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校開學了,湘琴激動的踏進學校裡,「啊!終於,成為護士的第一步終於開始了!我要成為那些為疾病所苦的人們帶來安慰與救助的南丁格爾!更幸運的是,我能和醫學院的直樹為鄰,來了!來了!我來了!」湘琴對自己的護士學習生活充滿著希望與嚮往。
「早安!」湘琴風火火的猛然推開教室的門,滿臉笑容。
全班同學的注目讓湘琴窘得不得了,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教室馬上安靜了下來,大家都茫然的看著推開們的湘琴。
湘琴馬上漲紅了臉:「我這才想起來,這兒沒一個認識的人……這個班上大多是二年級(20歲)的……20歲……我足足比他們大了三歲……」湘琴不好意思的想道,她終於也感到年齡的壓力了。
「新同學嗎?」一個卷髮的漂亮女生笑著主動和湘琴打招呼,「二年級才加入,是從別科轉來的嗎?」
「哇!好可愛!」湘琴看著這個女生心裡感慨道:「是,我本來是文學院的。」
「那就坐我旁邊,好嗎?」那個女生笑著邀請。
湘琴的緊張情緒才得以解脫。
「我叫小倉智子,請多指教!」
「喔,我叫(江)袁湘琴,請多指教!」湘琴和小倉智子互相介紹認識了。
「中途轉進來,你一定立定志向要當個護士吧?」智子問。
湘琴不好意思的摸後腦:「是呀,呵呵呵!」(其實她的志向我們大家都知道,直樹才是她的志向)
坐下來的湘琴再次觀察起教室裡的同學來:「不過,和文學院一樣,幾乎都是女孩子!放眼望去青一色。」
女的,女的,女的,湘琴轉著頭四處張望著。
忽然湘琴看到一個女生,右手撐著腦袋正在學習,「哎喲——呀,不得了的美人!看到沒?那個人好漂亮!可是那種人當護士,男病人不瘋掉才怪!」湘琴跟旁邊的智子興奮的說。
「啊……是呀!不過……湘琴……」
智子的話沒有說完,老師走進了教室:「各位同學,升上二年級之後,專業科目增多,以實習為主。」
「男生也可以當護士呀!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?」一個留著長髮,長相清秀的男生站在後面說。
「唔恩,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們大……喂!你呀……」一個大眼睛,厚嘴唇的短髮女生把臉湊到湘琴的面前,「你說你是文學院的,可是我沒看過你。我有同學在那裡。」
「啊……」湘琴驚慌的,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。
「莫非你是留級生?」那個女生的話咄咄逼人。
長髮的男生很生氣的說:「別在那兒胡說了!這種人命關天的科系,怎麼會讓那種白癡進來呢?」
「當……當然啦……」湘琴蒼白著臉回答,「學校這麼大,不一定見得到的……」心裡卻害怕的想著:我怎麼敢說我是五年級的?
湘琴急忙換上笑臉,轉移了話題:「看樣子新人只有我一個人,先自我介紹一下……我是(江)袁湘琴,由文學院插班進來的。因為某種緣故(這是秘密),我決定選擇當一個護士!」
「一定是因為你喜歡的人在醫學院吧?」短髮厚嘴唇的女生一針見血的說出了湘琴的秘密,「我是品川真裡奈,為了將來能當個先生娘,打算在醫學院找個乘龍快婿。」
長髮的男生又生氣的吼道:「真裡奈!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拋棄那種醜陋的想法?那種想法不配做這種神聖的工作!」
真裡奈也針鋒相對起來:「哎喲!什麼這種想法那種想法的?我只是喜歡有錢的男子而已,因為我以後要生優秀的小孩!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想當個熱血護士!」
智子笑著對湘琴說:「他們總是那樣,該我了,我叫小倉智子,我的夢想也是當個護士。」
湘琴看著之前介紹過的這幾個同學,看來看去只有智子還像個白衣天使。
智子接著笑著說:「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哦!這位熱血澎湃的青年人,他叫鴨狩啟太。」
「我的目標是成為全國第一的護士!絕不妥協!」啟太緊握著拳頭說,「我要給患者最好的照顧!」
「哇!好有氣魄!」湘琴嚇得退到一旁。
接下來是那位美女,湘琴好奇的等待。
「喂!」那位美女突然在湘琴的後面,貼著她的耳朵問:「你也姓江呀?和那位姓江的沒關係吧?」
湘琴被她的這舉動嚇得「哇「的叫起來。
「你『哇』什麼?」那位美女問道。
「你……你的聲音……好……好像從地底傳來的……像……像你這樣的美女,聲音怎麼像男人?」湘琴失禮的問。
「我呀……」那位美女曖昧的雙手托著自己的臉,「我叫桔梗干,叫我幹幹就可以了!」
「人……人妖!」湘琴驚恐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幹幹一改溫柔,生氣的指著湘琴說:「真沒禮貌,你這種說法等於是語言暴力!」
「那……那要怎麼說?」湘琴戰戰兢兢的問。
幹幹嫵媚的笑著說:「唔……應該說是被生為男人的女人,懂嗎?」
湘琴張著嘴,心想:這種說法太長了吧?
「我想成為白衣天使,不過,說我是因為白色的制服而立下此一宏願也不為過,我是全國最適合穿白制服的女人!」幹幹自信的說。
「會嗎?我倒覺得智子或我更適合呀!」湘琴看著智子說。
「喂喂喂!」幹幹嚴肅的叫住了湘琴,「我剛剛問你,你還沒回答呢,你和醫學院的姓江的那個到底有沒有關係?」
「醫……醫學院那個姓江的?」湘琴因為害怕說話結巴起來。
「想進護理科的人,該不會沒聽說過那個人吧?搞清楚,目前醫學院的超優秀資優生……江直樹,你真的不知道嗎?」
湘琴怕得不敢說出自己和直樹的真正關係:「江……直樹?唔,好像聽喲……那麼帥!那麼聰明的人!」
「聽過吧?聽過吧!」幹幹興奮的說。
「幹幹是個江直樹狂,他還成立了江直樹俱樂部呢!」真裡奈介紹說。
「什、什麼——?」湘琴驚訝的叫起來。
「其實我也是會員呢!你要知道,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符合我的條件了!」真裡奈笑著說。
幹幹不高興起來:「真裡奈!你不要拿那種眼光來看直樹!」
「你這個人妖,把那種不合時宜的愛丟了吧!」真裡奈也不服氣的說。
「你說什麼!」幹幹生氣的抓住了真裡奈的衣領。
「受不了!這邊是江直樹那邊也是江直樹!你們的動機太不純潔了!」啟太不滿的說,「到底為了什麼要當護士?」
啟太的話讓湘琴一驚,她不就是為了江直樹來當護士的嗎?
「那……那個……江……直樹不是已經結婚了嗎?」湘琴小聲的說。
剛才還在爭吵的幹幹和真裡奈停了下來,兩個人都盯著湘琴看。
「啊……啊……我……也是聽來的……」湘琴更小聲的說。
「沒錯!沒錯!你明明很知道的嘛!」幹幹突然很激動的抓住了湘琴,大聲的吼道,「哼!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虜獲那個完美的江直樹?真想看看!」
「啊!」湘琴以大家幾乎都聽不到的聲音應了一聲,心裡開始更加的恐懼起來。
「聽說和江直樹同年,文學院的。」
「既然這樣,今年不就畢業了嗎?」
「而且呀……一定是個聰明的美人。」
「當然了,不然我怎麼會甘心!」
聽著幹幹和真裡奈的對話,湘琴害怕得不敢插一句話,眼前一片黑暗起來。
「你也這麼想吧?湘琴?」幹幹忽然轉身問湘琴。
「啊……沒……沒錯……」湘琴應付的回答。
「下課後,我們醫學院逛逛吧!也讓湘琴看看直樹的樣子。」真裡奈提議道,大家都一致的叫好。
「不,我不去……」湘琴急忙拒絕說,但是大家怎麼會同意呢,幹幹拉著湘琴:「你這麼說,就不是同夥了!」
湘琴只有在心裡訴苦:「怎麼會變成這樣?我……我就是……江直樹的太太呀!(卻又說不出口)不過,呀沒想到……直樹會如此受到護理科女孩子的仰慕!我也無能為力了。」
想著的時候,一群人已經到了醫學院。
「噓……別出聲……」一群人躲在醫學院的外面偷看,湘琴躲在最後面,想著:「啊!不行!萬一碰到直樹,我的身份不是那時就穿幫了嗎?接下來的日子叫我、怎麼捱?」
「湘琴,你怎麼啦?」幹幹問湘琴。
「這……不太好吧……會給直樹帶來麻煩……」湘琴急忙找台階下。
正說著,直樹從裡面往外走了,一群人,除了湘琴都精神恍惚近似癡呆的看著,只有湘琴在擔心「糟糕了!怎麼辦?」
「咦?湘琴?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了湘琴,嚇了本來就繃著一根筋的湘琴一大跳,回過頭來,原來是船津。
船津奇怪的問:「你在這邊幹什麼?要叫直……」
湘琴急忙一把蓋住船津的嘴,極度慌張的朝護理科的同學「哈哈哈」誇張的笑。
「原來,湘琴認識船津呀?」「他是僅次於江直樹的資優生呀!」幹幹和真裡奈湊過來問湘琴。
次於?船津聽到這個滿臉的不爽。
湘琴急忙解釋:「哦……我們只是認識……對吧?」可是船津仍然在不爽呢。
「那麼,船津,再見了!」湘琴趕緊把幹幹和真裡奈推走了,再說下去,不知道誰說些什麼出來。船津納悶的看著湘琴。
「湘琴認得船津這件事,正好對我們有利。你出面邀請他們來聚餐,江直樹也會一起來了!」
「可……可是江……直樹從不參加聚會的……」
「奇怪了,為什麼!」「為什麼你會知道?」幹幹和真裡奈又吃驚的叫起來。
「不……我只是……」湘琴辛苦的掩飾著。
「我明白了,湘琴!」幹幹激動的握住湘琴的手,「今天起,我讓你加入,成為江直樹崇拜者俱樂部的會員!別見外!讓我們好好相處吧!」
事情似乎越來越糟了……



夜晚江家……
「喂!第一天上課,情況如何?」湘琴端著茶杯出來時,直樹問湘琴。
湘琴沉默的說不出來。
「怎麼了?」直樹好奇的問,知道湘琴不會那麼順利的。
湘琴把茶盤放到桌子上,長而重的歎了口氣:「本來,以為會改變的,誰叫我嫁了個不得了的人?以後我不到醫學院去了。晚安。」
湘琴一反常態的睡覺去了,留下一臉木訥的裕樹和同樣不得其解的直樹。
「不對!不對!你會不會聽話呀!」啟太大聲的對湘琴說。
「哦……這樣嗎?」湘琴手裡拿著鑷子小心翼翼的夾手上的一個小瓶子,猶豫不決的,手一直在顫抖。
「這樣會弄破的!」 啟太又是大聲的說。
話剛所完,瓶子就碎了,湘琴一臉措然的看著碎掉了瓶子:「啊!碎了!這東西太脆弱了!」
啟太慘不忍睹的摀住了雙眼。
「湘琴,」幹幹走了過來,叫了湘琴。
「啊?什麼?」
「你啊,實在笨得可以!」
學校餐廳裡,湘琴沮喪的地下頭:和想像中比起來,護理科不管是功課還是實習,都太難了!
「怎麼了?湘琴?無精打采的?」阿金關心的問,給她遞上一杯熱茶。
「阿金,謝謝你。」
阿金坐到湘琴的旁邊:「好不容易進了護理科,將來要當護士的人,白衣天使呢!」
湘琴也開始不好意思起來,摸著自己的後腦:「呵呵呵,說得也是。」
阿金失望的抬起頭:「我看你是真的愛上江直樹了!」現在的阿金一副已經完全認命了表情。
湘琴也一點不矜持的接口說:「呼呼,是呀。你還不是愛上克莉絲了?」
「哪有?你別亂講!」阿金被說中了心事,開始發飆起來。
湘琴陰笑起來:「我可還沒忘記機場的事哦!」
在湘琴還在笑的時候,真裡奈探進頭來,叫起來:「啊——湘琴在這邊!」然後就一句「走吧!」,拉起湘琴就跑。
湘琴驚訝的問:「啊?要去哪?」
真裡奈停也不停的說:「呼呼呼,到了你就知道了!」
「這……這……這……」被拉到目的地的湘琴都傻了,連話都不會講了。
但是其他的人顯然都很興奮:「嚇一跳吧?這兒是江公館!為了找出這個地方,給了我好大功夫呢!在這兒,能看到平常樣子的江直樹。不過,今天的最終目的是……偵察他太太!」
湘琴的表情由呆變吃驚:「等一下!這……不太好吧?」
「有什麼不好?這種不費功夫就當了少奶奶的人,恨不得逼他們快點離婚!」
「你們看!江直樹的弟弟,好像哦!」一群人興奮的說,只有湘琴表情複雜。
「好可愛!」大家仍然在讚揚。
「是嗎?很刻薄呢!」湘琴冷冷的說,她可受了不少裕樹的氣。
「咦?」幹幹奇怪的看著湘琴。
湘琴馬上改口:「喔,我是說,看起來似乎很刻薄。」
湘琴看著這群興奮激動的同學(她們仍然在死死的盯著觀察著,「啊!那是他媽媽吧?好優雅!」),心裡感到怪怪的:實在……很悲哀……在自家門口偷偷摸摸的……
「奇怪,怎麼沒見到他太太?」觀察了一會了之後,幹幹奇怪的問。
「是呀,搞不好從來不做家務的!」真裡奈說。
湘琴生氣的朝她們說:「你又沒看到,怎麼這樣說人家?」
搞得幹幹更奇怪了:「你生哪們子氣?呀又不是說你!」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!」湘琴不敢再說什麼了。
「江直樹回來了!跟他太太一起!」真裡奈興奮的叫起來。
「什……什麼?」湘琴的心裡更驚訝了,「我在這兒呀!」看過去才發現,是直樹和子瑜走了過來,一路有說有笑,「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?」湘琴擔心的想。
「啊!是個不得了的美人呀!」「看起來一副聰明樣。不愧是江直樹,選擇女人的眼光也是一流的!」旁邊的一群人遺憾的說,「他們來年感個實在太速配了!我們……只好放棄了!」
站在後面的湘琴更是悲涼:……那我的立場呢?
好不容易那群江直樹狂的同學遠走,湘琴才能夠回家。
「好久不見了!打擾了!」子瑜笑著和湘琴打招呼,「偶然在車站遇到直樹,順便過來坐一下。」
湘琴其實心裡很不高興:怎麼就那麼偶然呢?
「對了,湘琴進護理科了嗎?」子瑜問。
「嗯,是呀!」湘琴笑著回答,至少證明了自己不是太笨的。
子瑜微笑著說:「你還是一心一意想幫直樹的忙,果然你就是你,好好加油吧!」
「子瑜……」湘琴心情有點複雜的看著子瑜。
「等你正式成為護士時,一定要告訴我你服務的地方,」子瑜依舊微笑的說。
湘琴的心情變得感激起來:「嗯,好的!」
「我決不上那家醫院!」
子瑜再次的打擊了湘琴。
「哎!我還是徹底死心算了!」幹幹失望的對啟太說。
「江直樹的老婆真的那麼好嗎?」啟太問。
「不管是面孔還是身材都比不上!」
「哦?早知道我也去看看!」啟太調侃的說。
「果然!才男就是要美女來搭配!可是,叫我放棄太痛苦了!」
幹幹的話讓湘琴聽了很不舒服,心裡嘀咕著:「你呀!適可而止吧!啊!我真想盡情的大叫……我是江直樹的太太呀!但是,著要那麼做的話……很可能我也無法繼續待在這個護理科了!難道說,接下來的三年我都必須像個陌生人一樣,假裝不認識自己的老公嗎?」
「湘琴和啟太一組做血壓測定。」
「是!」湘琴心不在焉的答應,但是心裡還在想:「我真的必須那麼可憐嗎?」知道啟太大聲的連「喂」了幾聲,才把湘琴的思路喚回來。
「你要壓到什麼時候?啊?啊!你看!我的手腕都變色倆!」啟太大聲的叫著。
湘琴不好意思的摸後腦:「對不起啦!生這麼大的氣,血壓會上升喔!」
啟太更加大聲的吼:「是誰讓我生氣的?」
「別這樣,接下來不會有問題了!」湘琴急忙安撫。
「要命!我怎麼會跟你這種人同班呢?」啟太痛苦的說。
只聽見「咻」的一聲,湘琴一臉的無知:「咦?奇怪?」
「喂!你怎麼還在按呀?你想把我的手腕的血都止住嗎?手腕都發紫了!」啟太生氣的叫起來。
「唔?奇怪……」湘琴奇怪的看著啟太,「啟太沒有脈搏,最好去看看醫生!」
「我看!啊!」啟太的火再次起來,臉上因為憤怒至極而無話可說的表情,「你的聽診器弄反了!會弄錯,一定有特別的理由吧?」
湘琴的表情尷尬起來:「咦?是這樣的嗎?難怪我聽不到!好奇怪!對不起啦,我再試一次。」
「別鬧了!如果我是患者你怎麼辦?」
「我就是不懂才來學的呀!」
「你就是抱著馬馬虎虎的心態,才會學得亂七八糟的!」
「我沒有馬馬虎虎!」湘琴和啟太爭吵起來,「因為……因為……我是江直樹的太太!」
湘琴這句話一說出來,大家的表情都呆住了,一瞬間安靜下來,但是馬上之後,就是一陣轟笑。
「哎喲!我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!」幹幹笑得捂著肚子,「開玩笑也要有個程度呀!」
「不要因為你們同姓就可以隨便亂說!」
「我……我就是想幫他的忙才進護理科的!」湘琴急忙解釋說。
幹幹強忍住笑:「好啦!好啦!真好笑!」
啟太轉過身,冷冷的說:「我們繼續吧。」
其他的人還在拚命的笑。
「我……我真的……」湘琴還想解釋。
「打擾了!」直樹穿著白大褂在教室門口出現。
「江……江直樹?」「呀——江直樹呢?」教室裡立刻像開了鍋一樣,這樣的反應讓本來就已經習慣矚目的直樹都有點接受不了。
「湘琴。」直樹沒有理其他人,直接叫了湘琴,直樹的這一叫,大家都停下驚訝的剛才的轟笑,轉頭看著湘琴。
「……是……」湘琴有點戰戰兢兢的回答。
「媽媽說要跟你一起到百貨公司去,你到車站先打電話給她。」直樹靠著門口說著,「沒別的事了,再見!」
直樹來也突然,走的也很快。
全班的人都啞言的看著這些,「湘琴!」大家都陰著臉轉過來。
鄉湘琴嚇得臉色都變了:「我剛剛不是說了嗎?對不對?」
「對?你還敢說『好像聽過這個人』?」真裡奈生氣的問。
「可是江直樹的太太跟他同年呀!」有人質疑的問。
「你……幾歲?」
湘琴的聲音越來越小:「我……應該念五年級……」
「五年級?你是……重修?」
眼看事情都敗露了,湘琴深深的鞠了一個躬:「對不起!我騙了你們……而且愈描愈黑。對不起!」湘琴心裡絕望的想:完了!完了!我再也呆不下去了!
「哎!有什麼關係,道什麼歉呢?」
「我們根本就沒生氣。」
湘琴奇怪的看著幹幹和真裡奈。
幹幹和真裡奈接著笑著說:「因為呀,知道他太太是你,我們就不必放棄啦!我們又燃起了無窮的希望!大家加油吧!」
湘琴被幹幹和真裡奈簇擁著走在學校的小道上,幹幹和真裡奈曖昧的湊過來:「湘琴,什麼時候請我們到你們家去玩呀?我們應該更相親相愛喲!」
啟太在旁邊看到這樣的情景,很不屑的說:「受不了!」
湘琴很無奈的走在幹幹和真裡奈的中間,「想當個白衣天使的夢,想好好唸書的夢,似乎還非常的非常的遙遠!」
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課:「抽血時,要用22-19G的針頭,用太細的針會引起溶血或凝血。抽血時如果有溶血現象,表示紅血球中的LDH或鈣有異常高值。」
湘琴一臉凝重的盯著黑板,手裡握著筆異常認真的記筆記。
「針頭刺入時要確認靜脈的粗細走向,以及插入的深度,由血管部位的5-15cm前插入……」老師仍然在講,但是湘琴卻越來越害怕:完……完蛋了!我從小到大,最怕的就是打針!其次怕的就是護士了!(可是現在……)不過,打針這種高等技術,一定會讓我們慢慢學習的……湘琴自我安慰著。
老師在講台上不緊不慢的講:「事不宜遲,下周就要做抽血實習。」湘琴的臉騰的就變了。
「找同一組的人做實際的注射。」這下全班的人臉色都變了。
「好,今天到此為止。」宣佈完「噩耗」的老師走出了教室。
「哇——!我不要幫別人打針!我也不要被別人打!」湘琴痛苦的想著。
智子微笑著走到湘琴的後面:「湘琴,你怎麼了?臉色好難看喔!」
「智子,你臉色倒好得很!」湘琴跌青著臉。
「是嗎?」
湘琴抓著智子的胳膊手足無措的說:「怎麼辦?我怕打針呀……!」
「怕的是我們!」和湘琴一組的真裡奈,幹幹和啟太走過來冷冷的說,大家都指著湘琴:「你怕個屁呀!由我們這些優秀份子為你注射!問題是你,讓你注射簡直就是人間悲劇!」湘琴被指責得一句話也不敢說。
幾個人開始推讓起來。
「我可不要!啟太去吧!」幹幹對旁邊的啟太說。
啟太的臉色立刻變了:「什麼話!上次量個血壓我就只剩半條命了!我才不要!」
湘琴不服氣的叫起來:「等一下!你們連我的實力都還不知道,憑什麼說的那麼篤定!」
「不用看就知道呀!」大家異口同聲的說。
湘琴耷拉著腦袋和留農、純美走在校園裡。
留農和純美對湘琴都身表同情:「湘琴好可憐!護理科都實際女人國嘛!」
「就是呀,光操心都操心不完。」
「我看是因為你是江直樹的老婆吧?」留農懷疑的問。
留農和純美緊緊的握住湘琴的手:「我們可不一樣哦!雖然不同科,友誼卻是如此的熱烈!」
「好感動!」湘琴也緊緊的握著她們的手,小聲謹慎的問:「那……你們可以讓我做注射練習嗎?」
留農和純美立刻鬆開了手,轉身就走:「再見了!湘琴!」
只有湘琴無奈的在後面喊:「等……等一下!熱烈的友情呢?」
湘琴鬱悶的往醫學院走去:怎麼這樣?這些人太無情了!這是我第一次找你們呀!
「喔!」湘琴看見可走在前面的直樹,甜蜜的「直樹老公」叫起來。
直樹一驚。
湘琴笑著追上去:「要吃午飯了嗎?」
「對。」直樹停下來回頭回答她。
「我也去,我也去!可以吧?直樹!啊!船津也在。」湘琴憨憨的笑著說。
湘琴擠到直樹和船津中間,興奮開心的說:「雖然護理科很難念,但我還是很高興,因為可以常常看到你!」
「在家看,在學校也……」船津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「歡迎光臨——!」
湘琴驚訝的看著剛才叫歡迎光臨的克莉絲:「嗚哇!克莉絲!你怎麼在這兒?」
克莉絲手裡拿著大勺和湘琴打招呼:「湘琴!直樹!我看阿金忙不過來,特地來幫忙的!」
阿金不高興的回頭吼道:「誰要你多管閒事?」
「我要一個油豆腐烏龍面。」湘琴對克莉絲說。
「我要親子井。」直樹點了菜。
然後是船津:「我要日式炸雞餐。」
克莉絲說著「OK!OK!」跑到阿金那邊:「阿金,油豆腐通心粉,家庭燴飯、FRIED CHICHEN!」
「你在胡說些什麼呀?」阿金不高興的說。
直樹聽著克莉絲報的菜單,冷酷的說:「她和你是一國的。」
三個人好不容易坐了下來吃飯,船津問湘琴:「湘琴,進護理科兩個月了,功課還好吧?」
「好難哦!每天都累得死去活來!」湘琴苦惱的說。
直樹端起飯碗:「那還用說!」
湘琴歎了一口氣:「這次要學抽血,我好怕喲!」
船津吃著的飯停了下來:「嗯,恩!」
直樹依然不緊不慢的吃著手裡的飯:「怕的是跟你同組的人吧?」
「啊‧對了!直樹,你讓我練習吧!這招會把她們通通給嚇一跳!」湘琴請求的說。
直樹冷冷的拒絕:「我,不,要。」
「那船津好了!」湘琴把目光轉向船津。
船津臉色蒼白的擺手:「啊……我……我的體質太虛弱……」
湘琴不高興的說:「什麼嘛!都是寫膽小鬼!」
「不如我來示範,幫你抽好了。」直樹建議道。
「不!不用了!」湘琴也急忙拒絕(也是個膽小鬼)。
「對了!還有一件事……」湘琴轉話題說道。
「聚餐?」船津好奇的問。
「醫學系跟護理科?」直樹端起一杯飲料。
「是呀!其實,她們說了好久了!」湘琴抱著雙手,乞求的看著直樹,見他們都沒有答應,湘琴馬上又改變的策略:「醫學系女生少,護理科男生少,不如湊合一下,幾乎每天都被她們念……船津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交個女朋友——如何?」
「我不去。沒我的事。」直樹冷冷的說。
「我也不去,反正她們也是為了找金龜婿!」船津跟著說,「我認為當學生的,最重要的事就是唸書,別的免談!」
湘琴的建議被冷冷的打了回來。
一星期後……
大家注視著托盤裡的針頭,「媽呀。啊!」湘琴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。
「各位同學,大家兩三個人一組,開始抽血。」老師和藹的宣佈,「告訴過你們的注意事項要確實做到,不用害怕。」
湘琴只見幹幹,真裡奈和啟太幾個人湊在了一起,手裡握著幾張紙條:「時辰到,抽籤受死吧!」湘琴好奇的湊上去:「你們在幹什麼?」
幾個人陰雲密佈的回過頭來:「還不是為了你!抽到的倒霉鬼就得和你一組!」
不久後,發出了一聲很慘的慘叫聲,全班同學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,啟太痛苦的雙手捂面,手裡滑落一張字條:「又、又是我!我一定受到了詛咒!」
其他的幾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:「鬆了一口氣,我們三個人一組吧!」「不過……我會怕呢!」「智子,你可看到針頭就貧血了哦。」
湘琴拍了拍啟太的後背,啟太黑著臉轉了過來。
湘琴笑了笑:「放心啦!我已經用假人練過好幾遍了!」
湘琴顫抖著擠注射器裡的空氣:「首、首、首先……首先……首先……」湘琴拿著針頭,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。
啟太忍不住喊起來:「首先應該綁上止血帶吧?先把針筒放下!」
「對哦……要先用這個」湘琴傻傻的拿起止血帶。
「你冷靜一點!拜託!」啟太害怕的說。
湘琴一邊說,一邊給啟太綁上止血帶:「要讓血管浮上來,你的手握緊喔!」
伴隨著湘琴使勁的一勒止血帶,啟太「呀」的發出一聲慘叫。
「你幹什麼?綁這麼緊!」啟太衝著湘琴大吼大叫。
「可……可是……要讓血管浮出嘛!人家好怕!」湘琴也叫起來。
「也要有個限度呀!」
「消毒OK,好……要抽了!」湘琴拿起發著寒光的注射器。
剛一插下去,啟太就「哇」的叫了起來:「啊!等一下!你的角度不對!」
但是湘琴還在一心一意的戳著。
「不……不……不對……好痛!」啟太痛得臉都變了形。
「咦?是這邊嗎?」湘琴還在四處找插對的地方。
「針……針頭別亂插!」啟太聲嘶力竭的叫著。
「可是沒有血管嘛!」湘琴還在亂插著。
一旁的幹幹,真裡奈都一臉慘白:「幸好……不是我……」
「啊!終於刺中了!」滿頭大汗的湘琴興奮的說。
啟太終於鬆了一口氣,但是馬上……「啊!你插入的方向反了!刻度要朝下!」啟太又吼了起來。
「呃!是、是嗎?沒關係沒關係,反正抽得到學嘛。」
啟太更生氣的吼道:「這不是重點吧!」
「那麼,要重來一次嗎?」湘琴問道。
啟太的頭不停的猛搖:「以後小心就好。」
一陣折騰之後……
「抽好了!」湘琴興奮的說,如釋重負的樣子。
啟太縮回胳膊,把衣服放下來:「哎——害我流了一身汗。」
「把這個貼上啟太的名字。」湘琴說著要往裝滿血的試管上貼標籤,「啊!」試管摔到了地上,碎了,血液濺了一地。
「天哪!我、我的血!」啟太發瘋一樣的叫起來,湘琴害怕的瞪大了雙眼。
「對對對不起!」湘琴驚慌的向啟太說。
「你把我寶貴的血……看你做的好事!」啟太異常的氣憤。
老師走了過來,看著地上的血液:「哎呀,弄破了嗎,湘琴同學。你這樣不行啊,要小心一點。這個還是要拿去檢查的。沒辦法,鴨狩同學只好再抽一次。」
湘琴和啟太都驚訝的看著老師。
看著他們無奈的去再抽一次的背影,同學中發出了「好慘。」的陣陣同情聲。
護理科的教室門打開了,直樹和船津出現在門口,直樹扶著門框上,看著手忙腳亂的湘琴說:「真教人不敢相信。太差勁了。
「直、直樹!」湘琴驚慌的看著直樹。
直樹的出現馬上就贏來了護理科女生的尖叫聲:「呀啊啊啊啊啊!是直樹耶!江直樹!」
「大吵大鬧的,跑來一看果然又是你。湘琴,照你現在這樣子,千萬別跟我到同一家醫院,是通不了國家考試的。」直樹冷冷的說。
「你來幫她啊。」啟太轉頭對直樹說,「她是你老婆吧。這樣下去,這傢伙是當不了護士的。你頭腦既然不錯,將來如果想一起工作,就負起責任好好指導她。」
「什麼叫當不了!」湘琴在後面生氣的抗議,但是沒有人理會她。
直樹昂著驕傲的頭,冷漠的說:「……我又不是為了她才當醫生的。要是她沒有當護士的能耐,那也是她的事,與我無關。要是看不過去,你就幫她啊。我們先走了。」直樹和船津「卡啦」關門走了。
啟太生氣得頭上青筋爆出:「他是什麼東西!」
而幹幹他們則還是一臉陶醉:「好棒呀!太酷了!」
啟太生氣的朝湘琴吼道:「被他講成那樣你還無動於衷嗎?你幹嘛要和那種冷血人結婚!為了他的臉?還是地位?」
湘琴被啟太如此生氣的臉嚇到,急忙勸道:「冷靜下來,啟太……沒關係,因為直樹說的都是事實。這種事我早就習慣了。直樹是不會寵我的。」
啟太靜下來,滿懷疑惑的自言自語:「不應該是這樣的……夫婦應該是更……更加的……嗚喔——!所謂的夫婦應該是互相鼓勵、攜手共渡人生的啊!」
幹幹笑著說:「啟太對婚姻一定懷有崇高的理想。太好了,看來直樹不怎麼愛你嘛。」
湘琴鬱悶的無話可說,顫顫的走到啟太的後面,小聲的說:「啟太,再讓我抽一次血吧。不要緊的,啟太血氣很旺,抽掉一點正好。」
「你還敢說!」啟太生氣的回過頭。
「喏,湘琴,能不能讓我來呢?」智子在後面笑著說。
湘琴激動的轉真看著智子:「智子!真的嗎?」
啟太也迅速的答應了:「麻煩你了,小倉!就這麼決定!」
智子接過啟太的胳膊:「來,握拳。會有一點刺痛哦。」
「好的。」啟太安靜的回答。
湘琴羨慕的看著智子抽血:「哇,好厲害哦。」
「會不會痛?」湘琴問道。
「不會,和剛才完全不同。」
湘琴看著智子:智子紅著臉蛋欣喜的模樣,這、這……難道是!智子喜歡上啟太了!哎呀!原來如此!湘琴看著給啟太抽完血的智子溫柔的對啟太說:「來,好了。」
「哦,一下就搞定了。」啟太用藥棉按著抽血的地方滿意的說。
他們很相配嘛!湘琴看著啟太得意陰險的笑起來:哼哼,你感覺得出來嗎?啟太,你這個帥哥!
啟太生氣有奇怪的看著湘琴:「幹嘛,一臉奸笑。」
「湘琴!換你了!把你的手伸出來!」啟太的話讓湘琴馬上臉如紙般慘白:「我都忘了!」
啟太帶著報復性的語氣說著:「我會好好的抽你的血的!」
「我、我也要請智子幫我抽!」湘琴爭執的堅持。
「囉嗦!趕快給我過來!」啟太抓起湘琴的衣領,拖起就走。
然後就是一聲慘叫「啊——」
夜晚江家……
湘琴心不在焉的削著土豆皮:哎——!死定了,死定了。我這樣真的能成為獨當一面的護士嗎?有點擔心,而且……湘琴想起幹幹生氣的表情:「都是湘琴害我們這一組每次都吊車尾。你應該知道,該怎麼贖罪吧。和江直樹他們醫學系聚餐。」,你跟我說也沒用呀。湘琴失望的想。
「湘琴,你怎麼了,這麼沮喪。」江媽媽關心的問。
湘琴長歎一口氣繼續削土豆:「當護士實在是太難了。」
「哎呀,你這陣子好像瘦了。那要不然,就生個寶寶專心當個家庭主婦如何?」江媽媽陰笑著湊到湘琴旁邊。
「媽媽。」湘琴不好意思起來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直樹推門進來。
「啊!直樹,你回來啦。」湘琴開心的對直樹說,「晚餐大概7點會好。今天吃燉牛肉哦。」
「哦。」直樹把書本放到桌子上,「啊,明天不用準備我的份。」
「哎呀,不回來吃?」江媽媽問道。
「對。要和醫學系的人去喝酒。」直樹拿起報紙翻看起來。
「喲,真難得。」江媽媽高興的說。
湘琴豎起耳朵仔細的傾聽,陰笑著回頭說:「哦……真是難得呀。你們幾個人去?」
直樹看著報紙,頭也沒抬:「不曉得,6、7個吧。」
看直樹說了一點情況,湘琴的陰謀初步得逞,她跑到直樹的後面,笑著問:「哦——,要去哪一帶呀?」
直樹有點不高興起來:「……吉祥寺。」
「哦——,那家店叫什麼名字?」湘琴得寸進尺起來。
直樹忍不住了,放下手裡的報紙凶道:「我哪知道!又不是我主辦的!」
見到沒有進一步的情報,湘琴也不再強求,仍然樂滋滋的跑開了:「哦——,吉祥寺嗎。哦——。」
直樹重新拿起報紙看著神經兮兮的湘琴跑開了。
熱鬧的街道上,直樹和幾個醫學院的男生走著。
一個男生笑著走到直樹的旁邊:「直樹,聽說你老婆轉到護理科啊?」
「對。」直樹沒什麼表情的回答。
另一個男生也笑著說:「真有她的呀,你要當醫生,她就跟著你當護士。」
「如果她當得了的話。」
「沒問題,湘琴很有毅力的。」船津相信的說。
「哦,真的嗎?」直樹徑直的走著自己的路。
旁邊的幾個人也說:「這可有名了!我從高中就知道他們這一對!她對直樹發動超人攻勢,硬是把他攻陷了。」
一路上的話題全都圍繞著湘琴展開了,讓直樹有點不大樂意了。
到了酒館的門口了。
「今天就忘了老婆,好好熱鬧一下吧!」幾個男生說,「啊!到了,就是這裡。」
一行人走進酒館:「我們書預約7點的,我姓高宮。」
酒館的老闆拿出預約單看了看:「高宮先生一行人是嗎。您另一批朋友已經來了。」
「……另一批……」「……全部就只有我們六個人啊?」幾個男生一邊跟著引路的服務員,一邊納悶。
「後來另外追加了7位。」服務員在前面笑著說。
「啊?」後面的人覺得更奇怪了。
剛到預定的座位那裡,護理科的幾個人就一臉興奮,笑得像花一樣的衝著醫學系的男生們說:「真是太巧了——!斗南醫學系的高才生們!我們是護理科2年級的!」
醫學系的男生們在門口驚訝的看著他們。
「我們可以同席嗎?」「機會難得嘛!」
「啊……這個……各位都沒意見吧?」組織者高宮徵求大家的意見。
「喔,好啊!」大多數的人都沒有意見,即使有意見的也不好意思說出來。
高宮笑著對直樹說:「不過真是太巧了,對不對,直……」
高宮的話被直樹的高聲喊叫壓住了,直樹皺著眉頭,大聲的喊道:「湘琴!給我出來!是你搞的鬼吧!」
湘琴蜷縮在一個角落裡,陪著笑對直樹說:「啊——!直樹!真巧!」
直樹氣沖沖的衝上來:「你少裝瘋賣傻了。真是!你就只會搞這些!」
湘琴強打著笑臉:「真的是碰巧的嘛!」
船津也忽然醒悟的大叫起來:「啊——!湘琴!你昨晚就是為了這個才打電話問我在哪一家店的對不對!」
湘琴心裡罵著:「啊!船津你這笨蛋!」嘴上「哈哈哈哈」的笑著說:「有……有什麼關係嘛!」
直樹憋著火沒有發作出來。
醫學系的幾個男生又笑拉起來:「……恩,直樹,你老婆的確蠻有毅力的。」
直樹歉意的說:「……抱歉。」
其他人趕緊釋懷的說:「沒關係呀,比我們一群大男人自己喝好多了。」
湘琴急忙補上話:「就是說嘛。」
直樹瞪了湘琴一眼,湘琴趕緊閉嘴不再說了。
雖然一開始很不情願,但是大家相處得還算融洽,直樹也馬上就能和護理科的女生們交談起來了,誰叫他那麼受歡迎呢,馬上就被護理科的女生圍了個嚴嚴實實。
湘琴被擠到了一旁,獨自喝著悶酒,心裡不服氣的想:哼——哼!什——麼嘛,剛才氣成那樣,現在被女生圍住,開心得很嘛,哼!
「已婚人士還那麼囂張。」坐在湘琴旁邊的啟太不高興的喝著。
湘琴不高興的看著啟太,自己這麼說直樹就可以,可是聽到別人指責直樹,湘琴還是不樂意的。
「直樹總是這麼受歡迎。」船津在一旁說,看不出他是羨慕還是嫉妒。
「船津你也要剛開一點,和女孩子玩呀!太陰沉了!」湘琴勸船津說。
「我說過,我對那種時沒興趣。」船津表情呆滯的喝著酒。
「好好一個年輕人,太悲哀了吧!」湘琴著急的說,「你看嘛,這麼多可愛的女孩子任君挑選。」
「我說不用就不用。」
「船津——!」真裡奈笑著走過來,「什麼嘛,湘琴你已經名花有主了,還霸佔人家。」
「是你們霸佔我老公吧。」湘琴不高興的說。
真裡奈擠到湘琴和船津的中間:「我可以打擾一下嗎?」
船津直直的坐著那裡,表情依舊呆滯:「無所謂。」
真裡奈一屁股坐下:「我叫做品川真裡奈,你好。」
真裡奈笑著問船津:「船津有什麼嗜好?」
船津一動也不動的說:「看醫學書籍。」
真裡奈笑起來:「啊哈哈!你真是愛說笑!」
「是真的。」船津嚴肅的說。
「那麼,放假的時候都做些什麼?」真裡奈無奈的轉移了話題。
「看醫學書籍。」
「……不看電影嗎?」
「電影我倒是會看。」
真裡奈聽了之後如獲至寶的問:「哇啊!什麼樣的電影?」
船津認真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:「我喜歡的像是『東京裁判』、『無防備都市』、『國民創生』這一類的。」
「……啊——」真裡奈徹底的失望了,對湘琴說:「你坐,我去和他們聊聊。」
湘琴拉著真裡奈:「拜託!你幹嗎急著走!再多陪他一下呀!」
真裡奈一臉的鬱悶:「開什麼玩笑!我討厭這種硬邦邦的人!管他腦筋再怎麼好!」
「呀,走掉了。」船津遺憾的說。
湘琴陪笑著說:「也好啦,我也覺得真裡奈不太適合你。我再幫你找另一個吧。啊,你看,那一位怎麼樣?」
「真裡奈。」船津的嘴裡叫著真裡奈。
「咦?」湘琴驚訝的轉過身來。
「真裡奈。」船津的嘴裡就說著這幾個字。
「呃?」湘琴看著船津。
「我覺得真裡奈好。」船津木頭一樣的坐著說。
「真裡奈?你是說剛才那個?」湘琴不敢相信的看著船津。
「是的。」
「可是,你一臉無聊的樣子……」
「剛剛她在的時候我都是這樣的。但是,這異常的心博數正在訴說著我對她的情意。」
湘琴把手按到船津的心口處,心正撲通撲通跳的厲害,「嗚哇!真的耶!」
湘琴抓住船津,不停的搖他:「船津,你對真裡奈一見鍾情?」
湘琴的聲音如此的大,以至於醫學系的好幾個人都回頭看著他們:「咦——!你說什麼?船津他——!」
「啊!」湘琴急忙摀住自己的嘴巴,但是已經晚了。
「不會吧——對象是真裡奈?」
「來不來電呀?真裡奈。」幹幹問旁邊的真裡奈。
「我?」真裡奈喝著飲料,「我覺得船津不管做什麼都比不上直樹,充其量也只是個第二名。」
真裡奈的這些話刺痛了船津,他把手中的杯子一扔,指著真裡奈說:「每次都這樣!每個人都這樣!直樹有個沒有用的老婆又怎樣!啊——!給我聽好!品川真裡奈!我一定會扳倒直樹拿到第一!」
醫學系的其他人急忙把船津架走了,「對不起,這小子好像神經錯亂了。好了,船津,過來了!」
湘琴看著船津,心裡害怕的想:「好可怕的雙重人格。」
「嗝!」喝多了湘琴已經開始打嗝了,但是她還在一個人咕嘟咕嘟的喝悶酒,旁邊的啟太「喂喂喂!」的叫了她好幾聲,湘琴都沒有聽,還在盡情的喝著。
「不管你了。」啟太把頭撇了過去。
「鴨狩啟太。」湘琴開始發酒瘋,叫住了啟太,「我說你這個人啊……」
啟太皺著眉頭:「看吧,來了。」
湘琴一邊打著酒嗝,一邊說:「我很久以前就很想講了,你別看我這個樣子,我年紀可是比你大的!你要對我尊重一點!」湘琴指著啟太。
「哼!誰要尊重留級的人啊。」啟太不屑的說。
「你說什麼!」湘琴凶起來,「你說……」
湘琴的聲音越來越小,忽然倒下撲在了桌子上,嚇了旁邊的啟太一大跳。
「別墜在這種地方!」啟太對趴著誰著了的湘琴說。
「恩——」湘琴像是囈語一樣的回答。
「真是無藥可救的傢伙。」啟太無奈的看著湘琴。
湘琴已經呼呼的大睡起來了,睡夢中的湘琴甜甜的笑著,啟太看著看著,皺著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。
「啊——啊,湘琴睡著了。我去叫直樹來吧。」經過的真裡奈說。
啟太冷冷的命令說:「不用了,我送她回去。」
「咦——!啟太?」真裡奈奇怪的看著啟太。
「她家住世田谷吧,我開車會經過。」
「可是,明明有直樹在啊。這樣不是很怪嗎?」真裡奈說。
「理他啊!就讓江直樹那小子在那邊……」啟太生氣的吼起來。
「湘琴睡著了?」直樹聽到動靜走過來,彎身看了正睡著的湘琴一眼,「抱歉,我帶她回去。」直樹輕聲的在湘琴的耳邊喚道:「湘琴,喂,回家了。」
睡夢中的湘琴「嗯,恩」的應著。
「這傢伙由我來送。」啟太冷冷的對直樹說。
直樹轉過頭,看著啟太:「你是誰?」
「我是護理科的鴨狩啟太,你老婆老是給我找麻煩。我會送她回去的,你就在那裡和別的女人親熱吧。」啟太的話平靜卻充滿火藥味,「反正,我看你對你老婆也是毫不關心。」
所有人都驚訝又擔心的看著直樹與啟太的對話。
直樹停了一會沒有說話,之後他冷冷的說:「你煩不煩哪。我關不關心湘琴,是我家的事。外人閃一邊去。」
「什麼!」啟太怒火燒起來,吼道。
就在這時,湘琴忽然坐起來,大聲的說:「我告訴你——」
直樹和啟太的爭吵停了下來,看著湘琴。
「打針算什麼!那點彫蟲小技我馬上就會變得很厲害的!」
「湘琴。」直樹叫了湘琴一聲。
湘琴醉醺醺的笑著撲向直樹:「啊!是直樹——!」
「回家了。」直樹輕輕的說。
「好——」湘琴高興的應著。
啟太看著這一幕,那裡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立場。
直樹抱著又再睡著了湘琴,轉頭對啟太說:「還有,鴨狩,以後請你不要對湘琴『這傢伙這傢伙』的大呼小叫。」
「謝謝光臨!」
直樹帶著湘琴離開了,服務員的聲音打破了一直的沉靜。
「啟太你真是的,怎麼啦?和直樹起衝突。」幹幹不理解的看著啟太。
啟太仍然盯著直樹抱著湘琴離去的方向:「……我就是看他不順眼。那個江直樹……」啟太的眼睛裡放射出複雜的光芒……
直樹背著湘琴走在夜晚的路上,湘琴趴在直樹的背上呼呼大睡:「遠遠的……遠遠的似乎傳來直樹的怒吼聲,那時候,我夢見正一根又一根順利的打著針,非常非常開心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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