抓起了麻裡的手,開始用手錶給她測脈搏。
「不要!」湘琴再也忍不住了,大聲的叫起來,「我不要你碰其他的女人!」所以的人,包括麻裡都被湘琴的話驚住了,大家都看著她。
「少胡鬧了」,直樹皺著眉頭對湘琴說,「你所嫁的是個要當醫生的人呀!你也應該有點自覺吧?」直樹不管湘琴的傷心,接著說下去,「如果你這麼容易吃醋的話,我們可能就無法在一起了。」
湘琴再也聽不下去了,扭頭轉身跑了出去,任阿巧在後面「湘琴」的叫,也沒有回頭。她的心裡現在傷心,沮喪,絕望到了極點,「我真沒用,太丟臉了!回去非離婚不可了!」


「湘琴!」阿巧看著湘琴和直樹因為他們夫婦的事情爭吵成這樣,有點心有不安,慌亂的看著湘琴跑走的方向,又急忙轉過去問直樹:「你不去追她嗎?」
「你太太沒問題」,直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,站在原地冷靜的對阿巧說,「心臟,脈搏都沒問題,吃清淡點就好了,到下面的藥局去買包『stomachpis』就可以了。」
「阿巧,幫我買吧。」麻裡對阿巧吩咐道。
「好。」阿巧答應著要走出門,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,「直樹,你太太……」
阿巧的腳步聲越來越遠,麻裡伸出手去握直樹的手,「直樹,你好冷淡呀!難道你只喜歡湘琴?」
「你不是肚子痛嗎?」直樹沉著臉問。
「其實我只是想和你單獨在一起而已。」麻裡面露微笑的對直樹說,「而且我聽湘琴說,你完全對她沒興趣,對吧?」
直樹沒有說話,只是輕蔑的看了麻裡一眼。
麻裡繼續溫柔的說:「如果我比湘琴早遇到你就好了……」
「說這什麼話!」直樹厲聲的打斷了麻裡的話,把她的手使勁的甩到了旁邊,「就算比湘琴早遇到我又如何?我才不會把你放在眼裡。」
麻裡花容失色的看著直樹,沒有想到直樹會說出這麼嚴厲的話。
「而且你根本比不上湘琴!」直樹開門離開了麻裡的房間。留下了失望的麻裡,自信心被沉重打擊的麻裡大聲的吼道:「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裡,我一定要讓他們分開!」這句話剛好被回來的阿巧聽見了。阿巧生氣的衝進來,給了憤怒中的麻裡一個耳光。
「你……你幹嗎?」被打了耳光的麻裡又驚訝又害怕,這是原本的阿巧嗎?「你……怎麼可以打我?我要離開你!」
「你是我太太!」阿巧以男子漢的氣概,對麻裡嚴厲的說,「我不准你看別的男人!懂不懂!」
「是……」麻裡被眼前這個從來沒有過的阿巧給嚇壞了,怯怯的回答著,沒有反抗的餘地。 


咚咚咚,直樹急促的腳步聲在飯店裡響起,直樹猛的推開一間客房的門,「喂!」
客房裡正在完牌的江媽媽,江爸爸和裕樹,都被嚇了一跳,湘琴爸爸剛喝進嘴裡的茶水也嗆了出來。
「抱歉,幫我一個忙!」直樹急促又嚴肅的說道。
房間裡的眾人反應過來後四處亂竄,「太陽眼睛——」「假髮!」「我們不認識你!」的聲音充斥整個房間。
「好啦!別化妝啦!」直樹朝著慌亂中的眾人大聲的吼道。
被識破的眾人才安分下來,「呃……你……認得我們?」湘琴爸爸疑惑的問。「這……我們並沒有惡意。我們只是想偷看你們的蜜月……」江媽媽不好意思的解釋說,「我們偽裝得如此完美……」
直樹沒有工夫聽他們的解釋和原因,「湘琴不見了!」直樹的臉頰上流下一滴汗,「我在威基基海灘找過了,都沒有看到人。她沒代錢,又不會說英文,請你們幫忙去找吧!」直樹著急的對眾人說道。
聽到直樹的話,剛剛冷靜下來的眾人又慌亂起來了,湘琴爸爸:「這怎麼行呢?」江爸爸:「哇!已經這麼晚了!」江媽媽:「怎麼辦?湘琴成了異國迷途兒了!」裕樹:「這個笨蛋湘琴!」湘琴獨自一個人走在夜晚陌生的大街上,脫下來的高跟鞋被她拿在手裡,臉上顯露出了疲態和茫然。「怎……怎麼辦?我真的完全迷路了!到底是怎麼走到這兒的也不知道。」湘琴看著四周來往的人群,都是那麼的陌生,金髮碧眼,說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,他們的裝扮也很奇怪。這裡好像離住的地方很遠似的,身上又沒錢,附近看起來很可怕。湘琴一邊走,一邊害怕,又忍不住一邊胡思亂想。
「Hey!」一隻手搭在了湘琴的肩上,湘琴的心裡一驚。回過頭來,一個厚嘴唇的中年黑人男子站在湘琴的後面,笑著對湘琴說著湘琴聽不懂的英語:「Excuse me, can I help you ?Where would you like to go?」
湘琴一點也聽不懂他說的話,心裡充滿著害怕的感覺,「完了完了,我會賣到不知名的國外去,和直樹的初夜這輩子也別想了。最後在一起的是吵了那一場架,實在另人遺憾呀!」害怕而驚恐的湘琴更加聽不懂那個男子嘴裡不停說著的「Don』t worry! I』m a policeman.」「直樹——我愛你——」湘琴在最後聲嘶力竭的喊著,「我多麼希望和你手挽著手約會!又多麼希望和你有更多的接吻!直樹,我哦愛你,我不要一回成田機場就離婚!」
「Hey!! What』s the matter with my wife?」直樹從後面抓住了黑人男子的肩膀,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。
「直……直樹!」湘琴看見了直樹,大哭著撲到直樹的懷裡,直樹緊張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,透著擔憂的眼睛看著正在懷裡哭泣的湘琴。
「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……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!我以為會被這個人殺掉!」湘琴在直樹溫暖的懷裡一邊哭一邊說。
「你叫得那麼大聲,誰都聽的到呀!」直樹抱著懷裡的湘琴安慰,但是他眼裡的擔憂和緊張湘琴看不到。
「Your wife!?」黑人男子驚訝的看著湘琴和直樹,然後馬上就大笑起來,「Really!! I think she is an 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.」
在直樹懷裡終於回過神來的湘琴聽見笑聲的湘琴眼角帶著淚問直樹:「這個人怎麼還笑成那樣?」
「……湘琴,你呀……多少念點英文吧!這個人是警官,他以為你是個迷路的小學生,所以才找上你的。」直樹在旁邊跟湘琴解釋。
「可是他看起來很像壞人呀!」湘琴指著黑人男子說,「而且,我都21了,怎麼能像小學生?」
「快跟人家道歉吧!」直樹按著湘琴的頭。一場鬧劇就在一陣蹩腳的「不客氣」聲中結束了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湘琴滿懷歉意的低著頭,「我一吃醋,就昏了頭……只想到自己……」湘琴一邊說,一邊抹去眼角流下的淚水,「實在是個討人厭的女孩……可是……」
「傻瓜!」直樹微微笑著打斷了湘琴的話,可把我給急死了!」夏威夷的月光下,周圍是高高的椰子樹,直樹的嘴唇輕輕的貼在了湘琴的嘴上,四周都好安靜哦,所有在心中所累積的挫折、失敗,所有的焦慮和不安……在這個時候,全都變成了……溫暖而甜蜜的糖果。(遠處的江媽媽拿著相機一陣狂拍,江爸爸在旁邊不停的勸:「媽媽,別拍了!」但是江媽媽卻興致很高:「我的遠鏡頭就是為了這一天買的。」) 


飯店的房間內,直樹雙手抓著湘琴的肩膀:「走到今天,路實在很遠。」
「嗯,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我已經很高興了。」
直樹把湘琴緊緊得摟在懷裡,心裡默默念著:「我可是……在乎得很哪!」
這就是湘琴的初夜,怎麼都不會想到,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局。「如果幸福能加以計算的話,這一天一定是我最幸福的日子!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!」 


「各位旅客請注意,本班機JIL4056班機將於上午8點30分離開檀香山……」飛機上的廣播開始播報了,湘琴留戀的看著窗外越來越遠的沙灘、海洋,「啊,結束了嗎?我們兩個什麼也沒玩到嘛!追究其原因……」湘琴忿忿的說著,後面的麻裡夫婦現在已經好的如膠似漆了。
「那又怎樣呢?」直樹很不以為然的說。
「而且,什麼照片也沒拍到!」湘琴還在抱怨,「好像只拍到了你的睡相。」這句話湘琴想著,沒有說出來。
「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。」直樹說著(老媽一定拍了好多張的)。
「為什麼?不用擔什麼心?」湘琴不解的追問直樹。
「沒什麼。」直樹又閉上了眼睛。
就在湘琴要追問的時候,一個像裕樹的孩子從湘琴旁邊經過(其實就是裕樹),吸引了湘琴的注意力,「唔?」
回去的時間內,湘琴靠在直樹的肩膀上睡著了,在睡夢中,仍然是這次蜜月旅行的點滴。「雖然時間是那麼的短,但是在這兒,卻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!對我抱著無比期待的婆婆……我和直樹終於沒有辜負你的期望。」湘琴終於成為了直樹真正的妻子,時間是永遠不會忘記的93.11.28。
(飛機上的另一個角落,江媽媽和江爸爸正在厚厚一疊的照片中,挑選著他們滿意的照片,「這張拍得很不錯!」江媽媽興奮的拿著自己的傑作給江爸爸看,「你到底拍了幾百張?」江爸爸擔憂的問道。)



湘琴的清晨被鬧鈴聲打破,湘琴痛苦的按下了鬧鐘,在早上六點鐘坐了起來,「我終於起來了」,湘琴努力睜開惺忪的雙眼,「今天起,我每天早上得六點起床,做一頓完美的早餐,因為,我為了……身邊的這個人……」湘琴滿足又幸福的看著身旁仍然熟睡著的直樹,「這個正在入睡的心上人!」湘琴忍不住又湊到直樹的面前觀察起直樹來,「直樹的睡相實在太可愛了。從今以後,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他的睡相!」想到這裡,湘琴又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湘琴抬頭看著自己和直樹的新房,「很嚇人的房間吧?從夏威夷回來之後,我們就住進了這個房間,全都是婆婆所喜歡的顏色與佈置。而我們在夏威夷的照片也全上了牆壁。真是,他們也跟去了夏威夷,我怎麼完全不知道呢?」
「不管怎樣,今天起,」湘琴暗下決心,「我要開始江湘琴的新生活了!他的早餐是純和風的,加了豆腐的味增湯,再加上厚厚的蛋卷,對了,還要納豆,這個絕不能忘。然後,送他到玄關。」湘琴呵在床上,憧憬著自己的江太太的生活,要對他說:「慢走!」走之前還要有一個吻……
忽然,湘琴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有點……一看鬧鐘,已經七點了,旁邊的直樹什麼時候不見了也不知道。湘琴匆匆忙忙的跑下樓,江媽媽在廚房裡,看見湘琴,高興對湘琴說:「哦,早啊湘琴,再睡一下吧!」
湘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:「我……我……對不起……早飯,早飯……」
江媽媽笑著擺手:「有什麼關係呢?你們結了婚就立刻去渡蜜月,疲倦是一定的,對不對呀!」江媽媽一副不懷好意的笑。
「直樹呢?」湘琴不見直樹的身影,於是問道。
「哦,哥哥可能要出門了,我看他都準備好了。」江媽媽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,湘琴聽到以後,立刻轉身飛奔走了。
湘琴一直跑到玄關處,已經穿戴整齊的直樹正在低頭穿鞋。
「直……直樹!」湘琴驚慌不安的叫道。
「哦,早呀!」直樹轉頭輕輕的和她打招呼,嘴角是常有的那一抹輕笑。
「對不起,我……」湘琴站在直樹的後面結結巴巴的說,「其實……我很早就起床了……」
「會有什麼樣的早餐呢?我有點兒期待,啊,結婚真好。」直樹回過頭繼續穿鞋,用他對湘琴特有的挑逗和曖昧語氣說著,「我真是娶了個好太太!我走了。」直樹站起身離開了。
「直樹!」被直樹剛才的話以及自己今天糟糕表現所打擊的湘琴呆站著,「我明天一定會這樣做的,直樹……」
「失敗的新娘子!」裕樹冷冷的一句話在湘琴身後響起,再次沉重打擊了湘琴。「哥哥好可憐唷,娶了個糊塗蟲當老婆。我看他現在一定在後悔中。」
「裕樹!」湘琴瞪著眼睛看著裕樹。一場戰爭眼看就要爆發了。
「我走了!」裕樹留下一句話,完全不理會湘琴,酷酷的背著書包去上學了。



湘琴來到了學校,開始新的一天的學習。
「新娘子!」「你來啦!」留農和純美一臉壞笑的跑過來和湘琴打招呼,但是湘琴的心情卻因為早上沒有能夠給直樹做早餐,做個好太太而糟透了,耷拉著腦袋,沒精打彩。
「咦?」留農和純美好奇的打量她,「怎麼了?是不是要離婚了?」
一聽到「離婚」這個詞,湘琴立刻就火冒三長了:「討厭!不要將這麼不吉利的話!我只是小小的失敗了一下而已。因為睡太晚沒做早飯啦!」
原本以為會安慰自己,或者至少給點建議的留農和純美卻很不屑的說著,「這對你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呀。」「對呀,直樹一定有這樣的覺悟才會跟你結婚的呀。」「別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了,沒事的!」「所以呀,沒說我有多佩服直樹的勇氣了!」
看到好朋友這樣的反應,湘琴更生氣了:「太過分了!虧我還特地從夏威夷帶禮物回來給你們!」一聽到有禮物,留農很純美也馬上改變了態度,抱著湘琴討好她:「實在太謝謝你了,湘琴夫人!」
它們這麼一叫,立刻引來了校園裡很多的注意力,要知道,湘琴和直樹都是學校裡常引起轟動的人,再加上直樹和湘琴結婚的消息傳到學校,他們現在更是焦點人物了。
「哦,是袁湘琴!」「不對,她現在是江湘琴了!」「對哦,我都忘了。」「江太太,新婚生活、怎麼樣?」大家都在議論紛紛,認識的人甚至都主動的跑過來和湘琴打招呼。
「湘琴現在心情不好,別來煩她!」留農和純美想幫湘琴攔住那些名義上打招呼,其實是想湊熱鬧,打探直樹的事情的一群好事的人。
但是湘琴卻一反剛才的沮喪心情,鬥志昂揚起來:「對呀,我現在是江湘琴了!在人生漫長的旅途中,一次或兩次的失敗算不了什麼的!」
「一次或兩次?」留農在旁邊不敢苟同的念道。
看著再次精神飽滿的湘琴大叫著,留農和純蜜徹底的被她打敗了,「她怎麼恢復得這麼快?」「真不愧是湘琴!」
而此時,阿金正遠遠的躲在樹後,淚流滿面的看著湘琴,嘴裡落寞的念著:「她看起來好幸福的樣子……」
「阿金!」留農和純美發現了跟在後面的阿金,「你還沒死心呀?」
阿金就像沒有看到她們一樣,直直的看著湘琴遠去的背影獨自傷心的說著:「只要湘琴幸福就好了!」
看到這樣的阿金,留農和純美不禁勸他:「阿金可,快找個女朋友吧!」
痛哭流涕的阿金立刻轉身痛苦的對留農和純美說:「如果有比湘琴更好的女人,你們就介紹給我吧!」
「對得是呀!」聽到阿金這樣的要求純美痛快的答應了,然後就接著和留農聊起來,「不知湘琴的初夜是怎麼過的?」
「哇!」又傳來阿金痛苦的叫喊聲,「你們不要說了!這個問題我想沒想到呀!」阿金抱頭痛苦的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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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惡作劇2吻中視3.33


2鬥牛要不要台視1.88


3美味關系華視1.37


4原來我不帥民視NEW0.72



消息來源中國時報

真開心惡作劇2吻收視率又提升了

真好...請大家要繼續支持喔...

別忘了每個禮拜日要收看惡作劇2吻喔

請大家支持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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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集元暢也有跟我們一起觀看喔....

剛看完 惡作劇2吻第五集...真快阿

已經第五集了耶.....播的還真快阿

今天看到克莉絲丁好可愛喔...

她還瞞大膽的....大廳廣眾下跟阿金告白...

大家都以為湘琴懷孕.....結果是個烏龍....

讓湘琴好難過...也好失望喔....

哇...直樹好酷的回答湘琴沒有懷孕...

好帥喔....湘琴和直樹在嬰兒房說的話好甜蜜喔

第五集結束了....後面竟然有NG畫面耶...

真的好好笑喔....第六集的預告出現了...

越來越精采了喔...請大家期待第六集吧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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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.1.6偶像劇收視率


週六日21:30-24:002008.1.6


1惡作劇2吻中視3.22


2鬥牛要不要台視2.38


3美味關係華視1.55


4愛情兩好三壞民視0.36


惡作劇2吻的收視率有回升了喔...

等一月底林依晨就會跟元暢會合了喔

他(她)們會一起北.中.南跑簽名會喔....

大家一起期待吧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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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才看完惡作劇2吻 想想以為才剛看沒多久而已

怎麼一下子就做完了 時間過的真快阿

今天元暢也有跟我一起看喔....

為了找考卷被當成了小偷

湘琴不知道直樹偷偷的教好美功課

所以好美才會考上百名榜 哈哈

不過這樣才像相琴阿....哈哈

看到直樹帶著湘琴回到鄉下真好

可是外公一直在欺負湘琴看了心疼

不過看到相琴這樣子也好可愛喔

湘琴以為是跟外公喝茶結果不是......

第四集做完了.....期待第五集的到來....

要再等下一個禮拜日了.....

今天有去買中國時報有送惡作劇2吻的海報耶

而且我還買了2份 哈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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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六日21:30-24:002007.12.30

1惡作劇2吻中視3.07


2鬥牛要不要台視1.92


3美味關係華視1.28


4愛情兩好三壞民視0.41

怎麼收視率一直掉阿

請大家一起支持惡作劇2吻

拜託了..........

在這祝大家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新年快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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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.....已經播到第三集了耶.....

真快阿!元暢在第三集也有跟我們大家一起看喔

真好.....看到直樹對湘琴愛.....看到裕樹整湘琴.....

看到湘琴對於一件事情勇敢....讓人越想看下去

大家有沒有跟我一樣期待第四集的到來呢?

還有還有大家要去支持惡作劇2吻的電視原聲帶喔

然後大家幫忙去KKBOX聽聽惡作劇2吻的原聲帶   林依晨演唱的(你)

新進榜已經衝到第14名了喔

請大家支持一下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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忠於原味      原唱:鄭元暢          詞:嚴云農    曲:古皓

陽光照亮世界 卻     塗鴉不了黑

就像   我怎麼完美     也得愛上誰

愛情 要靠感覺 幸福靠智慧

我的心卻     理所當然   往你身上偏

喜歡的 還是喜歡 討厭的還是討厭

這口味一旦養成    就註定很難改變

喜歡的 還是喜歡 討厭的還是討厭

有些事  可以妥協    有些事就必須絕對

喜歡你單純   喜歡你怕黑

喜歡你的缺點     那麼討厭

ALL   I    WANT    只是想    愛的不虛偽    不虛偽

喜歡的 還是喜歡 討厭的還是討厭

不需要去在乎誰

讓自己忠於原味

喜歡的 還是喜歡    討厭的還是討厭

I    LOVE   WHAT   I   LOVE

I    HATE  WHAT   I   HAT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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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演唱:林依晨     詞、曲:藍又時

風輕輕   我聽見你聲音

你對著我叮嚀   要注意自己的心情

雨輕輕  我聽見你聲音

你拿著傘靠近  爲我遮著風擋著雨

一點點想哭泣 

一點點想著你

你的愛很珍惜

我總依賴著你的記憶

你就像風在說話

順著我方向

你就像海中的波浪

堆著我成長

我明白你的回答

溫柔的對話

愛情其實沒有辦法

不被感動吧

我不說謊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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