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!今天起,又要一起上學了!」湘琴和直樹走在陽光明媚的早上,湘琴高興的對旁邊的直樹說,「今年的暑假真是快樂呀!直樹。希望能在明年暑假之前,把那些小鬼的名字記好。」
直樹繃著臉,嚴肅的表情,這個湘琴,不是跟她說過好多次了嗎?不要跟得我那麼緊,她怎麼總是記不住呢,「記住那些名字之前,我建議你先記好考試的題目!」
「這……」湘琴馬上就安靜了。
「唷!新學期一開始就結伴上課了呀?」留農和純美在後面笑著說,「好親密呀!喲!」
湘琴一聽到留農和純美的聲音,馬上停下了腳步,興奮的和她們擁抱起來,「啊!留農!純美!好久不見——」
「先走。」直樹留下一句話,一個人趕快走了。
三個人一路走一路聊起來。
「暑假去哪了?」
「直樹外公家。」
「我在音樂雜誌社打工。」
「我和阿良去巡迴演唱會了。」
「你們還是形影不離嘛!」
「告訴你們,阿良那個混球,居然趁著我去逛街時,勾搭其他的女人!」純美火冒三丈的說。
「如果直樹這樣你會怎樣?」留農轉頭問身邊的湘琴。
「直樹不可能做這種事。」湘琴想也不想的說,然後轉問留農,「阿崎這樣你又會怎樣?」
「我們也是。」留農坦然的說。
她們的對話引得純美更加的生氣。,但是不一會,她的臉上就自動的陰轉晴了,她舉1起手上的一塊名牌手錶,「看在這隻手表的份上,暫且饒了他!」
「我看那才是你的目的。」留農和湘琴小聲的嘀噥說,「不過也好,打是情罵是愛呀。」
「你太過分了!為什麼老是挖苦我?」「誰叫你老是在那邊炫耀自己!驕傲死了!」兩個很大聲的吵鬧聲引起了湘琴她們的注意,尋聲望去,原來是子琪和武仁在爭吵,兩個人吵的面紅耳赤的。
「是你自己找上我這種驕傲的女人呀!」子琪生氣的對武仁說。
「除了你之外,都是天使。」武仁冷冷的說。
武仁話還沒說,子琪就狠狠的給了武仁一個耳光,轉身走掉了。
「媽的!你這種女人,一輩子嫁不出去!」武仁對著子琪的背影生氣的罵道。
「武仁!」湘琴叫了武仁一聲。
武仁不好意思的收起生氣的臉孔:「咦?湘琴,真不好意思,讓你看到了這種場面。」
「還吵得真兇呀。」
「家常便飯了。」武仁笑笑說,可是剛說完就大聲哭了起來,「哎,我為什麼找了個這麼凶的女人當女友?難道說,我生命中沒有天使降臨的時候嗎?」
看著武仁劇烈變化的表情,湘琴木然:「你們兩個很配呀!」
「啊,各位好……」湘琴和武仁的話被打斷了,湘琴,武仁和留農都大吃一驚的看著說話的人:「外國人!」武仁更是在心裡驚呼:「天使來了。」
叫住他們的是一個外國女孩子,齊肩長的一頭卷髮,大眼睛,小嘴巴,又可愛又乖巧的一個女孩子。
「湘琴,你不是修過英文嗎?」
「可是,我被當了呀。」
「太丟臉了。」
三個人小聲的議論。
那個女孩小心翼翼的問:「我……我哦使撈外。溫學補是……什麼?」
「什麼?什麼叫做『溫學補是什麼?』」
「我們學過這種名詞嗎?」
「我們政府有這個部嗎?」三個人有討論起來了。
那個女孩子更加不好意思了,紅著臉匆匆的翻手上的字典:「堆……堆不起,『文學院在哪裡』才對。」
湘琴笑著接過她的話:「哦,我們溫學補的也是,一起走吧。」
聽到湘琴的話,留農和武仁都大跌眼睛:「你講得也怪怪的。」
「太好了,謝謝。」外國女孩眼睛立刻睜得更大了,「我教做克莉絲汀‧羅賓斯。洗腳歲,你們教我克莉絲雞就可以了。這次是來斗南大學做交換學生半年的。我日文講得很耗。」
「我……我叫做湘琴,21歲。」湘琴講話時也變的怪怪的。
克莉絲很高興的拉著湘琴說起來:「哦,我們可以當好朋友。」
湘琴則乾脆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日文也不是,英文也不是的東西。
「克莉絲,我是武仁。有什麼不懂的,儘管問我。」武仁湊過來介紹自己。
「喂,你還不怕死呀?」湘琴在旁邊提醒武仁,要是讓子琪知道,他就死定了。

「堆……堆不起,我不中意你這個養子的人。」克莉絲直接的說,讓武仁深受打擊,「唔」的哭著跑了。
「怎麼會?武仁的樣子很帥呀!」湘琴對克莉絲說。
「沒綁好(沒辦法),我的理想太高了。」克莉絲抱歉的解釋說,「臉要亨頌,頭要壯壯,我找不到這種人。」
湘琴的腦海中浮現出直樹來,想著「其實,倒有一個。」可是她不敢說出來,繼續聽克莉絲說。
「我最賴克尼碰俊了!我去了好多地方,來到這裡才知道來堆了。索以,我想在尼碰(日本)找到一個男碰友!」
湘琴馬上和開朗率真的克莉絲成了好朋友。
下課後。
「喂,今天晚上要不要吃河豚?我爸爸是個河豚料理師傅呢!」湘琴一邊收拾書包,一表邀請克莉絲。
克莉絲很興奮:「太棒了,我很想試試看。」
「我要多帶一個人哦。」湘琴接著說。
「是你的難朋友嗎?」
湘琴害羞起來:「恩……是呀。」接著就給克莉絲講了自己已經結婚了的事情,克莉絲感到更驚訝了:「哦——原來你已經結婚了!實在太驚奇了——」
「呵呵,不好意思。」湘琴一被別人誇獎,尤其是牽涉到直樹的事情,就忍不住呵呵的笑。
「不不,好羨慕我呀。你已經找到了白馬王子,真是太HAPPY了!」克莉絲羨慕的說,「他是怎樣的人?你的勞工?」
「他嗎……」
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走到了醫學院。
「直樹!」湘琴站在直樹的教室外朝裡叫直樹,正在和船津討論的直樹轉過頭來。
「這位是我們繫上的留學生剋莉絲,我想帶她去吃河豚,你要不要一起去?」湘琴開心的對直樹說。
「好啊。」
見到直樹同意了之後,湘琴有高興的轉身對克莉絲說:「克莉絲,他就是我老公。」可是湘琴看見克莉絲兩眼呆呆的看著直樹,嘴裡喃喃的念著「直樹……」湘琴的心裡頓時緊張害怕起來——難道她喜歡直樹。
克莉絲馬上恢復了過來,微笑著走上前和直樹打招呼:「啊,對不起,我是克莉絲,湘琴對我很好。」
直樹伸過手來和克莉絲握手:「How do you do .Nice to meet you .」
「How do you do .I』m glad, too.」
看到克莉絲如此熱情和直樹打招呼,和剛才對武仁的態度完全不一樣,湘琴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。
克莉絲開心的對直樹說:「直樹頭好壯壯,英文比我還要厲害,不過,我的日語也亨好。」
聽到克莉絲一點不保留的對自己的誇獎,直樹忍著自己想笑的表情:「我去換個衣服。」
「好。」
但是,此時湘琴的心裡已經擔心不已了:「糟糕,我看克莉絲的表情……」
「湘琴的直樹……」克莉絲對湘琴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「什……麼?」湘琴緊張的問。
克莉絲馬上笑著說:「NO,什麼也沒有。我等著吃河豚。」
越是這樣,湘琴的心裡就越緊張:「莫非……直樹就是克莉絲理想的王子?」
「哦——留學生呀?」湘琴爸爸熱情的招呼,「正好今天有很好的河豚,你們可以吃個痛快!」
「湘琴爸爸,謝謝你很多。」
「咦?阿金呢?」四處不見阿金,湘琴好奇的問。
「他去買東西了……」湘琴爸爸話還沒說完,阿金就叫著「我回……」進來了,剛說到一半,馬上就轉了話題:「這不是湘琴嗎?可把我想死了!」
「嗨!」直樹主動的和阿金打招呼。
「江直樹,怎麼你也來了。拜託你們早點離婚吧!」阿金沒好氣的對直樹說完,又轉向了湘琴:「明天起,我又要回學校餐廳了。」
湘琴也不再去和阿金多說了,知道對他,怎麼說也沒有用的,只是笑著跟他打招呼:「阿金,好久不見了。」
「我會給你做個最好吃的河豚。江直樹就算了。」阿金看見湘琴特別的興奮,「咦,怎麼帶了個老外來?」
克莉絲直直的看著阿金,一句話也講不出來。
阿金繼續嬉皮笑臉的說:「奇怪了,怎麼不說話?我知道了,她不會說日語。」
克莉絲仍然一句話也不說。
湘琴趕緊給阿金介紹:「阿金,她是克莉絲,到我們斗南大學留學半年。」然後又給克莉絲介紹阿金:「這位是阿金,本來他也是我同學,如今已經是個大廚師了。」聽著湘琴的介紹,阿金尤其的高興:「沒錯,就是這樣。」
但是克莉絲依舊一動不動的,眼睛也是一直呆呆的。
「咦?克莉絲,你怎麼了?」湘琴關心的問。
「湘琴,我要撈實跟你說,我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。」克莉絲忽然嚴肅的對湘琴說。
「怎麼這麼突然?」湘琴心裡一驚。
「我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。可是,湘琴大概會有點不高興。」聽到克莉絲的話,湘琴心裡越來越緊張了:「難道說……難道……」湘琴的心裡一團亂起來。
克莉絲接著在說:「可是,可是,我仍然非說不可。我所喜歡的人是……」
湘琴再也等不及克莉絲說出來,她死死的抱住直樹,大聲的說:「不行!不行!不管你有多喜歡直樹,都不能給你。不行!」
手裡拿著筷子要夾菜的直樹被湘琴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,看著湘琴閉著眼睛,抓自己抓得那麼緊,好像一鬆手就會丟了一樣。
「喂……」直樹在湘琴的耳邊輕輕的喚湘琴。
「呃?」湘琴這才緩緩睜開眼睛,卻看見克莉絲抓著阿金的衣領。
「什麼?是……阿金!阿金?克莉絲喜歡的是阿金?」湘琴高興的叫起來。
「耶是,是阿金。」克莉絲笑著說。
湘琴尷尬的摸著後腦:「原……原來不是直樹。」
直樹在旁邊歎了口氣:「神經病!」他對於湘琴要長期霸佔自己的事情,從老早開始,就習以為常了。
「我對阿金是一見鍾情。我已經愛上阿金了。」克莉絲笑著往阿金的懷裡鑽。
「這個女人是怎麼搞的?」阿金叫著把克莉絲推開了。
克莉絲睜大了眼睛看著阿金:「你會喜歡我嗎?」
「別大呼小叫,你給我好好聽著,我呀,只有湘琴是ONLY LOVE!」阿金厲聲的對克莉絲說。
「湘琴和直樹結婚了。」
「哼!別急,他們很快就會離婚的。」
「可是,我對阿金卻有一種命運的感覺。我們一定會結婚的。」克莉絲驚恐的表情,顯得楚楚可憐。
「那是你自己亂七八糟的感覺,告訴你,我是個純日式作風的人,對於全身都是腥臭味的美國人沒什麼興趣。」
「沒溫替!我是英古利斯人。」
「反……反正都一樣。趕快滾吧!」阿金指著克莉絲很生氣的說。
「阿金,不可以對客人無禮!快把這個端去。」湘琴爸爸在後面對阿金說,阿金才勉為其難的收起生氣的臉,給湘琴他們上菜。
「嚇了我一大跳,原來克莉絲看上了阿金。」晚餐時,湘琴還不時的回想。
「到底阿金哪裡好?」湘琴坐在校園裡的長椅上問克莉絲。
「哦!穿著白圍裙站在廚房的阿金,就好像一位王子一樣!」克莉絲美美的說。
湘琴拚命忍住沒有笑出來:「你的口味怪怪的呢,克莉絲。」
「我跟你說,湘琴,其實,我在英國有個未婚夫。」
「呃?」
「不過那是爸爸替我跳的,我對阿魯邦一點興趣也沒有。」
「嘿?原來外國也有這種事?阿魯邦什麼樣子?」
「好會纏人,臉長得醜,皮膚好白,看了就討厭。」
湘琴一邊聽,一邊在腦海中想像出阿魯邦的樣子,在她的想像中,阿魯邦醜的不堪入目了。
「我要選擇自己喜歡的人!」克莉絲大聲的宣佈。「啊,湘琴。我們差不多該到學校餐廳去了。」
「什麼呀?現在才十點呢!」
「我希望早一點見到阿金。」
學校餐廳裡,阿金正忙著給客人上菜,「好,A定食一客!
「狐狸面一客。」
「好,狐狸面一客。」
「阿金……」
「好,阿金定食……」阿金職業習慣的回答了一半,才反應過來不對。
「好想你唷!能夠在學校看到你,真讓人高興!」克莉絲開心的笑著奔了過去。
阿金驚訝得倒退了幾步:「媽呀!怎麼又是你?」
克莉絲笑著迎上去:「因為我想要吃你做的料理呀。」
學校餐廳裡的學生們看到克莉絲後都紛紛議論起來,「那個漂亮的洋妞,」「居然對阿金——」「哇!」「怪事年年有!」
「各位!」克莉絲笑著對驚訝中的眾人說,「我克莉絲,非常喜歡阿金,要對喜歡阿金的人說真抱歉。(放心啦,不會有這種事)。希望大家能多幫忙。」
「喂!你不要在那兒胡說八道好不好?」阿金生氣的叫住克莉絲。
圍觀的學生中有人插話:「阿金,這可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。快把握吧!」
「你們煩不煩呀?」阿金把矛頭轉向了起哄中的人群。
「我早就打定主意了,一定要娶一個非常傳統的大和撫子!」阿金得意的對克莉絲說,認為這樣一定能讓克莉絲知難而退。
「什麼叫『大和鬍子』?」克莉絲奇怪的問。
「哼,就讓我來說明吧!」阿金更加得意的說,「精通日常的花和茶道,當然,料理、裁縫、家事也要精通,穿著日本傳統的和服,丈夫回來時,要站在門口迎接。走路的時候,在丈夫的右後方三步。你這個洋妞,怎麼肯內嘛!」
旁邊的湘琴聽得瞠目結舌,阿金說的這些,連她都做不到啊。
「我明白了!」克莉絲意志堅定的說,「阿金我一定要嫁給他!決心已經下定了!」
「什麼呀?少在那兒胡說。」原本以為可以讓克莉絲放棄的阿金,見到克莉絲這樣的反應,驚訝萬分。
「所以,我一定要當一個大和鬍子!」
「克莉絲……」連湘琴都不禁敬佩克莉絲的決心。
「湘琴,你要教給我!教我長出鬍子的方法!」
「什麼呀?」湘琴驚訝的問。
克莉絲也急了:「時間已經不夠了,我們趕快回去展開特訓吧!」說完,克莉絲回頭,表情認真的看著阿金,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前在阿金的臉上輕輕的一吻:「等著我吧,達令!」
「走吧,回去了!」克莉絲拉著湘琴飛似的跑了,後面的阿金「哇啊」的亂叫著。
湘琴把克莉絲帶回了江家,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江媽媽聽。
「哦?這樣?」江媽媽也有些吃驚的表情。
「就是這麼回事,請你一定要讓克莉絲成為大和鬍子!」湘琴指著旁邊恭敬的克莉絲說,事實上她是沒有辦法教克莉絲的。
克莉絲謙恭的彎下了腰:「請原諒我,並且請多多指教。」
看到可愛漂亮的克莉絲,江媽媽喜歡得不得了:「克莉絲長得好像洋娃娃唷!一定很多人追吧?你真的看上阿金了嗎?會不會搞錯了呀?」連江媽媽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「沒錯!阿金是我理想的白馬王子。」克莉絲確定的回答。
江媽媽笑笑說:「其實世間事不如意的十之八九,不過,沒關係,我還是很願意教你。」
「謝謝媽媽。」湘琴也跟著高興起來。
「我對於茶道、插花、料理都很拿手,一定要把克莉絲訓練成為完美的日本女性。」江媽媽信心滿滿的說,湘琴高興得在一旁一直鼓掌。
「真不錯哪!」直樹的聲音突然出現了,「多麼希望自己的老婆也懂茶道、花道之類的,成為完美的女人!」直樹叉著胳膊,靠在門口不經意的說著,臉上掛著黠笑,雖然知道湘琴是不可能完成的,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捉弄她的感覺,不管是以前,還是現在,這種愛好一直沒有改變。
「呃?」湘琴被直樹的話說的羞愧不已,「媽,我也要參加!」
湘琴和克莉絲跪在地板上,兩個人都因為跪了太久,臉上痛苦得都變形了。
江媽媽非常「敬業」的換上了和服,笑著給它們解釋:「其實,茶道與禪道是相通的,心理和身體必須同時鍛煉。如果不能克服雙腿發麻,就不能成為大和撫子。」
「是!」湘琴和克莉絲忍著發麻的雙腿痛苦的回答。
「請用。」江媽媽遞給克莉絲一杯茶。
「謝謝。」克莉絲接過茶喝起來,但是剛喝了一口,就連茶帶水的噴了出來。
江媽媽急忙緊張的問:「你還好吧?克莉絲。」
克莉絲吐著舌頭,連喊「好苦……」
湘琴接過克莉絲茶碗,自以為是的講解起來:「克莉絲,我告訴你呀,所謂喝茶。必須先把茶碗轉一轉。轉……」話剛說完,茶碗就掉在了地上,摔碎了。
湘琴嚇得說話顫起來: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江媽媽花容失色的摀住了嘴。
「媽,對不起,這個碗會不會很貴呀?」湘琴顫微著問。
江媽媽掩飾著自己的不安擺手回答:「不不,沒關係,不貴。」
「那個碗價值一百萬呢!」躲在外面的裕樹很不經意的說。
「100萬!」湘琴說不出話來了。
江媽媽的日本傳統學習繼續每天都在進行,湘琴她們學習了插花,料理,走路姿勢,書法等等各種各樣的東西,但是克莉絲和湘琴似乎學的都不怎麼好。
「你不覺得克莉絲跟某人很像嗎?」裕樹對著同樣在一旁觀看的直樹說。
「嗯。」直樹眼睛看著她們說。
「阿金!」克莉絲的聲音又劃過學校餐廳,餐廳裡就餐的學生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過來。
「你有來了!每天都來。」廚房的大嬸先和克莉絲說和。
「阿金,我昨天又學會了一招。」克莉絲站在櫃檯前得意的對阿金說。
阿金繼續做菜,根本不理會克莉絲。
「我今天還學了別的,很快就會達到你的要求了!」克莉絲依然很高興的說。
阿金轉身走到另一邊繼續幹活,嘴上很不高興的說:「哼,收不了她的糾纏。」
廚房裡的幾個大媽聽到阿金的話,開始八卦起來。
「是嗎?」
「看他其實暗爽在心底。」
「一點也不坦率!搞不好已經暗中和人家怎樣了。」說著大媽們就笑起來。
「什麼?死老太婆!」阿金怒火中燒,但是仍然斜著眼睛望了克莉絲一眼。
「這件要讓我穿嗎?」穿上了和服的克莉絲受寵若驚的問。
「是呀,湘琴穿起來太素了。」江媽媽笑著說。
湘琴在一旁欣喜的說:「你穿起來非常好看。」
「想當大和撫子,還是得穿和服才像。」江媽媽笑著在克莉絲身旁說。
克莉絲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,眼睛裡噙滿了淚水,「謝謝你們了!媽媽!湘琴!」克莉絲哭著抱住了江媽媽和湘琴,「我來到日本之後,大家都對我這麼好,我實在太高興了。我要讓阿金看我穿和服的樣子,他一定會大吃一驚。」克莉絲興奮的就往外跑。
「等一下,我也要去。」湘琴追了出去。
「阿金——」克莉絲的聲音一出現,阿金就很不耐煩起來:「又……又來了。你實在……也鬧夠了!快……」阿金氣憤的話沒說話,看到穿著和服的克莉絲,話卡住了,呆呆看著。
克莉絲微笑著站在阿金的面前:「阿金!我穿上了和服,怎麼樣?我是特地來給你看的。看起來像你所說的『大和撫子』嗎?」
廚房的大媽看著克莉絲笑著讚歎:「很好看呀。」
呆了半天的阿金故意的把頭一瞥:「哼,怎麼會像呢?金頭髮的女人就算穿上了和服,也不會像日本人的。」
「不可能的……」聽了阿金的話,剛才還笑著克莉絲流下了眼淚,「是嗎?外國人畢竟是外國人,不可;年變成日本人的。」克莉絲傷心的擦去眼裡流下的眼淚。
阿金有點後悔剛才話太重的怵在那裡,但是他還是不願意道歉,只是看著克莉絲傷心的離開了。
突然阿金的頭被狠狠的敲了一下,回頭一看,原來是湘琴拿大勺打了他的頭一下:「好痛!幹什麼……」
「笨蛋!你這個大笨蛋!」湘琴異常生氣的說。
「湘琴!」
「你一點也不瞭解女人心!克莉絲為了你,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變成日本人,為了你,她真的非常想變成大和撫子。」
廚房大媽們在一旁拍手稱快:「罵得好!」
阿金也越來越後悔自己的行為了,他沒聽完湘琴的話就跑出了餐廳。
「啊,大呢感一下,阿金……等一下!」
被阿金打擊的克莉絲傷心的走在斗南大學的校園裡。
「克莉絲!」一個聲音叫住了她,克莉絲吃驚的回過頭。
「終於找到你了!」一個卷髮的外國男子走了過來,穿著乾淨的襯衫,他的長相,氣質都有直樹的影子,除了那一頭卷髮。
「阿魯邦!」克莉絲驚訝的叫了出來,「你怎麼會雜愛這裡?」
阿魯邦看上去又著急又生氣:「我四處找你,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這兒來!你為什麼跑掉?」
「為什麼跑掉!很簡單,我討厭你呀!」
「但是我喜歡你呀!」阿魯邦急迫的說,「而且你爸爸要我把你帶回英國去!」
「NO!我不要!」
兩個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,路過的學生都駐足觀看起來。
就在阿魯邦要強吻克莉絲的時候,阿金到了,他一把抓住阿魯邦的後衣領:「喂!人家說不要,沒聽到嗎?」
「阿金!」克莉絲見到阿金驚訝萬分。
「你是什麼人?」阿魯邦不高興的問阿金,但是手還是死死的抓住克莉絲不肯放開。
「眾目睽睽之下搞什麼呀?」阿金很酷的問。
「什麼呀?他就是阿魯邦?」尾隨趕到的湘琴看見阿魯邦也驚訝的叫起來。
而阿金已經和阿魯邦爭辯起來了。
「怎麼了?莫非你也是為克莉絲的魅力所著迷嗎?」
「你在那兒嘰哩呱啦說些什麼呀?來日本就要說日本話才對!」面對著比自己高的阿魯邦,阿金也不示弱。
「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呀?」阿魯邦生氣的對阿金吼道。
「奇怪了,你這張臉我愈看愈不中意!」阿金看著阿魯邦生氣的臉,一個人想著。
看到阿金不說話,阿魯邦越發生氣的說:「像克莉絲這種好女孩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像猴子一樣的人?」
「原來你長得像江直樹!簡直一模一樣嘛!」阿金恍然大悟的叫起來。
看著這兩個人越吵越厲害,旁邊的湘琴手足無措:「著兩個人根本就是搭不上嘛!」
「不要再胡鬧了!」克莉絲大叫了一聲後,直接吻上了阿金,看的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,阿金更是驚訝得很。
「懂了沒有?阿魯邦!我喜歡的人是阿金!我只願意和他結婚!」克莉絲抱著阿金,轉頭嚴厲的對阿魯邦說。
還被剛才的一幕驚呆了的阿魯邦簡直不敢相信:「我實在不敢相信……你居然會看上這隻猴子……」他生氣的一轉身:「等你生了只小猴兒再後悔也來不及了!好吧,我回去了。」
克莉絲朝著阿魯邦離去的背影猛做鬼臉:「阿金是世界上最英俊最性感的人!我才不會後悔呢!」她神情的抓著阿金的雙手:「阿金,謝謝你,你救了我,打退了阿魯邦。阿金不愧是我的白馬王子!」克莉絲興奮的緊緊抱著阿金,但是阿金一直就像石頭一樣,一動也不動了。
然後……克莉絲尖叫著「阿金」,阿金就這麼昏倒過去了。
學校醫務室裡……
阿金仍然昏迷著,克莉絲和湘琴守在旁邊。
「被女人親吻,結果因此而昏了過去。好幸福的傢伙!」
「都是我害他的,好可憐!」克莉絲眼睛一直盯著昏迷中的阿金說。
「我看你早就如此打算了。」
克莉絲完全沒有在聽湘琴的話,她完全沉浸在對阿金肆意的觀察中:「他的睡臉好可愛唷!」
聽到克莉絲對阿金這樣的讚美,湘琴不禁流汗起來。
「可是,阿魯邦也很可憐哪!」
「那是他咎由自取,怨不得別人。」克莉絲很冷漠的說。
「可是,我看到阿魯邦還是嚇了一跳,他實在……」湘琴摸著後腦,不好意思的說。
「很像你的直樹嗎?其實我當初見到直樹時,也真嚇了一跳呢。」克莉絲笑著接過湘琴的話。
「對呀,他們都很英俊,嚇了我一大跳呢!」湘琴興奮的說,想到當初還差點誤會克莉絲喜歡直樹呢,「還有,你說什麼阿魯邦長得奇怪,令人噁心,都是開玩笑的吧?」
克莉絲一副很無奈的表情:「……直樹是你選的,我也不能說什麼,不過你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怪!你對於美醜的標準還真差呢!」
「差什麼?差的人是你吧?直樹什麼地方不好?你說!」湘琴生氣的反駁起來。
「我說的是實話呀!我一向很有眼光的。」
就這樣,兩個人開始爭吵起來,兩個人吵來吵去,直到一小時之後,阿金仍然找不到機會把眼睛睜開。
「哦,大學祭又要到了!哎,一年一度的校慶來了!想想看,這是我學生時代最後一次的校慶了!」湘琴站在學校的校慶宣傳海報前感慨,穿著牛仔衣,戴著太陽帽,「和直樹一起狂遍各個小攤子……和他一起聽演唱會,種種回憶是那麼的美好。美好……」湘琴正美好的想著的時候,隱約覺得身邊有一股不安的氣息,轉身一看,原來是純美一臉陰鬱的站在旁邊。
「哎喲!純美,怎麼一臉死相?」
「我又落榜了。」純美低沉著聲音說。
「你是說,應徵有沒上?」
「已經不知被多少公司拒絕了。」
「聽說今年女生的運氣都不好。」湘琴拉著純美一邊走,一邊安慰她。

「對呀,那些人連色情的事也問。這樣下去,我看真會成為無業遊民了。還是你好,嫁給直樹就有了永久飯碗。還是叫阿良趕快向我求婚吧!」純美既羨慕又無奈的說。
「可是,我真的就要這樣過一生嗎?是不是該找個工作呢?」湘琴自言自語的說。
「少來了!也不想想是什麼時候了!已經10月了!」純美氣憤的說。
「當老師不成,當護士又太辛苦了。」湘琴依然自言自語。
「哦,找到了!湘琴——純美——」留農大聲的叫著追了上來,「我找到工作了。」留農興奮得練走路都快蹦起來了。
「真的?什麼公司?」湘琴好奇的問。
「就是我心中的第一志願『音樂雜誌』呀!」留農高興的說。
「真的呀!」湘琴也為留農高興。
「以後我就可以大肆報導奈崎的事了!純美,你說呢?」留農轉頭去問純美。
「留農……」湘琴趕緊小聲的叫住留農,只見純美背對著她們,頭頂上烏雲籠罩。
網球社裡,子琪正在分配工作,「大家安靜,我們今年的活動,就和去年一樣吧?賣豆汁。」
下面一致的同意通過。
「好,那我們就先來選工作人員。」
「湘琴學姐。」子琪叫湘琴。
「呃?」湘琴一臉的茫然。
「你今年還要參加嗎?不退休嗎?」
「什麼意思嘛?」湘琴一臉的不高興。
「沒什麼意思,4年級的這個時期特別忙,通常是不參加的。」子琪很不屑的說,表情和她的姐姐子瑜一模一樣。
「我一點也不忙。」湘琴不悅的回答。
「你簡直就是女生版的皓謙學長嘛!」子琪冷冷的說。
「什麼?」湘琴再一次的被激怒。
「賣豆汁有什麼意思?應該好好搞它一下,有氣勢一點!」
「皓謙學長?」大家都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皓謙學長。
議論聲又小聲的起來了,「他真的又來了!」「是王皓謙呢!他怎麼又來了?真不敢相信。」
「湘琴,你怎麼還在呀?」皓謙學長很不客氣的見了湘琴就這麼說。
湘琴生氣的指著皓謙學長:「你自己呢?都出社會了還跑回來。你要不要臉,當學生要當多久?」
子琪一臉「你還不是一樣」的表情看著湘琴。
「何必那麼激動呢?」皓謙學長笑著說,「我來這裡,是要為你們帶來好消息的。」
「如果有好消息的話,我倒想聽聽看。」直樹和子瑜出現在門口。
「啊!直樹前輩!子瑜學姐!」下面的新生們都驚喜的叫著。
「直樹?你怎麼來了?」湘琴看見直樹,馬上就只剩下了笑臉。
「哦,來了嗎?」皓謙學長好像等了他們好久了一樣。
湘琴徑直跑到直樹的旁邊,才反應遲鈍的說:「喲,子瑜也來啦?」
子瑜一臉的不高興:「哼,我根本不想來的。還不是皓謙那傢伙死求活求的,一定要我來一趟。」
「好,各位都到齊了。我就是網球社那位傳說中的校友王皓謙,關於這次斗南校慶網球社的活動,我有一個了不起的提案,」皓謙學長一副依舊是社長的樣子和腔調,「再說呢,我還是百忙中特別抽空前來的。就是這個!」皓謙學長掏出一張海報貼了出來。
「淘汰賽?」直樹問,帶點好奇的語氣。
「一般來客插花?」「什麼」湘琴和子瑜,包括全體的網球社成員都感到奇怪。
「嗯,沒錯。反正是遊玩性質的比賽。一般來客與我們的隊員搭配雙打,進行一場比賽。」皓謙學長得意的解釋。
「會有人來嗎?才不要跟外行人一起打。」網球社有人反對。
皓謙學長依然得意的笑著說:「哼哼哼,反正一般來客一定不斷湧入!因為……這個!」皓謙學長掏出一張紙,紙上有一輛小轎車的照片,皓謙學長接著隆重的介紹,「由我們公司提供的,冠軍可獲得本公司的新車『蜜路』。基本上,費用由小弟負擔。」
聽到皓謙學長這樣的話,網球社的成員又驚訝又興奮。
「了不起!真是慷慨哪!」「完全不像你的作風。」
皓謙學長故作謙虛的擺手:「沒什麼,小case啦!」
湘琴渴望的看著皓謙學長手裡的汽車照片:「好棒唷!冠軍有部新車呢!好想要呀!」
「我要跟直樹一組!絕對不要別人!」湘琴突然發飆的摟住直樹的胳膊,迅速的速度連直樹都沒反應過來。
「不行啦,湘琴!」皓謙學長一把把湘琴拉開,「我說過了呀!不能由兩位網球社的組隊,當然,就算你們兩個組隊也不一定贏就是了!」
「像你這種想法,實在太貪心了。」湘琴仍不放棄。
皓謙學長繼續他語重心長的話:「話不能這麼說呀!我這個企劃的目的,是要讓一般人體會網球的趣味。其中包含了我無比純粹深遠的用心,是極其優美的企劃!提供車子,只是一種賣相而已啦!」皓謙學長笑嘻嘻的轉向直樹:「對了,直樹,我還要找你商量。」
皓謙學長熱情的拍著直樹的肩:「你要擔任當天的裁判。」
「呃?為什麼?」湘琴強烈的抗議道。
「因為呀,直樹是我們少數的冠軍者,和你搭配的話,佔了太大的優勢,為了公平起見,所以做這樣的安排!」皓謙學長得意的說,做出一副百般無可奈何的姿態。
「『就算我輸了,直樹也會贏,車子就是我的了!』你心中一定這樣打算吧?」皓謙學長用看穿了湘琴心事的語氣指著湘琴質問,正中了湘琴的心事,把湘琴說得無話可說。
「既然如此!我就以實力來取勝不就好了?對!車子,和直樹兩個人去兜風,太美妙了!」湘琴果然就是行動派,馬上就恢復了鬥志,絲毫不考慮現實的實力問題。
「121,122,123!」一大清早,湘琴就在家裡揮拍練習了。
「哦!哦!你還真有勁哪,湘琴。」江媽媽推開窗子對湘琴說。
湘琴停下來跟江媽媽說話:「哦,媽。我們學校這次校慶,網球比賽冠軍獎是一輛新車,我很想把那輛車子贏回來。」小可愛站站在湘琴的旁邊,它已經很高大了。
「哦,真不錯。」江媽媽讚歎的說,然後卻轉了語氣,「可是,你想開車的話,我們家有賓士,也有BMW呀。」
「就不必客氣了。」湘琴急忙擺手,「我的夢想是……得到車子之後,讓直樹坐在身邊,陪我一起去兜風。」只是後面的這一句,她沒好意思講出來。
湘琴繼續沉醉在自己的想像中了:「襯底音樂要用非常優美的鋼琴演奏,而且呢,晚上一定要去海邊,兩個人一起欣賞絢麗無比的夜景,當然,兩個人卿卿我我……」湘琴越想越陶醉。
「你又在想入非非了?」
湘琴的思緒被打斷:「啊,直樹!」
「你又在胡思亂想了!」直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,站在小可愛旁邊。
「當然是在想要得到那輛車子呀!」湘琴仰著頭說。
「車子由誰來開?」直樹依舊冷冷的問。
「當然,我會去考駕照……」
「還是算了吧!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像你這種人,只會衝進上學的小學生當中!」
兩個人針鋒相對。
「喂,陪我到附近的球場練習好嗎?」湘琴笑著哀求直樹。
直樹不帶考慮的轉身就走:「別浪費時間了!還不如趕快祈禱讓你獲得一個高手做搭檔。」
斗南大學的校慶終於來了。
「我最後一次校慶了!好令人興奮呀!」湘琴激動的看著學校裡熱鬧的人流,湘琴雙手合十自我陶醉起來:「啊!這令我想起了一年級的校慶,我和直樹答對了猜題比賽,成為斗南之花,還和直樹成為最佳戀人。」
動畫部還是一樣,十分熱鬧,大幅的多克琳海報非常的醒目。
「阿崎還是要去演奏嗎?」湘琴問身旁的留農。
「嗯,晚上的。你下午要比賽嗎?」
「對呀,好緊張呀。」
兩人正說著的時候,好美叫著「湘琴老師」跑了過來,裕樹很不高興的跟在好美的後面。
「好久不見了,你好嗎?」好美激動的握住了湘琴的手。
「好呀!」湘琴也很高興再見到好美,「今天和裕樹約會嗎?」湘琴詭異的朝好美笑著說。
「喂!少在那兒胡說八道了!」好美還沒有說話,裕樹就很不高興的喊起來了。
「我聽裕樹說你今天要參加網球比賽,所以拚命求他帶我來。」
「受不了,這點簡直跟某人一樣嘛!」裕樹把嘴一歪,很不屑的說。
「裕樹,我們去吃東西。啊!有烤章魚丸呢!」好美拉著跌著臉的裕樹走了。
「受不了,你只知道吃。」老遠都能聽到裕樹不樂意的吼聲。
「真好……」湘琴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。
在網球社的前面,果然如皓謙學長所說的,聚集了很多的人,大家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冠軍獎品的宣傳照。
「哇!來了不少人嘛!」湘琴一邊整理自己的球拍,一邊說。
「受不了,來了一大堆的老太公和老太爺!」子琪不高興的和湘琴唱反調,「差不多也該配對了。」
「嗨!差不多了吧?」一身運動裝打扮的直樹出現在球場,反戴著的帽子顯出難得的俏皮。
「直樹。對呀,他今天當裁判。」
「對了,怎麼沒有看到皓謙學長呢?他不可能不來的,看他那麼認真的樣子。」湘琴環顧著四周,都沒有看到皓謙學長,「一定又有什麼花樣。」
直樹沒有說話,自顧自的爬上裁判專坐的高椅。
「唷唷唷,久等了。」皓謙學長笑著出現了,一身運動裝。
「皓謙學長,你怎麼穿這樣?」湘琴奇怪的問。
「怎麼?我要打網球,當然穿網球裝呀!」皓謙學長理所當然的回答。
「呃……莫非……你也要參加比賽?」湘琴驚訝的問。
「沒錯。」
「這酸什麼嘛!你是活動企劃者呀!而且,又已經不是網球隊的人了!」湘琴氣憤的對皓謙學長說。
「沒錯!我現在的身份是一般來客呀!」
「呃?這……這……」湘琴沒有想到,皓謙學長有這麼一招。
「好,各位,集合吧!現在我們就開始來分組,這個箱子裡放了我們隊員的名字,抽到誰,就跟誰配成一組。」皓謙學長高興的說,「首先由我這個主辦人開始!」說著,皓謙學長就把手伸進了箱子,一點也不講客氣。
「哦!裴子瑜!我實在太幸運了。」皓謙學長興奮的叫著抽出一張字條。「這是什麼幸運?根本就是你動了手腳嘛!」湘琴指著皓謙學長不服氣的說。
「打從一開始你就把車子據為己有吧?」是直樹冷冷的聲音,「你本來就打算以分期付款買車,好載著子瑜去兜風,結果把大家一起拖入了你的計劃對吧?」
「唔……」皓謙學長支吾起來,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
「你腦子裡在想什麼,用膝蓋想也知道!」直樹很不以為然的說。
「讓你們知道也只好認了。」皓謙學長迅速的轉變了口吻,「沒錯!這輛車是我分期付款買來的,不過,男子漢說話算話,誰得冠軍,就把車子給誰。」
「假仙!你們本來就是雙打冠軍。卑鄙!」湘琴恨得牙癢癢的說,「哎,我看我是沒希望了。」
「湘琴啊!」克莉絲強拉著阿金跑了過來。
「啊,克莉絲!阿金!你們來了?」
「日本人的活動真是好有趣啊!」克莉絲既高興又興奮的說,旁邊的阿金的手被死死的抓著,阿金不停的喊著「放開我啦」。
阿金一看到湘琴就開始訴苦:「湘琴,你幫我想想辦法吧,老是逼我!」
湘琴笑著裝做沒聽見:「我看不出來。」
「湘琴,你實在太幸運了,」克莉絲尖聲歡叫著,手裡拿著寫著湘琴名字的字條,「看,被我抽到了你的名字!」
「什麼?我和你雙打?克莉絲……你會打網球嗎?」湘琴不相信的問。
「OKOK,我會呀。」克莉絲笑著說,「我們家隔壁住了一個很會打網球的人。」
「……那又怎樣?」湘琴仍然是不抱希望的說。
「各位,淘汰賽的表出來了!」隨著這一聲宣佈,網球比賽正式開始了。
第一回戰,「裴子瑜,王皓謙對田中,鈴木,比賽開始!」直樹一聲哨響,宣佈比賽開始。
「哇呀!」皓謙學長殺紅了眼一樣,把對面的一對選手打得滿場跑。
「15比0,王皓謙,裴子瑜。」
「哼!居然以那種方式對付外行人!」湘琴在一旁看不下去了。
「那個小鬍子看來好像打得不錯。」克莉絲在旁邊稱讚的說。
「因為他拿過冠軍呀。」湘琴很不高興,恨恨的說,湘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:「算了,也不要什麼車了,我們好好打一場,輸贏都沒有關係。」
克莉絲倒是很有信心的樣子:「OK,我會好好加油的啦。」
「湘琴,克莉絲,請入第四球場。」
「好,克莉絲,我們上吧!」
「OK,看我的吧!」
球場對面的對手一看見湘琴,立刻高興起來:「好棒唷,我們和湘琴學姐打,這等於就贏了嘛!」
雖然他的搭檔不好意思的說著「我從來就沒有打過網球呢!」,網球社的學弟還是對打敗湘琴充滿信心。
「湘琴,克莉絲,松田,松岡。」湘琴她們的比賽開始了。
「學姐,你可別怪我哦!」學弟一點也不客氣的把球狠狠的抽了回來。
湘琴叫著「哇」,看著球從自己的身旁飛了過去,「糟了!」
可是沒有想到,轉瞬間,球就又飛快的從湘琴身旁飛了回去,是克莉絲。
「哇!」的一聲,學弟沒有接到。
「15比0,湘琴,克莉絲。」
湘琴驚訝又無言的回頭看克莉絲,克莉絲豎起食指和中指,開心的沖湘琴說:「不錯吧?」
接下來的比賽,完全是克莉絲個人的表演,很快對方就敗下陣來了。
「湘琴,克莉絲勝。」比賽結果宣佈。
學弟失望的低著頭:「輕估了對方。」他的搭檔很失望的叉著腰:「你不是說她們都不會打嗎?」
「好棒呀,我們過了第一關耶。」克莉絲笑容滿面的對湘琴說。
湘琴不敢置信的看著克莉絲:「克莉絲,你打得很好呀。」
「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?我會打一點呀!因為我們家隔壁的南布拉斯特常常教我。」
「克莉絲!你好厲害!」湘琴欽佩的看著克莉絲,突然之間,本來已經失去的鬥志一下子全回來了。
連克莉絲也說:「我們會得優勝的!」
「湘琴,加油!」場邊的阿金激動的給湘琴加油。
「阿金,我呢?」
「你就不必了!」
惹得克莉絲老不高興的:「你太過分了。」
「阿金,這樣不行的。」湘琴批評阿金說。
「對了,子琪怎麼樣了?」湘琴突然想到,問旁邊的一個同學。
「她正在那邊比賽,我看是不行了。子琪運氣不好。她那個搭檔完全不行。」
湘琴往場上看過去,一個胖胖的歐巴桑拿著拍子在場上胡亂揮著,旁邊的餓子琪臉色非常的難看。
輸了球的子琪和歐巴桑走下來,歐巴桑一邊擦著汗,一邊道歉:「真不好意思,輸了。本來還以為自己很年輕的,老了。」
子琪跌著臉,只接了一句:「你是老了!」
湘琴見到這樣的局面,幸災樂禍起來:「很好,敵人少掉一組了。」
接下來,第二回合,第三回合,兩個人的配合(?談得上配合嗎?完全是克莉絲一個人在打,嘛)很順利的進行下去。終於進入了決勝局,在決勝局裡對陣皓謙學長和子瑜,兩方都劍拔弩張的。
「哦——沒想到你配到了一個好幫手,居然也打到這兒了。」皓謙學長冷酷的說。
湘琴也不甘示弱:「你用卑鄙的手法一路打到這兒,氣數也該盡了,車子是我們的了。」
「你翅膀長硬了!本來還只是個萬年撿球員。」
兩個人之間的緊張氣氛還沒有開始打就達到了很高的頂峰。
「不要在場邊胡扯了。比賽開始了!裴子瑜,王皓謙對湘琴,克莉絲。」直樹坐著冷冷的說。
子瑜忍不住又往直樹這裡看了好幾眼,輸給湘琴,她好不服氣,即使到現在,她仍然是喜歡直樹的,她把滿腔的怒火發洩到網球上,狠狠的把球打了過去。
「啊!」克莉絲沒有接到球。
「只要把那個洋娃娃先輸掉,我們就贏了!」皓謙學長得意的說。
皓謙學長和子瑜的攻勢越來越厲害,雖然克莉絲很努力,但是她們還是越來越下風了。
「克莉絲,你還好吧?」湘琴緊張的問。
克莉絲喘著氣,滿頭的汗:「OK。可是,我有點累了。」
湘琴拿球拍指著皓謙學長氣憤的說:「你要不要臉呀,怎麼可以集中火力攻打一個女孩子。」
「那你去救她呀!」皓謙學長不以為然的把頭一撇。
「我一定要更努力,必須掩護克莉絲。」湘琴暗暗的下決心。
皓謙學長又一個猛烈的球打了過來,克莉絲「呀!」的一聲摔倒在地。
「克莉絲!」湘琴緊張的跑過去扶起克莉絲:「克莉絲,振作點。」
「湘琴,我不行了。」克莉絲累了。
「笨蛋!」阿金生氣的吼聲傳了過來,「你在那邊幹什麼呀?克莉絲!你的骨氣到什麼地方去了?站起來!把你的骨氣拿出來給我看!如果你是日本女人的話,就做給我看!」
「阿金……」「阿金!」湘琴和克莉絲都驚訝的看著生氣的阿金。
「我一定會做給你看的。」
「克……克莉絲!」
克莉絲又神奇般的站了起來。
克莉絲的意志帶動了湘琴,湘琴也重新燃起了鬥志:「好,看我的!」
正想著,皓謙學長的一個球打了過來,湘琴習慣性的伸過拍子,球被接了回去。
球沒有被打死,子瑜笑了起來:「機會球!看我的!」子瑜舉拍去抽那個球。
「完了!」湘琴緊緊的閉上了眼睛。
「湘琴!右邊!」一個聲音傳過來,「呃?」這個聲音?湘琴沒有時間再去多想,她連想都沒有想,就把拍子揮向了右邊,「去!」湘琴狠狠的把球又抽了回去。

「打回來了?」皓謙學長還沒有來得及驚訝,球就乾淨利落的砸在了他的臉上,皓謙學長也因為要去接這個球摔倒在地上,雙腿跪在,腰子閃著倒到了後面。
「成功了!」湘琴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球是自己接過去的。
「你好棒呀,湘琴!」克莉絲也激動不已。
「40比40,關鍵球。」直樹不動聲色的說。
「直樹!」皓謙學長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,起不來,「直樹,你這個裁判怎麼當的,怎麼可以給選手提示?」
「有嗎?」直樹依然冷冷的說。
「還不承認!」皓謙學長氣憤的說,始終那個姿勢。
「你要說什麼,起來再說吧。」直樹看也沒有看他,一動不動的坐在上面說。
「當然,我要起來……哎喲喂呀……我……我的腰……」
「我看你剛剛用的姿勢太勉強了,腰應該已經扭到了。」直樹酷酷的,沒有表情。
子瑜很不滿意的看了皓謙學長一眼:「準備擔架吧。我們這一組只好棄權了!沒辦法。」
「優勝組是湘琴和克莉絲!」
「克莉絲——」「湘琴——」克莉絲和湘琴歡呼著抱在一起。
頒獎儀式上,湘琴和克莉絲高興不已的抱著象徵性的碩大的汽車鑰匙模型,而皓謙學長則痛苦的保持著那個姿勢被擔架抬走了,擔架上的皓謙學長大聲的叫著:「他媽的……可惡……真是可惡極了……我的貸款……」而醫護人員則一直在命令他:「請安靜一點!」
「不錯嘛!」直樹用欽佩的眼神看著湘琴,果然是不可以小看她,雖然裡面也有自己的幫忙。
「真的,湘琴,實在太棒了。」克莉絲開心的對湘琴說,「好好唷,我們有車子了。」
「車子……」湘琴思考了半天,「給你吧,克莉絲。」
克莉絲急忙擺手拒絕:「湘琴,你是為了車子才如此拚命的呀。而且我在英國也有車子呀。」
「可是,我們能贏完全是托你的福呀,車子就讓你開吧,而且我又沒考到駕照。再說,你可以和阿金去兜風呀。」
一聽到這個,克莉絲就高興起來了:「一點也沒錯!」
只有阿金在那邊不高興:「啊!什麼?誰要跟你去?」
「等你回英國時,車子再給我好了,就這麼辦吧。」
「湘琴,你實在太好了。」克莉絲激動的拉著湘琴的手,阿金在一邊不停的埋怨:「湘琴呀,拜託別多管閒事。」
直樹在她們的身後微微一笑:「放心啦,我們這丫頭考不到駕照的。你可以無限期的使用……」
斗南大學校慶的晚上演奏會正在進行,舞台上的阿崎唱的投入,台下的留農喊的也投入,直樹和湘琴夾在人群中,前面的阿金和克莉絲仍然在爭吵。
「車子真的可以給她嗎?」直樹忽然輕聲的問起。
湘琴一臉幸福的看著前面:「嗯,我寧願是你買給我的。能夠有你陪我度過學生生活的最後一個校慶,我就覺得很滿意了。」湘琴把頭靠在直樹的肩膀上,幸福陶醉的笑著。
直樹轉頭看著肩頭上的湘琴,嘴角也不禁的微微上揚。
舞台上的演出依然在繼續,「真的是最後一個校慶嗎?」直樹不經意的一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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