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學期到來了,湘琴一個人走在上學的路上。
「早呀!」「早,湘琴」幹幹,智子和真裡奈在後面叫住了湘琴。
「啊,早啊,幹幹,智子,真裡奈。」鄉親打起微笑和他們打招呼。
「謝謝你在伊豆的招呼。」他們感謝的說。
「那,後來怎麼樣?」幹幹忽然很好奇的探過頭來問湘琴。
「什麼怎麼樣?」湘琴明知故問的說。
「你和直樹呀!後來和好了嗎?還是還在冷戰?」幹幹左右的探著腦袋看著沉默中的湘琴,「咦!不會吧!真的?冷戰中!那現在真是攻陷直樹的好機會。」幹幹竊笑的說。
「幹幹!」湘琴生氣的叫起來。
幹幹又轉身按住湘琴:「這個姑且不提,那時候你和啟太之間又怎麼了?」
湘琴緊張的說不出話來。
「什麼!」幹幹不敢相信的說。
「當然什麼都沒有!」湘琴堅持的說。
「哦——很可以哦。」幹幹還是疑神疑鬼的。
「嗨!好久不見。」回過頭來,看見啟太一如往常一樣站在後面。
「啊哇哇!早、早!」湘琴立刻慌張起來。
「湘琴……」走在前面的啟太突然叫住了湘琴。
「呃……是、是的!什、什、麼事?」湘琴更加的驚慌了。
「病理學你整理好了吧。」
「咦!病理……」
啟太像以前一樣,生氣的轉身對湘琴吼道:「你該不會沒有做吧!大家在伊豆的時候說好,還沒整理好的部分大家平均分攤的!你這個糊塗蛋!」
看到這樣的場景,真裡奈在一旁對幹幹說:「沒什麼好可疑的嘛。」
「真沒意思。」幹幹附和說。
但是被罵了的湘琴卻開心起來:「但是,太好了,和平常的啟太一模一樣。那天晚上他果然是在開玩笑。」
「真裡奈——」一個沙啞又飽含神情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一路喊過來。
大家順著聲音望去,看見憔悴不堪的船津,頭髮凌亂不堪不說,眼圈也完全黑得看不見了,一邊喊著一邊跑過來:「好久不見,親愛的真裡奈。這個暑假真是漫長啊。」
「船津——!」幾個人同時驚訝的叫起來。
湘琴抬頭好奇的看著船津:「你怎麼了?怎麼這麼憔悴。簡直像死人一樣。」
船津還在大口喘著氣,不知道是因為跑得急,還是看見真裡奈的原因,臉上漲得通紅:「我有點中暑。」(這個理由好耳熟啊)
船津不再理會湘琴,轉頭望向真裡奈:「真裡奈,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們那熱情的約定吧?」
「什麼約定?」真裡奈不解的問。
船津衝著真裡奈大聲的說:「下星期的複習考要是我考第一,你就要當我的女朋友的約定!我為了這個約定,這個夏天足不出戶的用功,99.99%能打敗直樹!我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。」一臉憔悴的船津緊握著拳頭,充滿了信心。
「不會吧——你竟然當真了!」真裡奈小聲的說。
船津心中充滿著期待和信心,當然聽不見真裡奈的這句話,他興奮的轉身跑開了,一邊跑一邊對著真裡奈招手:「呼呼呼!請你想想2周後我們要到哪裡去約會。回頭見!」
真裡奈看著船津離去,彷彿自言自語,又彷彿對湘琴說的嘀咕著:「……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的,但是你還是回去轉告直樹一聲,天塌下來也要拿滿分。」
學校複習考前的湘琴格外的努力,「面對我的第一次護理科考試,我要加把勁,然後……」在她的心裡期待著當自己拿回95分,98分的優秀成績時,能夠得到直樹的稱讚,然後自己能夠驕傲的對直樹說:「直樹!你看!我這麼努力哦!」能夠看到直樹微笑著對自己說:「哦,挺厲害的嘛。這樣你就夠格當我的護士了。」接下來,自己和直樹就能夠重修舊好,能聽見直樹對自己說:「讓你委屈了。」到那個時候,自己一定會對直樹說:「我才是。」
一周後……
「咦!直樹!你已經出門了?」又起晚了的湘琴一邊叫著,一邊追出去,「考試是9點半開始吧。」湘琴看著正在穿鞋的直樹,他難得的在那麼早出門,以前的考試他總是不急不慢的。
「……我要查點東西。」直樹頭也不回的穿著自己的鞋。
「那,我馬上準備早餐。」湘琴急忙說道。
「不用了。」直樹冷冷的拒絕了。
湘琴緊張的看著直樹:「但是,你臉色不太好……」
「我走了。」直樹沒有等湘琴的話說完,起身出了門,光當關門聲在湘琴心裡一怔。
「…………加油哦。」湘琴靜靜的看著直樹走出的大門,小聲的說。
江媽媽躲在門後看著失望難過的湘琴,充滿了心疼。
考場上,湘琴努力的答著題,總算是度過了第一次的護理科考試。
「啊——!考完了考完了考完了!」幹幹跳著從考場裡走出來。
湘琴耷拉著腦袋,被考試折磨的沒有了精神:「天哪,累死人了。」
「湘琴考得怎麼樣?」智子笑著問湘琴。
「這個嘛,感覺上還蠻順手的。」湘琴得意的說。
正在說著,船噤歇斯底里的叫聲又傳了過來:「真裡奈——!」大家看著船津幾乎是腳步蹣跚的走過來:「總算考完了。」
「船、船津!」大家都吃驚的叫起來。
船津兩眼呆滯的看著真裡奈:「你沒有忘了我們的約定吧。」
真裡奈很不高興的說:「我知道啦!你不要這麼粘人好不好?你要是考第一,跟你交往就是了。」
聽到真裡奈的話,船津滿意的笑起來,憔悴的臉搭上這樣的笑,讓人覺得害怕:「今天的考試真是得心應手,太完美了。」
真裡奈卻在旁邊和湘琴等人竊竊私語的說:「沒問題沒問題,反正有直樹在。」
隱約聽到這句話的船津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,飛快的跑開了,直奔向直樹,一看見直樹就大聲的喊:「直樹!直樹!你考得怎麼樣?」
「直樹!」湘琴也看著直樹,直樹今天的精神真的很不好,從早上一開始就這樣。
「考試?」直樹慢慢的轉過頭,「哦。完全不性。」直樹冷靜的說。
聽到直樹這樣的話,大家都驚訝萬分,最驚訝的莫過於真裡奈了:「直樹怎麼可能不行!請你不要開玩笑!」
直樹依然冷冷又平靜的一張臉:「我有生以來考得最差的一次。」
聽到這裡的船津興奮、激動的抱著自己的頭,放聲大笑起來:「天助我也!天助我也!叫我第一名!」真裡奈非常不情願,生氣的看著發瘋中的船津。
湘琴走到直樹的旁邊,好奇的輕輕問直樹:「直樹,真的嗎?」
直樹冷漠的看了湘琴一眼:「真的。」
湘琴關心的伸手摸直樹的額頭,又摸摸自己的額頭:「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臉色很不好呢。有沒有發燒?」
一旁的真裡奈抱著智子哭訴:「怎麼辦?智子——我不要這種男朋友!」
船津依然發瘋一樣的重複說著「我夢寐以求的第一名」。
啟太的目光於過前面的真裡奈和船津,直直的盯著直樹和湘琴。
「夠了,我沒事。」直樹拿開了湘琴的手,低聲說:「先走了。」
湘琴的手懸在半空,似乎還能夠感覺得到直樹的溫暖,但是直樹已經頭也不回的走掉了。
幹幹幸災樂禍的在湘琴耳邊說:「這下完了,你被嫌棄了。好淒涼呀。」
「才沒有呢!直樹、直樹他只是累了而已!」湘琴無力的狡辯道。
幹幹顯然沒有聽湘琴的解釋,兀自的滿意中:「真裡奈也和船津湊成了一對,情敵變少了。」
「才不是那樣!」湘琴更加大聲沖離開的幹幹叫道,但是卻可以感覺得到眼淚要流出來了。
「冷靜一點。」啟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湘琴的身邊,溫柔平靜的說。
「啟太。」湘琴委屈的轉身看著身邊的啟太,她是那麼的需要安慰,需要一個宣洩心中苦悶的地方。
啟太靜靜的站著,輕聲的問:「一直都是這樣嗎?」
湘琴已經無心再對啟太隱瞞,輕輕的「恩」了一聲。
「哦——。」
「都已經將近一個月了。」
「我是你們吵架的原因嗎?」啟太靠在窗台上問。
「咦——!不是啦!啟太那時候是開玩笑的……」湘琴笑著說。
「我沒有開玩笑。」啟太突然認真的說,語氣似乎也加重了,「我那時候說的,全都是真心話。」
「啟太!」湘琴詫異的看著啟太。
「就是這樣。」啟太沒有等湘琴再說下去,轉身就要走。
「等一下!」湘琴急忙從後面叫住了啟太,她的思維更加的混亂了。
啟太停了下來,沒有半點笑容,嚴肅的回過頭:「那種冷酷的男人,早點離婚的好。」
湘琴的思維現在幾乎凝滯了,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,不停的問:「等……等一下……這是什麼意思……」
看出了湘琴和啟太的一樣的幹幹突然停了下來,叫住了啟太:「啟太!等等我!」
「哦。」啟太放慢了腳步,幹幹追了過去。
「剛才我都看到了。」幹幹得意的對啟太說。
「看到什麼?」啟太頭一點也不偏的走著。
「原來,你喜歡湘琴。」
幹幹的話讓啟太驚了一下。
「喲,我都不知道呢。真叫人意外。」幹幹接著在啟太的旁邊說著,啟太的臉立刻變得有點紅起來。
幹幹依舊沒有停:「不過,這是不太好吧,那是別人的老婆耶。」
啟太變得惱羞成怒起來:「她不能再那樣下去!待在那種冷血動物的身邊,她永遠都不會幸福的!」
說完,啟太跑開了,留下了有點詫異的幹幹,看著啟太的背影:「啟太……」


「什麼?考試的結果?」教授驚訝的看著船津,「結果要在下周各別通知。」
「我等不了那麼久!應該已經出來了吧!」船津瘋了一樣的對教授大聲說,「請告訴我!是我?還是直樹?」
真裡奈,幹幹和其他的一群人都擠在辦公室的門口等待結果,擠得幹幹很不樂意:「怎麼搞的?觀眾還真多。」
教授思考了一會,惋惜的說:「直樹嘛,這次他情況不怎麼好。其他的老師也很議論紛紛……」
聽到教授的話,船津更加的激動起來:「果……果然沒錯……然後呢?然後呢?那麼,我果然是……」
「第二名。」教授的話像一盆冷水從上而下的澆到船津的頭上。
「即使如此,你還是比不上直樹啊,船津。對直樹來說算是沒有發揮實力,但第一名還是直樹。」教授笑著說,「哦——,總分只差三分,太可惜了,船津。」
聽到這樣的話,真裡奈簡直是喜出望外:「果然不出所料——!直樹真是太了不起了……」
「你下次再加油吧。」教授勉勵船津說。
但是船津已經脫離了控制了:「你在跟我開玩笑嗎!啊啊!老頭!什麼叫只差三分!那小子在最差的情況下我還贏不了他!那我算什麼!整個暑假都在唸書的我的頭腦又算什麼!」船津發飆的狂叫著。
周圍的人都被嚇呆了:「發、發飆了!比平常還可怕!」
「這種頭腦、這種頭腦!」船津大叫著朝牆上撞去。
「哇啊啊!住手!船津!誰來阻止他啊!」教授大聲的,無助的叫起來。
「夠了!船津!快住手!不然就真的要變笨了!」真裡奈衝上前來制止船津。
船津停了下來,扶在牆上「嗚……嗚……」的哭起來。
真裡奈在旁邊安慰他:「你不要緊吧?」
船津很無助,很傷心絕望的把臉貼在牆上,牆上留著他的斑斑血跡:「我……我好可悲……還以為終於可以成為真裡奈的男朋友,以為終於可以約會了。我真是個沒用的人。」
真裡奈看著平時就已經很不正常的船津,現在是那麼的無助,那麼的可憐,不禁的心裡一顫:「好啊。」
船津驚訝的流著累回過頭看著真裡奈。
「我答應跟你約會,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。」雖然很不願意,但是真裡奈也實在不想看到船津那麼的失望。
「真、真的嗎!」船津喜出望外的看著真裡奈,不敢相信這是真的。
「但是,只是約會而已哦!可不是你女朋友。」真裡奈強調道。
「好的!」船津驚喜的答應著。
遠遠躲在外面的湘琴一群人也小聲的議論。
「真裡奈也有溫柔的時候嘛。」
「這就是生為女人的幸福呀。」幹幹高興的說。
「太好了。」智子開心的笑起來。 


學校裡來了一個奇怪的人,頂著大太陽,卻戴著帽子和墨鏡,還把全身都裹嚴嚴實實的,一看就知道是喜歡扮裝的江媽媽。
江媽媽攔住前面的一個同學:「請問兩位。」
「咦?」前面的同學轉過身,好奇又好笑的看著江媽媽。
「你們認不認識護理科的鴨狩啟太?」
「鴨狩?哦,那個長毛的啊。我是他高中同學。」其中的一個同學說。
江媽媽激動起來:「對對對!就是他!他是什麼樣的人?」
「他啊,」那個同學想了想,「很有男子漢氣概,是個很好的人啊,從來不說謊,又認真,又很照顧別人。唯一美中不足,就是太過熱血了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江媽媽拿著本子飛快的記錄著。
「他是個很好的人啊。」
「謝謝你。」江媽媽感謝後送走了那兩個同學。
「她是幹什麼的啊?」那兩個同學一邊離去,一邊好奇的想著。
江媽媽一個人坐在校園裡的長椅上:「不管問多少人,回答都是一樣的。再這樣下去,哥哥他的立場就……蕩然無存了……啊……哎喲喂呀!」強烈的太陽把江媽媽烤得有點昏昏的感覺,眼看著江媽媽就要從長椅上昏倒過去。、
「啊……危險!」啟太及時的伸手接住了江媽媽的腦袋。
江媽媽恍然醒悟過來,趕緊感激的說:「哎呀!不好意……啊——鴨……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啟太,江媽媽啞言了。
啟太憤怒的看著奇怪打扮的江媽媽:「就是因為大熱天穿著皮衣到處晃,才會引起貧血的!先把皮甲克脫掉再說!」
「真是不好意思。」江媽媽急忙道歉。
「今天這身打扮又是為了什麼?江伯母。」啟太恢復了平靜。
「你、你怎麼知道的?」被識破了身份的江媽媽驚訝的問。
「一眼就看出來了。」啟太自然的說。
江媽媽沮喪的脫掉了自己的「偽裝」,坐在長椅上大口的呼吸。
「我看,還是到醫務室去比較好吧。」啟太建議道。
「不了,我只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。」
「那麼,如果覺得不舒服,醫務室就在這棟校舍的1樓。我先走了。」啟太不太放心的對江媽媽說著,轉身離去。
謝謝……「江媽媽百感交集的看著啟太離開,眼睛裡流下淚來:「啊啊!多麼好的一個年輕人啊!不行啊!怎麼跟人家比呀!冷血的哥哥連人家的屑屑都沒有!要是我也會選他的!湘琴也一定會……到他身邊去的……」想到這裡,江媽媽掩面更加傷心而擔心的哭起來。
學生餐廳……
「阿金,這邊整理好了。」克莉絲收拾著盤子,笑著對阿金說。
「喔,那我們打烊吧。」端著一個大鍋的阿金說。
就在這時,餐廳的門又打開了,走進來一個人:「你們已經打烊啦?
「對,明天請早!」阿金笑著招呼說。
那個人有點惋惜的說:「是嗎,我本來想來吃點東西呢。」
「江直樹!?」阿金看到了那個人後驚訝的叫起來。
「OH直樹,」克莉絲笑著沖直樹說:「沒關係,儘管點吧。」
「你——!做的人又不是你!」阿金生氣的沖克莉絲說,但是說歸說,還是乖乖的照做了。
直樹坐早餐桌旁:「我點個簡單的吧,啊,來個綜合定食吧?」
「點這種麻煩的餐,多謝你了!」阿金心裡恨恨的想。
「來了。」克莉絲熱情的端出定餐,坐在桌子旁和直樹聊起來,「阿金做的,保證好吃。」
「那還用說。」站在旁邊的阿金也自信的說。
直樹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,也滿意的說:「啊,真好吃。」
克莉絲得意驕傲的說:「我說的沒錯吧!因為有我在身邊,阿金就更有幹勁了。」
「話說八道……」阿金害羞的吼道。
「你們感情真好。」直樹笑著,羨慕的說。
「就是呀,熱情如火呢!」克莉絲笑得更加燦爛了。
而阿金則總是用吼來掩蓋自己的害羞:「亂、亂講!我我我怎麼會和這種人……」
「湘琴和直樹感情也很好不是嗎。」克莉絲笑著對直樹說。
直樹停下了筷子,拄在臉一側,臉上落寞的神情掠過,眼神也暗淡下來:「很難說。現在……大概不行了。」
「這是怎麼回事?你又欺負湘琴了嗎?」阿金激動的質問直樹。
直樹落寞的眼光望向遠方:「……不如說,我現在的情況不太好。」
「怎麼,你要發病了?你不是未來的醫生嗎?真是不像話!」阿金站站旁邊,奇怪的看著直樹。
直樹依然拄著筷子,靠右手撐在桌子上,沮喪的說:「我沒病。晚上睡不著倒是真的。」
阿金有些得意的看著直樹也有這樣的社會,他靠在椅子上,不屑的說:「啥啊,天才講的話我聽不懂。你是哪根筋不對?」
直樹的眼睛裡越來越迷離,往常的自信的光澤一點也看不到了:「我自己也不知道,為什麼會對用那種態度對待湘琴。想到鴨狩那傢伙在湘琴面前晃來晃去,讓我看到湘琴就莫名其妙的不耐煩。」
阿金聽到直樹的解釋後吃了一驚,帶著嘲笑的微笑看著直樹:「……你,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?」
「是又怎樣?」直樹冷淡的問。
阿金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來:「你是白癡嗎?」
直樹有點生氣的看著阿金,他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白癡,但是又非常好奇阿金要說的內容。
「虧你還號稱是天才咧,睡昏頭了嗎?」阿金更加的笑的誇張了。
直樹心裡充滿了納悶:「為什麼我不懂的事你會懂。」
「那是吃醋。」阿金確確的,指著茫然的直樹,一個字一個字說,「你呀,只是在吃醋啦!」
「……吃醋?我?」直樹驚訝的看著阿金,對於阿金的這個解釋,直樹有點接受不了,什麼生活,自己竟然也會有了這些平凡人的亂七八糟的想法的,而且自己竟然渾然不覺,竟然會讓這個阿金來提醒自己。「怎麼可能。我又不是你」直樹堅持的說。
阿金被直樹的話激怒了:「什麼——你這混蛋!我說是就是!你給我聽清楚!托你的福,我可是整整吃了六年的醋,是老前輩了!叫我吃醋專家!老前輩說的話,絕對不會錯。你是喝湘琴和那男的的醋。」
阿金得意又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大笑:「嘿嘿——!天才也會受嫉妒之苦啊!」
克莉絲好奇的看著阿金問:「怎麼,湘琴是被什麼怪人纏上了嗎?」
「人哪,不嘗嘗吃醋的滋味是不行的啦!」
「那阿金也要吃我的醋。」
「笨蛋!誰要吃你的醋!」
阿金和克莉絲每天例行公事一樣的爭論起來。
直樹則坐在那邊,一個人陷入了沉思,桌上的飯菜一動也沒有動的擺在面前,直樹的思緒已經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……


短袖的夏天的T恤,已經換成了長袖的運動衫,而直樹和物品之間的關係,卻還是和暑假的那一天一樣。難道我們就這樣,無法回復到從前嗎?
熱鬧的學校,樹木正枝繁葉茂。
複習考的成績單也已經發了下來了。
湘琴看著手裡的自己成績單,呆呆的一言不發。
真裡奈和幹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湘琴的後面,「湘琴——!考試的結果怎麼樣啊?」幹幹帶著一副準備看笑話的笑容,「你不是很自信滿滿的嗎?」真裡奈笑著對湘琴說。
「別假仙了,讓我們看看嘛——!我會稱讚你的!」幹幹說著,一把從湘琴的手中奪過了成績單,弄的湘琴措手不及,臉色刷的就變的羞愧不已。
「嗚!」幹幹看著湘琴的成績單,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,兩眼呆滯,「這是什麼——!51分!36分!48分!」
在後面的湘琴羞愧得花容失色了,而其他的同學也對這個成績驚訝萬分,「我的天哪——」「也未免……」
幹幹看到成績單的最後:「平均43分……」
正在仔細看的時候,成績單被啟太拿走了:「別這樣,桔梗。」
「啊恩,有什麼關係。湘琴本來就是個笨蛋嘛。」桔梗不太服氣的說。
啟太把成績單交換到湘琴的手上:「拿去。」
湘琴滿懷感激的對啟太說:「謝、謝謝你,啟太。」
「……你,」啟太的話預言又止,在停了一會後,使勁拍著湘琴的腦袋,生氣的說:「拿這種分數,你之前竟然說得那麼得意!你以為拿36分的人當得了護士嗎——?」
幹幹在一旁看著被啟太狠狠的指責的湘琴,心裡想著:「我看你比我狠吧!」


「真是要命,最近一點好事都沒有。」湘琴、留農很純美難得的又聚在一起聊天。
「湘琴也真挺辛苦的。」留農和純美同情的對湘琴說。
「留農呢,工作找得怎麼樣?」
「嗯,我一直在去年錄取我的雜誌社打工,保住了位子。」
「純美呢?」
「恩……我……」純美正要說,卻忽然臉色變得很差,用手摀住了嘴。
「純美!你沒事吧?該不會是懷孕了?」湘琴立刻關心的看著純美。
留農哈哈哈的笑起來:「還是像湘琴一樣,蛋糕吃太多了!」
純美小聲嚴肅的說:「其實就是那樣。」
「啥?」湘琴和留農不敢相信的看著純美。
「我好像真的……有了。」純美小聲的說著,一直用手捂著嘴。
「真的假的——」湘琴和留農驚訝的嘴越張越大。
「不過是我自己用驗孕棒檢驗出來的。」純美低著頭,有些擔心的說。
「那=那你有什麼打算?」
「怎麼……純美!」
「阿、阿良知道嗎?」湘琴和留農似乎比純美更加的驚慌。
「嗯。」純美點頭說,但是臉上卻很暗淡。
「那、那、那、那他——」
「他啊,整張臉變得鐵青。說讓他想想,就像逃走一樣回去了。」
「咦——這算什麼嘛——太差勁了!」湘琴和留農生氣的說,發揮著她們可憐的友情。
「就是嘛,很過分對不對。我本來也以為,我們兩個也許這樣就這樣完了。」純美有些失望的說,「可是——」純美停了一下,「昨天阿良他啊,很晚的時候到我那裡去,跟我說『我們結婚吧』。」
「不、不會吧!結、結婚?」湘琴和留農又一驚一吒的叫道。
「恩……。他好像考慮了很多,叫我把孩子生下來。」純美紅著臉,害羞的笑著說。
「哇——太好了——太——好了!太棒了!」湘琴和留農也很興奮。
純美幸福的笑著:「嘿嘿嘿,真不好意思,先上車後補票。」
「什麼嘛,管他什麼先後順序!」留農高興的說著抱住了純美。
「恭喜你——!純美!真是太好了!」湘琴也高興的和她們抱著一起。
「謝謝。」純美一臉的高興和幸福,「這樣,我就從就職戰爭裡退役了。大學幾剩下幾個月,所以我無論如何都想畢業。」
「沒錯沒錯!那麼,結婚典禮呢?」留農抓著拳頭激動、興奮的說。
「我們說好,等到安定期再舉行。首先,下禮拜要和對方的雙親會面,越來越忙了。」
「純美要當媽媽了!」想到這裡,湘琴竟然感動得哭起來,「我一直以為純美會成為粉領族的呢。真不敢相信。」
純美不好意思起來:「我好像一下子就超過湘琴了。湘琴,趕快和直樹和好,一起來做人吧。」純美真心的對湘琴說,「你們夫婦倆要一起出席我的結婚典禮哦。」
「嗯,好。」湘琴笑著答應了,但是心裡卻一點底也沒有:我也希望如此……

「哎呀——!純美要結婚了?」正在做飯的江媽媽聽湘琴轉述後開心的叫起來,「太美妙了,太美妙了!實在太好了,結婚加上生寶寶。」
湘琴依然沉浸在純美的幸福當中,笑著說:「聽說預產期是明年6月左右。不知道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。」
江媽媽緊跟著就對湘琴說:「湘琴你也早點和哥哥……這樣下去的話,呃——」江媽媽美滋滋的想著。
看著江媽媽的神情,湘琴心裡充滿了愧疚:媽其實很想要抱孫子的吧,但是,不要說做愛了,我們最近連接吻都沒有!
「我說,湘琴,下個月21月我們來舉行盛大的慶祝會吧。」江媽媽突發奇想的對湘琴說。
「咦!純美還沒……」湘琴想到的是給純美開的慶祝會。
「不是啦,是你和哥哥的結婚紀念日。」江媽媽大聲的提醒湘琴。
湘琴恍然大悟起來:「啊——對喔!時間過得真快,已經是第二年了。」湘琴回想起自己和直樹走到一起的經歷,還是充滿了令人陶醉神往的甜蜜回憶:回想起來,在結婚之前,真的發生過好多事,但是,那真的是非常非常幸福的結婚典禮。
「哥哥已經回來了哦。你去跟他商量這件事吧。」江媽媽的聲音喚醒了回憶中的湘琴:「嗯,好的,我馬上去。謝謝,媽。」湘琴開心的答著。
江媽媽似乎看到事情的轉機,看著湘琴上去後,江媽媽激動的自言自語說:「加油!湘琴!」
湘琴小聲的推開了房門:「直樹。」
直樹正背對著房門坐在桌子前看書,聽見房門聲響,直樹抬起來頭,但是卻沒有把頭轉過去。
湘琴小心翼翼的問:「你在唸書?我可以打擾一下嗎?」
聽到湘琴的聲音,直樹的眼神裡流露出複雜的神色,他沒有立刻轉過頭,似乎在在想什麼想了一會之後,直樹仍然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轉過來:「幹嘛?」
雖然天天和直樹生活在一起,但是當直樹轉身過來的時候,湘琴仍然感到格外的緊張,那張緊張一點也不亞於那次給直樹遞情書的時候:「那、那個啊,有、有個天大的好消息。」湘琴有點臉紅的微笑著,看著直樹說。
天哪+!不可以結結巴巴的!湘琴對自己叮囑道,但是當話從嘴裡說出來的時候,依然是一個一個的字:「純、純、純美她啊,要和阿良結……結婚了哦!而、而且還是帶球跑呢——!」
原本以為直樹會開心的笑著說:「真的嗎?真有她的!不過順序顛倒了吧,啊哈哈哈!」但是湘琴只是看見直樹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的說:「哦,好得很哪。」說話時如此的不關心,彷彿在聽跟自己毫無關係的消息。
湘琴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子都不見了,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:「恩……恩。」
「你要說的就這樣?」直樹冷冷的問。
「呃、那個,不是的,還、還有啊,」湘琴更加的緊張起來,最後鼓足了勇氣說:「那個啊,下個月的21號,你記得是什麼日子嗎?」
「……我們結婚紀念日吧。」直樹想也沒有想的脫口而出。
湘琴馬上又變得很開心起來:「沒錯!不愧是直樹!我都忘記了!媽媽說要慶祝2週年,大家熱鬧熱鬧。還是你想要兩個人……」
「不用了。」直樹冷漠的語言打斷了湘琴的話,也抹殺了湘琴全部僅有的希望。
「不必特地費事搞那些,不用慶祝。」直樹冷冷的說著,把頭轉了回去,「你說完了?」
看著直樹留給自己的背影,聽著直樹說的那些不癢不痛的話,湘琴的心如同泡在冰冷的水中一樣:「說的也是,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嘛……」湘琴的話,聲音越來越小,「對不起哦……打擾你用功。」湘琴失望的轉身要下樓了。
「嗯。」直樹低聲回答了一聲,但是心緒已經早就不在書本上了,在湘琴轉身之後,直樹忍不住的回頭來看湘琴,走向房門的湘琴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寂和委屈,那麼無可奈何,看著湘琴,直樹的眼神越來越的暗下來……
「喂!湘琴。」直樹在湘琴要走出去的時候叫住了湘琴。
湘琴停了下來,眼睛裡含著眼淚轉過身來,眼睛裡充滿了憤怒,她抓起身邊的一本書,狠狠的往直樹身上扔了過去,一本又一本的扔,扔到了直樹的頭上,身上……
「湘琴!喂!」直樹一開始用手護著自己抵擋,後來,直樹衝過去抓住了湘琴的雙手,大聲的對湘琴說:「湘琴!住手!」
湘琴用全身的力氣使勁的,想掙脫直樹的手。
「你幹什麼!我叫你住手!」直樹見湘琴這樣的反抗,更加大聲的吼道。
「不是這樣的!不應該是這樣的!」被直樹抓住的湘琴哭著大喊起來,「我受夠了!」
「湘琴!」直樹仍然緊緊的抓著湘琴的雙手。
「直樹連正眼都不願意看我一眼!我受夠了!」湘琴用從來沒有過的聲音,如此傷心絕望的哭喊著,「反正我對直樹來說根本可有可無!不管我做了什麼還是變成什麼樣子!啟太說他喜歡我!他說直樹一點都不愛我!直樹根本就不愛我!」悲憤交加的湘琴口不擇言的說。
「啪。」直樹打了湘琴一個耳光,「冷靜一點。」
憤怒中的湘琴終於靜了下來,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:「…………反正直樹……你不愛我對不對?不,不對,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愛過我。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?」湘琴近似自言自語的說著,直樹睜大了眼睛,看著眼前的湘琴,竟然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事實其實並是她說的那樣的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現在的直樹竟然連動一動,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了。
湘琴依然哭得很傷心:「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愛你,我已經再也受不了了!」湘琴說完,轉聲邊哭著,跑掉了。
「湘琴!」直樹在後面叫她,她已經不想再聽了,也不想停下來。
完全呆了的直樹站在那裡,聽著湘琴「啪嗒,啪嗒」的下樓聲,還有樓下江媽媽緊張的聲音叫湘琴:「湘、湘琴!你怎麼了——你要上哪裡去——」,他不知道該怎麼辦,為什麼這些事情的發展他一點也控制不了,不,不止控制不了,他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些什麼,腦子裡的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混亂,什麼也想不出來了。
「一切都完了,這下子真的全部都結束了。我最害怕、怕得不敢開口問的事,但是,在我內心某一處一直一直這麼認為的事,終於說出來了。我自己為這一切劃上了休止符。」頂著月光,夜涼如水,涼得浸人心骨,一邊走一邊哭的湘琴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幸福小館。
「湘琴!你怎麼搞的!」看到湘琴哭得紅舯的一雙眼睛,阿金驚訝的問。
湘琴沒有回答阿金,逕自的走進去坐了下來,繼續哭起來。
克莉絲坐到湘琴的旁邊,關心的問:「是不是和直樹大吵了一架?」
「真是的!直樹那個王八蛋!」阿金憤怒的罵起來。
「……」湘琴依然哭著,一句話也不說。
「我早就警告他說要是敢讓湘琴傷心,絕對饒不了他的。」阿金一點也不客氣的忿忿不平的說。
湘琴爸爸走過來,看到這樣的湘琴顯得很不悅:「真是拿你沒辦法,待會和我一起回去。」
「我不回去!我再也不回去了!我在這裡的事也不要告訴他。」湘琴一邊擦著眼淚,一邊倔強的說。
「湘琴,到我家來吧。」克莉絲笑著對湘琴發出了邀請。
「克莉絲。」湘琴汗著眼淚,感激的看著克莉絲。
「那倒不如到我的公寓去吧,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。」阿金熱情的對湘琴說。
「金之助!」看到阿金對湘琴這麼熱情,克莉絲吃醋的生起氣來。
「對,湘琴現在過來這裡了。嗯,不會有事的。今晚好像要住到克莉絲那裡去。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冷靜下來的。嗯,讓你擔心了。就這樣!」趁著克莉絲和湘琴說話的時候,湘琴爸爸撥通了江家的電話。
「呼……」掛下電話的直樹長長的歎了口氣,握著手裡的話筒有了他的體溫,歎的這口氣,或許說因為知道湘琴平安無事的鬆了一口氣,也許是對他們的將來的迷惑。
克莉絲的公寓內……
「別垂頭喪氣的,打起精神來,湘琴。來,盡量喝吧!」克莉絲拿出了珍藏的好酒,湘琴一杯一杯的大口的喝,一邊喝一邊說著胡話:「我……以前喜歡直樹的時候,只要他多看我一眼,只要他多和我說一句話,我就高興得不得了,現在這樣的我已經越來越貪心,我自己也以為,只要能一直看著直樹,就會心滿意足了,現在竟然對他講出我恨他不看我的話。」
「這是理所當然的呀!喜歡就會想要佔有呀!」克莉絲非常認真的對湘琴說。
「可是,不管過了多久,我都還是在單戀。這種夫妻,還是很奇怪吧。」湘琴趴倒在了桌子上,不管是酒精的作用,還是心裡壓抑的苦痛,都讓她痛苦不已。
克莉絲按著桌子上,還在對湘琴說著自己的觀點:「才不會呢!直樹什麼都沒有對你說嗎?上次直樹他……」
「克莉斯!不要多嘴!」阿金生氣的喝住了克莉絲,打斷了她的話。
「為什麼不能說話!」克莉絲納悶的看著阿金,湘琴這麼的痛苦,為什麼不告訴她。
「這種事情不是第三者可以插嘴的!」阿金愈加嚴肅的對克莉絲吼道。
「你再說這種話,他們就要離婚了!」克莉絲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。
「為這點小事就離婚,那他們命中注定離婚!」
「你這是什麼話!」
阿金和克莉絲眼看就要爭吵起來。
「你,你們,不要吵架嘛——」湘琴喝得醉醺醺的站起來,對阿金和克莉絲說。
「可是他……」克莉絲竟有些委屈的說。
「你們兩個感情真好。阿金常常來這裡吧?」喝得糊里糊塗的湘琴哪裡聽得到克莉絲在說什麼,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了。
「不,不要亂講!我、我才來過2、3次而已!」阿金馬上紅著臉辯解說。
克莉絲一臉堆滿了笑容:「金之助每天都有送我到家哦。」
「克、克莉斯!你不要這麼長舌!」
看著阿金和克莉絲幸福的爭吵,湘琴竟然露出了微笑,原來自己不能夠幸福,目睹別人的幸福也會讓自己那麼的舒服。
「好——!熊熊給他灌下去——!」湘琴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高聲歡呼著。
「就是這份志氣——!」克莉絲也舉起酒杯附和道。
她們兩個已經完全的醉了。
「你、你,我不管你了!湘琴發起酒瘋來可是很可怕的!」阿金害怕的看著越來越醉的厲害的湘琴和也已經漸有醉意的克莉絲,擔心的想。
「直樹是大混蛋~~~~我休了你——!」
「沒——錯!沒——錯!就是這份志氣——!」
湘琴和克莉絲攤倒在桌子上,酒瓶和酒杯隨手的扔了滿桌,兩個人囈語一樣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。
「吵死人了!你們以為現在幾點了!」阿金無奈的一邊收拾著桌子,一邊費力的把克莉絲和湘琴擺好,讓她們躺下,「真是,拿你們這兩個一點辦法都沒有。」
「嗯,金之助,我愛你。」被阿金拖到一半的克莉絲嘴裡喃喃的說著。
「知道了啦,知道了啦。」阿金很不耐煩的回答著克莉絲。
當阿金拖著湘琴的時候,看到因為沮喪難過而喝的醉醺醺的,沉沉的睡去的湘琴,阿金心中充滿的疼惜:「直樹……好過分哦。」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終於把兩個人安頓下來了,給她們蓋上了被子,阿金蹲在一旁,看著熟睡中的兩人,不禁感慨:「……你們兩個,真的,很有毅力。」


第二天早上,湘琴的腦袋一直就昏昏沉沉的,兩個眼圈也是黑黑的,難受的湘琴不得不用手托著自己的腦袋。
雖然已經到了中午,但是昏迷的狀態一點也沒有改善,和幹幹,智子一起到了學生餐廳,但是湘琴卻什麼也沒有買。
「你不吃嗎?湘琴。」智子關心的看著沒有精神,扶著自己腦袋的湘琴。
湘琴一臉難受的說:「我、我吃不下。」
幹幹往嘴裡放了一口飯,有些責怪的看著湘琴:「真討厭,女人宿醉真是難看死了。」
「來。」一隻手遞過來一小瓶的藥。
湘琴回過頭,看見啟太正關心的站在自己的後面。
「啟太。」湘琴有些驚訝的看著啟太。
「這種解酒劑是最有效的。」啟太把藥擺到了湘琴的面前。
幹幹和智子什麼都不幹的看著湘琴和啟太,小聲的說著:「好體貼哪——恩——」
湘琴接過啟太遞上的藥,一仰脖子喝下了:「嗚……好苦!」湘琴皺著眉頭說。
「聽說你離家出走,是真的嗎?」啟太看著湘琴把藥喝下後問道。
湘琴驚訝的看著啟太,他怎麼會知道的呢?
啟太輕輕的側轉身:「我打電話起你家,你小叔說的。你和江直樹吵架了吧。」
湘琴默不作聲,雖然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,但是她仍然沒有勇氣親口說出這個事實。
啟太用認真的表情對著湘琴,看著湘琴的眼睛:「要不要到我那裡去?雖然是個小小公寓。」
湘琴的表情由驚到恐慌,她急忙對啟太擺擺手:「等、等、等等等一下,啟太,你、你在說什麼?」
「我說過了!」啟太絲毫沒有笑著的,愈加認真的看著湘琴說:「我是認真的。」
「啟太。」湘琴驚訝得說不出別的話了。
「我喜歡你。」啟太非常確定的對湘琴說。
啟太的這句話在餐廳裡引起的轟動,大家都驚訝的議論紛紛起來,「喂喂喂,不得了了!」
見到這樣的情景,阿金也驚訝的叫起來:「什麼……」
「啊——你要到哪裡去?阿金!」餐廳的服務員大聲的叫阿金,但是阿金已經一溜煙的跑遠了。
啟太不管餐廳的其他人的反應,接著對湘琴說:「我一直牽掛著你,眼睛離不開你。」
湘琴又緊張,又害怕:「可、可是,我……我是直樹的……」
「所以才叫你趕快和他離婚。」啟太嚴肅認真的迅速接過湘琴的話,激動的說道,「他有來追你嗎?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,卻一點都不在乎。他為你做了些什麼?這樣根本不是夫婦!身為夫婦,是必須彼此需要的!」
餐廳裡人都停下了動作,聽著啟太的話,無不被感動,於是騷動越來越大。
啟太上前一步握住了湘琴的手,逼近到湘琴的面前:「而你,你需要我。」
湘琴被突如其來的一切弄得完全慌了神,睜大著眼睛,一句話也講不出來。
「不對!」直樹突然出現在餐廳的門口,額頭上還滲著汗水,尖銳的眼光直直的看著啟太,「完全不對。」
突然間看到直樹,湘琴的內心百感交集,她看著直樹:「直樹……」
面對突然出現的直樹,啟太顯得非常的生氣,大聲的吼道:「事到如今沒有你說話的餘地!你一點都不知道你害湘琴多煩惱!你無法讓湘琴幸福。你根本沒有結婚的資格!」
直樹站在那裡,好一會沒有說話,他的表情看起來他很平靜,但是在他的心裡,卻已經想了千百遍這樣的問題了,鴨狩說的是對的嗎?自己真的讓湘琴受了很多的委屈,沒有資格做她的丈夫嗎?
餐廳裡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,「喂!你看,那邊在幹嗎?」「鴨狩和湘琴搞婚外情嗎?」「哇塞!三角關係!」
「……也許你說的的確沒錯。」直樹又說話了,他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。
「不是也許,我說的一點也沒錯!」啟太非常激動的說,啟太的激動和直樹的平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「我很嫉妒。」直樹看著啟太,非常確定的承認,「我,嫉妒你,鴨艏。」
直樹的話讓啟太和湘琴都感到了吃驚,啟太也不再激動的叫喊,而是仔細聽著直樹的話。
「以前,不管是嫉妒,還是吃醋,,痛苦,亦或是深切的悲痛,像人類這些渾濁糾結的情感,我從來都沒有過。……但是,自從湘琴出現在我眼前,隱藏在我心中的那些情感,被激發而出,我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,讓我非常迷惘,焦躁不安。直樹微微露出了笑容,說出了心中憋悶以久的這些話,讓他的心裡舒坦無比。
「那、那又怎麼樣!」啟太怒對直樹的笑意。
「鴨狩。」直樹打斷了啟太,「你這個人這些糾纏不清、丟人現眼的情感已經多的太過分了。」
啟太被直樹的話深深的打擊:「什麼!你……你!你是來找茬的嗎!」
直樹沒有被啟太的憤怒所影響:「我這可是在稱讚你。不過倒是不怎麼羨慕。」直樹的笑意漸漸消失,表情嚴肅起來:「因此,你不需要湘琴。需要湘琴的,是我。只有湘琴待在我身旁的時候,我才能成為真正的自己。」直樹對湘琴,也對啟太如此認真誠懇的說。
湘琴怔怔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直樹,說了這些話的直樹,是他嗎,她簡直不敢相信:「真的嗎,直樹?」
「真的。」直樹用眼神看著湘琴的眼睛,「一直到不久之前我還不明白,沒想到我竟然也有這一天……是阿金點醒我的。」
「咦!阿金?」湘琴也覺得奇怪。
「剛才也是他特地衝過來叫我的。真虧他能抱著那種心情過6年。真叫人五體投地。」直樹佩服的說,只有真正的體會了,才能感受得到阿金的苦。
「直樹。」湘琴抬頭看著久違了的直樹,眼睛滿是淚花,「我,我可以待在直樹身邊嗎?」
直樹的嘴角微微一揚:「我不是,已經這麼說了嗎?」
湘琴強忍著的淚水再也留不住了,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,她張開雙臂撲到直樹的懷裡,放聲的哭起來,把全部的委屈都哭了出來。
直樹把湘琴摟在自己的懷裡,開心的笑了,他和湘琴,誰也少不了誰。
「我再也不會、到死都不會離開你的。」湘琴在直樹的懷裡哭著說。
「我早就覺悟了。」直樹在湘琴的耳邊輕聲的說。
「喔——啪啪!夫婦復活!恭喜你們!」克莉絲帶頭歡呼起來,餐廳裡立刻掌聲雷動。
「對了!我們現在在學生餐廳了!」周圍的歡呼讓湘琴醒悟過來,不好意思的說。
直樹什麼也沒有說,只是緊緊抱著想放開的湘琴。
「那方面的情感我好像也沒多少。少蓋了——」啟太很不服氣的一個人落寞的走出了餐廳,長長的歎了一口氣。
忽然一個拳頭打過來。
「好痛!」啟太痛苦的叫起來,發現原來是幹幹,「你、你幹嘛!」
「看你要怎麼辦,他們夫婦之間的羈絆又加深了一層。」幹幹很失望的說。
「哼,只是現在而已。」啟太高傲的一昂頭。
「……你啊,是想拯救你心目中不幸的湘琴……這只是這樣想而已啦,啟太。」幹幹搭著啟太的肩膀安慰道。
「……就當作是這樣吧。」啟太有些不甘心,又有點無奈的說道。
「就是嘛,現在傷口還淺嘛。」幹幹笑著說,但是在他的心裡卻想著:我倒是還沒對直樹死心。
此時此刻的湘琴,幸福得不得了:好想早點回到家,看到媽媽開懷的笑容!然後……等到我們獨處的時候,我要和直樹,要來個最甜蜜、最深情的KISS,連以前錯過的份一起,給我好多好多個吻。
直樹緊緊的抱著湘琴,用自己的臉貼著湘琴的臉,兩個人開懷的,真心的,甜蜜的笑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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